雪中:人在北凉,以势压人 第222节
但徐凤年的诡辩却又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确实没有军伍攻城之际会不着甲胄,那样的话只需一轮从高墙之上的齐射便可叫他们明白何为死亡。
先前出声的官二代在听得徐凤年言语之后,顿时无力反驳。
可若说这万余大雪龙骑只为了来这太安城旅游,那他也是万万不信,不着甲胄这一点无可置疑,但腰间的北凉刀作何解释?
仿佛发现了盲点的官二代立即眼睛一亮,再度出声道:
“那尔等携带刀器入京又作何解释?
还说你们不是想造反?!”
面对对方扣下来的造反大帽子,徐凤年嗤笑一声道:
“北凉来京城路途遥远,我等难道不需要担心路上蟊贼吗?
试问哪家会赤手空拳的上路?
况且我们有带刀器入京城吗?
这里离那太安城的正门还有大半个北凉州城那么远呢。
你如此诽谤一位藩王世子又是该当何罪呢?”
听见徐凤年的回答,那家里是户部尚书的官二代瞬间哑口无言。
他倒是没想到这北凉世子殿下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
本想按个谋反罪名让北凉恶心恶心的官二代反被扣上了一顶不敬的帽子,这让他心中顿时一慌不由得将眼神望向了此处的主事者童梓良。
只不过平日里一副老好人模样,对他们这些官二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行为都视而不见的童梓良如今却是一脸漠然地挥手道:
“对殿下不敬,理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
官二代的脸立即就白了。
他们这等细皮嫩肉没经历过战争之苦的官二代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而且还是二十大板!
这非得将他们的屁股揍开花!
急了的官二代马上跳脚,指着童梓良的鼻子骂道:
“我甘霖娘的祖宗十八代,姓童的,老子心情好的时候你是下马嵬驿馆的捉驿大人。
老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他娘的是一条在我家底下摇尾乞食的走狗罢了。
今天你敢动我,信不信明日就让你灰溜溜的滚出太安城?!”
官二代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补充道:
“对了,我听说你膝下孙儿还在国子监念书是吧?
若是没了京城户籍,呵呵,你那孙儿怕是科举无望喽。”
见到这户部的官二代竟是拿自己孙儿前途进行威胁,童梓良脸上顿现怒容。
可这下马嵬驿馆停摆已久,以往那些跟着他一同从北凉军伍里退下来的老兄弟大多走的走、散的散。
如今这下马嵬驿馆内除他一人之外竟是再无北凉旧员了,这就导致即便他下令要打那户部官二代二十大板也无人动手,全都在冷眼旁观看这捉驿大人的笑话。
至于就在面前的万余大雪龙骑,他们除了初时感觉到压迫感之外,回过神的他们可是一点儿也不怕了。
这里是哪?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就算是传闻里最嚣张跋扈的北凉世子殿下也得乖乖低头!
没看一给这北凉世子殿下扣上谋反的帽子就立即出声解释了吗?
所以这万余大雪龙骑在面前又如何?
不过是纸做的老虎罢了!
他们倒要看看这童梓良童大人要如何向北凉表忠心!
见到众人嘴角噙着的冷笑,年岁已大的童梓良当即想要拔出那跟随他很久的北凉刀给这些小辈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北凉人!
但那刚刚还在马上的世子殿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前用手轻轻按下了他的刀柄对着他微微摇头,随后再度望向那毫无尊卑上下的户部尚书儿子,眼神冰冷地开口道:
“你再说一次?”
本欲再度开口的官二代瞧见徐凤年那冰冷眼神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话语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如此作态自然落在了他身旁那些‘知交好友’的眼里,瞧见众人眼里的嘲弄之色,感觉自己落了面子的官二代把心一横,硬着脖子大声道:
“我说这童梓良童大人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好狗!
他若是敢打我二十大板,那么明日我就让他全家滚出太安城!”
见这家伙真敢重复一遍,徐凤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剑光一闪。
一颗满是惊讶之色的大好头颅便落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没有人想到在这天子脚下,这北凉世子殿下竟然还敢动剑杀人!
而且杀的还不是寻常人,是那当今户部尚书的儿子!
这北凉世子殿下莫非疯了不成?!
感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的其他官二代们瞬间手脚冰冷,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再无看热闹之色。
这世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知道北凉世子殿下真敢杀人之后,他们终于是知道了敬畏二字该如何写。
不管这北凉世子殿下之后会遭到什么责罚,至少如今,他们的小命全在这北凉世子殿下的一念之间!
这让他们如何不怕?怎敢不怕?
这下马嵬驿馆在这一瞬之间立即变得安静了下来,众人安静到呼吸可闻。
瞧见徐凤年悍然杀人的童梓良也是满脸愕然之色。
他小心翼翼地抱拳道:
“殿下,此人乃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儿子。”
徐凤年呵呵一笑:
“那又如何?
当着本世子的面威胁北凉旧部之人,不杀了难道还留着他过年吗?”
第248章 这太安城里可没有朋友!
听见徐凤年的杀人理由竟是为自己出头,童梓良身躯不免一震。
天下军伍也唯有北凉军伍的旧人才会有此待遇了吧。
只要一天是北凉军,那一辈子都会受到北凉军的庇护!
即便对方是朝中要员的儿子又如何?
敢无故欺辱北凉旧员那便是和北凉为敌!
至于上面的问责,自然有世子殿下一力担之!
北凉有此世子实乃北凉之幸!
心有动容的童梓良立即双膝跪地,眼睛微涩抱拳道:
“下马嵬童梓良拜见世子殿下!”
徐凤年笑着将他搀扶起身:
“童捉驿,徐骁在家中没少说起有关你的事。
想要打理好这天子脚下的下马嵬驿站可不容易啊。
这些年辛苦你了。”
童梓良起身后愣了一愣,世子殿下果然如同传言中一般直呼大柱国徐骁的全名,不过他仍旧低头抱拳道:
“不辛苦,此乃在下职责所在!”
徐凤年笑了笑开口问道:
“徐骁呢?怎没见他在驿站中待着?
莫非他住进了礼部准备的豪门府第里?
这可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早些时候有个黑衣僧人和大将军一道往那太安城里去了。
听大将军的称呼,那人好像是以前的帝师杨太岁。”
杨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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