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199节
影响并不总是越高越好,对于灯相这种擅长用精微手段,从漫宿中投射星光的超凡者而言,这种一阶影响,不仅能够对目标产生困扰,还能够通过影响消逝后的残余进行潜移默化的侵染。
入迷将会引发幻象,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而当疯狂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目标的精神便融解了。
短暂的沉默后,李林挥动手臂,墨绿色桌面上所有的秘氛都开始迅速燃烧,幽幽的银白色烛光将李林周围影子照得摇曳不止,一看就很神秘。
流亡者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一块石头。
与其说那是块石头,不如说是一盏灯。
温和而明亮的稳定光源从石块表面持续放射出来,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传世奇物:日吻之石】
【性相:灯】
【性相:覆画残迹。历史原本的走向并非如此,仍有事物存留下来,且他们的痕迹远要比想像的更多。】
【一份礼物,来自某个不复从前之人的赠礼。】
当流亡者将手掌盖在日吻之石的表面上后,所有的光都一并消失了,它重新黯淡下去,变成了没有任何奇异的石头,除却它金黄色表面以外。
“解决了。”流亡者说道。
她起身来到密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示意勿忘我已经离去,而他设下的暗手已经被拔除。
密室的门从里面开启,维尔汀没有提着她的箱子出来,她把箱子留在了密室里,这样更加安全。
当她看见流亡者手掌里的石头时,眼神略微凝滞了一下。
很明显,来自后世的维尔汀认识这个东西。
“你见过?”流亡者问道,“是在基金会还是各国的防剿局?”
“最后的防剿局在1980年代关门大吉,英国的防剿局长,女勋爵康妮·李将其并入了基金会。”
流亡者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表情,防剿局作为各国对抗超自然力量的对策局,一向是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现在突然有人跟她说,防剿局将不复存在......
历史本身就是如此的魔幻。
好在流亡者有一个好,那就是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一向不去深思,她拍了拍手里的日吻之石。
“那你们对它的定义是什么?”
“时代的残余。”
维尔汀没说的是,所谓的时代残余,她见过很多,有些甚至就保存在她的手提箱里,但那是因为维尔汀在浪潮到来之前,将它们藏到了自己的箱子里。
如果没有她,那些东西本该在暴雨中被冲刷殆尽,不复存在。
但日吻之石不同,这一事物没有被任何人为的因素影响——它作为第一世代的残余,一直遗留到了基金会的时代。
维尔汀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伸手按了按头顶的圆顶礼帽。
“在基金会,我们称它为午之石。”
流亡者不学无术的大脑里闪过一个熟悉的称呼,可惜却无法想起任何对应的东西,遂死马当活马医地将目光投向李林。
“密特拉教。”李林瞪着死鱼眼说道,“这是崇拜骄阳的秘密教派。”
“我感觉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流亡者冥思苦想一番后最后放弃思考,“这是我和一位柏柏尔人朋友在狩猎后的收获。”
“我们在莱茵亚琛见面,然后一同旅行了一段时间,在马拉喀什时,我们抓到了一只堕落的狻猊。”
“狻猊,堕落?”维尔汀问道。
在基金会的档案中,狻猊是狮子匠造物中最美丽也最高傲的种属,他们生活在天空上,用云层搭建起自己的王国,而且从来不吃地上的食物,他们的鬃毛漂亮的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艳丽的宛如天边的晚霞。
一只狻猊的寿命最少也不会低于三百年。
“是的,那只狻猊被厄喀德那的乳汁诱惑,从天上坠落大地,失却了自己的兽形,变成人类。”
流亡者呵呵地笑着,“我的柏柏尔人朋友坚持要杀了他,因为她是侍奉司辰·上校的士兵,同时也贯彻上校的理念,在人世间为祂狩猎怪物。厄喀德那则对那只被其诱惑,却侥幸逃脱的狻猊非常感兴趣。”
“怪物之母。”维尔汀言简意赅地说道,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又补充道,“也是过去地中海的葡萄种植业的保护神。”、
在地中海周围的神话体系中,厄喀德那被称为怪物之母,荷马称其为提丰诞下了诸多怪物的子嗣,祆教的先知认定她是曾为神又为天使,后堕落自恶魔的魔物,寂静书局则认定厄喀德那曾是犯下天孽者,她曾在某个时代贪婪地吞吃了自己的孩子。
“真是个博学多才的政府老爷。”流亡者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总之我放走了他,这是他给我的回礼。”流亡者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它除了放光和吸收光之外,还能有什么用,但是它很好看。”
思索一番后,维尔汀决定有限度地说出基金会的对其研究:“你很幸运,没有将它丢弃。”
“这是从骄阳尚存时代,历经七次历史重洗的孑遗。”
维尔汀伸出手指,在日吻之石的表面勾勒出一个简陋的圆形:“就像是画家想要在画布上重新作画一样,用新的颜料涂掉了过去的画,但是总有东西遗留下来。”
“这就是覆画残迹,一个时代的遗物。”
基金会的“司辰”起身:“我知道罗斯托克大学里藏的东西是什么了。”
263 百无一用是李林
那是她尚未离开基金会时,“老师”们在她头脑中灌输的知识。
——这一段历史,曾经历过不止一次的重构,司辰们一次又一次地掀起浪潮,从未来冲向过去,将历史一遍又一遍的重洗。
就像是画家不满意自己的画,用另一种颜料,将整个画布涂抹的面目全非。
但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什么东西在画布上被留下来了,每一次历史重洗都有上一个时代的事物残留。
七个世代前,是日吻之石,而四个时代之前,是一副画。
“这幅画出自罗斯托克大学,尔后在德国防剿局撤销编制时,流入基金会。”维尔汀平静说道,“在基金会,这副画的名字是【碧绿如记忆中的雨】。”
日吻之石是灯之准则的覆画残迹,而“碧绿如记忆中的雨”则是蛾之准则的覆画残迹。
“我就知道。”李林在边上冷笑,“说吧,什么时候去开着坦克碾罗斯托克大学生?”
“你这句话我当没听见。”流亡者在边上表示自己和李林不熟。
“如果能够买到......算了,能用钱买到的话,它早就不在罗斯托克大学的博物馆里了。”流亡者苦恼地捏着自己鬓发边的羽毛,“先看看海因里希教授的路子能不能走通吧。”
“对了,你之前要让我们看什么来着?”
勿忘我的突然造访打断了他们的先前话题,本来维尔汀似乎是想让他们见见某样东西。
维尔汀起身,示意李林和流亡者跟她来。
三人步入密室,狭小仅容一人独处的密室里只有一盏昏黄色的灯,一张椅子,那个手提箱正在地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
维尔汀蹲在地上,伸手按在手提箱表面的暗扣上,短暂的等待后她伸手掀开了箱子。
“跟我来,不要松手。”维尔汀伸手拉住流亡者的手,示意她拉住李林,三人连成一线。
三人依次钻入看似狭小的手提箱中,四周一片黑暗幽邃。
很明显,李林不是个坐看事态发生的老实人,一片寂静黑暗中,李师傅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们好像是人体蜈蚣啊。”
“什么事人体蜈蚣?”
流亡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该提问的。
“大概就是把人的嘴巴和腚眼子缝合起来,连成一串,有一说一,感觉不如我隔壁床位的几个哥们儿有创意,但胜在经典。”
李林寥寥几语将人体蜈蚣描述的活灵活现,前面两人只好保持沉默。
早该知道李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而且他口中的哥们儿......又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
“我左边床位的祝觉热爱烤腰子,可惜只能吃一次,后来他就在我右边床位的火旺那边搭了个烧烤架......”
好在这段路程已经到了尽头,郁郁葱茏的丛林出现在眼前,天空中明亮的恒定光源将整个箱庭照亮。
箱庭中心除了一幢房子之外,还有大面积的种植园,以及一条贯穿整个箱庭的河流,看上去就像是伊甸园的雏形。
“喂,维尔汀,你终于来见我了,有没有给我带这个时代的唱片啊......”
一个带着英伦贝雷帽和宽大墨镜的女孩,背着一个单肩包匆匆跑过来,Apple先生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在看到李林等人后,她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掠过一丝尴尬。
不过玩摇滚的脸皮都厚,这抹尴尬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位是星锑Regulus,来自于六十年代的英国。”
“嘿,别讲那些不重要的东西。”被叫做星锑的少女不满地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波点围巾,她穿着一件大胆的a字裙,肩包下有一根象征和平的挂坠。
“哼哼。”星锑得意地仰起脖子,“在你们面前的是受人敬仰的海盗船长,全公海最酷的电台骑师,以及天才炼金术师,随便怎么称呼我都行!”
“至于苹果某人,在下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悬浮在她身边的Apple先生对李林等人说道。
话音落下,星锑似是想起什么,墨镜下眼睛睁大直视李林。
“哇哦,你就是Apple先生说过的神经病?”
苹果猝不及防,连忙晃晃悠悠躲到星锑背后,试图掩耳盗铃。
李林面色迅速变得难看,新仇旧恨夹杂在一起,小心眼的李林突然伸手将流亡者推向前面吸引注意力,一个带球过人越过星锑,跳起来一记大力扣杀将苹果抓住。
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李林挥手将苹果丢向远方。
“啊——Apple先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星锑发出惨叫。
“不必担心,箱庭世界有其边界,Apple先生能自己飞回来。”维尔汀安慰星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