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05节
李林满怀怨气地嘀嘀咕咕抱怨。
但有个说法是,一个段子越政治不正确,就越有种令人打破禁忌的冲动,而踏过红线后的背德感更是令人愉快到扯旗。
海因里希教授眉头皱得很紧,他对李林的故事不甚理解,特别是其中的人名,但对于这个故事发展的脉络还是相当在意——
短短一千多字,融合了昕旦的岁月买卖、虚源神戴冠之孳对漫宿的觊觎,双角斧和丝毧对戴冠之孳长久的抗争,以及最重要的巡礼和“第二拂晓”仪式。
骄阳四子中的司辰·昕旦执掌漫宿中死亡的道路和门户,即纯白之门。在纯白之门外的霜雪之道上,全部都是因死去而徘徊其间的无声亡者。
清算人们正是和司辰中的昕旦签订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契约,从而能够使用灰烬账簿和静默术,在醒时世界进行岁月的买卖。
在明帝国的传统信仰中,昕旦常被称为“阎罗天子”,执掌着关于寿命裁定的权柄,而这一权柄同样有一个极其本土化的名字——“生死簿”。
至于戴冠之孳,这位虚源司辰要显得极度的险恶,祂的欲求在于感染和嬗变,在醒时世界和漫宿的诸多季节中,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容易引发大规模的疾病和瘟疫,这一季节的力量源头即来源于戴冠之孳。
祂意图进入漫宿,甚至一度突破林地,令四千又八百群星陷入无光的夜幕中,直到在纯白之门受到双角斧和丝毧的抵挡,终究不得寸进。时至如今,戴冠之孳依然窥视着漫宿,而双角斧和丝毧依旧在提防着戴冠之孳的野心。
而所谓的“巡礼”,则是据说由守夜人·瞳中扉发起的某个真假难辨的“仪式”,传说在一切历史的末端,他将会召开总数为七人的巡礼,其中为首的乃是名为浪游旅人的司辰。
不计其数的灵魂将会为祂们开辟先路,而巡礼的七人将会吞噬骄阳四子——最终在锤炼场中四分五裂的至尊司辰·骄阳将会从血中重新升起,再度无远弗届地照亮每一个角落,这就是曾被绳结姐妹会和无敌太阳神教所预言的“第二拂晓”。
种种或真或假的历史发展、神话传说、以及暧昧不清的预言......组合成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虽然还不能理解这个故事,但光是听就能感觉到其中的荒诞和生草气息。
海因里希教授突然心中产生一抹不安的情绪:制草人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从而抛弃自己这个信徒吧?
“别担心,海因里希教授。”
勿忘我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银灰色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啪地一声合上盖子,随后嘴角勾起,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制草人并不是特别强大和显耀的具名者——至少我们在说起斑纹王的具名者,第一时间想起的总是名为异结翼的双色飞蛾;想起丝毧,总能想起那位老成仔猫。”
异结翼是斑纹王,也就是林中飞蛾的第一具名者,其外貌和飞蛾极其相似,就像是一只有着两种颜色的巨大蛾子。
老成仔猫更是重量级,它曾在丝毧的苏醒中起到重要作用,考虑到彼时的历史已经被诸多司辰弄得像一团错乱的毛线,当时它具体做了什么,已经不再清楚,但可知的是,丝毧的具名者中,老成仔猫永远排在第一。
至于像坩埚王这种在漫宿中声名赫赫的显耀存在,那就更不用说了。
制草人的名声很明显没有响亮到能够像上述者那样。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几乎是在勿忘我放完嘴炮的下一瞬间,某种新鲜的味道便出现在了植物园中,浓郁到几乎要滴落下来的绿意充斥在四周的空间里,伸手一捻甚至能爆浆。
浓重的黑暗宛如表皮般颤抖着褪去,露出草绿色,而一阵接连不断的响亮鼓点宛如心跳般响起,一串欢乐的笑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思绪中。
那一瞬间,李林的眼前出现了一团虬结缠绕的“植物”,它没有边际,且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细小的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会响起欢快的笑声。
在新绿和深绿交错的痕迹里,一张张夸张的笑脸浮现又隐没,好似攀缘在果树上的刺毛虫般蠕动着,抽搐着,颤抖着。
那就是制草人的正体,拥有“园丁”、“花匠”、“生草者”等诸多别名的常春藤,它的根须介乎于漫宿的内与外,深入到梦境的基石之中,以荒诞和虚伪作为自己的资粮。
【影响:蓬勃的绿意】
【三阶“草”相影响。】
【只有最独特的生草之处才会迸发这样的力量。】
【一种三阶影响。一份“草”相影响需要一份蛾相、一份杯相、一份心相影响组成。】
【力量与危险互相穿插,结为一体!】
【当前影响不存在于醒时世界!】
所以还是这个段子太给力,以至于制草人高兴地下了凡过来瞅李师傅一眼。
边上的海因里希教授一眼就看出了李林正在直视制草人,他一边敢怒不敢言地嫉妒李师傅的好运气,一边又不得不惊叹于李林的特殊——他居然能够直视制草人而不陷入疯狂?
无论是否是真正的信徒,具名者和司辰都是不可被直视的,因为祂们或他们实际上就是真理和准则的实体,作为追奉这些力量准则的信徒们,只会在直视祂们的一瞬间就自我解体成纯粹的力量本质,上供给司辰和具名者。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仪式这种东西存在,它的本质不仅仅是为了请下司辰的神力,而是起到过滤的作用,令信徒不至于在司辰的注视中毁灭。
“希望他不要提什么不正常的要求。”海因里希教授默默地想着。
制草人在开怀的状态下,经常会对表现优良的学徒进行赞许和赠礼,而李林无疑是满足了这个条件。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林瞪大了眼睛,似是被眼前盛景所迷惑,手臂慢慢抬起,随后在众人震愕的注视下缓缓放入自己裤裆中......
这个动作,在座的各位都毫不陌生。
勿忘我倒吸一口新鲜的二氧化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272 悲报,我没抽到二测资格
有人或许会质疑李林的性癖,他们对这种喜欢巨大异形,反正怎么都不和人搭边的性癖称为怪癖。
毕竟都还是在醒时世界厮混的,他们的三观还没有到那么超前的程度。
“天啊,这也太怪了。”流亡者下意识感叹。
“怪?哪怪了?!”海因里希教授不满地反驳,他虽然对李林的行为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作为制草人的信徒,流亡者的感叹无疑是在置疑制草人的“美”。
“制草人就是美,就是好!”
“重塑在上......你们居然能在这种事情上起争执?!”勿忘我没想到这群不省心的人还能因为这种破事吵起来。
就在现场逐渐变得荒诞起来时,趴在李林头上的年团子一拳砸在李师傅眼眶里,然后垂在李林头顶的尾巴瞬间变长且炽热,扫过四周的空间。
暗红和明黄二种色彩在黑暗中一掠而过,虚空中生出炽热的火焰,向着远处延烧而去,将浓重的生草气息烧尽。
强大的三阶影响消弭成更低一层的蛾相、心相和杯相影响,随后在年的意志下被当做烈火燃烧的薪柴。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连大地之血都不能保持自我意识?”勿忘我的眼睛微微亮起,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镜片。
倘若当真如此,那么制草人的尊名中“林地之基”的称谓可能并非虚假。
大地之血是转轮和燧石的血裔,而飞蛾王从转轮中钻出将其吃空,其血促成了丝毧的诞生,其位格又被轰雷之皮所继承。
能够影响到大地血裔,制草人的力量远比勿忘我所想象的更惊人。
“当然没那么严重。”流亡者伸手按了按鬓角的羽毛装饰,“只不过是......些许幻象而已。”
充其量就是吃了些菌子的程度,让她有些兴奋和敏感过度的级别。
海因里希突然发问:“那这位亚伯拉罕先生是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
李林的病重程度不是制草人能够企及的。
另一边,李林把手抽了出来,在他的掌心有一颗碧绿色的种子。
细看之下,这颗种子表面还有新绿色和鹅黄色组成的繁复花纹,每一次注视它都呈现着不同的色彩。
【种子:常春藤的认可】
【性相:杯、心、蛾】
【一颗有着独特花纹的种子,此刻它仍在沉睡。林地的基石亦复如是。】
明明是制草人给出的赠礼,但它的性相却是属于司辰·环杉的准则,则实际上制草人已经向李林透露了自己的其中一个秘密,在诸多林地司辰之中,他所真正追随的是名为环杉的古老司辰。
注视着这颗看上去非常特别的种子,李林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制草人给了这个种子......种子......”
“他送了你一条祖传的染色体诶。”年在李林耳边窃窃私语。
话语传入李师傅独有的病变大脑中,李林眼睛瞬间放大:“真的吗?那是好事啊!”
兴奋的李师傅拉着周围几个人说道:“今天我种下一颗种子,明天就能长出一群藤蔓魔物娘小妹妹......”
话未说完,李林的眼神已经逐渐迷离,眼前似乎浮现一群翠绿头发的小女孩,娇声叫着爸爸环绕他的场面。
“不要抢,热狗都有。”李林嘴角露出欢快笑容。
“哦抱歉,贱内又开始犯病了。”
年团子说道,然后一记尾巴甩在李林脑门上,将即将进入幻景中的李师傅再度打醒。
“我刚才似乎听见什么侮辱性的词汇。”李林若有所思。
“你听错了。”年说道,“神经病听错话,很正常吧?”
“有道理。”李林点头。
李林抬手把头顶的年放在地上,然后飞起一脚。
“喔噢。”
年凌空飞起,将要消失不见时甩出尾巴缠住李林脖子,两人从植物园中间的二楼楼梯上掉出去,一路滚进树林子里。
“总之我们已经帮您处理了问题。”流亡者眼皮一跳,将目光从正在树丛中打闹的两人身上移开,“那么报酬呢?”
海因里希教授刚想说些什么,眼前似乎闪过一片闪耀的绿光,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后仰去,却又在极短暂的沉默后重新恢复了正常。
“我原本给你们准备的报酬并不是那副画——”海因里希教授说道,“不过如果你们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这对话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原本流亡者还打算来罗斯托克大学踩点。
就好像你和寝室里的一群傻哥们用郭楠相互开玩笑,然后突然有同学给你发信息说有几个女生管你叫恶臭郭楠一样。
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们名字。
但端上来的迎宾酒没有不喝的道理,流亡者微微点头:“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