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33节
李林越是拖延,罗兰的内心就愈是焦急——他已经等待不下去了。
凡妮莎被反锁在一个小房间里,负责联络的仆人来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罗兰老爷似乎不太对劲。
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往日总是挂着笑容的那张脸如今沉在阴影中,变得有些陌生,却给人一种意外的真实感。
终于在下午两点整他得到了消息,在今天傍晚时分,李林将会带着那份象征司辰·裂分之狼的手稿上门。
......
日晷的指针指向了双生女巫的时刻,太阳的边缘被时间吹过,卦象介于风水涣之中,在夕阳光辉洒落的大道上,李林和莱斯特两人走向总督府,在树荫和建筑物投下的影子间,身形瘦削的狼正在游走不歇。
在钥匙猎人的笔记中,这一时刻被称作“逸法之时”,象征着无形之术和密传能大行其道的时刻。
一日之中足有四个逸法之时存在,分别是午夜十二点,早上的六点,中午的十二点,傍晚的六点。在东方的卦书中,这象征着天地的四个阶段:少阴、少阳、老阴、老阳。
莱斯特的腰间背着一个挎包,在包里是伪装成照相机镜头的散弹枪。
他们来到总督府门前,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就被管家邀请了进去。
“罗兰老爷的心情很坏,你们要注意言辞。”管家在前面侃侃而谈,丝毫未曾发现身后李林已经露出不耐烦神色。
总督府内还有一幢独立的三层小楼,管家在小楼前驻足:“到了......希望你们的到来能够让老爷心情好些,我会在外面等你们出来......嗯?你在干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放你一马。”李林从边上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白色的搪瓷杯子,在手里掂量一番后,直插老管家的屁股!
粗大搪瓷杯子一时半会难以进入,李林一边死死捂住管家的嘴,一边将杯子往他屁股里怼。
在莱斯特流露出隐隐畏惧的注视下,数秒后李林松开手。
老管家抽搐着倒在地上,半脱的裤子下干瘪的屁股沾着斑斑血迹,一个搪瓷茶杯正塞在屁股里,随着括约肌的运动一张一合。
“一定是重塑之手的阴谋!”李林一边愤愤不平地斥责人心不古,居然对一个老头下毒手,一边从墨绿色桌面上拿出重塑之手的面具戴上。
李林大步向前走上台阶,对着门就是一踢。
小楼的门轰然打开。
空旷阴沉的大厅中,罗兰总督似乎沉在氤氲的雾气里,他的声音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更尖锐。
罗兰总督坐在高背椅上,视线越过李林和莱斯特,落到门外草坪上倒地抽搐的可怜管家,神色一滞。
这些人对这个管家做了什么?
乘着罗兰总督一言不发似乎陷入呆滞的空档,莱斯特瞬间抽出伪装成相机镜头的散弹枪,向前一步对准罗兰的上半身迅速开火。
蛾相超凡者并不强于肉体,被附魔子弹轰中的蛾相超凡者,只有一个下场,那要么是脑洞大开,要么是敞开心胸。
弹丸中的铅砂爆炸开来,一瞬间罗兰总督所在的位置,窗台,桌面,墙壁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空洞,而沉浸在黑暗氤氲中的罗兰总督已经倒在血泊里,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李林掣出心悦七支剑,直直插入地面,神异白蛇顺着剑身表面的四色珊瑚蜿蜒而上,对着某处虚空发出嘶鸣。
316 上单技能全交杀辅助
难以言说的畏怖情绪突然从莱斯特的内心升起——对信仰司辰·上校的灯相超凡者来说,这种多余的情绪很不应该。
接着是从那处虚空中汹涌而来的澎湃的风。
狂风呼啸着卷过莱斯特,然后在李林的七支剑前向两侧分流,一时间这间客厅中似乎蓄满了无形的江河,汹涌的暗流从四面八方而至,却在七支剑的礁石前撞得粉身碎骨了。
“啊,是什么东西驱使你对我动手?”
终于在黑暗中,像是虫豸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再度响起,而罗兰总督的问询就像是有翼生物的振翅那样,带着奇怪的嗡鸣和嘶嘶声。
他的头颅重新在黑暗中抬起,密集的铅砂和弹丸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瘆人的伤口,这些伤口密密麻麻宛如栖息蠕虫的虫巢。
“来了来了经典明知故问。”李林在七支剑后说道,“你的下一句话是......”
罗兰的声音幽幽传来:“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敏锐。”
“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敏锐。”李林复读,“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作为三个人中唯一一个正常的人,莱斯特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作为正常人,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掏出手里的喷子再给罗兰来一下。
罗兰没有动弹,可他的身体却变成了无数斑驳的飞蛾向着四面八方飞去,飞蛾如同斑驳的灰烬一般飘散,很快又返回到他的身躯中,不知道它们做了什么,罗兰的手中多了两份颜色不同的手稿残页。
一份昏黄如残阳,一份清冽如弧月。
在握住这两份手稿的时候,罗兰的手背上突然绽放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这些伤口的痕迹与烧伤的瘢痕近似,一路沿着手臂向上蔓延而去。
下一瞬间,伤口的附近突然浮现出一只又一只灰色的飞蛾,这些飞蛾温柔地用双翅覆盖了那些创口,宛如缝合线一般,将那些创痕粘结在一起。
罗兰挥动手臂,十八张记载了日月的手稿便如同蝴蝶般四散纷飞,房屋中的湍流终于现出了自己的形状——他们光辉明亮的就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巨大蛆虫,这庞大而无目无口的东西环绕着他们盘桓逶迤。
在这庞大的蛆虫环绕下,罗兰伸出手,插进了自己的面庞边缘,微微用力,一点一点地将那张脸皮撕下,将面皮下柔软的肌肉和软骨重新塑形。
忽然间,李林大踏步向前走去,他将心悦留在了原地,悲叹之枪从左手顺延出来落在他的掌心里。
莱斯特的嘴唇有些泛白,他能感受到外面的压力是何其沉重,而此刻位于其中的罗兰也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但主动走出保护圈的李林,所承受的重压是最为严酷的。
逸法之时,所有的无形之术和传世奇物效果都被放大了。
罗兰那张处在塑形中的面孔从指缝中投来轻轻的一瞥,那一眼没有多少嘲笑的情绪,他也很清楚,李林能行走在这蛆虫的空隙中,所面对的是什么。
李林调转长枪,顺势握住靠近枪头的那一端。
罗兰的双手无暇得空,他的心灵正在被狂野的情绪所驱策着,如被暴风卷起的落叶一般旋转。
他只是将双手轻轻抬起。
狂暴的情绪从他的指缝间汹涌澎湃地涌出,在极近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冲入李林的头脑中。
主动送上门来的李林,又何尝不是在罗兰的算计中,成为了宣泄情绪的水库呢?
罗兰的内心嘶笑着,驾驭着湍急的洪流冲入李林的头脑中,出乎他的意料,眼前这个人的头脑完全不设防。
隐隐的不安情绪从他的内心一闪而逝,但他的意识已经被暴虐的情感携带着冲入了李林的身躯中。
然后他看见了。
那一轮玫瑰色的,熊熊燃烧的太阳。
不是如残阳一般饰金着红,也并非是像昕旦那样寒冷的光,那是一阵炽热、温暖的感受,就像是在被暖水浸泡一样。
然而伴随着这种感受而来的,则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空虚之后,便是痛楚。
罗兰的头向着后方仰去,他惊恐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一部分意识和情感的丧失,让他无法意识到在李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隐约记得那份如沸水一样的灼热,以及玫瑰色的滚烫。
少了一种情绪的支撑,让罗兰的晋升岌岌可危,他不得不再扒开一层脸皮,撕开其下的血肉,用新的情绪支撑着自己不被混乱吞没。
莱斯特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辉光所涂抹的蛆虫收回了自己的身躯,像是堡垒一般将罗兰环绕在其中,而那些纷飞的书页也向着罗兰飞去,宛若皮肤一般贴在他的身躯上。
在这个瞬间,李林动了。
他掣着长枪,向罗兰的头顶砸落。
“为我着甲。”
沙哑的声音从李林的喉咙中迸发,而伴随着旋涡卷动的轰鸣声出现的,是朦胧的金紫色雾霭,以及从烟云之下浮现的金属甲胄!
纯黑色的眼瞳变为深紫色,比先前任何时刻都要华美的白色鹿角从他的头顶生出,在金紫色的暮光里山楂花的香气馥郁芬芳,狰狞具足的甲胄从虚空中浮现,将李林武装成三米六高的钢铁巨人,高耸的鹿角自金属的冠冕上探出,宛如长矛一般直指天空。
白蛇从七支剑上一跃而起,缠绕在李林的甲胄上,对着罗兰的面庞发出尖锐的嘶鸣。
宛如倾尽了七海之水一般的潮汐从李林的右手掌心呼啸而出,形成了愤怒的浊流,在脱手而出的一瞬间,便像是驰骋在深海,卷动无数潮汐的魔神一般带着纯粹的恶意,向着那些纷飞的书页扑去。
而长枪的枪柄更是在掌心中摩擦出剧烈的火花,以极快的速度从靠近枪头的那一端延伸至枪尾。
一瞬间枪尖已经迫近罗兰因惊恐而形变的面孔。
这份力量,就算不用额外的加持,也足以穿过幻象将他直接捅死!
更何况,他身上缠绕的力量,那种诠释万物发端和终末的力量,不正是来自司辰·双角斧的权柄么?!而那缠绕住手稿残页的力量,不正是古神·浪潮的孑遗么?!
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得到司辰的注视?!
那一瞬间罗兰的心中满是错愕和惊惶,打一个通晓者,至于用这种连长生者都不敢硬接的能力吗?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在罗兰躲闪不及的刹那,长枪砸落,将他砸成一滩肉泥。
317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张脸
那些飞舞在空气中的手稿纷纷扬扬地落地。
李林没有去捡那些手稿,而是挥舞长枪,再度戳在罗兰酱里,将它彻底打散。
莱斯特看的眼角抽搐:“先生,我想他已经死透了。”
“真的吗?我不信。”李林挑了挑眉示意莱斯特去关门,肉泥飞溅的场面对一般的无辜群众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要是看见了还得腾出手去灭口,很麻烦。
莱斯特将门关上后,李林伸手沾了点杯子里余热未尽的咖啡,在玻璃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渡鸦的轮廓。
这是召唤信使的仪式。
房间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纷纷扬扬的鸦羽从视网膜上倒影出现,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体型硕大的渡鸦信使就出现在了窗台上,歪着脑袋看向李林。
“去告诉年,可以开始了。”
李林从桌面上拿出重塑之手的黑色面具戴在脸上:“老子今天要把阿尔及尔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