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39节
“请告诉我,您的答案。”
李林倒是一点也不客套,张口便来:“守夜人·瞳中扉......”
格里比瞪大眼睛,眼中流出喜悦。
“......丝毧,环杉,轰雷之皮,蚁母,双生女巫,上校,狮子匠......”
只是还没等他给出判决,就听见李林宛如报菜名一般把所有司辰的尊名都念了一遍。
在格里比能感受到的领域,已经有数道或是暗淡或是随意的注视投下。
只不过被庞大的门关所阻碍,这些注视并没有真正落到李林的身上。
“不对?”李林见格里比久久没给出回应,心中不爽反问,同时拧动手腕关节。
“对对对!”格里比忙不迭大叫,“你答对了你答对了!”
这头老鹿没有身子,不然他这会已经躲到李林身后去了,越来越多的注视开始往李林投来,但由于有个体积更大的格里比挡在前面,那些或是灼热或是寒凉的目光就落在了格里比身上。
李林向着格里比投去怀疑眼神,上下打量,怎么看怎么可疑。
急着让自己通过,可疑;忽略了自己乱报的答案,可疑;态度相当敷衍,可疑;表情矫揉造作,可疑;叫声这么大,可疑;又哭又笑跟个神经病似的,可疑。
李林面无表情看着格里比在哪儿急,要不是格里比没有身子这会已经跳起来了。
几分钟后,见到李林始终无动于衷的格里比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这次是格里比真心实意地想哭。
而李林不禁陷入沉思。
为什么格里比的表现和上次大相径庭了?
这一定是这头老鹿的阴谋。
无论格里比怎么苦苦哀求,李林就是不进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目光逐渐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大概司辰们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哪个混不吝的家伙敢在雄鹿之门前面把祂们一个不拉地叫一回,又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
数秒钟后,这些目光中的一部分悄然褪去,让格里比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又吊了起来。
因为那些没有离去的目光中,有几道变得愈发强烈!
除去事先预想中的因时允行之神外,还有一道炽热如炉火的注视,一道寒凉如黎明霜花的注视,一道宁静如月色的注视。
陷入震惊中的格里比哆嗦着嘴唇,感知着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视,细数着它们的数量,好在明面上出现的就只有这四位司辰。
而更令格里比胆战心惊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感受到那四道目光中,不约而同地对自己传来了某种催促的念头。
“催我有什么用,你们怎么不去催他?”格里比哀怨地在心中想着,然而他是绝对不敢抱怨的,只能将同样哀怨的目光投向李林。
几秒钟后,格里比的大头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来。
“您快进去吧!您的答案没错,就是守夜人!”格里比自暴自弃地喊道。
“就这?”李林诧异地看向格里比,“没有什么附加的答案?”
“真没有!我对因时允行之神发誓。”格里比一脸信誓旦旦。
“真的吗?我不信。”李林还在门口磨磨蹭蹭,“除非你给我口。”
格里比背后的四道视线骤然变得灼热起来。
格里比瞪大眼睛,向李林投去难以置信眼神。
“喂!他在干什么啊!”
正在睿智骑士小屋里和特蕾莎一起看直播的年拍案而起,“我要把他的棍子打断啊啊啊!”
325 天命
“这,这不好吧?”
格里比支支吾吾地说着,“要不你换个时间......?”
他还真打算答应李林的条件?!
“嗨呀!”年刚被特蕾莎安抚完,就再一次被格里比的话给撩拨起火气,“我要把这个老东西给狠狠爆金币呀!”
“你冷静些......”
特蕾莎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在遇到李林相关的事情时总是会方寸大失,但她也没有说教年的想法,因为过去的特蕾莎自己也是如此。
“真的?”李林将信将疑,“你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会有能承受如此条件而面不改色的雄性动物?这背后一定有诈。
“我都不是人......”格里比哀叹一声,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地上,感受着背后那几道逐渐不满的目光,带着哭腔说道,“您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肯通过雄鹿之门?”
李林沉吟一声,决定还是和盘托出:“所以你到底一开始为什么这么刁难我,现在又这么低声下气?”
格里比愣住了。
就这?
就因为这种小事你故意变成双角斧的选民模样,然后在门关前面把所有司辰的尊名都念一遍?!
关键是祂们还给回应了!
就因为这,你在鹿门前面死活不肯进去,反复拷打我?
想到这些格里比不禁悲从心来,而且那谜语怎么能算是刁难?你作为双角斧的选民,不应该早就对此了如指掌吗?!
格里比嘴唇颤抖着,似乎想骂娘,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强行憋住了自己的冲动,擤了擤眼泪鼻涕,强行堆出一张笑脸。
“这,这不是看您天赋异禀.......好吧。”格里比砸了砸嘴,心说既然是司辰看中的人选,那自己提前透露一些秘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深蓝色的辉光如海洋一般在斑驳裂痕的门关上涌动,随后宛若潮汐一般汹涌而来,将所有多余的窥探视线阻遏。
当然这里仅限于长生者之下位格的存在。
“我之所以会选择最难的谜语,是因为漫宿中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但当您走过门关后便会亲身知晓。”
格里比恭敬地俯首,阻遏在雄鹿之门前的鹿角宛若活物般移开放行,钴蓝色的光从空中落下,雄鹿之门轰隆隆地敞开。
“请进吧,在您进入门关,踏入真正的太阳居屋后,我将会为您揭晓您欲知晓的秘密。”
李林干巴巴地眨了眨眼。
老实说他还是很吃这一套的,考虑格里比姿态已经放得的如此之低,他也不打算再耽搁下去了。
李林迈步向前,走进了一片深蓝色的光中。
门后是一片无垠的光,而在辉光之中,是一座没有尽头的山。
说是山也不恰当,因为它总是在无休无止地变化,当李林屏住呼吸去看时,它又变成了一座陡峭高耸的悬崖,下一瞬间,它又变成了荒草丛生,无边无际的原野......每时每刻,漫宿的形象都在发生着改变。
所以从来没有人能够绘画出漫宿的具体地图,所有流传在醒时世界的漫宿地图,实际上都是漫宿在梦境中的倒影。
李林默数着漫宿的形象变化,发现在这么多种变化之中,总是有些东西没有发生变化。
例如同时位于高处闪烁的炉火之所——锤炼场,以及掩映于无数光彩中的赤红色圣所——赤红教堂。
它们各自分属于不同的司辰。
漫宿之中没有前后左右之分,上下就是唯一的刻度,愈是向上,就越是接近辉光,越是向下,就越是接近死亡,但死亡也不永远,人总是有办法死的更死。
“初入漫宿的学徒总是会惊奇于漫宿的形象在不断发生变化,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两次机会造访漫宿,至少两次。”
格里比那奇异的声音从李林的背后传来,李林转过身,看见门关背后那千疮百孔,几乎将整个门关割裂的巨大创口。
这扇古老的门从司辰们的战争时起便存在,奄奄一息直到如今。
格里比的奇异叹息再度响起:“我不知道,在您的眼中,漫宿是什么样子,但是学徒们第一次见到的漫宿决定了他们今后的形象,在确定下来后就不会发生变化......”
“你确定?”
“我无比确定。”格里比的声音响起,“尽管我已经有数千年没有见过漫宿的模样。”
李林转过头,再次看着变个不停的漫宿内部。
“它还是在变化不停。”
格里比陷入了一个小小的沉默中,随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您说,漫宿此时依旧在不断变化?”格里比的声调在逐渐提高,“它迄今为止在您的眼前呈现了多少形态?”
没等李林开口,格里比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每一种形态,都对应着一位司辰。众司辰将祂们的意志写进了准则的底层,是故漫宿的每一种样子,都归于不同司辰......您看到了多少种?”
“所以你想说别看它只是一种漫宿,其实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三十六种漫宿?”
格里比惊叹于李林真的能把形态数完的无聊程度:“是的......等等,您看见了三十六种形象?”
他的声音愈发大了:“可是对应司辰的圣坛只有三十座!......我明白了,是您身上的旧日天命。您不仅被漫宿的三十位司辰所接纳,还有已经逝去的六位司辰,祂们的天命都落在了您的肩上。”
“不对吧。”李林皱眉,“司辰又不会真的死,而且你这话说的好像是要我迎娶骄阳遗孀一样。”
格里比再度陷入诡异沉默,半晌后才幽幽开口:“这是您说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格里比好似即将坠入茅坑的晋景公,有气无力地为自己辩白了一下。
“司辰们的确不会真正逝去,但是祂们的天命和权柄却会旁落,这就是逝去的真正含义了。”
李林皱眉细品一番,恍然大悟:“所以祂们要回来,就必须有人背负祂们的天命,成为祂们在醒时世界和漫宿的道标。搞了半天我拿的居然还是克莱恩的剧本,这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