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57节
李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就用手点了点那些手持酒杯的人,他们举起的酒杯里荡漾着斑斓变化的液体,那些不断变换光泽的液体,就像是蟒蛇身上游动的鳞片。
胖子宾客犹豫地点了点头,能来到瓦尔登湖这家地下酒吧的,多少都对神秘学和无形之术有所涉及,或是曾经见过,体验过,由此想要踏入这扇门扉,有的甚至干脆本身就是修习无形之术者。
“可是这和把柄与什么关系?”
李林循循善诱:“我想你不知道,某些修习无形之术者,必须找同性解决生理需求。”
“我看见酒吧老板,在和七十岁的老头私会......”
在胖子宾客叫出来之前,李林继续说道:“而且不止一个,他和那些老头子们都保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阵阵压抑的惊呼从背后传来。
李林和肥肥的谈话早就吸引了所有人,他们表面上依旧危襟正坐,实际上全部都在竖起耳朵偷听,因此在听到勿忘我的劲爆人物背景时,纷纷惊诧不已。
“对,我看到了这一切,然后把它交给了我的专属记者本杰明。”李林开始睁眼说瞎话,“俗话说越清纯的人玩的越花,他绝对不敢当着我们的面脱下裤子让我们看看腚眼子。”
就算正常人也不敢当众脱裤子让别人看腚眼,不过此时这群已经被李师傅忽悠瘸的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们懂的,想象一下。”李林煞有介事地开始胡编乱造。
“他与那些老男人们一直保持若近若离的关系。但某一天起老板发现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赴约,并且开始拒绝为这家地下酒吧提供保护。他害怕被抛弃,加上官方势力的紧逼,他迫不及待地需要那些背后的保护伞。因此在那天深夜,他赴约时相当的主动,从背后抱住那个老头干瘪的身体,缓缓抚摸上他的手掌,轻轻握住他的手向下探去呕——”
李师傅下意识脑补勿忘我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男人抱在一起,结果把自己恶心到了,连着干呕好几声。
边上的宾客听的眼睛都红了。
“接着说,接着说啊。”肥肥兴奋地催促道,“我要看老板帮那些老头口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兴奋到扯旗啊!”
李林向他投去震惊目光,连着退开好几步。
他妈的居然没看出这家伙口味这么重,真是李师傅大大滴失策。
“差不多得了......总之你们要看的话可以关注接下来的报纸。”李林虚晃一枪一笔带过,让他写男同文学实在是太为难了。
反正有狄更斯在,让他代笔操刀就行。
当然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在座的宾客纷纷满意地离开,各自落座窃窃私语,但是话中矛头直指酒吧老板的私生活。
只有肥肥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然后呢?你主动找到了老板对他进行敲诈勒索人债肉偿?”
李林被肥肥的下限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他们拿出了一万英镑来贿赂我,我答应了。”
说完后,李林匆匆逃离,踏上通往酒吧二层的阶梯,在肥肥身边每呆一秒钟都让他觉得浑身像有弗洛伯毛虫在爬。
只有胖子宾客还在用敬仰和憧憬的目光,向李林的背影投去注目礼,口中还喃喃自语:“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真是太厉害了!”
......
在李林踏足瓦尔登湖酒吧二楼的一瞬间,一道灰色的雾气无声垂落,在枫木地板上缓缓流淌。
勿忘我正坐在二楼正中心的一张餐桌前,桌上的烛光如同星星闪烁,迫开氤氲的雾气,照亮了桌上丰盛的食物。
“请坐,请坐。”他对着李林伸出手,他的手掌修长,且骨节分明。
李林面不改色伸手探向雾气中,抓过一位侍从的手,当看见它的面孔时,李林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光滑面孔,浓重的漆黑涂满了它的整个头颅,当凑近细看时,却能看见那张面孔并非完全的光滑——它的表面布满了诸多细小的花纹,如同软体动物般不断游动,时而组合出种种奇异而又令人恶心的图案,看久了甚至会出现严重的幻觉。
勿忘我脸色微微变化......钥匙猎人是怎么发现隐匿在雾气中的门徒的?
这让他原本的计划一瞬间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好家伙,小家伙长相还真别致啊。”
李林诧异地伸出手,捏了捏门徒的脸,然后对它上下其手,富有弹性的脑袋很快被李林搓成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模样,然后炮头对准勿忘我。
门徒忍的相当痛苦,然而在没有导师下令之前,它什么都做不了。
勿忘我一时没说什么话,他不确定眼前钥匙猎人是否看破了真相。
见到门徒和勿忘我都没说什么,李林还在唯恐天下不乱地怂恿门徒,去给勿忘我两耳光。
“够了,亚伯拉罕先生,请放开我的可怜门徒。”桌前勿忘我看不出喜怒,“我们与您并无仇怨。”
李林撇嘴放开门徒。
脑袋被搓成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门徒,捂着自己饱受摧残的头迅速融入雾气中。
落座后,勿忘我将盛满红酒的酒瓶放在李林面前。
“产于十八世纪的拉维林城堡,那个时候伯爵的家族还是兴盛繁茂,现在他们的痕迹已经被风吹尽,这瓶酒还能让我们想起那个繁荣的时代。”
殷红的液体被倾倒在杯中,每一次和透明杯壁的撞击都让香气更加肆意地流泻,连带着烛光和雾气都在酒香中被染作赤红。
李林没去碰那杯酒。
勿忘我在烛光和雾气中垂下眼睑,他抬起手掌,面露微笑。
“一直以来,钥匙猎人的名声都在神秘世界里非常响亮,从基辅到伦敦,从地拉那到阿姆斯特丹,所有徘徊在旧大陆上的神秘学家和超凡者们都听过那七把钥匙的传说,哈。”
“但是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他们认为,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
“当然我们并不这么认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设置分部的缘故......亚伯拉罕先生,恐怕您也知道了那个故事中正确的一部分。”
他抬起眼睛,直视李林:“那把空想之钥,就在这座白城里。”
然而勿忘我注定要失望,李林不是曾经的钥匙猎人,甚至连追奉的准则都产生了改变。
“你说得对,”李林点头,“但是乌拉圭的人口有345.7万,同时,仅澳大利亚就有4700万只袋鼠。如果袋鼠决定入侵乌拉圭,那么每一个乌拉圭人要打14只袋鼠,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
勿忘我眉头微皱,钥匙猎人完全不按道理出牌的行为,让他事先安排的计划几乎全部报废。
而在浪潮现象出现之前,他没有更多时间和李林对耗,只要保证他不再是变数就行了。
“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勿忘我从雾气中抽出了一块透明的板,伴随着手指的触碰,透明的板面上开始亮起蓝色的微光。
“亚伯拉罕先生,你恐怕并不知道,你只是历史中的一个角色。你的命运在那些裁定历史的司辰眼中微如尘芥。”
62 我就算死这儿,从外面跳下去......
“啊对对对。”李林点头,“希望你对你自己的人生也是这样一个态度。”
勿忘我:“???”
李林突如其来的驳斥让他感觉到事态再度发生转移,然而还没等他对此发表意见,李林的垃圾话轰炸就再度开始了。
“如果被别的神秘学家和超凡者问,你怎么还没有被司辰注视得到印记,就啊对对对啊对对对,开摆就完了。”
勿忘我眉头紧皱:这种敷衍摆烂的态度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如果被导师问起,你这使徒怎么还没完成大功业,啊对对对,啊对对对,对就完了呗,知道了吗?”
“如果司辰们觉得你的人生毫无价值,那就毫无价值呗?啊对对对,虚界里我盖小被。只要我躺的够彻底,就没有人能够利用我,懂?”
勿忘我深深呼吸,面前的烛火剧烈摇动。
“我得说,您的发言着实精彩,亚伯拉罕先生。这很好的表达了您拒不合作的态度,甚至对于您自己将要到来的命运也漠不关心......但我不同,我依然尊重每一位超凡者,每一位神秘学家的自我。”
他将那块透明的事物放在手边,如同吟咏诗歌一般对李林深沉开口。
“您,追索空想之钥的钥匙猎人,在防剿局与基金会的联合记录中,死于被蟒蛇吞噬。有人烧掉了您的手稿,将他们连同您存在的一切痕迹毁灭殆尽,至少在正确历史中如此这般。”
随着咏唱的继续,他的语气态度变得愈发尖锐,眼瞳明亮像是要滴出光来。
“亚伯拉罕先生,现在您活了下来。”
他摊开双手向上虚抬,似乎托起了什么无形之物。
“但是那是错误的,历史出现了错误,您没有死于蛇吻,又或者您遇到了它但是您杀死了它......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在那一刻永久的改变了,在司辰眼中,您已经是不再正确的事物。”
“在世纪末的浪潮向我们席卷而来时,您会像是一颗沙砾一样被毫不留情的洗刷干净,而且比起那些毫无知觉的普通人而言,超凡者会更加痛苦,因为他们清醒地看见了这一切,也必须清醒地接受这一切。您亦如是。”
“这一重历史将在公元1999年终结,历史不会再顺延下去,我们的一切都定格在千禧年的尽头,随后无穷的浪潮将由1999年向着过去汹涌而至,最后将一切席卷,再无痕迹。司辰们的裁定总是如此残酷。”
勿忘我从桌前起身,他消瘦的上半身沉在灰色的雾霭里,可眼镜后的双瞳却明亮如灯,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李林。
“司辰们裁剪某处历史并不需要理由,或许在祂们看来,我们生活在这重历史中的人们,全部都是错误的罢。”
“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时代的浪潮已经开始了。”他从不知何处取出一块怀表,拇指弹动翻开表盖,“让我看看浪潮已经到了何处,唔,1991年......看来是苏联解体的时间,又一座人类历史的灯塔倒塌了。”
“苏联解体——”李林突然发出一声叹息,他的双眼首次抬起正视眼前的人,“你们从时间尽头而来?”
“在这方面您的接受比我想象的要快。”勿忘我向着李林微微躬身,眼瞳中燃烧着的光也稍稍暗淡,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您为什么不再驳斥我的言论?要知道我在此处论定一个超级大国的崩塌,完全就像是个笑话。”
李林从怀中取出那张黑卡丢向桌面:“这是一张秘史相性的奇物,你们掌握了批量制造它的方法,也就是说你们至少拥有一件3级的秘史奇物......不,也有可能干脆是掌握了一段历史。你能坐在这里跟我讲司辰们裁定历史的事,多半底气也来于此。”
秘史是时间留在世界上千头万绪的伤疤,通晓诸多历史的人必然也知晓历史的终末在何处。
勿忘我的上半身微微后仰:“您比我想象的知道更多......看来我不应该再和您说下去了,您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位智者。”
李林楞了一下,随即白眼一翻吐出舌头,嘴角一抽一抽露出傻笑:“嘿嘿嘿嘿我是本杰明,妈妈我想吃烤红薯,我想吃烤山药......”
勿忘我的呼吸再次变得粗重,李林毫无下限的行为刷新了他的三观。
得到印记的超凡者在每一次晋升前,都需要面对一次特有的疯狂症状,勿忘我自己就曾经历过三次,而他见过他人陷入疯狂症状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唯独眼前的钥匙猎人,总能令旁观者叹为观止。
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所以我们为了应对这种形而上的裁决,决定向着历史的深处钻探,就像是蠕虫,也像是蛇。”勿忘我没有隐瞒,而是将一部分计划告知李林,“您知道统治远东次大陆,也就是印度的兜颈贵胄吗?他们曾经用这种方式,逃过不止一次的厄难。”
“我们面对的麻烦并不唯一,司辰们不会在乎我们的意见,但是却仍然有人在阻止我们......处于历史迷雾中的秘密教会团体们只能算是礁石,真正驾驭着浪潮而来,想要将我们吞没的则是基金会。”
勿忘我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神色平静,话语中却带着深深的恨意:“这些虚伪的,司辰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