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被迫成王 第255节
或许两百年前对外征战时期的特蕾西娅确实有那样的人格魅力,可现在……显然不太行。
啧,怎么想这都是凯尔希的锅。
心里给凯尔希头上扣下一个帽子,林露微笑道:“你愿意为感染者而战,因此加入了塔露拉的阵营,这的确是崇高的理想,我尊重你的想法。”
“不过,你们那样的队伍,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现实就是,你们远远不能和乌萨斯的正规军抗衡,只能被驱赶到人迹罕至的冰原上,勉强维持生计。”
“没有自己的根据地,没有稳定的物资来源,整合运动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没有人手,没有物资,所有的理想都是空中楼阁,你们无法做到更多。”
“但是黄金树不一样,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装备、武器、食物、补给甚至是缓解矿石病的药物,还有最重要的武力庇护。”
“你加入黄金树,感染者们就能过得更好,远比现在要好得多,这应该比你个人的武力更有用吧?”
“我……”
抉择摆在眼前,博卓卡斯替再次沉默了。
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那些承诺都能实现,整合运动就不必再龟缩在荒无人烟的冰原上,为生存而担忧,他们可以吃得饱,穿的暖,得到药品,那些都是他做不到的。
前提是,都得实现才行。
他经历过太多太多事,早已不相信口头上的夸夸其谈。
可是,要求对方先兑现承诺?他还没有那个脸面。
“不必担心,我所说的都会实现。”
林露看出了他的顾虑,又添上一把火。
“你不会以为我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冰原上,仅凭善心就出手帮助你们吧?”
“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之所以会出手,全都是因为塔露拉,她是我弟子的姐姐,与黄金树的盟友关系匪浅,即便没有你我也会帮助她。”
“只是那样的话,我或许只会把塔露拉从整合运动带走。”
塔露拉还有那样的背景?
温迪戈眼中的红光闪烁,他的确感觉塔那条幼龙出身非凡,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我可以先兑现承诺,如何?”
温迪戈的动摇显而易见,林露加上了最后一层筹码,他并没有画大饼说空话却不兑现的打算。
帮助整合运动,本来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去切尔诺伯格。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整合运动现在的实力非常差,可他们毕竟是乌萨斯人。
内战与外战的区别很大,黄金树想要介入乌萨斯,他们就是最好的跳板。
“……如果阁下能兑现诺言,那么,我将为您而战。”
最终,博卓卡斯替还是妥协了。
不是他不够坚定,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多到远超他个人对于整合运动、对于感染者们的价值。
能够让感染者们拥有真正的生存空间,过的更好,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武力去交换这个机会。
个人的勇武无法庇护整合运动,帝国甚至不需要出动多少正规军队,就能让他们烟消云散,就像今天一样。
要不是有林露的突然出现,六个内卫,足以让所有人都死在那片冰原上。
乌萨斯的强大,不是偏居一隅的感染者们所能想象的,就算是塔露拉,也并没有完全理解。
无论是雪怪还是盾卫,都没有足够的能力保证感染者们的生存,更不必说让他们活得像个人一样,而黄金树,说不定可以。
那么,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践行自己的道路,他可以为之拼上性命。
他的行军,还未停止。
第七十七章 和这样的虫豸一起,怎能治理乌萨斯?
那是在大地的极北,辽阔荒原之旁,文明的痕迹在此褪色,邪魔于冰雪中呼嚎,要掀起阴影,将世界吞没。
最初的帝皇推翻了骏鹰的统治,在无尽冰原上建起最坚固的堡垒,使狂乱的邪魔在此止步。
双头鹰的旗帜在城市上空飘扬,乌萨斯的帝国从此崛起。
而后,战线开始推进,生于冰雪中的战士踏过寒冷与风霜,将背景邪魔拒于文明之外。
他们南征北战,打下了令世人称道的庞大国土。
百年,千年,荣耀在延续,辉煌照耀国土,帝皇的雕像屹立于城市之中,坚不可摧的堡垒从未倾颓。
然而,千百年的时光的流过,曾经的冻原化作沃土,渺无人烟的荒野上建起一座座雄城。
帝国仍然辉煌,仍然被世人敬畏,却没有人看得到,圣骏堡的古老雕像已然沾染上斑驳痕迹,仿佛在预视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未来。
或许他们知道,但不在乎。
曾经的荣光不再,化作云烟散去,欲望从阴影中滋生,留下的尽是贪婪与混乱。
雄伟的宫殿坐落在圣骏堡的最中央,昭示着永不动摇的皇权。
只是,片片从屋檐坠落的雪花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宫殿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最坚固的冰面之下,往往流淌着足以撕碎一切的暗流。
“六个内卫!整整六个内卫!”
皇帝费奥多尔的咆哮几乎要传到书房之外。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捏着纸张的手指先写将这份报告撕碎。
六个内卫!那是什么概念?1
自从多年前落日峡谷剿灭邪魔的那一战,帝国还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损失!
最关键的是,内卫是皇帝的利刃,是帝国的壁垒,是皇帝双手的延伸,他们所踏足的地方,便是乌萨斯的国土,他们本该捍卫帝国的荣耀与皇帝的威严!
然而,现在这些帝国最精锐的战士竟然无声无息就死掉了六个,他这个皇帝却对此毫不知情!
若不是内卫们的数量极少,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法术印记能够确定他们的生死,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年级知识,费奥多尔只觉得手脚冰凉,甚至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偌大的宫殿变得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每一处影子里都仿佛盘踞着毒蛇,要将他撕碎!
偌大的乌萨斯,如此强大的帝国,若是连最亲近的内卫都不能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到底,谁才是帝国的主人?
“内卫背叛了朕,维特卿。”
沉默许久,费奥多尔才终于平复下心绪,至少表面上平静下来,将视线转向低头垂目的高挑乌萨斯男人……伊斯拉姆·维特,那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大臣,最坚定的支持者,帝国议会的议长,也是唯一赞同他理念的人。
“没有,内卫永远不会背叛您,陛下。”
维特将声音放轻了些,摇头道:“内卫们会为您一直服务下去,知道这片大地被火焰吞没位置——只要您依然还是乌萨斯的君主。”
只要您还是乌萨斯的君主,内卫就会一直为您服务——换句话说,就是在暗示皇帝的位置并非无法动摇。
这是很实际的事情,新继位的皇帝根底薄弱,做不到统治一切。
内卫们只为皇帝服务,而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一定是固定的。
如果这句话换做别人来说,那么费奥多尔一定会勃然大怒,这已经等同于威胁,是任何一个掌权者都无法容忍的。
但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维特,那就不一样了。
费奥多尔了解这位与自己亦师亦友的大臣,就像维特同样了解他一样。
他知道维特这么说不是在威胁谁,而是在隐晦的提醒一个事实。
现在的乌萨斯早就不是皇权至上的国家,新贵族、旧贵族和军方相互牵制,相互倾压,分走了帝国的大部分权力。
雄才伟略的老皇帝为乌萨斯铸就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战争机器,无论贵族还是军队都在他的权威下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逾越。
可先皇逝去之后,这架庞大的战车没有了掌舵人,开始逐渐走向失控。
贵族和军官们需要战争,渴求战争,通过一次次征战,他们夺取了大量的财富,获取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力,老皇帝为他们带来了战争,所以他们甘愿为老皇帝驱使。
而新皇帝打算让这架高速行驶的战车停下来,歇一歇,让乌萨斯的民众有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这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因为贵族并不在乎底层民众的死活。
即使是草原上食草的牛羊,把它们逼急了也是会撕咬血肉的,那些贵族和军官可比牛羊要贪婪、暴躁百倍千倍,任何人想要阻挡他们获取财富和权力,就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即便那个人是皇帝。
一旦他们在某个共同利益的驱使下联合起来,皇帝的位置就不再稳固,他们可以把任何人推到这个位置上,只要符合利益即可。
那些曾经为乌萨斯挥洒热血、立下功勋、开疆拓土的老家伙如今并不如何畏惧皇权,因为他们自己就手握军队,掌控城市的经济命脉。
先皇能够征服他们、镇压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那是因为先皇的拳头够大,大到足以推平一切反对者,他可以,不代表谁都可以。
费奥多尔很清楚他是做不到的,他甚至无法确认自己的命令能够传递到圣骏堡之外的领土,一个手中没有军权的皇帝,还想要做到什么样呢?
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知道,维特卿,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他们怎敢如此?”
皇帝痛苦的闭上眼睛,过度用力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愤怒。
“内卫是皇帝的利刃,是朕的手足延伸,可现在,连他们也在蒙蔽朕,朕还能相信谁?朕还能指挥谁?”
“看看那死去的六个内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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