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03节

例如沈凉希望的“欧尼酱”便大多数情况下是妹妹对兄长比较亲昵的称呼，通常来说都是家庭内部的叫法，往往彰显着兄妹之间感情极好。如果是外人喊的话往往是套近乎，会有类似于“小哥哥”之类的甜腻感。

总体来说，是彰显亲密无间的兄妹习惯的叫法。

而兄妹之间其实还有更多的念法，例如说“尼桑”和“欧尼桑”是妹妹对哥哥较为尊重的发音，是不分场合都可以使用的，也是稻妻人最常用的。而“阿尼”就是口语化的称谓，相当于是璃月人径直喊的“哥”，虽然亲昵但是少了些妹妹对哥哥撒娇的甜美，更像是一对用兄妹互相称呼的年轻情侣。

甚至还有世家贵族们习惯的“欧尼萨玛”，类似于璃月话的“兄长大人”，是基本抛开了所有亲昵，完全以社交礼仪称呼的尊敬发音。

理论上以沈凉的身份，即便视将军为兄妹情谊，也应该是“欧尼萨玛”的喊法，可沈凉不喜欢这种称谓。倒不是说他特别反感这种尊卑明显的称呼——毕竟在稻妻大家喊殿下那么顺口他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唯独对“哥哥”这个概念，他就是不希望用任何显得生疏的词语。

唯独只有“兄妹”这份感情，沈凉莫名的，觉得就应该彼此之间亲密无间，毫无顾忌，更无任何尊卑。

——妹妹生来就是需要哥哥疼的……哥哥本就应该保护妹妹才对……

沈凉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么一种突兀的想法来，尽管他知道将军事实上是来保护他的。

但是没有关系。

沈凉双手拖住将军光滑的腋下，把她从木盒里抱了出来，仰头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将军比他还矮小一点点，是彻头彻尾的半大少女，被举起来站在床上也只有一米四出头。

【她的木屐踩在床上你就不说什么了……】米丝忒琳抱怨。

【将军又不脏。】

【我也不脏啊！我是幽灵诶！】

大概是和沈凉对视的时间有点久了，将军清冷无情的双眸终于移开了，淡淡的开口。

“阿……”

“嗯？”

“……阿尼。”

“听不见，大声点，我要听你喊我哥哥，喂喂喂，这么小声给谁听啊，再小声我们就出去到甲板上，当着那群操练的水兵大声跟我喊，喊十遍哦！”沈凉托着将军的小身子，大声嘲笑。

“阿尼！”将军的语气里似乎有了些波动？

“这还差不多，妹妹要尊敬哥哥。”沈凉把一米四的小将军放下，满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军无神的双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按在床上，摆成跪坐的姿势。

虽然“阿尼”和“欧尼酱”都是哥哥的意思，但果然将军不会那么甜美亲热的用那种称呼，不过这样也够了。虽然可能璃月人会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俩说话都是用通用语，唯独“哥哥”二字要用稻妻话吧。

但对一个哥哥来说，听不同地方的女孩子用不同地方的言语喊哥哥本就是人生一大美事啊。例如那群熊孩子小女孩братбрат喊的元气满满，声音又吵闹又甜美，一边大喊一边飞扑过来变成树袋熊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大喊哥哥哥哥我想买那个新出的游戏要买三份一份传教用……

该死。

沈凉发现自己记忆又开始错乱了，这种癔症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发作，那些光怪陆离的记忆和知识时隐时现，一细想身上的血液就似乎要开始沸腾。

他看了眼米丝忒琳，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思绪。这些年来他已经可以靠自己压制癔症，实在不行就拉上拘束衣把自己累瘫。

放任癔症的话自己的圣血就会加速流动开始灼热……可不能继续灼热下去了，这船上可没有狐斋宫。

“无法理解，”将军淡淡的说，“此身乃人偶之身，于七国律法都无人权，若哥哥想追求此身的尊重，将此身视为人偶或奴隶即可。况且，“主人”远比“哥哥”展露的态度更尊敬吧，所以哥哥究竟想从此身这里获取什么？”

“我要的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不是奴隶对主人的感情。”

“但哥哥明白，此身只是人偶，没有感情。无论兄妹还是主奴，对此身来说都一样。”将军语气古井无波，“所谓妹妹对哥哥的感情此身并不理解，也无法提供，所以，这只是哥哥的自我满足罢了。”

和雷电国崩不同，将军被制造出来后并没有所谓的“情感”，这是雷电影的设定。因为将军未来是要协助他成为稻妻的国君的，是一个无条件忠诚的臣子。

唯有真正的人偶才能无条件忠诚，所以将军不会有身为人类的感情，她冷漠而强大，一切按照既定程序运行。甚至雷电影想的是以后沈凉可以做一个放手掌柜，靠将军铁面无私的运行也能掌管幕府……这就更不能让将军出现人类情感了，一个执政机器也不能有徇私的空间。

沈凉当然知道这些。

但是他不在乎。

“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了，嗯，影姐姐说你要担任我上学的书童，你得经常跟我出去见人啊。”沈凉打量着将军的打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虽然你这身挺漂亮的，但是太像影姐姐和我老妈了，本来你长得就是她们幼年时期的模样，这样跟着我让我压力太大了。”

将军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

她是雷电影按照自己年少时的外表捏造的，此时身上也是华贵的淡紫和服，铭刻巴印的大袖子垂过臀部，做工精良甚至珠光宝气。和服下摆裁短，露出纤细幼嫩的双腿，踩着木屐。本质上她这一身和雷电影雷电真的日常打扮差不太多，这对姐妹的审美观几千年都没什么进步。

也的确不需要进步，天生丽质难自弃嘛，穿着哪怕不显身材的和服长裙一样明艳傲人。

“不冷吗？”沈凉看着她的大腿。

少女款的执政华服下摆仅仅垂过大腿，像雷电影的双腿还会穿着修饰腿型的过膝长布袜，但小将军就没有了，赤着双腿双脚在这个天气还穿完全露出脚面的木屐简直……嘶……

“此身是人偶，冷热与我无异。”

“我没记错你是有感觉的，那就还是会感觉冷咯。”沈凉皱着眉头，顺便把木屐从小将军幼嫩的小脚上脱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去，然后他跳下床，打开随身携带的棺材在夹层里面掏了半天，摸出几个牛皮袋子。

将军歪了歪头，仍然乖巧的跪坐在床上。

沈凉解开牛皮袋，从里面拿出几个折叠好的，柔软光滑的丝织面料。

将军无神的大眼睛忽然微微放大，然后下意识的把双腿缩了缩，在身后并拢。

沈凉兴高采烈的把丝织物在床上铺开。

“这些是哥哥在稻妻自己研究出来的各种珍贵布料哦。”

【明明是我教你的！】米丝忒琳忍不住。

沈凉没理会，继续道：“我们提瓦特大陆的布料百年来一直没有太大进步，枫丹率先靠轮机解放了织布机效率，但是出来的布料现在看来还不如手织，也许布料进步还得百十年。但是你看这些——”

他拿起一条白色的连裤袜，微微透肉，双手拉住袜子两边撕扯，被拉伸到很远的布料仍未破损。

“你看，这是我命名为‘天鹅绒’的丝袜，不是手织也不是纯蚕丝哦，用蚕丝和棉纱割绒做出来的，质感超级棒！弹性也很出色！又舒服又保暖，白色的也适合你这个年纪。”沈凉像是热衷推销商品的店员那样炫耀，“而且我让人试过了，不容易拉丝的，正适合你的腿型！”

【好歹也是我试穿的，潘多拉你真就一句话不提我的贡献么？割绒技术也是我先发明出来的啊！】米丝忒琳怨恨的盯着沈凉向妹妹炫耀的笨蛋模样。

那些丝袜原本都是给米丝忒琳试穿的，在天守阁里沈凉搞的那些小动作小发明不太可能让狐斋宫她们尝试吧，否则一转眼就闺蜜下午茶里随口告诉他老妈了。指不定雷电真就觉得这些小玩意太胸无大志给他把研究断了呢？

为了研究这些玩意，沈凉和天守阁的侍女们关系都处的非常好呢。

将军显而易见的有些发怔。

“哥哥想……干嘛？”

“当然是要穿厚一点的袜子啦，我这儿不同材质的过膝袜连裤袜都有，不同厚度的也有，女孩子不注意保暖将来是要得风湿病的！”沈凉理所当然的说，“还有这条白色的锦纶丝材质长袜，超可爱的，透明度很低一点都不透肉，将军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穿！而且手感很好，有一种磨砂的粗糙感！”

小将军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试图让她换上更多丝袜的哥哥，“手感？”

“对的，不同面料的丝袜手感差别很大哦，比如天鹅绒柔软顺滑，还有一层温暖舒适的绒毛；锦纶丝有一些棉麻的粗糙感，也很舒服；这种毛线编织的长袜则看起来非常高贵，有一种洛丽塔的气质，那位笨蛋白毛小女王就喜欢穿这种手工编织的毛线袜；玻璃丝则太透肉了，就算是最纯真的白丝也有点性感，将军你还小，再过几年像是伐难姐姐那种身段就可以试试。”

将军没有问他“笨蛋白毛小女王”是谁，她知道沈凉似乎有一种无解的疾病，偶尔冒出一句听不懂的话要放宽心，千万别追问，追问的话只会让沈凉下意识的去想，一想就会燃起来。

“哥哥……很喜欢袜子的手感？”

“必须是长袜，长袜才是最棒的！”沈凉竖起一根手指，“我是传统派，相比起娇嫩的裸足和短袜，我更喜欢包裹到大腿的长袜，无论是过膝袜、大腿袜乃至于到腰部的连裤袜我都很喜欢！”

“因为好看？”

“不仅好看而且暖和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穿短裙了却不穿袜子，尤其是我们稻妻的年轻女孩，一个个趁着年轻都这样到了二十岁以后就开始难受，我一直向老妈谏言希望稻妻要求女性穿着短裙时必须搭配长袜但是老妈给我否决了……”沈凉不解道，“还说我有无道昏乱之象，因一己之好恶妄图改天下制，不是明君所为……可我明明是为了大家好嘛。”

“此身认为，强制要求稻妻女子必须身着长裤更为方便。”

“那不行。”沈凉断然拒绝。

小将军无神的大眼睛仍然默默注视着自家哥哥，沈凉感觉这个眼神好像有些鄙夷的神色在里面，尴尬的转过头去。

将军收回视线，看向沈凉摆出来的十多条款式各异的丝袜，沉默了很久，终于淡淡的开口：“明白了，所以哥哥……喜欢哪种手感？”

“这是给你准备的，当然是你喜欢哪种选哪种啊。”沈凉眼神一亮，开心的说，“我喜欢什么手感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穿。”

将军一愣。

她再度看向沈凉，看到白发红眸的漂亮男孩无辜的视线。

“不是哥哥……喜欢看吗？”

“是看你喜欢，这可是全世界都没有的未来面料，连影姐姐都没穿过哦。将军你不能总是和影姐姐一模一样，你是小将军，是我妹妹，你当然要有自己的风格，先从穿着打扮做出区分。”沈凉拍着胸脯，“随便穿，穿脏了穿破了我给你换，哼哼，全世界只有你哥哥我能提供这种服装哦，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得羡慕你！”

——是看你喜欢。

——你当然要有自己的风格。

——全世界只有你哥哥我……

并不是青春期少年对漂亮女孩的妄想和亵渎，而是单纯的……想照顾你的笨拙。

人偶小女孩静静的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笑盈盈的男孩，然后她向前伸出白玉一般漂亮的右腿，粉嫩的脚尖搭在沈凉手心。

她看着不解的男孩，轻声说：

“那哥哥……帮此身一条一条的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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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奥内部的温泉池，某种程度上的闺蜜公共澡堂。

三大妖怪惬意的享受皇家温泉的浪漫，在沈凉没走之前出于沈凉的需要，这温泉一般都是给姓“雷电”的三人准备的。沈凉离开后狐斋宫她们终于有了享受的机会，顶着毛巾喝着小酒，小院里热气腾腾云撩雾绕。

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的姐妹们一般都是靠一起泡澡加固感情，某种程度上稻妻的女汤就和璃月的东北大澡堂气氛差不多，区别只是一个是女孩子的聚会一个是大老爷们的。

“影你送给凉儿的人偶，用了自己的精血？”虎千代一边驱赶着狐斋宫在水里特别占位置的八条大尾巴，一边随口问道，“分出去精血很消耗你的神力吧，那玩意可是货真价实的肉身本源，你相当于少了一截身体啊。”

雷电影耸耸肩。

她此时正拿着浴巾，仔仔细细的给端坐在池子里的姐姐擦背，像这样姐妹一起泡澡的时候往往都是雷电真先给她洗完，然后再反过来由妹妹给姐姐洗。

作为双生子，这样亲密的日常司空见惯，两姐妹睡觉都经常是一块的，何况坦诚相对。稻妻人事实上也不那么在意女孩子之间坦诚相对这种事，像是狐斋宫等人给她们搓澡也经常……和东北大澡堂又是如出一辙。

雷电真莞尔一笑，“阿影想的可不只是将一点精血分给人偶吧，阿影甚至想分一半的精血用来给人偶塑身，这样人偶就有半个她的力量了。等未来有朝一日凉儿登基，阿影和我退居幕后，也有一个强大无匹的将军随时辅佐凉儿，威震海内。”

“手办狂魔……要我说你干脆把肉身全移植给人偶得了，到时候影你就啥事不管，什么事情都人偶去做，她去当雷电将军。”虎千代耸耸肩，“反正对你来说力量也无所谓嘛，只要留个人偶控制权就行了，对了小将军你确实留了最高控制权吧？”

“自然。”雷电影一边给姐姐梳洗长发一边微微一笑，“将军的程序设定就是必须保持绝对的忠诚，以防万一，我随时随地都能接管她，拿回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