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44节

“不是说禁止特权享受吗？”沈凉疑惑。

“你带两个书童啊女仆啊肯定是享受，但是你带两个妹妹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能看见这些天除了当保镖之外你那俩妹妹对你的生活毫无帮助，甚至连做饭都得多做几道养着。”罗莎琳笑道，“本质上是你照顾她们，放她们在这里你不会有半点生活品质提升。”

“不过更看重的，大概是将军的实力吧。”甘雨补充了一句，“稷宫一开始觉得在璃月地界，凉君是绝对安全的，稷宫更甚。但如果敌人已经能打入稷宫内部，而璃月人本身也不代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或许给你一点只属于你自己的自保力量也很重要。终究你还是稻妻的储君殿下，一旦像昨天那样发生什么意外就太危险了。”

沈凉心说其实我没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将军不来救我我大概也死不了。硬吃一刀难不成真会死吗，只要不死就能不计代价的催动圣血恢复过来，然后干掉那家伙。

虽然这样就前伤未愈后伤又起，只凭两个生疏的小家伙估计就完全解决不了他的圣血问题了。

不过就像稷宫方面认为的，这俩笨蛋萝莉除了将军力量比较强之外也的确没什么帮助，她们甚至连家务活都不会干别说当个书童侍女夜半磨墨红袖添香了。

所以给他留着也无所谓。

这样说来，小狐狸作为实力也不咋地的小妖怪，一身天赋全点在化形上了，她能留下来纯粹沾的将军的光啊。

似乎八重神子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不爽的朝着看过来的沈凉龇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

沈凉绝不肯脱下他的拘束衣。

到了奥藏山的大礼堂才发现，新生们乃至于老生们都穿着整齐而修身的稷宫学士服。男生是笔挺的中山装配交领，女孩则是介于旗袍和短裙之间的束身旗袍，有人以长袜包裹双腿显得十分纤细漂亮，尽管没有沈凉设计的丝袜那样细腻滑嫩，但是也比外界璃月人常穿的衣服好看了许多。

虽然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校服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设计，这是稷宫允许的，例如罗莎琳的校服就在裙边镶嵌暗红色，整体风格也更像是蒙德的歌舞裙。但大体上一眼望去，所有人的穿着基本清一色，男男女女风格统一。

而沈凉一身风格绝对属于异类的纯白拘束衣，格格不入，带着俩小家伙看起来就像是甘雨领着三个来稷宫探亲的小妹妹。

“你的校服也发下来了，怎么不穿？”甘雨问。

沈凉沉默不语。

“不喜欢？”罗莎琳也很好奇，“我记得都是开学后特意给我们修身定裁的啊，稷宫的裁缝可都是前几任的学姐，风格更是岩夜叉弥怒亲手设计，他可是站在时代风尚千岩的人物呢。”

沈凉仍旧不回答。

只有八重神子偷笑，她完全清楚内情。虽然沈凉已经习惯了他的拘束衣但也不至于特别强求，可那天收到特别得体的贴身旗袍和黑白二色的少女款包臀长袜时，沈凉还是发自内心的骂了稷宫两个小时。

不过台下主要都是新生，甘雨居然都站在老生那一排，整个礼堂稀稀落落的压根没多少人。

“因为能参加军方会议的都是杀伐系，可已经几代没有杀伐系毕业生了，哪怕甘雨前辈这位不知道多少届之前的稷宫学子也得站在老生阵营里。”罗莎琳解释。

杀伐系果然青黄不接到必须强制拉人的地步了。

但沈凉注意到，不只是甘雨，之前见过的夜叉们都站在一边。可见伐难她们也都曾经加入过杀伐系，现在回来在其他学院进修……倒也正常，璃月这些仙人恐怕就是初代学子，她们都上过战场武艺超凡，哪怕如甘雨这样现在的文职工作者，又怎么可能不在杀伐系学习过呢？

正是因为她们自己也是杀伐系的学生，未来才可能当杀伐系的老师啊。

稷宫的理念上其实没有真正的老师，是个人才交流中心，你有才华你就是老师，学姐们可以是学弟的老师，学妹可以是学长的老师。也没有真正毕业的说法，例如伐难在杀伐系结束学习，有兴趣一样可以去格物学院学造船。

兼收并蓄，百家之长。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沈凉还在看夜叉们呢，忽然发现少了一个。

他正想岩夜叉弥怒去哪了，就看到讲台上的浮舍下达了口令：“镇静！”

整个礼堂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下来了，一瞬间肃穆无比。浮舍不仅是稷宫的副校，更有着军人的威严。学生们大多还是年轻人，在浮舍这样的元帅面前还是乖的跟猫似的。

当然沈凉除外，但沈凉平时就乖的跟猫似的所以他也不会特意非得弄点声音出来。

“同学们。”

浮舍眼神扫过礼堂的新生老生，继续说：

“昨天的演习时，出现了乙级危险事态，值得夸奖的是，各位虽然还未经历杀伐系的培育洗礼，但在事态发生后表现的都相当不错，听从命令，未有死伤，展现出了高素质的执行水平。”浮舍说，“而我更要特别赞赏在昨天的事态里，三名做出了优秀贡献的新生。今日之所以召集所有人在礼堂，也是为了在诸位面前，褒奖这三位同学，并为其颁发军功奖章。”

“惟神晴之介同学，请到讲台上来。”

惟神晴之介似乎早有预料，咽了咽口水后，大步走上讲台。

“晴之介同学灵活机敏，在演习里察觉到了敌对特工的反差，潜伏跟随并将事件报告给我们，避免了重要机关被炸毁。”浮舍把象征着三等军功的奖章取出来，交到他手里。

“璃月向来不吝惜对人才的褒奖，望你继续努力。”

随后叫到的是罗莎琳。

罗莎琳就没有军功奖章了，取而代之的是军方颁发的“优异战士金星章”，这种奖章是给外国友人但出力很大的安慰奖章。不过罗莎琳也不在意，毕竟无论如何也是千岩军的奖章，最次也能在稷宫计算很多很多学分。

“希望你今后也能一如既往的为万国的和平做出贡献。”

“当然，我游学多国，哪里我都很喜欢，肯定是希望世界和平的啦。”罗莎琳开心的鞠了个躬就下场。

“而最后，我想这名人选大家都知道了，在昨日的事件里，冷静机敏，首先察觉到了阴谋的诞生，主动出击并且制止了特工对机关的破坏，拖延时间到我们抵达，为此甚至处于险些丧命的高危情况下。”浮舍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沈凉，“你的贡献甚至高于稷宫的后知后觉，没有你在，损失无计，请你接过这个二等功奖章，雷电凉同学。”

的确不出所料，所有人都知道沈凉昨天立下了大功。虽然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这个大功究竟是什么，因为涉及到许多璃月军方的隐秘。

但沈凉上台后转过身看着台下的眼神，就意识到自己拿下这个奖章其实并没有那么服众。

人人都知道他是雷电将军之子，稻妻储君。即便对他不熟悉的人这么多天耳濡目染也知道他的强大了，所谓若日鸣神次尊小天子命，连尊号都有了，还能算普通人吗？

如果是以魔神的身份来看，这点功劳算个屁啊，领了都嫌不好意思。

甚至有些人大概还在想……你怎么好意思和凡人争夺荣誉的？

你是魔神诶，幼年魔神也是魔神，这片大陆最强大的种族！

换而言之二等功哪怕一等功也没任何意义，你要对标的是七执政，七执政那都是什么功绩？不说开天辟地也算是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神文圣武四方仰德。

沈凉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拿下奖章后他也没怎么听堂下爆发的掌声。

虽然他几乎是以“凡人”的能力取得军功的，但……仔细想想，米丝忒琳辅佐的他真的算凡人吗？

等到浮舍做完了讲话，宣布解散后，应达却跳了上去，宣布杀伐系的教师们今日修整，杀伐系全体新生暂时于留云借风真君洞所接受演武训练。

第六十八章 被同学孤立的凉儿

【有点问题啊。】沈凉和米丝忒琳在意识里交流。

【留云借风真君……听名字就是个老牌仙人了，这个时候把你们杀伐系的新生送到仙人洞府，不觉得时间赶巧了吗？】

【最关键的是，按照常识来说，训练杀伐系的老师就算是仙人也该是最擅长战斗的夜叉一族，忽然转到其他真君手上并不正常。】

【也许夜叉们的教学方式不适合一开始就上？】

沈凉觉得有点道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甘雨留在了礼堂。

而四名夜叉也留在礼堂，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稍微有些好奇仙家们都聚在一起是想干嘛，不过人流在往前，他只能向出口移动。

之后礼堂的正门关闭。

确认所有学生都离开后，浮舍才把绷了许久的脸揉了揉，低声道：“弥怒身上的业障已经交由往生，帝君……有何指令？”

“帝君已经知悉，望诸位节哀顺变。”甘雨说，“只是问题愈发严峻，性情最为洒脱的岩之夜叉都无法克制业障，帝君很担心……”

“担心我们也克制不住吗？”浮舍盘腿坐下，目光扫过兄弟姐妹们，“终于也轮到我们的这一天了，这一天两千多年，总算要等到了。”

应达、魈和伐难沉默不语。

“帝君不必担心，我们和弥怒不同，既然已经知悉大日子就在最近……我们会多加注意，会……不影响他人的。”浮舍看向最小的妹妹伐难，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要为手刃兄长而痛苦，伐难，夜叉是只有无衣而没有蒹葭的种族，战死是荣幸，死于兄弟姐妹之手总好过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后再被耻辱的杀死。弥怒即便死后，也绝不会怪你阻止他疯狂，相反，他最要感谢的就是你。”

“我都知道。”伐难低着头，咬着牙，“浮舍大哥，不需要安慰我，我只是……一时走不出来。”

“你是我们中最年幼的，常年在海上，也是业障最少的。也许你会最后一个结束，所以……也许你要承受的离别比我们都多。你活下来的概率最大，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浮舍拍拍她，“怎么说呢……我们不早就看淡了生死吗？这些年我们失去的兄弟数都数不过来了，夜叉一族都衰落殆尽。但……至少在璃月完全安宁前，还需要有活着的夜叉保护它，尽可能，拼命活下去吧。”

夜叉们重重的点头。

“业障……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诅咒？”甘雨实在忍不住发问了，“这么多年下来，连帝君都没有办法吗？”

“帝君的伟力也是有极限的，正如再沉重的磐石也不能吹散雾霭。业障是死去魔神的怨念留存，而这片大地败于我们之手的魔神不计其数，毕竟璃月是魔神战争时期最热闹的战场了。”浮舍笑笑，“这些魔神的遗恨没有根治的可能，其他国家之所以能解决，根本原因是他们国土上死去的魔神太少了。”

“弥怒哥在世的时候，我陪他去过许多凡间的药庐，可再精湛的大夫对业障也没有办法，他们说这其实不能算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报应，一种累世杀业的……报偿。”伐难说，“仙人们更束手无策了，一切仙法又如何能和魔神遗恨相提并论呢？”

“那……其他神祇呢？”

夜叉们沉默，最后才由应达开口：“神祇各自镇守七国，百年千年，又如何得以相见？倘若真有神明能解决此事，为区区夜叉们劳心劳力……又怎么可能？你觉得帝君会赶着去至冬国为那些寿命不会长久的愚人众费神调理么？”

理所当然，甘雨无法反驳。

但甘雨隐约觉得还有什么机会，她和水火夜叉均是至交好友，心中不忍，皱着秀眉思来想去自己遗漏的点。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在船上展露过“无条件治愈能力”的沈凉，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伐难也想起来什么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

————————————

两个小时后，沈凉和其他新生一起爬上了奥藏山山顶。

绝云间有群山无数，奥藏山同样极为秀美。山顶上是一片平湖，芳草萋萋柳枝招摇，景色很是宜人。

留云借风洞天就依山而建，在湖边的一处洞府里，洞门贴着禁制免受打扰。事实上如果不是留云借风真君也属于稷宫体系的一员，大多数来访仙的人压根都找不到这里，仙人在山上随意设置的禁制会让大部分求仙者陷入类似“鬼打墙”的困境中，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下山。

而就算能上山的，看见仙人洞府了，也会因为符箓禁制而进不去。愿意待在绝云间的仙人几乎都是喜欢宁静致远的，几年不出门都是正常事，有本事你就等着吧，等个十年八年的人这世上也不太可能存在。

只可惜这世上还真有愿意等到面见仙人为止的人。

于是这种拼命也要见到仙人的人往往才会让仙人们提起兴趣，学的一两手仙法，从而成为璃月街头巷尾传颂的能人异士。但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你真的想见到仙人，只要你成绩足够好，考入稷宫并且选择了恰当的专业，你甚至能成为某些看你顺眼的仙人门下学徒。

不走捷径才是最快的路。

这个时候趁着新生们都在欣赏风景，罗莎琳悄悄的拉了拉他的手，“凉儿你得拉拢一些朋友了，要不然待会进行对杀训练时，你会很尴尬。”

“为什么我会很尴尬。”

“因为你现在是拿了二级军功勋章的人啊，对杀训练是分阵营打，你现在又被人羡慕嫉妒觉得是特权阶级，在别人眼里又很厉害……所以你可能找不到对手。”

沈凉摸了摸围在他脖子上的小狐狸，摆出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