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89节

狐斋宫想挣扎一下都做不到，她手脚都被绑着，还是雷电真以自己的神力亲手打的结。

她有些欲哭无泪，本以为雷电真肯定不会秋后算账，到时候凉儿长大了她也就默认自己闺蜜嫁给自己儿子了，但没想到啊，秋后算账来的这么快！你好歹把虎千代和灵善坊一起拉过来嘛，她们也干了诶！

但狐斋宫也知道，如果沈凉是一块小蛋糕的话，她们只是舔了舔奶油，还不至于被雷电真算账到如此地步。

核心原因，还是这块蛋糕，在璃月，在雷电真看不见的地方，被吃掉了。

这个愤怒绝不平息，对她的只是迁怒而已。

“凉儿是大孩子了，他……他有喜欢的人，本就可以预料。真，你不能永远把凉儿放在手心里，咱们不是有心理准备的吗？凉儿去璃月，就是远离我们的保护，自己开拓一片新天地的。”狐斋宫奋力拯救自己，循循善诱，“真你想我们是不是也考虑过，他带回来个女朋友也天经地义。凉儿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在璃月遇不到心上人才是不科学的对吧？”

“但这不是找了个女朋友的问题，”雷电真冰冷的声音落入狐斋宫耳畔，“凉儿有喜欢的人，应该先带回来见过我，我自然会为他们准备盛大的典礼，出席他的婚礼。而不是现在这样，偷吃了，我还不知道。”

对，不知道才是最愤怒的。

狐斋宫不知道怎么解释。

事实上，守宫砂的存在是一个明晃晃的警告，按理来说没有人会敢对沈凉动心思，即便那只小野猫自己对别人动心思了，迫于看见守宫砂，畏惧雷电真的压力，也没人胆敢出手。

这是稻妻未来储君纯洁性的保证。

狐斋宫其实私底下也有些腹诽，这种东西，真你作为稻妻的至尊，凉儿的母后，给人家打这个标记……是不是不太好？

说得好听点叫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说难听点，又不是妻子又不是爱人，作为母亲管的也太宽了。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发生点什么也是自己的自由，你非拦着干什么呢？连普通人家的父母都不干这么封建保守的事了，真你……

对孩子的保护欲，是不是太强了点？

最可气的是沈凉好像还不觉得！你母后这么压榨你的私人空间这么控制你的人生，你居然还开开心心的那么亲她！

但话又说回来。

即便点上那么明晃晃的朱砂，敢犯禁的，还是犯了啊喂！

而且最恐怖的是，朱砂毫无用处。

将稻妻至尊的挚爱小野猫夺走的那个女人，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理论上，拿下守宫砂的那个人会被守宫砂标记，她的一切都会被我们看见，甚至能持续好几个月，无论她在哪，做什么，都能被我们感知的清清楚楚。”狐斋宫的声音里畏畏缩缩，生怕雷电真又恼了，“这个方术是以真你的精血，此世最强大的魔神精血所造就，理论上，是不该有能破解的人。”

雷电真深深吸气。

“不过，理论确实……也只是理论，没有看见那个人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我查过我的配方了，绝对没有出错。”狐斋宫小声道，“事关真你的嘱托，还是我最在意的凉儿，我不可能出错的，同样的原材料我甚至找了巫女做了好几次实验，确实有效。”

“怎么做的？”雷电真此时微微皱眉，她注意力被牵走了一点，这种实验让巫女去做？巫女都要保持纯洁的，狐斋宫不会逼迫人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吧？

“想哪去了真，守宫砂的检测范围很广的，包括同性别。鸣神大社的巫女找几个有磨镜之好的也不难啊，所以我可以保证，守宫砂没出问题！”

但强调这一点，显然也没什么卵用。

“所以，是谁的问题？”雷电真放下茶杯，“斋宫，我正在思考要不要给鸣神大社立个新规矩，就……大巫女应做出表率，必须为神明守贞，至死不渝，怎么样？”

狐斋宫：“……”

听着雷电真清冷声线里透露的恶意，狐斋宫心中长叹。

雷电真果然还是雷电真，和那个一根筋笨蛋雷电影不一样，姐姐就是比妹妹阴险太多了啊！就算再温柔体贴好妈妈，但切开来都是黑的！

“就这么办吧，我现在就起草诏令。兹因凉儿秽乱巫女众，此身深感痛心。现令阴阳寮领事，从事鸣神大社宫司工作狐斋宫大巫女主导肃清工作，使……”

“别啊真姐姐！别啊！我不想当一辈子老处女！这个口子不能开，巫女不能一辈子当巫女啊，将来人家还要嫁人的！”狐斋宫看到雷电真真的开始执笔，慌忙的大喊起来。

哈？你玩真的！你要剥夺我一辈子幸福？就因为凉儿失身了你就迁怒了？这绝对是恼羞成怒了吧！天日昭昭！

“我都能当，你如何当不了？”

雷电真冷冷开口，狐斋宫看着她的眸子……这闺蜜的心态，怕不是彻底崩了吧？

她从雷电真眼睛里看见的是难以掩盖的悲愤，与其说是因为她不尽职尽责导致出事都查不到人的愤怒，更多的，狐斋宫看见的是……某种类似的情绪。

悲愤里有的是压抑住的……

狐斋宫有些哑然，她看见了，那影影绰绰的醋意。明明已经几千岁了还如若豆蔻少女一般的……嫉妒。

怪不得那么不讲道理。

对于雷电真来说，哪怕那只小野猫长大了，在她心中还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狐斋宫、虎千代、灵善坊、各种各样的大妖小妖巫女众，无数和沈凉若即若离的女孩……本质上都没办法把他从雷电真怀里拉走，也许有威胁，但不多，她仍然可以独享自家小野猫的蹭弄。

但今天她终于意识到孩子确实是长大了，那些威胁也确实是真的，有人能从她怀里夺走沈凉，还能不让她发现。

她从来没有真正做过失去沈凉的准备，在她心目中那些女孩只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但未来来的太快了，她还没想过放手，就有人拽着她让她离开了。

哪怕是稻妻之主，一切尽在掌握的雷电真。

也会吃醋，会嫉妒，会不甘心的。

请假到明天八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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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长生种还有迫切繁衍后代的需求吗

“你不得恭喜一下凉儿吗？”

作为国师的失职已经无可挽回，狐斋宫也确实没办法找到把那只小野猫拿下的女人究竟是谁，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只会让雷电真继续生气，她索性摆了。

“恭喜什么？”雷电真瞪了她一眼。

“恭喜我们家凉儿即将过上每天早晨醒来，都能在左手被甘雨姐姐抱着右手把伐难酱搂在怀里，同时被子盖住的里面还躲着一只舔着他肚子摇尾巴的小狐狸的美好生活。”

雷电真怒视狐斋宫，白毛狐狸耸耸肩。

美好生活？好吧，这种生活确实挺美好的……但是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就不行！

尽管雷电真不止一次想过将来沈凉那幅画面，以她的智力她脑补的甚至很生动，那只粉毛小狐狸的小脑袋从他身下被子里探出来妩媚的盯着沈凉舔嘴唇什么的都活灵活现！

她又不是傻子，自家小野猫小狼狗——妈的都是什么动物园——自家小野猫的性子她难道还不清楚？在稻妻她就能看出来沈凉早就被养成的来者不拒，影向山里但凡是个漂亮小妖精只要不肯嫁人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沈凉又偷偷溜出门了！

莫说那些对沈凉心怀不轨的大妖怪了，这悲哀的大环境下！整个稻妻和沈凉年纪差距一百年以内的小女妖哪个都说自己和小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雷电真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的话题相当奇怪的转移了。

“荒海前线的战争还无法结束，在璃月，天理已经派遣上神下界。”雷电真忽然说，“也许是时候将战争的开端终结了。”

“真？”狐斋宫一怔。

终结坎瑞亚战争，这句话的意思肯定不是去荒海加把劲这么简单。因为“终结”一般意味着“彻底结束”，结束一国的战争不能叫彻底结束，彻底结束一般情况下指的是……坎瑞亚灭国。

是的，如今宣战这么久的情况下，已经不再是挑衅和摩擦那么简单了。

坎瑞亚的确未有大军压境，但那是因为以岩王帝君为首的强大神明威慑坎瑞亚国境，将战争局限于神明以下的水平。

但很明显，现在天平倾斜了。在战争开始这么久之后，天空岛终于开始干涉地上战争，在璃月已经出现了暂时下界的上神。

而很明显，天空岛的上神强大甚至能盖过七执政，她们的现身也同样意味着态度。意味着这场战争必须尽快结束的态度。

从古至今，天理的态度都是尽可能和平的发展世界，战争从不是天理秩序的主旋律。

“继续拖延下去，影也很难保护太多人，荒海战场一年来已经让鸣神岛葬送了数十万人，这是一个绞肉机，如璃月层岩巨渊那样的绞肉机。”雷电真有些犹豫，“战争威胁不了神魔，但是对凡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也许……不只是影，我也该参战了。”

狐斋宫抬起头看她。

“你要去坎瑞亚的话，会死的。”

“不一定。”雷电真低声，“有凉儿在。”

“真，我一直不太理解，你对凉儿抱有着太深太重的期待了，他……你从未告诉我们他能做到什么。诚然，我看见了他能召唤天空岛，但那不意味着天空岛会全力帮助我们。”狐斋宫低低的声音有些困惑，“天上的神不在乎地上生衰，她们看重的……是文明起落，你知道的，真。何况，她们也不见得能轻易胜过坎瑞亚，最终还是得靠地上的神动手。”

雷电真从炭盆里取出一壶热酒，给自己斟上，想了想，又给狐斋宫一杯，顺手一道雷光解开她手上的绑绳。

狐斋宫表情复杂。

“我信赖凉儿，并不意味着我相信凉儿能帮我解决一切问题，事实上，在我窥见的未来，我在稻妻，在很多人很多人的眼里，的确是个死去的神。”雷电真低声说，“我原以为我势必无法逃脱命运的罗网，知道我看见原本属于命运的凉儿来到我身边。”

“真，我听不懂。”

“我不知道在别人的世界里，我究竟胜利还是失败。但我知道凉儿他本身就是书写命运之人，我的结局不是我能左右的，是凉儿的。”她说，“你说人这一生，是不是不只一条路可以走？我原以为做任何事情都要一意孤行，因为只有竭尽全力甚至突破时空，才能找到最好的解。但现在我觉得我错了，一昧的抗争才不是书写命运，那种偏激和不屈只不过是死亡前的高歌。”

狐斋宫瞥了雷电真一眼，心说姐姐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你絮絮叨叨我压根听不懂，你是神明诶我只是一只狐狸，你从“须臾”中领悟了什么哲学我也不明白啊。

但她心里一动，觉得雷电真似乎并不是在想着寻死觅活的那些事……比如去坎瑞亚打仗什么的？

作为雷电真的挚友，她其实一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雷电真心中的决意。她似乎很想以主动出击杀入坎瑞亚国结束战争，这是一件几乎送死的事情，坎瑞亚甚至于深渊有染，那是能直面天理的力量。

但雷电真的语气，好像那是什么类似郊游的事，毫无风险似的。

“真正的书写命运，是无论命运如何走，都能被修正到他想要的轨道上。”雷电真轻轻的说，“那些孤高、决绝、酷烈的生离死别，或者扶大厦于将倾，各种辉煌的伟业……事实上不是凉儿该做的，因为一件事总是拖到不得不做选择，就说明不是你主宰命运，而是命运主宰你。”

“无论是不是命运注定，但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雷电真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狐斋宫觉得自己好像说了蠢话。她不解的皱起眉毛，按理来说她智商不会比雷电真低多少，但……怎么说呢，自从凉儿诞生后，她老感觉雷电真比她聪明。

也许是因为雷电真有让她看不懂听不懂的东西了……

“良医治未病，善战者无赫赫功。凉儿是一道保险，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后手’保证你最终还是完美结局。”雷电真坦然道，“这才是主宰命运之人，在凉儿的精心编织下，不会有任何悲伤黑暗的故事。也许经历悲伤绝望会长大，但凉儿……他永远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

“但人都是会长大的，真。”

“不，只是命运里的弱者才会长大。”

“长大就变成了强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