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93节

“客人喜欢这个纹饰么？打家具？还是房梁？这个纹样饰金起步要五十万摩拉，饰银的话起步五万，倒也不贵。”头发花白的木匠从专注的雕刻工作里抬起头，又被眼前人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来者是个金发拖地的高贵女人，一身轻柔单薄的白裙，脸上罩着不透明的白纱，但仅仅露出的精巧白皙下巴就已经能让人意识到她的美艳了。好在木匠已经老了，他只是对着打量家具的女人笑了笑。

“这么贵？”娜布一愣，又去看那个料板上繁丽的纹饰。

虽然只是样品，但那料板在阳光下漂亮的像是半透明，天空般的蓝白色，其中透着淡淡的金色辉光。花纹是抽象的狼图腾，金色的狼，颜色若隐若现，大概是用来镌刻线条的金线太过纤薄，所以反而显得高雅明秀，没有任何黄金的世俗感。

“这点金子，要五十万摩拉？”娜布笑。

别说价值，五十万摩拉里的黄金含量都比这纹饰所需要的黄金多。

“黄金有价玉无价啊，客人。”木匠笑道，“和金子没关系，这个料板用的是璃月的沧澜玉，璃月产玉石，品质比须弥的好。这么纯的玉可少见，就算客人你要打的只是这么一个桌面，也得五十万了，更大的木具还要涨价，而且越大涨的越多。”

“哦？”

“我是木匠，也是玉匠，越大越纯的玉越贵的道理客人多问问就知道。这沧澜玉来头也有趣，据说昔日有天星砸落层岩巨渊，那天星溅开的碎片便是这玉石，极为坚硬，色泽是透彻的蓝白，甚至都不像是石头。所以璃月人几百年前就采空了，剩下的不多。况且想加工这玉料难度也不小，在须弥城，除了我也找不到别家。”

“那确实难得，”娜布看着那沧澜玉，抚摸，确实不是玉石的温润，相反，它比金石还坚硬，“我记得那砸落层岩巨渊的天星，在几千年前魔神战争时期就逃离大地了。嗯，剩下这点，是好东西，要价也不为过。”

木匠笑着，清清嗓子：“所以客人也是懂行之人，这样玉世上用一块少一块，看客人盯了许久，如此喜欢，我要价当然也不会低。”

“看我喜欢要挟我？”

木匠摇头，“我看得出来客人必然是极为尊贵人家，不差些许摩拉。你喜欢这玉料，喜欢我手艺，自然肯开的高价，我只是把客人心里的价说出来而已。况且，我报价贱了，不显得客人你眼光鄙陋么？玉石无价，好不好都看你的心意，你喜欢它就值。反过来说，再好的玉，你不喜欢，它也卖不出一个摩拉。”

娜布倒是挺欣赏木匠回答，她的的确确从不错估自己的眼光。

“我听说玉能寄宿人的魂魄。”

“璃月确实有这个说法，玉养人，养魂。”木匠淡淡的说，“但说白了，不过只是寄托心里那些压底的想法罢了。假如客人你送给一个人玉，你不在了，他睹物思人。或者他不在了，你看着这玉，心里还记着他。都是一厢情愿而已，说到底就算沧澜玉也只是块石头，再说，寄宿不寄宿灵魂，谁又知道呢。”

娜布微微一笑，她沿着屋子的轨迹走动，满目都是华丽精美的家具，地上的木屑随着她裙摆的拖动飘扬升起，看得见阳光下的细密浮尘。

蒙德宴会的长桌，璃月古朴的八方太师椅，大巴扎人家里习惯的熏香炉，层层码放起来的简单板凳。木匠还承接玉石工作，一架架晶莹剔透的楼梯扶手插在到二楼的木楼梯上，娜布一个个抚摸过去，转过身，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出神。

木匠看了一眼，想提醒她一下她的长发拖地在这种到处木屑的地方不太方便，但这女人华丽的金红长发居然不染纤尘。

他活到老，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超凡入圣的存在了，虽然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份恐怕不简单，但也只是笑了笑。

“客人看了许久，要打个什么？桌子？柜子？还是床架？”

娜布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打这些，我看重的是那沧澜玉的料子，真是漂亮极品，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材质。所以，我准备拿那料子，打个棺材。”

“棺材！？”木匠愣住，“用玉石打棺材？确实是有难度的工序……不怪客人先前问能否寄宿灵魂啊。但打个纯玉的棺材可不只是桌板床板那么简单，我得花掉这些年攒下来的所有沧澜玉大料了，这价钱不是一般数字。客人要是坚持，兴许……得拿一个亿出来才有说服力。”

娜布毫不迟疑，素手一扬，一旁的金丝楠木桌子上便整整齐齐排满了金币，提瓦特的摩拉有不同的质地，以泥土铜铁为骨的硬币价值1摩拉，以玉石白银为骨的硬币价值100摩拉，而以黄金为骨的硬币价值10000摩拉，金币码放着反射太阳的光芒，几乎是金碧辉煌。

而这如同倒水一般的哗啦声瞬间吸引了许多街坊，他们纷纷抬头却被一整桌摩拉几乎晃瞎了眼，整条街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

“这是两个亿，按照你的手艺，打造一个沧澜玉棺材。”娜布淡淡的说，“要能存放尸体，千年不腐的那种，如果有什么材质需要可以直接向教令院申请，不计条件不计代价，但两日后我就要。”

两天……这对于打造一个棺材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要求，但整整两亿摩拉摆在这里，木匠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想着大不了分笔钱出去，把外面的学徒全部叫回来就干这一仗了！很明显，眼前这个连教令院都能轻言支使的女人，绝对手眼通天。

但木匠还是忍不住道：“您就不怕……我带着钱跑了？”

虽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跑，这个女人身份如此之高，而且个人力量指不定也很强大，毕竟她从哪儿掏出这一桌子的钱都没人看的见。

娜布轻笑，随手并指为刀，纤细的中指从一排排叠好的金币上划过。让所有人瞪大眼睛的事情发生了，她指尖划过的金币全部从最高处往下断裂，一摞摞的金币全部被整齐的自上而下切成两份！

两亿金币摆成了十几排，娜布便轻巧的划了十几次，所有金币都被切开后甚至都没有倒塌，依旧整整齐齐的贴在一起。

“损坏严重的摩拉是没办法兑换的，你把事情做完，我会给教令院批个条子，那时你可以拿着这些半分币去教令院换整。”娜布漫不经心的说，“你只需要想办法两天内做出来，钱都是你的。”

木匠心悦诚服的点点头，看娜布似乎要转身离开，他连忙追问：“客人订这个棺材，是工艺品还是实打实要用的？”

这个必须得问清楚，用这么昂贵的玉料打棺材，这财大气粗到他必须慎之又慎。毕竟棺材在某些地方还真就是吉祥物，这又是玉又是黄金的，你说打的个什么用来看的艺术品才像回事啊。这种棺材装人？什么人能享受这种待遇？

娜布停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自己灿烂的金红长发，仰头看天空，似乎又有些沉思。

良久后，她歪了歪头，笑容颇有些妩媚，“是我的定情信物哦。”

“定情？”木匠和一路的街坊们都大吃一惊。

“当然啦，毕竟他是个很喜欢棺材，时时刻刻棺材不离身的孩子嘛。”娜布笑容和熙，“投其所好，自然也算定情信物，他收到这么特殊的礼物肯定会开心，因为除了我必然不会有人给他送棺材……这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爱。”

木匠不说话了，他无力对娜布的理由发出评价。而且他也能猜到娜布口中的人是谁了，毕竟那孩子最近新闻遍布七国，他的形象太醒目了，白衣白发的红颜美少年，永远背着一个两人高的大棺材，七神体系下为数不多合法的新晋神明。

这样一想，眼前这女人的身份……

“啊对了。”已经走出去很远的娜布忽然回过头，“你雕刻的狼我很喜欢，不过需要再稚嫩一点，可爱一点，贪婪一点。毕竟他虽然来势汹汹，但终究也只是一只没断奶的小狼狗，小狼狗就该老老实实被提起来揉揉捏捏。”

看着女人妩媚勾起的眼角，木匠默默的低下头，忍不住想象那个层岩巨渊战场上独领风骚的少年。那个同时被传来“战场公主”和“稷宫恶少”外号的小家伙，区区不到二十岁的幼年魔神，这就已经被其他国家的神明盯上了么？

还是最为疯乱不轨的那个，那癫狂之人与痴愚之人的主宰，圣灵的女王，美之神，花之神。

“我们须弥的神，吃人可是不吐骨头的啊。”木匠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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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死死的抱着身下的枕头，勉强让自己不至于整个瘫软趴在床上，她金发散乱，香汗淋漓的背后上，鲜红的圣痕随着她的喘息渐渐从鲜红到发亮的程度慢慢回归正常。

沈凉仰头直视天花板，眼里如同火焰一般闪烁的金光逐渐黯淡下去，身上反噬的疼痛也慢慢消除，等到大概确保没事了，他才松了口气。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去洗澡，而是往前探过身子抱了抱还在轻颤的艾莉丝，动作十分温柔。

热乎乎的肌肤相贴，艾莉丝这才扭过头来，又是害怕又是不满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看到沈凉略带愧疚的神情，她又扑哧笑了，索性扬起下巴。

沈凉也了然，轻轻蹭过去和金发的大魔女吻在一起。

“凉儿你很喜欢接吻啊。”分开后，艾莉丝才促狭的笑道，“遇事不决就亲女孩子，这是你处理问题的第一反应吗？”

“……”沈凉犹豫了一下。

艾莉丝咂舌，“还真是啊。”

“事实上，我并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如何和异性接触，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无论有什么问题，只要扑过去亲吻她，就可以解决掉。”

“某种程度来说也确实没说错啦……”艾莉丝趴在枕头上，“甚至可以说这和你过分可爱的长相都没关系，就算是普通人家的普通情侣，闹矛盾了不解释亲一嘴也能解决九成九问题。”

“人类，很奇妙，对吧。”

“哼，那是因为我们女人都把你们男人惯坏了！”艾莉丝像个毛毛虫那样拱了拱，把趴在她背上说话的少年拱弄下去，然后翻了个身，看了眼沈凉逐渐冷却下来的身体，“不要老抱着我啦，热得慌，因为我和甘雨体温比你这个天天烧自己的低，就拿我们降温么？”

沈凉心说那我不如钻进棺材里，羽兔姐身上温度零下七八十，那降温能力不比你们俩厉害的多？

但这种话对一直竭心竭力照顾他的艾莉丝姐姐，和甚至已经照顾到沉睡过去的甘雨姐姐，肯定是不能说的。

记忆恢复，他情商显著提升。

“如果你这次反噬还没结束我可真帮不了你了……姐姐我啊，快要散架了呢。”艾莉丝看了眼睡的正香的甘雨，撅起嘴，“某只小麒麟真是贫弱不堪，主力全靠我……诶我说你们东方人是不是有种误解啊，我们蒙德人虽然看起来骨架大一点但也是娇弱要怜惜的女孩子啊！不是什么小洋马大洋马用不坏的那种！”

沈凉笑笑，转身对着旁边旅馆衣柜的长身镜，扎自己已经散乱开来的及臀白发。本来只是到腰部的，太久没时间打理，现在都到屁股。扎发型也只能扎高马尾辫，以往自然落下的白长直现在已经会因为坐姿而夹在大腿下面了。

看到这只小野猫装傻的笑容，艾莉丝就没办法继续吵闹了，她懒洋洋道：“不先去洗澡？”

“我会控水，可以先扎好头发再洗澡，不耽误。”沈凉说。

“姐姐的意思是你赶紧去接热水啦，亲·爱·的，”艾莉丝无奈了，干脆跳下床狠狠的揪这个小家伙的脸蛋，气恼道，“你忘了我们还得上街买点礼物意思意思，觐见须弥三神你就空着手去？”

第三章 我和凉儿的孩子

从璃月赶往须弥的神殿，中间走陆路的话，自然也会路过距离璃月很近的须弥城。

虽然是须弥的首都，须弥的神灵并不居住在须弥城内受万民供奉，这座城市更多是教令院在管理。而神明极少现世，往往隐没在雨林和黄沙的交界处，那里有她们的神殿。

准确来说，须弥城位于整个国家的雨林葱郁之地，地理条件优厚，方便统辖国家，从须弥城往北沿着河流直下，就能到出海口，出海口的奥摩斯港又是须弥一座特大城市，经济繁荣，商业流通频繁。须弥城和奥摩斯港，都不与神明直接打交道。

所以须弥的神虽然统治着这个国度，但她们与人类交流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教令院倾听她们的指令都得赶往神殿。神殿与须弥城有两天车程，也是因为这个，须弥的树王开发了“虚空终端”，虚空终端能保证从上至下的联系，即便相隔万里，须弥城的贤者们也能按照神明旨意执行国家发展规划。

不过对沈凉来说，两天车程一天就能到，他能给甘雨提供须臾权能的神速，明日早上出发，明日下午就能抵达觉王殿。那里是须弥人朝圣的地方，据说三位神明都居住在那里。

但迫于这幅可悲的身体，沈凉下午就抵达了须弥城，然后和两个女孩子在房间里直到月亮升起来才肯出来。

这里不比稷宫，可没有送餐服务，折腾了一下午哪怕是沈凉也觉得饥肠辘辘，安抚好了艾莉丝，他才带着艾莉丝一起出门到街上寻点吃的。

艾莉丝抿着杯子里的米酒，味道和璃月蒙德的都不相似，带着特殊的甜味，也不怎么醉人。她翻着眼睛去看桌子对面吃完了煎肉排的沈凉，沈凉并不说话，只是沉默透过窗子眺望着餐馆外面的行人车马。

虽然是夜里，但须弥城是大陆上文化水平相当较高的学者之城，家家户户在晚上也有照明灯，街道上也灯火通明。

这家店里没开灯，大约是为了省钱，而窗外的路灯光芒温暖的透进来照在沈凉精致完美的脸颊上，像是一个端庄柔美的女孩。

艾莉丝看的出神，忽然又有些不爽，探过身子在他耳边大喊：“喂！”

声音很大，餐馆里四面八方的客人都被引得看过来，见一个发呆的漂亮少年和一个窈窕丰满却气鼓鼓的女人，旁边立着一个被布裹着的大长方体，像是什么建筑材料。

也许是惊讶于这种容貌，酒馆里稍微还安静了一会，但之后轻微的讨论声又开始了，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艾莉丝出挑的成熟美貌的确很勾人。

“想什么呢？最近崽啊你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总感觉你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也不像是个小孩了。”艾莉丝托着下巴，打量他，“感觉你行动力强了很多啊，以前随波逐流，现在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

“崽？”

这对话让一些注意到这儿，或者说想搭讪艾莉丝的其他客人们听到了，有些遗憾。虽然是个漂亮女人，但原来是个带孩子的女人，那就不是容易搭讪的对象了。

“你再叫一句试试？”沈凉露出乖巧的的微笑，“亲爱的艾莉丝姐姐。”

艾莉丝撇撇嘴，不敢继续过嘴瘾。

其实不只是她，伐难甘雨私下里都和她交流过，对于自家这位堪堪一米五的小男朋友，喊什么“亲爱的”“达令”亦或者“夫君”都很难堪，尤其是公众场合。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以“凉儿”为主。

但是要说她们心里那个阴暗角落最想对沈凉叫的称呼，绝对也不是这些，而是能极大满足她们扭曲的虚荣心的，那种沈凉最不能接受的“崽”“宝贝”之类的称呼，这种莫名其妙矮了一辈的爱称。

【但是女孩子就是这样的。】米丝忒琳幽幽的在他脑海里发出声音，【不只是男孩子会声称自己是对方的爹，女孩子也会。】

【我很少见她们互为母女。】沈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