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和琪亚娜一起流浪开始 第153节

　　“狗屁的树与海之子。”九霄一脸无语地坐在地上。虚数侧的生物那个不是树的孩子，差点被海给忽悠了。

　　虚数之树对一切都很纵容，你可以在祂那分化出新的枝叶，开辟全新的世界……也可以像九霄和阿哈现在这样就站在它的树枝上……

　　树都不会反对，因为这在世间上的一切都是祂的孩子，万事万物永远都在祂的怀抱之中。

　　祂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

　　九霄就坐在树枝上，看着域外星空。星河相聚，然后分离。恒星诞生，然后寂灭。宇宙的生与死，不停轮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小时，亦或者几天，或者几年。

　　在浩瀚的宇宙中，时间一次仿佛失去了意义。

　　阿哈回来了，不过这次它没有笑也没有哭，无悲无喜，就那么和九霄一起静静地坐在虚数之树的枝叶上看着域外星空。

　　星空下是孤独的，那种万籁俱寂，天地无声地孤独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心灵。

　　九霄的头发渐渐生长蔓延，直到垂落九天银河…

　　九霄没凯文他们那么强大，可以一个人枯坐万年…所以在不知道多久以后，九霄，他想家了……

　　“怎么，想家了？”阿哈看出了九霄的心思，开口问道。

　　“嗯…”九霄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星空。

　　“我记得和琪亚娜的初遇，小时候的她超可爱…我还记得第一次送琪亚娜去上学，结果她课是一点没听，打架斗殴倒是一点没落……

　　我还记得辉火，一个超爱吃甜食的家伙，只要有甜食，她就移不开眼睛了……

　　还有芽衣，她是千金小姐，在学校还有雷电女王的外号。但是实际上为人却十分温柔体贴……”

　　说到这里九霄停下了诉说，转头看向一旁的小丑面具。

　　“阿哈，可是我现在快忘了她们长什么样了。”

　　阿哈也没有什么过高的雅致，它面具上那诡异的微笑，此刻和九霄一样尽显凄凉。

　　“是啊…忘了他们的样子……”

　　阿哈再次凝聚出了那道人形虚影，大笑地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是虚影吗？因为我早就忘了他，亦或者是她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笑…

　　我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灾难就已经从天而降，璀璨文明在刹那间如同泡影一般直接破碎消散。

　　幸存下来的人汇聚在一起。迷茫，恐惧，不安等等一切负面情绪在人们之间蔓延。

　　看不到生存的希望，也看不到未来，每个人都放弃了生的希望。

　　但有个人却戴起了一个遗落的面具，扮演起了小丑，试着将快乐与希望传递给其他人。

　　那个人成功了，避难所传出了欢声笑语，但那个人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死前的最后狂欢罢了。

　　但是人与人、生命与生命之间，那无所顾虑、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吗？

　　通过笑容，他们互相传递着温暖，传递着希望，传递着生命的伟大…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全部死于绝望之中…缺少食物、易子而食，精神在压力下崩溃等等…”

　　阿哈取下面具放在手上轻轻抚摸，抚摸着面具上的那道泪痕。

　　“直到那个人死去，世界被彻底毁灭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被完全抹除掉了。而在世界消失之时，那滴眼泪造就了这个面具，造就我…”

　　阿哈将面具重新放在自己的胸前，对着九霄又哭又笑地说。

　　“看着我们脚下的这片树了吗？你叫祂虚数之树，但我觉得存在之树更贴切祂的名字…因为世间万物皆存在祂的身上，祂的伟岸，祂的不朽，祂的一切都是让我如此的痴迷。

　　但我更敬畏祂的仁慈，敬畏祂对生命的慈爱。

　　世界破灭之时我才诞生，本该于那个世界一起湮灭的我，却被仁慈的树带了出来。

　　世界以枝叶的形式在树上存在，时间以枝干的形式流淌。

　　无数生灵梦寐以求，穷极一生所追求的摆脱世界，超脱于天道。也就是离开枝叶，登上存在之树的枝干，这种事我却生来就得到了！”

　　阿哈说完，一脸自豪和欣慰的看着九霄，想要从九霄那里得到称赞或者…嫉妒？

　　“哦。”九霄掏了掏耳朵，敷衍地回答了一声。

　　“你就这态度？！你不应该震惊或者羡慕嫉妒恨吗？”

　　“说的很牛逼，但是关我屁事。我只想回家。”九霄把耳屎弹在阿哈身上，一脸不屑地对它说：“啥比，看你一开始问我想不想家，然后就开始说那么多，我还以为你能带我回家呢，结果就这就这。”

第239章

　　“九霄，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世界的一切其实并无意义。星空是如此的冰冷可憎，星辰如同机械一般冰冷运作，诞生，毁灭，诞生，毁灭…周而复始，亘古不变。”

　　“咋，看星星看久了，脑子终于坏了吗？”九霄拍了拍阿哈的面具，想要用物理手段修理一下它的脑子。

　　“不是，我是认真的。九霄你应该明白，我们屹立在树的枝干上，我们可以通过树叶而对万千世界进行观测。

　　那么…有没有可能，其实我们也只是被观测的一员。宇宙亘古不变，往复循环，就像是一串固定好的程序。

　　我们也可能只是更高等的存在笔下的一个个人物，就像叶子里的那些生物一样被圈养着不自知。”

　　“是呀，这么一想还真是毛骨悚然呢…”九霄抵住下巴沉思了一会，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

　　阿哈还想要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九霄却一巴掌打断了它。

　　“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没意义。就算真的有更高等的存在圈养着、观察我们，就算我们真的只是某人的笔下产物……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九霄带着阿哈来到一处可以观察的一片树叶旁，一同看着树叶里面的世界。

　　“你看，就算有人观察着他们，注视着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依旧活着，过着自己的生活。他们会思考，他们会索求，会笑，会哭，难道他们不都是实实在在地活着吗？”

　　“……但是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被编织，被安排好的呢？自以为是的认为都是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实际上其实都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操控着的可悲生物罢了…”

　　九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哈，只能转移话题。

　　“我们相处几千年了，我咋平时一直没发现你个消极主义观的呢…”

　　“嗯，最近脑子不太正常。不过因为我本来脑子就不正常，所以可能现在才是处于正常的情况，理所当然就想的多了一些。”

　　“多笑一笑吧，乐观一点。宇宙已经够冰冷寂静了，你要是也消沉下去了，那我估计要被逼疯了。”

　　阿哈伸出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嘴角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了一个惊悚的笑容。

　　“是这样吗？”

　　“你还是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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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九霄先后进行多次辩论，无果之后。阿哈经常就趴在各个树叶旁，重新观测起了里面的世界。

　　看的越多，阿哈越沉迷于其中。以前它对于这些世界并不感兴趣，因为看腻了。但当换了一种念头，以全新的心情去看的时候，阿哈就像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对此爱不释手。

　　每当看到有趣，好玩的事情，都会拉着向九霄分享。

　　渐渐地，渐渐地…阿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阿哈面具上的泪痕逐渐褪去，直至消失。阿哈诞生于泪水之中，但生命的微笑却伴随着它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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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阿哈突然对九霄提出告别。

　　“九霄，我要离开了。”

　　“…？找到你想要追求的意义了吗？”

　　“嗯。我是一个愚者，一个小丑…我以神明的角度观察着众生，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该要怎么做，应该如何去做。

　　但这都是错误的，我这花费无数时间得到的结论全都是错的。

　　生命不该被定义，不该被他人所要挟。生命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尊严，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规定和限制它们的发展发向。

　　九霄你见过婴儿吗？婴儿是世界最纯洁的生物，他们没有被后天的事物所污染，拥有的都是一切最本质的欲望，是生命的欲望！

　　婴儿是最伟大的，即使初生的它们一睁眼面对的就是冰冷的世界，但他们依旧能用笑声和哭喊对抗着世间的无情。

　　就像宇宙的法则宏伟壮观，但终究不过冰冷的死物，而生命脆弱一如芦苇，却依然能以笑声对抗整个世界的不公和无情。

　　我要走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路，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阿哈将自己的面具分裂了一份递给九霄，郑重的向他告别。

　　“等等。”九霄直接拉住了阿哈，严肃地对它说：“你应该知道你要做什么吧…？你知道那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呢？”阿哈莞尔一笑，如同九霄第一次见到阿哈那时候一样，笑到肆意，笑的纯真。

　　“就算再也不无法出来，再也无法和现在这般超脱，但是我不想再做一个旁观者了。

　　我想像那个人一样，将笑容传递给那些苦难中的人们一样。我想像树尊重我的生命，将我从毁灭中救出来一样。

　　我想重新成为生灵中的一员，亲身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将欢笑传递下去。

　　生命在这个冰凉冷漠的世界苦苦挣扎，它们需要得到救赎……我会将笑容传递给他们，让它们拥有对抗一切的勇气。”

　　阿哈幻化出人形虚影，拥抱了九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