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追得回来么? 第59节
老妇人的眉毛不悦的皱起,她看了一眼祝寒娥,“你看着宁秋凝,看着你以前教的徒弟,用用你的脑子,然后你再试试跟我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祝寒娥的视线转向了宁秋凝,宁秋凝也看着曾经的师父。
祝寒娥看不懂宁秋凝的情绪,但是就像她说的,看不懂,不代表基本的道理她不明白。
宁秋凝在恨自己。
为什么?
因为自己开口说的话么......
本来还能耐着性子交流的青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所以交流的机会也就消失了。
“他刚开始至少还说了,之后在谈,至少还跟我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跟他谈事情.......”宁秋凝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祝师姐,你不懂,可以站在一旁听,也可以看,我不介意,你如果看不惯,不想听,也可以离开,我没有求着你帮我说话,我已经很惨了,虽然大部分都算是我咎由自取,但是至少我不希望有人在我努力补救一些东西的时候,给我帮倒忙,可以么?”
“秋凝,你可以说教她。”老妪在一旁开口,她听得出来,宁秋凝是有不少怨气不曾发泄的。
“没必要,也没有意义。”宁秋凝收回了视线,垂着头,按着胸口,虽然在站着,却仿佛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
她曾经笃信着自己的师父,强大而自信,剑锋冰冷,神情泰然的祝寒娥。
将她所说所教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吸纳,然后用以规诫自身,努力的将自己朝着师父的方向靠近,轻而易举的听信了她的一切。
但是事实是什么呢?
她的一切被这个女人搞得一团糟,而刚才这个女人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把楚寻风气走之后,她更是失望无比,乃至于有些心灰意冷。
因为事实证明了,祝寒娥其实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以为,楚哥哥会拖累自己,所以让自己断了姻缘。
而自己甚至傻乎乎的,听从了她的话......
宁秋凝仰起头,看着初春之时还有些铅灰的天空。
【选择要断了这层关系的并非楚某。】
是啊,楚哥哥难道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么?
不,他什么都做到了最好,做出选择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事到如今,我居然还想着把这件事推给祝寒娥么......她是怂恿了,可做出决定的是自己。
况且,这位师傅即便什么都不懂,至少做人做事还算得体面。
【做事不留情面的更不是楚某。】
是啊,即便祝寒娥怂恿自己休夫,可将休夫一事办成那等模样,把从儿时延续了十多年的情份一脚踏入尘泥之中,再狠狠碾碎的,不还是自己么?
如果当时自己去找楚哥哥,把自己的追求和所想的东西与他清清楚楚,原原本本的说明白,楚哥哥难道会死乞白赖的不愿放手么?
他不会,他一定会放手的,而两人之间的关系至少也不会变成如今日这般,三两句话,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之后转身便走。
他可能会离开宁家,也可能不会,但是至少情份还在,父亲母亲至少也不会因为商会的事情发愁到需要去找他曾经留下的‘遗产’。
【我也不欠谁什么】
楚哥哥,你不欠谁什么......但是,我欠你太多东西了啊
.......
高远的天穹在视野中旋转,本就阴沉的天空骤然昏黑,疯狂的鞭笞着自己内心的宁秋凝骤然倒下,宛如在暴风之中摇晃着,一步踩空坠入万丈深渊。
她已没有心力去自救,甚至觉得,或许“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就此了结一切也挺好的”。
可她只是跌在了地上,耳畔回荡的并非是呼啸的裂风,仅仅只是侍女紧张而焦急的呼唤。
祝寒娥茫然的探查着宁秋凝的状况,心头却始终是不解。
无数的为什么盘桓在她的脑海中,她不解这位弟子内心的挣扎,更不明白,为何宁秋凝的情况明明都稳定了下来,先前一段时日都还好好的,此时却突然昏厥。
“没有大碍,只是心力憔悴,先带她回去好好休息。”祝寒娥虽是不解,却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性命无恙。
“寒娥,你看看秋凝的样子,你现在还能对着我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么?”老妪搀扶着自己名下的弟子,看向了有些茫然无措的祝寒娥。
祝寒娥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你单知道,秋凝和那小子似乎成亲了,但你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如何么?你知道你的弟子因为你的教育,在家中如何对待她那位夫君么?你知道他们是如何背离,最后变成陌生人,甚至仇人的么?”
祝寒娥只是抿着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是啊,你什么也不知道,那你凭什么开口说话?”老妇人拍了拍祝寒娥的肩膀,“秋凝找他找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那楚寻风脚步匆匆的被秋凝喊住,不论他是不是真的有急事,至少现在是秋凝希望对方能施舍一个机会,让秋凝能和他交流。”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一句话把那小子气走了,你还如此大言不惭,说你就算不懂,你也明白一些道理。”
“你真的明白么?”老妇人的手指虚点着祝寒娥的心口,“真的懂秋凝在想什么,在意什么吗?”
“你是个修出了无情剑的女人,所以你什么都不懂。”
祝寒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再将其长长的呼了出来,“我以后不会再发表意见了。”
老妇人看着祝寒娥黯然的神情,微微颔首,“记得之后给秋凝道歉。”
“......是。”
第十四章、风衣
宽阔的海潮一眼甚至看不到尽头,唯有粼粼波光倒影着天穹上的烈阳。
入春之后,整个野泽湿地的气温已经慢慢升了起来,初春的东风也带上了丝丝暖意。
巧合之下遇到宁秋凝泛起丝丝波澜的内心也在春风的轻抚之下平静了下来,楚寻风只是远眺着南海,看着天穹之中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便会真正凝结成型的“龙门”。
飞檐彩瓦,仿佛鸟居一般的造型,但是在楚寻风看来,那更像是一个门户,如果不是立于海面之上,而是立于云端,楚寻风甚至感觉那完全就是传说中天庭的门户。
南天门。
立柱盘龙,门楣之上攀附着怒张的龙首,即便还有些虚幻,即便站在数里开外,楚寻风都有隐约听到龙哮的感觉。
【使用者,那是龙威。】
龙威么。
光屏打断了楚寻风奇特的心境,青年抬起右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楚寻风......事到临门一脚,你却突然要找我......”蛇君阴寒而嘶哑的声音在青年身后响起,“我希望你的脑子足够清醒。”
“有重要的消息。”楚寻风回头看向了敖修,“当康找到了一只辟邪。”
敖修楞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凝固在了脸上,金色的竖瞳不自觉收缩成了一丝细线,“你说......什么?”
“当康,在几天前的宴会上,带来了一只我不认识的小妖兽,当时在场的所有妖族族长和藩王都确认了那只小兽的身份,辟邪。”楚寻风看着敖修那凝重的表情,“这个消息,虽然可能来迟了,但是现在至少不算晚。”
龙门盛会还有两天便要开始,这个消息来的,确实迟了,迟了太久。
蛇君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神闪烁,脑子里盘桓着无数的思绪。
最近一段时间抚妖司走访兔妖一家人周边的住户得到的消息。
关于那一家人宠物的存在。
阿丑.......
蛇君抬起头,看向了楚寻风,“确实,迟了,但是至少不至于让我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就不问你们要怎么做了,毕竟我的工作就是那边那个。”楚寻风的视线看向了龙门异像,“消息带到了,接下来没几天就是龙门盛会了,我只希望缺牙的事情,你还没忘记。”
敖修看着楚寻风转身似乎要离开,他抬手按住了楚寻风的肩膀,“你带来的关于辟邪的事情,刚好让我这边有了个猜想,关于那一家兔妖的事儿。”
“什么?”楚寻风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蛇君那消瘦的面庞。
“缺牙的邻居,在前些时日似乎见到了那一家人养了一只宠物,叫阿丑,造型大概是像个小狮子,长着一双没有羽毛的翅膀,因为是兽形,被当成了‘妖兽’。”
“......”楚寻风的短暂的思忖之后跟上了敖修的思路,“你的意思是,阿丑就是当康公找到的那只辟邪?”
“我不知道,因为长的像狮子,却还长着翅膀的妖兽其实也不少,辟邪的本相确实类似这种形象,但是......如果阿丑真的是辟邪,那么兔妖一家被袭击的‘理由’,就名正言顺了,兔妖兄弟两人消失,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楚寻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的呼了口气,“确实,我一直不知道,缺牙一家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袭击,我给他的那些银子,不至于害他一家人落得那样的下场。”
“所以,如果阿丑是辟邪,当康的人恰好找到了辟邪的存在,那么为了掩盖辟邪真的存在,兔妖一家必须消失......或许,缺牙的母亲活下来,反而是个意外。”
“缺牙死了?”楚寻风转头看向了蛇君,眼神锐利。
“我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蛇君就仿佛没看到楚寻风的眼神,只是吐出冷冽的字眼,“毕竟这对当康来说是一劳永逸的手段,但是也不一定,因为辟邪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如果辟邪是阿丑,兔妖兄弟能不能活着,就看他们对当康公是否有用。”
“......”楚寻风一耸肩膀,将敖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这是你们龙族的失误,如果阿丑真的是辟邪,那你的失误不但害了我的朋友一家人,还让本该被你们发现的辟邪落到了当康手里。”
敖修沉默了,因为楚寻风说的........没错。
所有的失误都源于自己的不重视。
“你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楚寻风迈开了脚步。
“等一下。”蛇君突然开口。
楚寻风的脚步顿住了。
“这件衣服,是我的人在兔妖家里找出来的。”敖修的手抹过自己右手上的戒指,一件造型类似风衣的衣物被敖修抓在了手上。
楚寻风沉默。
“应该是他们一家人给你做的,还算是半成品,领口上缝上了兔绒。”蛇君将手上的衣服丢向了楚寻风,“如果那只辟邪真是的兔妖家里的阿丑,他会认识这件衣服的。”
“你想我怎么做?”楚寻风死死握住这件风衣,目光看着敖修。
“我不需要你怎么做。”敖修眯着眼睛,他看着对自己明显不满的人族青年,“但是你应该也想知道那个答案,但是我不需要,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我也没忘记,我欠你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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