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啊,可不是普通的社畜哦 第141节
“什么?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克里斯滕只是摇了摇头:“在莱茵生命,想,就是做。”
在莱茵生命,想就是做。这本来是用来鼓励只要是拥有梦想和想象力,就放手去做的名言,此时从总辖口中说出却变成了一句与“老大哥在看着你”不相上下的恐怖警告。
赫默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克里斯滕似乎也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件事,反倒是继续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假如我没有发现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人来通知我,你将那个实验体带出了莱茵生命,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
“伊芙利特不是实验体!”
赫默的语气有些愤怒,克里斯滕明明知道伊芙利特的名字,但却依旧使用了实验体这样的称呼来形容伊芙利特,这是一种歧视。
但克里斯滕没有纠正这个称呼,只是单手撑着脑袋,静静的等待着赫默的回答。
冷静下来的赫默张了张嘴。
这个问题,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在向多萝西主任提出这个计划之后,那位主任就询问过她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作为炎魔计划的参与者之一,虽然赫默之前并不知晓计划的本质,只是将对伊芙利特的实验当作是一场嵌合疗法的临床实验,但一旦东窗事发,她也必然逃不过检查和指控。
即便她完全可能因为对整件事情的不知情而被判无罪,在伊芙利特失踪之后,她也会面临来自莱茵内部的怀疑与调查——她平日里负责照顾伊芙利特的起居,是最后也最可能与伊芙利特接触的人。而且,她对伊芙利特的态度,早就被参与实验的绝大多数人看在了眼里。
一旦她受到调查,被软禁,即便伊芙利特真的被救了出来,她又该去依靠谁?
必然不可能是塞雷娅。不仅是赫默,就算是换做罗伊在这里,也会认为,这个时期,还未经历过炎魔事件,没有看清总辖目的的塞雷娅,在莱茵生命的安全和伊芙利特中间,也会优先选择保全莱茵生命。
但即便是多萝西主任劝她放弃这个计划,她也从未真的叫停过这个方案。
并非她信不过多萝西,她只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个PLAN.B。只要能把伊芙利特救出去,总好过继续留在莱茵遭受折磨。
望着赫默的表情,克里斯滕就知道,她大概率并没有思考后续的方案。
“真是天真的孩子。”
在内心深处发出了这种感叹,克里斯滕心中也有了数。
像是这种天真的孩子,是不可能会想起去求助斐尔迪南的。那在她眼里只会是另一个可怕的人。
克里斯滕不得不承认,过往一向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大威胁的斐尔迪南,这一次是真的让自己感到了几分麻烦,以至于她不得不亲自出面,参与进这件小事里。
莱茵生命的权利归属,克里斯滕并不在意,但莱茵生命如今对她还有用,这个燃料舱还没到火箭发射成功,可以被放弃,切割的阶段,还不能交给斐尔迪南。
克里斯滕内心默默斟酌到。
既然不是赫默找到的斐尔迪南,说明莱茵内部定然还有知晓情况,且权限不低的人。倒不如将计就计,把人钓出来。
想到这里,她做出了决定:
“赫默研究员,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中止炎魔计划,对伊芙利特进行治疗,我都可以批准。但有一个问题。”
“伊芙利特必须置于你和塞雷娅的共同监管之下。”
听上去就像是伊芙利特是什么危险品一般。
赫默眉头微皱,但却没有出言反对。
总辖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超乎了她的预料,她本以为这趟办公室之旅就是她在莱茵生命职业生涯的终点,却没想到总辖竟然批准了救治伊芙利特,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总辖是否有其他的打算,赫默很清楚,她肯定有。但赫默没有选择的权利。总辖一开始的机会,就没有说过她可以拒绝。
而总辖更游刃有余一些。
塞雷娅的为人和作风她很清楚,她是莱茵生命最坚强的盾,永远也不会倒下,更不会背叛。
交给她,总辖有信心抓出那个搅混水的人。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来自星辰
赫默被总辖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罗伊只是一愣,便宽慰道:
“没关系,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莱茵生命的状况他多少也知道一点,赫默身为正经入职的研究员,在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什么对莱茵生命不利的事情的情况下,不太可能出什么事。
如今炎魔计划的中止,如果不出罗伊所料的话,应该是斐尔迪南在背后推动的原因,与赫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就算她真的被怀疑上,克里斯滕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还没做的某件事去给她定罪。那毕竟是哥伦比亚,不是乌萨斯。总辖也不是权利无限的贵族。
但赫默被带走这件事本身也透露出了一些问题。克里斯滕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举动,她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赫默和多萝西在背后做的动作,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类似于警告的举动。
斐尔迪南做事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没个把门,罗伊都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其实是向着总辖那边的。不过这人不会收拢人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君不见到最后,他对待的比亲儿子还亲,专门给她买礼物都不和亲儿子吃饭的星源都给了他一巴掌吗。
沉吟片刻,罗伊吩咐道:
“赫默虽然不大可能出事,但总辖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你们的问题。这段时间就不要继续走动了。尤其记得和斐尔迪南拉开距离。”
多萝西愣了愣,有些不理解:“但是罗伊先生,我们不是答应了斐尔迪南先生,要把我的【模拟宇宙】给他试用吗?”
罗伊闻言呵呵一笑,反问道:“你做好了吗?”
多萝西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否定:“还没有。”
“那不就对了。我们画的是饼。这饼都还没烤熟呢,怎么给他用。让他等等吧。”
早就在小白金身上运用熟练画饼大法的罗伊没有任何心理障碍,非常自然的说道。
但多萝西明显没有体会过这种程度的职场PUA,有些不好意思:
“但斐尔迪南先生会有意见的吧?他已经完成了我们的要求,我们却什么都不做......”
罗伊不由得有些好笑。怎么说呢,鼠鼠莫非都是这么单纯善良的人?
不过,自己不在哥伦比亚,单纯让多萝西去给斐尔迪南画饼,以她的性格来看,的确有点难度,的确该给斐尔迪南一些报酬,先稳住他才行。
罗伊思考了片刻,回答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样可能对他有用的东西,我寄给你,你拿去交给他,告诉他这就是预付的报酬了。”
“欸?”多萝西有些愕然。下意识的觉得这有些不太好。
明明是给别人报酬,怎么还让他帮忙研究呢?这样不是又白嫖了别人的劳动力和时间吗?
罗伊先生,在某些方面真的有点可怕啊。还好他没有对我这样,不然说不定被骗了我都没有察觉。
一边有些害怕,另一边又有些安心,多萝西最后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计划就这么确定,和多萝西互相道别后,罗伊挂断了电话。激活了脑海中的模组系统的界面。
他向来是主张能力在精而不再多的,如今他拥有的模组战斗力已经明显能够应付甚至主宰大多数的战场,继续增加模组反而可能抽到类似于【水月】那样的模组,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更偏向将抽取次数存下,或者偶尔抽抽各种各样的收藏品。
收藏品的品级并不固定,带来的效果大多数时候也比较单一,但收藏品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便是它能够交予其他人使用。
末日危机的范围是整个泰拉大地,而罗伊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泰拉大地的每一个地方,防守每一条战线。所以,收藏品的存在是必要的,这能帮他强化那些他所顾及不到的战线。
只是,收藏品的抽取也不一定每次都有好消息,就像是他最近一次抽取到的收藏品那样。
收藏品:【来自星辰】。
【一枚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古怪陨石碎片,它并非来自天灾,它似乎代表着另一个世界。】
如果罗伊没有记错的话,来自星辰应该是前世明日方舟制作公司的另一款游戏。
这么说有些许不准确,因为在罗伊的印象之中,来自星辰还没有公测,在放出了一个概念宣传PV后,也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在罗伊穿越之前,连它到底是否还在研发,研发进程到了什么地步,都还没有任何准信。
而这枚碎片顶着来自星辰这么个名字,就实在是有些让人遐想。加上它那个怎么看怎么暧昧的描述,更让罗伊觉得,这玩意可能确实不简单。
但罗伊翻来覆去的测试,也没弄清楚这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这枚碎片就像是孙大圣的脑袋,刀砍不断,雷劈不烂,就连涌上了赏金猎人A之力的拳头打在它上面,都没有任何变形或者凹陷。如果不是害怕STELLA真的一下子给它炸没了,罗伊都想试试来那么一下子。
唯一可知的,就是它的确如描述中那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众所周知,光本身也是能量的一种,这玩意叫来自星辰,说不定还有什么宇宙辐射之类的能量。既然放在罗伊这里只能当个没什么用的装饰品,不如把它交给斐尔迪南,看看这位大地上最强的高能物理学家能够鼓捣些什么出来。
希望他不会在打孔取样这一块就惨遭滑铁卢。
罗伊在内心半是吐槽半是真心的祝愿道。
“轰!”
还没等他走出商场,一声巨响便打断了罗伊脑海中的思绪。他立刻转过头,看向巨响传来的方向,同样是在零号区块内,一团黑烟已经冉冉升起,让原本明媚的天空也笼罩上了几分阴霾。
刚刚那种感觉,有点像是源石技艺?
罗伊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同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向那些还被索娜绑在原地的赏金猎人:
“你们还有同伙?”
被绑在地上的赏金猎人讪讪一笑:“先生,你也是卡西米尔人,自然知道,既然市场那么大,怎么可能就我们一队嘛。”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
就像是赏金猎人说的,身为一个卡西米尔人,罗伊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市场。
泰拉大地上的科学研究处于一个极为先进又极为落后的矛盾状态,一方面,大量在罗伊看来仿佛是未来科幻的项目纷纷上马,甚至有的已经落地生根,另一方面,这些科研项目所付出的牺牲也远远超过了罗伊前世法律所能容忍的极限。
如果说所有来钱快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那泰拉科学的进步肯定也和刑法的落实程度成反比。不缺钱的哥伦比亚人一百年宣传着自由平等的理念,一边又从各国高价买入那些本该获得平等的感染者,这已经成为了常态。
罗伊本来早该料到——若是他真的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泰拉人,有着泰拉人的道德水准——零号地块拆卸案一出,引发的最直接的反应,肯定就是人口黑市的疯狂和赏金猎人的兴起。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人们的底线。
“离那玩意儿远点,他快炸了。你难道想被感染矿石病嘛?”
一边捂着鼻子和嘴巴,骂骂咧咧的从一具人形的结晶体旁快速跑开,一边呵斥着自己的手下效仿自己的行动,高大的赏金猎人丝毫没有在乎一名感染者在自己手下死去的血债。
仿佛对他来说,这就像是一位报社编辑在报纸上敲下“一个感染者在围猎中死去”这么一句不起眼的公告,又被自己恰好看到一般。
他没有感觉,没有杀死一个同胞的自觉。
但他的同胞却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