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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你怎么净打高端局? 第41节

  然后从画面中退出,一指画面,哈哈大笑,像是跟新认识的朋友介绍自己的相册一样随意。

  “你看,连厕所都没有,我在这儿呆着连水都不敢喝。”

  画面的流速被加快,漫长的一天被压缩成短短几分钟呈现在林蔚和律者的眼前。

  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连电话都没有,门被反锁,小林蔚哪里都去不了。于是他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就无所事事地发呆,然后上床睡觉,然后醒来,然后接着睡……

  一整天,那个应该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只出现过一次,拎着一个便利袋,喂饥肠辘辘的小林蔚吃了一顿饭,然后嘱咐他好好写作业,就接着把门反锁离开。下一次再出现,就是深夜回来睡觉的时候。

  “啧,我可真好养活,一天投喂一顿就行了。其他时间甚至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可比养只猫养只狗要省心多了,不是么?”

  “你就这么乖乖听话?”

  律者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林蔚可一点都不像能乖乖听话的人啊。

  “不然呢?你能指望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大道理?你没看这个小家伙到了晚上还一脸可怜巴巴地往那个女人怀里凑么?啧,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小孩子渴望母亲的怀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不是吗?在此时的他心里,还是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听话才导致的这一切。”

  林蔚嘴里啧啧有声,阴阳怪气地点评,似乎这不是自己的记忆一般,张扬而高亢。

  与此同时,阴冷的黑暗气质开始毫不掩饰地从他的全身散发而出,让律者看的一愣一愣的,有点怀疑彼此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像个能毁灭世界的家伙呢?

  林蔚挥散了那些画面,包括那个无比温馨的生日会。

  他不再回头看一眼,只是带着律者继续行走,时不时抓过一个信息的碎片,拿它当做钥匙推开一扇记忆的大门,像逛旅游景点一样尽情欣赏背后的风景。

  也许是情绪到位了,也许是因为单纯得操作熟练了。渐渐地林蔚不再刻意伸手去捞哪一片记忆,而是随着他和律者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并肩散步,一副又一幅记忆的画面如同跃水的鲤鱼从近处远处窜出水面,给林蔚带来另一种预约。

  “噢,这个就是我的父亲。这幅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看看……哦?呵呵,他前一晚又去喝酒啦,喝的醉醺醺半夜回来,大门都锁上了,他这是从院墙翻进来时不小心摔下去,骨折啦!”

  “这个……忘了是什么事,似乎是作业没写完想出去玩?你看,刚走到家门口被父亲狠狠一脚踹了回来。啧啧啧,这飞的弧度还真圆润,落点还真精准,正好落在那边的沙发上。”

  林蔚边说边龇牙咧嘴,随着记忆画面浮现而出的,还有当时那种窒息般的疼痛。

  律者看着他一边闷哼着,一边依然怀着兴奋和笑容向她一一介绍,真就像个带领游客的导游,或者一张张介绍照片回忆往昔的老友。

  “咦?这幅记忆怎么是黑白的?”

  林蔚突然轻咦了一声,伸手捞过一个跃出“水面”的黑白色碎片,好奇地将它铺展开。

  “噢,是它啊!”林蔚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笑了起来,“我的父亲暴力侵向很严重,又酗酒成性,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在我的童年记忆里一直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这个就是其中的一个片段。当时我应该,才两三岁?难怪记忆都是黑白的,连旁边的桌子椅子看起来都那么高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两个人总是三天两头的打架。你看,我母亲又躺在地上了,那两眼呆滞的样子看得真让人心疼,你看那边那个小家伙儿还想过去抱住她呢,哎呀,真是不自量力。你看,父亲直接让他‘滚出去’,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的童年还真分裂。”

  律者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不管哪个世界的人类都是这么丑陋又无趣,她对林蔚的父母是什么人毫无兴趣,只是觉得林蔚对记忆中的自己竟然是如此尖酸刻薄。

  明明他对自己一直以来都算得上礼貌了,即使是在最剑拔弩张的时候。

  “分裂?还好吧,至少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觉得有多难受。父母的家过于阴暗,充斥着暴力和冷漠,所以我并不喜欢自己的家。但是还好,这是在母亲她们家所在的城市,我总还有地方可以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再跃出的画面不再阴暗冰冷,而是充满温情和温馨幸福。

  “平时上学的时间是没有办法啦,只能住在自己家里。可每到周末,节假日,或者寒暑假,我总是会第一时间到姥姥家。在我的童年记忆中,那里才是真正的家。你看,坐上这辆出租车,等下车就到地方了。”

  “也许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我天生就比较会察言观色?也许还有年龄小的原因。总之在姥姥姥爷这里,在其他亲戚那里,我总是最受关爱的那个。哥哥姐姐们让着我,舅舅伯伯们哄着我,姥姥姥爷们宠着我,其实日子过得还是很快乐的。”

  “你看,我还是很幸福的不是吗?只是每到周日的夜晚,或者临近开学的前夜,我总是会哭着喊着被来接我的父母带走,回到那个冰冷没有温度的家里。但都没有关系,只要坚持几天,等到下一个周末,自己就又能回来了。”

  但是,凡事总有但是。

  律者暗想着,她对眼前的梦幻没有兴趣,那只是一场虚假的梦,真实的只有身边这个周身散发着深渊恶鬼气息的男人。

  她突然有些同情林蔚,因为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律者,不是崩坏,而是那种被整个世界伤害过的人才会有的深彻冰冷的绝望。

  林蔚的确没有骗她。

  “小孩子总是这样,天真且无知,会对这个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

  林蔚回头看了一眼,一路走来的地方还是那种无色黑白构成的海洋,仿佛一切从未出现过。

  律者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将视线停留在林蔚身上得越来越久。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前奏,故事的真正的高潮马上就要来了。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一个说,一个听;一个又一个记忆画面从水面跃起又消散,有些冰冷,有些温馨,看起来是那么的天差地别,但它们终究全都汇入了那片混乱复杂的信息流之中不分彼此。

  “噢?这个是……”

  又是在视线的余光中发现了感兴趣的东西,吸引人眼光的东西总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闪而逝。

  林蔚走了过去,那是一张暗红色的书桌,上边摆着一台红顶白底的台灯,台灯发着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下边的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林蔚若有所思,轻轻拿起那个本子,翻开其中一页。上边是用稚嫩的笔记写成的日记,律者也凑过去一起看——

  “今天妈妈好奇怪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来,她是不是生病了?可是房门锁着,我进去不,叫她她也不答应,看着真让人着急。

  下午的时候,妈妈突然打开门,让我去厨房给她拿菜刀。奇怪,卧室里拿菜刀干什么,难道是偷偷做菜?我虽然有些搞不懂,但看她一脸憔悴的样子,可能是有什么用吧,于是我就去给她拿了,也没敢问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天快黑了,我的作业也差不多写完了。妈妈又打开了房门,给了我一些钱,有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让我去药店给她买这些药。那些字笔画好多呀,我都不认识,但我看妈妈好像真的病的很难受,于是我很小心地捏在手里,用最快的速度去药店给她买药,希望她的病能快些好起来。

  ……”

  林蔚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面容扭曲,笑得趴在桌子上连连拍打,像是欣赏了这个世界上最幽默的一出喜剧,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亲手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杀人凶手,还是最恶毒的弑母凶手?哈哈哈哈哈,你说她怎么就能狠得下这个心呢?她可还是医院的护士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铃,你说,这出好戏是不是非常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有意思了,真的是太荒唐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蔚的笑声越来越肆意张扬,律者在身后看着林蔚趴在桌子上的肩膀笑得不断耸动。

  林蔚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只见他霍然站起身子,将手里捏得皱皱巴巴的日记本摊好抚平,放回原位,弯腰拉出书桌下的座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周围如水波般荡起涟漪,律者看着四周又变成了一个房间的模样,此前她多次见到过,这就是林蔚小时候的家。

  身边的林蔚已经不见了,只有面前不远处在台灯下伏案写作业的小男孩。

  突然,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吱呀”一声缓缓拉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林蔚,妈妈身体不舒服,你去厨房把菜刀给我拿过来。”

  语气顺理成章,声音冰冷无情,就像领导发号施令。

  “噢,好的”。

  小林蔚突然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用脆生生的童音痛快地答应了。一扭身子跳下座椅,然后往记忆中厨房的位置走去。全程不曾看过自己的母亲一眼。

  女人眉头一皱。

  小林蔚跑得很快,迫不及待地捧着对他而言颇为沉重的菜刀跑回母亲面前,却没有听话地将它送到母亲手里,而是退后一步,拉起衣袖仔细擦拭刀把和刀身,将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一手抓住刀把,将它狠狠扔在女人脚边,钉在木质的房门之上。

  “啂,我给你拿来了,你割吧,当着我的面割。割腕也好,抹脖子也好,随你怎么整,我不在乎,也让我这个被你亲身养育的杀人凶手也能开开眼界。”

  小林蔚面带讽刺,冷嘲热讽,语气冰冷无比,而后突然高亢大喊,

  “你愣着干什么,割啊!没种了?怂了?你就这点本事?你不是要自杀吗?刀我给你拿来了,你倒是别让我失望啊!”

  “……”

  “切,自私懦弱的小人。”

  看着女人崩溃般坐到地上撒泼打滚,边哭边骂,一会儿说林蔚的父亲没良心,一会儿说林蔚白眼狼,一大堆的骂人话语从她嘴里翻滚而出,只是小林蔚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只是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了、女人连通管整个记忆画面一起如泡沫般溃散。

  只剩下重新长大的林蔚孤独地站在那里,愣愣出神地看着原本自己母亲所应该站的地方。

  “走吧……”

  过了很久,林蔚才轻轻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一个记忆前进。

  虽然只是在他的身后,但律者能感觉出来,林蔚的脸上已经没法再维持笑容了,身上也开始涌现深彻地恶意和黑暗。

  此刻的林蔚,仿佛离成为恶魔只有一步之遥。

  律者看着他的背影,迈步跟上。

第三十二章:林蔚如是说

  从这一刻开始,记忆不再分成冰冷和温馨两面,而是开始纠结为一,将幼小的林蔚裹挟在其中不断翻滚挤压,让他在其中变得彷徨失措,脆弱迷茫,小心翼翼。

  林蔚领着律者漫步在其中,起初一言不发,步履沉重,仿佛被这些过于沉重的经历压得喘不过气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林蔚好像已经消化了这些沉重,又或者是适应了这些负担,又呵呵笑了起来。

  “就是从这一天之后,整个世界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啦!”

  “她用刀子给自己割腕,倒是割得血丝糊拉的,结果没流多少血就结痂了。然后让我去给她买药……啧,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不换个人祸害?”

  “噢,她就生了我一个呀,那没事了。”

  林蔚向律者剖析着自己的灵魂,将自己内心深处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律者面前,叹息着嘲讽着自己的过去。

  “从那之后,我每个周末还是会去姥姥家里,但那里也已经变成另一幅样子了。”

  林蔚指着两边不断浮起又消失的记忆画面,总结道,

  “他们开始用‘孽种’、‘孽障’来称呼我,我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但世界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世界了。”

  “他们依然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但结果却是那么的讽刺……”

  林蔚的笑容越发冰冷,眼睛微微眯起,抬头扬天做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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