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徒之路 第525节
最要命的是,山门大阵中的唯二的二个攻击法阵,阴阳绝域阵,子午神光阵,在被包围后,其施展时的威力受到了极大的壳制,阴阳绝域原本三百丈的使用距离被限制到了二百丈,子午神光四百五十丈的射程现在则变成了三百丈。
血河道和蛊盟的修士由此可以更接近大阵,尤其是血河修士,他们可以自-由驰骋在血河界中,借助浓厚黏稠的血河隐藏踪迹,往往让逆天宗操阵修士更难发现,如果只是短时间掠过,他们甚至可以接近山门大阵到百丈距离而不被发现,或者哪怕被发现也会在大阵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逆天宗的压力,徒然沉重!尤其让人不安的,是血河蛊盟依然试探如故,绝不轻举妄动一步!
稳!实在是太稳了!稳的让人心生寒意!
天色漆黑,血色黏稠,对逆天修士来说,负担骤然加剧,他们不得不力控制神识搜寻,以发现那些隐藏在血河中的敌人。
李绩摇摇头,他也没想到血河道还有这招,此阵一出,基本预示着逆天山门大阵被破近在眼前;因为他是对血河界非常了解的,在血河界中,无论是元婴,还是金丹,都能瞬间通过精血转移达到无比接近山门大阵的地步,如果到时数十元婴,数百金丹同时转移,同时在不同位置破阵,山门大阵的大威力术法又能同时对付几个?
只要血河道肯负出一定的伤亡,破阵恐怕也不过数刻之事!
让人头疼的是血河道连这点损失都不肯付出!这说明他们还有其他更致命的手段!
李绩取出一颗烟点上,自己是不是该仔细考虑一下后路问题了?
但下一刻,他转身就走,因为隐隐约约中有几个金丹围了上来,其中了了的大嗓门毫不掩饰,
“嘿,师弟别走啊!你那乌鸦牌烟卷还有么?再給师兄我来一根!”
………………
摘星楼上,断流真人抬头望天,作为逆天最高的建筑,摘星楼的尖顶似乎都快伸进了血河之中,断流嘴脚噙出一丝冷笑,
“真正是好手段啊!天河,你们准备了多长时间?五百年?还是千年?血河护道大阵都能让你们生生搬来了此处,看来亡我逆天之心真是无比的坚定呢!
但那又如何?师傅早在二百年前便已做出了决定,你们这番努力,不过注定是场闹剧而已!
来吧!再来多些,也省得日后还要去大峡谷蝙蝠洞一个个的掏你们老巢!
嘿嘿,你血河道不愿意和我逆天共同分享这方世界,那我们就找个愿意分享的!”
思罢,断流把身一晃,人影皆无,再出现时,已到了虫洞外,和几个石殿内值守的筑基修士略一点头,人已顺盘道而下,进入现在已经变成冰窖的虫洞。
虫洞内,极寒之下,石壁上结出的冰晶都有二尺来厚,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天地异景不过是师傅身体内呼出的内寒,断流心中就抑不住的难过。
“师傅……”断流轻声道。
“我都知晓了,十方天地血河界!好大的手笔!如果我猜的不错,其血河界中必然还絭养着一头近古血河兽!否则此阵绝无这般大的声势!”西眇眼都未睁,淡然道。
“血河兽?近古神兽?师傅,这,这这……”断流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神兽?你想多了,也不过一畜牲尔!不过活得久些,有一丝上古血脉而已……嗯,这东西是用来对付老头子我的……嘿,龙游浅池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老头子我成得了真君,竟然被人用这么头畜牲来针对,也是打脸打到了痛处,偏偏我还对它无可奈何!”
断流打声哈哈,却不好接这话,正经真君对付一头半吊子的血河兽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师傅现在也不是正经的真君不是?也许境界是到了,可这身体却拖了后腿,所以实际上血河道的应对是非常有针对性的,只要西眇敢出来,那就用血河兽兑子!
“师傅既有恙在身,又何必和那畜牲置气!自有咱们三清的同道来对付它,既然想在流亡地分一杯羮,总要拿出些实力,负出些代价!”
西眇深沉的声音传来,“一切还未决定,不可妄下判断!三清同道?也许是,也许……”
断流睁大双眼,有些结巴,“师,师傅,自二百年前您发觉逆天逐渐陷入困境,无力自拔时,不就做下如此决定了么?怎么,怎么现在?”
西眇古井无波,“一切皆在变化,一切皆有定数,一切顺从天道……又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
与哪一方合作,基础并不在于是否是同为三清同道,而是其他有些东西,比如,实力足够强大,在流亡需有席卷之力,信守承诺,不会明暗二张皮……同道?嘿嘿,坏就坏在一个同上呢!”
第698章 坚持
界山大步上前,这是个身宽体壮的胖大和尚,七尺大汉,头大如斗,一双臂膀赶得上寻常人腰粗,手中一杆玄铁杖重达三百余斤,走动间,杖环咔咔作响,声势惊人。
界山和尚行至土坪中-央,把杖一撑,声若洪钟,
“孽障,天降灵泉,唯有德者居之;小子何德何能,竟敢螳臂挡车,伤我双峰武林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汝若现下放下屠刀,我普法寺也不吝给你一个公正,如再执迷不悟,真当我手中禅杖杀不得人么?”
李绩罕见的缓缓站起,一贯信奉杀人无需费话的他,这是第一次在整个双峰武林面前开声,
“普法寺?有德?你普法寺的德,便是制造无数残疾孩童,然后任他们自生自灭?或为荒尸,或为乞丐,悲惨一生么?”
界山和尚毫不介意,“彼等残疾,非普法之罪,实天道之罚,前生作恶,才有今生之报,只有诚心向佛,才能修得来生!”
李绩心中怒火中烧,杀意沸腾,这种时候,任何言语已显的苍白,唯有凭手中剑,身上血,才能一洗罪孽。
这是李绩第一次的执剑前冲,与此同时,界山和尚也毫不示弱,大吼声中,挥舞禅杖,笔直迎了上去。
一个绝世的剑客,一个无敌大宗师,便如两个乡下农夫斗殴一般,没有招式,没有身法,没有试探,只凭各自气势,简单粗暴,直接了当,悍然对冲!
山谷鸦雀无声,所有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气势,一个如利剑般仿佛能刺穿一切,一个象座大山磅礴威严,
这和尚不是普通凡世武者,禅杖挥舞间,一股熟悉的法力波动完全无法隐藏。
李绩心中了然,
一,二,三碎步蓄势,第四步全力蹬出,浑身精气神完美融合,法力灌入长剑中,透出尺长剑炁,吞吐不定,
数十丈距离转瞬即至,快到肉眼无法辨识,只听一声巨大金铁交击声中,隐隐能辨识杖环雷鸣般的震荡之声,其中夹杂着一声清越激昂的剑啸。
两人一触即分,李绩前冲几步方才止住身形,回头望时,却见界山和尚一杖柱地,坚持了数息才推金山倒玉柱,仰天跌倒,嘴里尤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