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凶 第106节
虽说得了个凤凰护臂,但那终究是汤静煣的精血所化,左凌泉心里只当是借用,并没有当成自己所有的东西。
左凌泉点燃了烛火,来到床榻旁,却见自己被搅碎的佩剑,碎片都收集了起来,放在一个剑匣里。
剑客佩剑,本就分量极重,更何况这把剑,还陪伴了十余年,左凌泉心底哪里会不心疼。
左凌泉轻轻叹了口气,打开剑匣看了几眼,又认真合上,将剑匣端端正正摆在了案台上。
‘封剑于匣’是一种江湖仪式,剑客退隐江湖,或者佩剑没法再使用,如果没有传承人的话,都会把佩剑妥善存放。
因为一把剑,就是一段人生的记忆,爱恨情仇都藏在其中;老来醉里挑灯看剑,回忆往昔,其中有多少酸甜苦辣,也只有剑知道。
左凌泉放好剑匣,来到床榻边坐下,看着身边的青皮剑鞘,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真正属于他的下一把剑,恐怕只能以后慢慢找了。
在床榻上坐了片刻,左凌泉又想起了自己的‘灵宠’。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好久没拿出来过的小瓷瓶,还担心小虫虫已经饿死了,不过刚刚打开瓶塞,里面就传出‘嗡嗡’的声音,憨憨的小甲虫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嗷~’的就是一口。
“嘶——”
左凌泉连忙甩了甩手,把小甲虫甩到了一边,抬起手看了看,都给咬出血了,有些恼火:
“不就关了你几天,这么大火气?”
小甲虫确实被关得有些恼火,自个嗡嗡嗡地飞出去,看模样去找吃的了。
左凌泉怕中毒,避免查看了下身体的情况,好在只是被咬得很轻,手指上的气血有轻微阻塞,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再无异样。
看来毒性不大……
左凌泉松了口气,也没去管小甲虫,在床榻上盘坐,开始炼气。
雨夜寂寂无声。
左凌泉在床榻上盘坐,习惯了《青莲正经》的高效率,再回头练《养气决》,显然有点不适应;思绪也慢慢飘忽,满脑子都是吴阿姨波涛汹涌的场景。
有点想把吴阿姨膝盖按在肩膀上糟蹋了……
“……”
左凌泉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站起身来,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门……
第九十八章 神威
窗外细雨沙沙,木屋里早已经熄了灯火。
床榻上,吴清婉身着白色小衣,在床榻上盘坐,但今天发生那么多事儿,又哪里静得下心,最终还是倒头躺在了枕头上,听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声发呆。
上次一战,吴清婉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绝望,不过这也激发了她努力提升修为的斗志;以前她想的是怎么帮助凌泉修行,现在的想法,已经变成该怎么修行,才能不拖凌泉后腿了。
想到修行,吴清婉的思绪,自然而然就跑到了那来之不易的‘福缘’之上。
天色这么晚,姜怡当是睡下了,凌泉估计在修炼……
用《养气诀》打坐炼气,太慢了,不是浪费时间吗……
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东西,作为师长,是不是得……
他怎么也不知道过来,我又没事儿,难不成还得去找他……
找他好像也行,反正是为了他好,又不是去送……
吴清婉水润双眸动了两下,轻咬嘴唇,慢慢从绣床上坐起身来,用脚尖勾起了绣鞋,然后来到衣柜前,换了一身衣裳,又拿起了胭脂。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点妆,窗户之外,就响起了很轻微的脚步声。
踏踏——
??
吴清婉动作一顿,无声无息地倒回了枕头上,闭着双眸,假装熟睡。
吱呀——
房门打开,人影走了进来。
吴清婉眸子睁开些许,瞧见左凌泉穿着黑色袍子,轻手轻脚的插上了门栓,走到了床铺跟前,在她身上扫视,眼神有些燥。
“……”
吴清婉暗暗叹了口气,晓得这臭小子肯定憋坏了,并没有醒,想着让他先过过眼瘾,再让他隐藏欲念,认真修行。
“呜……”
吴清婉自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帘,微微蹙着眉,如同瞧见晚辈犯错的恼火的师长:
“凌泉!你做什么?”
左凌泉侧坐在床榻边缘,手并未松开,柔声笑道;
“婉婉,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睡。”
?!
吴清婉脸色严肃,把左凌泉的手推开,认真道:
“凌泉,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你要修行,我会帮你,但是得我做主……”
左凌泉凑近了几分:“上次我为了宗门,被打了个半死,吴前辈就不能奖励我一次?”
吴清婉愣了下,想了想:“只是修行罢了,哪有什么奖励不奖励的……”
左凌泉呵呵笑了下:“就是第一次不运功,单纯那什么。”
吴清婉眉儿微皱,没想到左凌泉会提出这要求。单纯那什么,不修炼,不就成男女偷情了吗?她严肃了些,认真道:
“凌泉,我是你师长,怎么能用这种事当奖励?”
左凌泉脸上显出几分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吴清婉瞧见左凌泉失落的模样,心里一揪。她沉默了片刻,终是舍不得让不惜性命护着她的左凌泉太失落,犹豫了下,还是坐起身来,从枕头下摸出眼罩:
“算了,你年纪小,我也不说你了……仅此一次,你不能动歪心思,我……我是看在你那么拼命的份儿上才答应,可不是对你有其他情愫。”
左凌泉勾起嘴角,点头:“好。”
吴清婉保持着师长面容,把眼罩递给左凌泉,往里侧移了些,抬手解开了白色小衣,露出了下面的淡绿色的花间鲤,看起来是自己新买的。
左凌泉稍显意外,不过婉婉自己懂事换着穿情趣衣裳,他当然不会不满,他把眼罩扔到了一边,凑到了吴清婉跟前。
吴清婉一愣,连忙把衣襟合上,蹙着眉儿道:
“凌泉,你做什么?你……你躺下……”
左凌泉袍子已经扔到一边,看着脸色渐红的吴清婉,认真道:
“不是说奖励吗?还不能动不能看,那叫什么奖励?”
??
吴清婉总算明白过来,凌泉是想和第一次那样,变着花样折腾她。
她眼神微微慌了下,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瞧见左凌泉失落的叹了口气:
“唉……吴前辈不愿就罢了……”
“你……”
吴清婉见状咬了咬牙,却无可奈何,不想让左凌泉失望,只能暂且忍了下来,认真道:
“算了,仅此一次。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能乱亲……喔~”
吴清婉话都没说完,就被左凌泉饿虎扑食似的堵住了嘴。
撕拉——
布料撕开的声音。
吴清婉有些慌乱,抬手在左凌泉肩头拍打了两下,却毫无作用,最终只能闭上雾蒙蒙的双眸……
……
沙沙沙——
细雨绵绵,长夜无心安眠的,不只是瀑布旁的木屋。
石崖下方,竹林间的小院里,同样有两双没有丝毫困意的眼神。
素雅整洁的小屋里,首饰盒放在小案上,旁边摆着一个胭脂盒。
汤静煣和衣躺在软枕上,望着窗纸上的斑斓,时不时便幽幽叹上一声:
“我怎么会是只鸟呢~……”
又软又白的团子,没精打采地趴在枕头的旁边,鸟喙之前放着几颗剥好的松子,却没有食欲,只是跟着“叽~”了一声。
虽然没法说话,但看团子的意思,应该在说:
“鸟鸟也是鸟,鸟有什么不好的。”
汤静煣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显然没法像团子一样接受现实,她侧过身来,扒拉着团子的小翅膀,眼底有些嫌弃:
“长成这模样,除了好吃估计没啥用处,连衣裳都没得穿,还不如死了算了。”
“叽?”
汤静煣揉了片刻团子,又想起了方才被鬼上身的事儿,心里更是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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