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凶 第69节
电光火石之间,双拳相接,擂台上爆出一声闷响,夹杂着骨裂的清脆响声。
擂台周边的修士皆是错愕,没想到这看似俊美儒雅的驸马爷,起手就这么莽。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左凌泉硬碰硬不合适,就瞧见气势如虹的李应甲,在双拳接触的瞬间,右手出现了扭曲变形。
咔——
气旋在双拳之间崩开,继而李应甲整个人化为了出膛的炮弹,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左凌泉未等李应甲飞出擂台,抬手抓住了李应甲的脚踝,猛地一拽,把他又给拖了回来;右手顺势肘击,砸在了李应甲腰腹;然后抬手一撸,便把李应甲右臂袖子下的护卫给摘了下来。
嘭——
一套动作快得出奇,却又行云流水。
李应甲甚至没能叫出声,就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秒躺!
全场鸦雀无声。
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望着擂台,眼底全是茫然。
程九江的目光,则由凝重一瞬间转为错愕,猛拍椅子扶手,怒声道:
“这他娘是炼气八重?”
四位师伯也是满眼震惊,方才左凌泉前冲的速度和反应,看起来和寻常八重修士没太大差异。
但双拳相接的那一下,就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李应甲用的是程九江的看家绝技‘奔雷拳’,以刚猛迅捷著称,正常八重修士,都很难正面接下这一拳。
而左凌泉抬手对轰的这一拳,怎么看也是——普通的一拳!
武技之所以成为武技,便是因为有特定运气脉络,能瞬间把杀伤力拔升到极致。
再下品的武技,至少也是随手一拳两三倍的杀伤力,同境之下普通一拳岂能相抗?
四位师伯眼神错愕,竟是被程九江质问的有点心虚,若非左凌泉脱了衣裳,他们都能怀疑左凌泉也藏了法器。
吴清婉就知道会露馅,毕竟左凌泉什么武技都不会,就只会一手自己悟出来的剑法。
眼见几位长者难以置信,吴清婉端着茶杯,做出轻描淡写的模样解释:
“凌泉底子打得牢靠,有此威势不足为奇。天之骄子,岂能以常理揣摩?”
这话也不无道理。
四位师伯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他们可不敢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能到炼气九重、十重。
随着李应甲一个照面秒躺,擂台下方的数千修士,在短暂沉默后,爆发出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嘈杂声四起,都在惊叹于左凌泉匪夷所思的修行速度:
“十七岁炼气八重……”
“底子还这么扎实,这是什么天赋,也太吓人了……”
“关键还长这么俊,人比人气死人……”
“怪不得长公主指明他为驸马,眼光真准……”
……
左凌泉殴打一个小朋友,心里自是没什么成就感,婉拒师姐妹们含情脉脉的眼神儿后,把手里的护腕,丢到了正殿大门外的坐席间:
“程掌门这次可看清楚了?”
程九江内心同样震惊于左凌泉的天资,不过当前局面,又把心思拉了回来。他攥着双拳,没去看地上的法器护腕,沉默良久后,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广场外。
大师伯岳恒好不容易找回场子,也顾不得夸奖左凌泉,将护腕丢给程九江:
“程掌门慢走,东西别忘拿了。”
程九江虽然丢了个大人,但气势并未消减,抬手接住护腕,冷声道:
“我在栖凰谷正殿外当众舞弊,尔等也只能靠一个晚辈出头,事后我还能安然无恙离开,栖凰谷何时沦落至此?若是国师大人在,我今天非得去正殿里跪上三天不可!”
五位掌房听见这话,脸色都微微僵了下。
大师伯岳恒,对此也只能回应:
“程掌门运气好,若非恩师闭关,你今天走不了。”
“是吗?”
程九江冷哼了一声,把徒弟从擂台上拎了起来,扬长而去。
吴清婉瞧见这场景,本来稍显喜悦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抿了抿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左凌泉目送程九江离开,眉头也皱了起来,转身下了擂台,穿上衣袍走到了吴清婉身边,柔声道:
“吴前辈,咱们去后面走走?”
吴清婉知道左凌泉看出了国师的异样,幽幽叹息一声,脸色依旧温柔娴静,却没和左凌泉对视,转身走向了正殿后方的游廊……
第六十五章 你有这个心就足够了
阳光洒下,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漏到青石小道上,变成了随风摇曳的斑点。
黑衣男女,相伴走向林园深处,远处广场的喧嚣仍在继续,彼此两人却已经久久未曾言语。
吴清婉气质依旧端庄知性,但柔雅的脸颊上的愁色却遮掩不住,眉梢紧锁,也不知转瞬间考虑了多少东西。
左凌泉走在身侧,幽兰暗香随着春风飘到了鼻尖,却也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美人美景。
他方才已经察觉到国师出了问题,姜怡和他说过此事的严重性——只要国师有恙,栖凰谷的五位师长必然失去目前的位置,更有可能把姜怡,甚至是小皇帝都给一起拉下台。
这些事和左凌泉没有直接关系,但牵扯到了他的身边人,他不可能不关心。
跟着在青石小道上走了一截后,左凌泉还是先开了口,柔声道:
“吴前辈,国师大人到底如何了?”
吴清婉抿了抿嘴唇,只是摇了下头,并未言语。
她加快脚步,把左凌泉带到了园林之间的一处假山旁;抬手按在假山的青石上,面前的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通向地底的道路。
左凌泉见此没有多问,跟着吴清婉一起进入了地底。
地底通道,位于栖凰谷正中,其内灵气浓郁,但空气中也弥漫着些许药味。
左凌泉跟在吴清婉后面,来到通道的尽头,入眼看到了一间石室——石室和水帘洞造型一致,墙上挂的是栖凰谷历任祖师。
正中的石床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平躺在上面,瘦骨如柴、皮肤蜡白,老得已经看不出面貌,如果不是皮肉尚在,被误认为骸骨也不足为奇。
石床周边悬浮这几张白色符箓,彼此串联显出青色流光,旁边还放了一堆白玉铢,想来是一个阵法。
虽然看不出原本面貌,但能躺在这里,必然是国师岳平阳。
左凌泉神色郑重了几分,走到跟前,抬手先行了一礼。
国师岳平阳,左凌泉自幼在青合郡便有所听闻——据传至今已经快一百五十岁,守护了大丹朝近百年,无论功勋还是威望都无人能及,这点从岳平阳消失两年有余,至今都没有修士敢妄动,就能看出一二。
吴清婉走到石床旁边,在地面的蒲团上侧坐,眼神示意左凌泉也坐下。
左凌泉坐在蒲团上,看着已经是风中残烛的国师,也不知该作何言语。
吴清婉眉宇间带着哀意,酝酿稍许,才柔声说起了过往:
“师父是大丹将门出身。当时栖凰谷传承不到百年,谷内就只有一个灵谷修士坐镇,时长便有野修、凶兽入境祸害百姓。师父心怀大义,为了根绝祸患,踏入修行之门,二十岁出大丹,拜入了惊露台,一去就是四十年……
……师父的天赋其实很好,甲子之龄便到了灵谷六重,步入幽篁毫无悬念;但师父修行之初就不是为了长生,哪怕惊露台长辈再三挽留,还是决定出师,回到了大丹……
……大丹朝灵气稀薄、物资贫乏,根本没法支撑灵谷六重修士修行;师父也不愿朝廷以举国之力,供养他一个人,修为就此停滞不前,一停就是近百年……
……在此期间,师父收了五个徒弟;本来四师兄有机会接班,但四师兄出去一趟,不小心得罪了人,在九宗挑选门生的擂台上,被打成了残废……
……眼见四师兄大道断绝,师父又收了我为弟子,想让我继承衣钵;但我还没出师,师父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师父搏杀一辈子,留下暗伤无数,修为又停滞太久,已经快到了大限;我们几个都不成器,师父怕他死后,大丹再起乱局,只能闭关强行破境延续寿数,可惜……”
吴清婉说到这里,不再言语,眼中只剩下伤感。
左凌泉早听说过国师的事迹,心中一直钦佩,此时自然也一样。
但敬佩是一回事儿,实际情况又是一回事儿——只要国师不在,就没人能震住四方宵小,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而是这样瞒着狐假虎威,迟早毁了国师往年攒下的清誉。
左凌泉虽说有点不忍,但还是说道:
“此事,为何不告诉姜怡?”
吴清婉摇了摇头,幽声道:
“不想让姜怡为难。师父不如往昔,朝廷哪怕念着师父的功勋,为了太平着想,也会另请高明换人……
……我知晓姜怡的性子,于公,她必须换人。但于私,姜怡由我带大,和栖凰谷感情深厚;只要国师换成外人,从上到下基本上都会换一遍,我们几个师长、还有嫡传弟子等等,都会沦为外门,在别人手上讨口饭吃;我们落到这般境地,姜怡心中肯定不忍,若是告诉了她,她无论怎么做都会生心劫,以后大道可能就断了。”
左凌泉明白意思,国师换人,可不光是换个掌门那么简单。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掌门上位,像是白玉铢、天材地宝等等资源,肯定优先给自己人。而修行中人没了这些资源,还怎么往上晋升?
左凌泉思索了下,摇头道:“可是纸包不住火,这样瞒下去迟早会瞒不住。今天程九江如此放肆,必然已经猜到了国师大人身体有恙,几位师长可有解决的法子?”
吴清婉忧心忡忡,便是因为这个,她幽然一叹:
“程九江连前往九宗的名额都不要,也要试探国师虚实,可以说是料定师父不如往昔,即便今天逼走了他,过些时日肯定还会来找茬。我们师兄妹几个,都不是程九江的对手,他什么时候硬来,我们估计就什么时候被扫地出门,能有什么法子。”
左凌泉琢磨了下,却也无可奈何。国师本就该强者担任,已经才不配位,还站着位置不走,大义上便说不过去,程九江自己过来合情合理,姜怡都没理由徇私护着栖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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