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永昌 第576节
‘话说我亲自带头冲锋的话,有希望万军从中取那老匹夫首级么?’
他心头很认真的寻思着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八二开。
他八!
白起二!
这个“二”,二就二在他无法确定,嬴政那头有没有高层次的强者助阵。
圣人,嬴政那头应该是没有,若是有的话,孔老夫子他们早就该提醒他了。
亚圣就不太好说了,鬼谷子都在嬴政身上下注,难保其他的百家诸子不会在嬴政身上下注。
这事儿的关键,在于诸子百家本身就是一本鱼龙混杂的烂账!
不说那些已经消亡的学派,就说九州当下还在流传的学派,就足足有十多家。
这十多家里,每一家都有可能诞生过亚圣级的人物……圣人避世而居,若那些亚圣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旁人很难发现他还活着!
陈胜估摸着,连孔老夫子他们都无法确定,诸子百家之中到底诞生了哪些亚圣、又到底死了哪些亚圣。
再加上,他离开金陵的前夜,陈风给他汇报过,有胡僧入咸阳拜见嬴政。
虽然尚且不知嬴政到底有没有接见那些胡僧。
但终究是个隐患……
陈胜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手段全开,撑死也就能怼死大宗师级的强者。
若是对上亚圣,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等闲的亚圣大概率也不会对他动手。
毕竟他不但背后有人,手里还捏着玉石俱焚的杀招。
那些亚圣个顶个的惜命,脑子有坑才来跟他死磕……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
一旦他不顾身份,对寻常士卒大开杀戒。
敌方的强者,同样也有可能会放下强者的尊严,对他汉军大开杀戒。
规矩这种东西,摆出来就是大家一起遵守的。
你想单方面破坏这个规矩,没问题!
只要你拥有掀桌子的实力,保证没人敢叽叽歪歪!
很显然,陈胜现在并没有掀桌子的实力。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坏规矩的本钱。
“罢了,忍一时越想越气……呃,是忍一时风平浪静才对!”
“少年,稳住别浪,我们能赢!”
陈胜心下略微权衡了一下强攻函谷关可能会引发的变数,很快就放弃了带兵去函谷关开无双的想法。
大汉现在打的是一只手压制杀神、一只手镇压兵仙,前边蹲着一位始皇帝虎视眈眈、后边猫着一位汉高祖伺机而动的神仙局。
必须得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否则,若是双线作战当中的任何一路大军战败,九州大势都必将震荡。
届时嬴政、白起、韩信会作如何抉择,暂且还不好说。
但反汉阵营当中再添一急先锋刘邦,却是毋庸置疑的。
那厮对于大汉本就没有任何的忠诚度,实是形式所迫,才不得不低头归降大汉。
一旦让他看到一丁点割据、自立的曙光,他必然会毫不犹豫的跳反……
类似于嬴政、刘邦、韩信这些的千古枭雄,双眼之中从来就看不见底层百姓的苦难。
哪怕刘邦与韩信自身也是从底层百姓当中杀出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将自己视之为另外一种生物!
一种凌驾于寻常百姓之上的,孤悬于九天之上的生物!
类似于日月、蛟龙、凤凰。
反正就是没一个肯做人。
所以,相比挥师强攻函谷关,可能会造成的种种局势恶化。
陈胜更倾向于,先等待恒山会战决出胜负之后,再放开手脚与嬴政、白起作最后的决战。
这并不难抉择,毕竟两边的赔率相差太大。
压强攻函谷关,赢只多赢一口气,输却要倾家荡产。
压继续堵函谷关,赢了应有尽有,输了也衣食无忧。
这么简单的大盘,傻子都会看吧?
包括昨夜那场洪水,也一样。
陈胜的确可以试试去硬抗那波洪水,只要能及时催动人皇气之力、战阵之力、剑域之力,三管齐下、三相合一……他有五成把握,可以分开或偏转洪峰,保全大半座营寨。
可万一呢?
万一没顶住呢?
十五万红二军将士尽皆身披三十斤重的甲胄,入了水,这就是十五万具现成的铁棺材!
还有对面函谷关里那一二十万雍州军,他们都是来支援伟大的抗洪事业的热心市民吗?
若是赢了。
保全二十多万石粮草,保全一座石木军营……亦或者还能博取一个‘剑开汪洋’的剑仙美名,青史流传?
输了呢?
十五万红二军将士,至少伤亡过半!
他与红衣军南征北战多年才打下的赫赫威名,就此尽数“自愿赠予”白起,作为他“杀神”之名震九州、名留青史的踏脚石。
而大汉兴师动众的北伐大业,也就此折戟沉沙,刘邦欢呼着加入反汉联盟,九州大势再添无数变数,大一统至少再往后顺延五年!
二十多万石粮食的确是好几千江东父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一整年的汗水结晶,的确非常非常值得珍惜,可是……
值得么?
遇事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抡起剑冲上去莽他一波,无论打不打得过,但肯定够爽够爷们,可是……
后果呢?
人活一世,的确不能事事都算尽算绝。
那样活着,的确很累、很没意思。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算计。
你不算计。
就会有人来帮着你算计。
陈胜自忖九九乘法表学得挺好的,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坏事传千里
并州,井陉关以西三十里,黄巾军大营。
韩信已在一人多高的并州舆图前伫立半个时辰,眉宇间积郁的阴云依旧没有散开的迹象,隐隐的还透露出几许掩饰不住的疲态……
这回并州突围,他感觉到了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有心无力之感。
以前统兵作战,无论敌军如何强大、无论局势如何不利,他都总能很快找到破敌之法!
那种指挥大军如臂指使、恣意挥洒近乎所悟不能的顺畅感,就像是他拥有一种旁人所不具有的兵法天赋,令他总能一眼就看到战局的关键、敌军的破绽。
而这一回,他的天赋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深切的阴影,看什么都像是雾里看花、看什么都像是荆棘密布……
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干脆利落的作决定,一步慢、步步慢,本就于他不利的局势,就在他的迟疑当中持续恶化,反馈给他更加沉重的压力。
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深陷蛛网的虫蚁,明明挣扎只会令束缚越来越紧、只会令败亡之期越来越近,却还在费尽心力的拼命挣扎。
‘难不成当真是汉王的运势克我?’
韩信疲惫垂下眼睑,心下不甘的扪心自问道:‘还是说汉王真就是天定帝王,与大汉争锋就是与九州气运为敌?’
这两个疑问,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心头。
但很显然,他以前得不出答案。
这次同样也不可能有答案。
他提起浆水壶大口吞咽了几口,强大起精神来继续死磕舆图。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传令兵快步入帐下来,单膝点地道:“启禀大帅,雍州十万火急之信!”
韩信皱了皱眉头,思索着大步走到传令兵面前,接过其奉上的雉羽信件,打开一目十行的快速阅览。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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