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永昌 第653节
他揖手沉声道:“罪将必粉身碎骨,以报陛下再造之恩!”
陈胜已经闭起双眼,平心静气:“退下吧!”
王翦:“唯!”
他躬身一步一步的退出晏清殿,以袖遮面快步出宫去!
第五百零八章 省亲
纵然已经相隔十四年。
赵清依然一眼就在一片起起伏伏的坟丘中,找到了母亲的坟茔。
她跪倒在坟前,一声“阿娘”还未喊出口,就已经泪如雨下……
陈胜一手抱着陈小马,一手轻轻的顺着发妻的后背,默默的陪伴着她,目光端详墓碑上的铭文落款:‘孝女赵清、孝女婿陈胜’。
再仔细端详墓碑上字迹的风化程度,决计不到十年……
他偏过头,向身畔一手抱着陈大牛的老父亲,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察觉到儿子疑问的目光,陈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前些年途经邯丹,想起了就顺道来看了一眼,见无人打理都被野兽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就顺手修葺了一番。”
他想去幽州看望兄嫂已经想了很久了,正好这次随王廷侍卫一起北上。
陈胜听后,很认真的回想了许久,确认老父亲从未提起过此事……一次都没有。
若不是赵清要回来给母亲扫墓,他可能此生此世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事不大,陈胜却莫名的有些感触。
他抿了抿唇角,低声道:“谢谢阿爹。”
陈守怔了怔,旋即笑道:“尽说屁话!”
陈胜笑了笑,将怀里的陈小马交给老父亲。
而后郑重的理了理衣袍后,双膝一曲就跪在赵清身畔。
他这一跪,周遭众多王廷侍卫、宫人、谒者的眼神一下子就直了。
连赵清都抹了一把眼泪,慌忙伸手来扶他……
唯独陈守的眼神没啥变化,还逗弄着怀里还未满周岁的大牛二马,向前边的坟茔示意道:“外祖母……”
“没事儿。”
陈胜温柔的拍了拍发妻紧绷的双手,郑重的向面前这座朴素的坟茔磕了三个头。
此刻若有其他宗师境的强者在场,就能瞠目结舌的发现,平平无奇的坟茔,因为他这一跪,直接爆发出一股氤氲灵光!
连带着周遭的风水地气,都因他这一跪,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向好变化!
“小婿陈胜,与清娘成婚多年,却直到今日才来拜见岳母大人,有违人婿之礼、甚是愧疚,还请岳母大人原谅。”
陈胜牵起赵清的手,很认真的说:“清娘很贤惠,非常非常的贤惠,小婿今生能与清娘结发,心愿足矣,请岳母大人安心,小婿一定会尽我所能的爱护清娘、照顾清娘,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岳母大人在天之灵,敬请安息。”
赵清泪流满面的紧扣着他的五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啦!”
陈胜拈起袖口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温言细语的说:“难得回来看一回岳母大人,咱就高高兴兴的,不然岳母大人,就又该为咱操心了。”
适时,后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陈胜眉头一拧,不悦就要回头望去,赵清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别去!”
陈胜眉头一皱,仰头看向老父亲。
陈守踮着脚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了片刻,回过头向儿子点了点头。
陈胜再一次拍了拍发妻手背,示意他放松点,然后起身从老父亲怀里接过两个小崽子:“阿爹,拜托您去处理一下,让他们别再出现在清娘眼前……”
陈守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那厢行去。
陈胜抱着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崽子,站在低头焚香烧纸的发妻身畔,一遍又一遍的教他们“外祖母”。
……
大量的邯丹百姓远远的散布在周围。
“乃公是皇后生身之父,贱奴安敢挡乃公去路!”
“长姐、长姐,我是黄毛儿啊长姐……”
衣着华丽的一老一少怒骂着、高呼着,奋力撕扯着王廷侍卫组成的人墙。
邯丹城的父母官们满头大汗立在一旁极力劝说、安抚二人,二人却仍充耳不闻。
远处,随一众邯丹父母官前来接人皇驾的当地百姓,暗自嘀嘀咕咕的看着这边的热闹。
“都停手!”
陈守大步流星前来,横眉竖眼的将撕扯的两方何止住。
身着朱红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眼见了陈守,当即大喜,油光满面的老脸上浮现起些许谄媚笑容,揖手连连:“亲家翁,是我啊,赵嘉啊!”
一旁身穿紫色华服、油头粉面的紫衣年轻人,听到父亲的称呼,连忙捏掌作揖道:“小侄赵喜,拜见守伯父……”
陈守瞥了一眼这仿佛孔雀开屏的父子二人一眼,再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票乌沉沉的邯丹父母官,心头忽然就有些理解陈胜为什么要限制住陈家人。
就这样的货色,不抬举他们,他们都蹬鼻子上脸!
要是再抬举他们,那还不得一路发足狂奔的往死路上去?
他没搭理父子二人,扭头横眉竖眼的怒斥一干王廷侍卫:“尔等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众王廷侍卫,应声抱拳躬身:“卑下知罪。”
“站起来!”
陈守突如其来的爆喝声,就如同雷鸣声一样,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挺起腰板、挺起胸膛,站直了!”
一干王廷侍卫随着他的声音,条件反射似的挺胸抬头,怒目圆睁。
陈守大步从一个个王廷侍卫身前走过,一拳头一拳头砸在他们的胸膛上。
拳头不轻,每一拳都砸得他们往后退。
但也不重,不至于真的将他们打伤……
“人皇拼了老命的要带着你们堂堂正正的活着,你们的腰板怎么这么软,挺不起来呢?你们是我大汉的老爷们么?”
他怒斥着:“还他奶奶的贱奴?哪里有贱奴?哪来的贱奴?你们吗?人皇都视你们为手足,你们却跑外边来给别人为奴为婢?”
“你们就把他的脸,拿出来这么丢吗?”
“就你们,还他娘的王廷侍卫?”
“再他娘的让我听到一次,统统卸甲滚犊子!”
他脚步一住,目光横扫当场,陡然拔高声音咆哮道:“都他娘的聋啦?还是都没长嘴?”
一干王廷侍卫被骂得是面红耳赤,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听言齐齐声嘶力竭的大声回应道:“听见了!”
嘶吼声中,飘向那厢父子二人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丝丝杀气……
话说完,陈守长出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笑容看向那脸色煞白的父子二人:“不好意思啊赵兄,家里的弟兄们不争气,管教了一顿……失礼了。”
开什么玩笑,赵清当年进陈家门,可是童养媳。
说得直白点,就是当年陈守接走赵清……是给了银钱的!
因为认可赵清,他能替陈胜,以“女婿”的身份为赵清他娘立碑。
也能赞成陈胜,以女婿的身份给赵清他娘行大礼。
但也并不意味着,他要连这对儿极品的父子也一并认下!
莫说他瞧不起这父子二人。
连赵清自个儿都不愿意……
面对陈守的虚假笑容,父子二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小的一声都不敢再吭了。
老的踌躇了几息,还是腆着脸强笑道:“亲家翁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父子二人来,确是太久未曾见过我家清娘,另外也是她娘近来总是托梦给我父子二人……”
陈守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不待他说完,便抬手向不远处那一票乌泱泱的邯丹父母官招手道:“尔等都过来!”
被打断的赵嘉,讪讪的闭上了嘴。
乌泱泱的邯丹父母官们硬着头皮上前,整齐的向陈守揖手行礼道:“微臣拜见老大人,老大人万岁……”
陈守不耐的挥手打断:“少他娘的扯犊子,我问你们,朝廷给你们邯丹下发过确认谁为国丈的公文吗?”
一众邯丹父母官低垂着头颅,噤若寒蝉。
陈守似是大为疑惑:“没有吗?”
一众邯丹父母官的头颅垂得更低了。
陈守陡然提高声量,爆喝道:“那你们迫不及待的给人皇认什么爹?你们都当乃公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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