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云鬓 第2节
事到如今,他已顾不了许多,立即运功五指,用力一捏,铮然一声,银丝绸包上的铁环,应声立断。江天涛匆匆地打开小包袱,一蓬柔和毫光立即射出来。凝目一看,心中狂喜,只见小包内,端正地折叠着一件八寸见方的深蓝丝缎,上面缀满了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珍珠玉石和金丝花纹,毫光闪射,耀眼生辉,周围洞壁上,立即洒上一层蒙蒙彩霞。
江天涛愣愣地注视着那件霞光瑞气的蓝缎,不由激动地落下泪来,他由浇花小厮一跃而为少堡主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这半年来,他一直为此努力,绞尽脑汁,母亲璇玑玉女亲手编绣的绣衣终于到手了,苍天果然不负苦心之人。
他用激烈颤抖的手,捏住绣衣的一角,缓缓地提起来。仔细再看,他完全惊呆了。小包内竟不是整件的绣衣,而是一只带有长长白棱袖口的左袖。江天涛的俊面上,苍白如纸,泪珠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来,他提起那只左袖,伤心地久久不知放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疾速的衣袂破风声,清晰传来。江天涛心中一惊,急忙将小包掩住,洞内立趋黑暗。凝神一听,面色大变,来人已到了洞口前。江天涛惊得倏然跃起,拿起小包,提着马鞍,飞身纵进支洞内。就在他纵进支洞的同时,洞口的藤门已发出被推动的吱吱响声。
江天涛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什么,探首一看,只见闪身进来的竟是一个头戴风帽,一身黄绒衣裙的绝色少女。黄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桃形的脸蛋,弯月般的黛眉,晶莹凤目,瑶鼻樱唇,香腮上的两个酒涡特别深。只见黄衣少女,紧皱黛眉,神情显得异常惶急,匆匆将藤门掩好,急步向洞中奔来。
江天涛一见黄衣少女,竟是舅母无影女侠薛丽绢的唯一爱女汪燕玲,于是丢下手中马鞍,急步迎了过去,同时惶急的低声问:“玲妹,这么大的风雨,你怎的来了?”
黄衣少女一见江天涛,凤目中的泪珠立时滚下来,同时玉手掩面,流着泪颤声,说:“涛哥哥……急死小妹了……”
江天涛见黄衣少女汪燕玲,满身雨水,急忙伸手扶住她的玉臂,慌张地急声说:“玲妹,快到里面坐。”说话之间,扶着汪燕玲,径向主洞的深处走去。
黄衣少女汪燕玲,一面前进,一面仍心有余悸地流泪惶声道:“方才在摘星楼下,看到那么多高手攻击你和那多的暗器打你,小妹几乎吓晕了过去。”
江天涛感慨地黯然道:“小兄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时已顾不了许多了。”说话之间,已到了一张小石桌,和一方铺满了柔细枯叶的大石台前。
汪燕玲举手取下风帽,一蓬如云秀发,和一张带雨梨花般的秀丽面庞,立即呈现出来。江天涛心中十分感激汪燕玲冒雨前来看他,这时见他清丽秀美的表妹脱下风帽,关切地急上两步,好心的为她去解已被雨水湿透的长斗蓬。但他的手刚刚伸出,汪燕玲竟惊得紧紧里住娇躯,急忙退后两步,同时羞红着娇脸,慌急的说:“涛哥哥,小妹不冷。”
江天涛一想,恍然大梧,心道:表妹虽然披着长斗蓬,但她展开轻功飞驰时,怎能挡得住风雨,衣裙必然淋湿,如果脱下大斗蓬,玲珑的娇躯,高耸的玉乳,岂不曲线毕露?心念至此,俊面一红,不由也紧了紧自己的大斗蓬,讪讪地笑着道:“我也不冷。”
像平素汪燕玲一定会笑他谁问你来?但是这时她心情惶急异常,已没有心情再向心爱的表哥打趣了。于是,瞪着一双晶莹凤目,紧张地关切问:“涛哥哥,拿到了吗?”
江天涛见问,立即苦笑一下,即将肋下挟着的银丝小包袱,丢在大石台上,同时,失望地道:“玲妹你自己看……”
汪燕玲冰雪聪明,一见江天涛黯然失望的神色,芳心不由一震,心知不妙,脱口惶声问:“怎么……”说着,迫不及待地急上两步,伸出有些颤抖的纤纤玉手,急忙将小包袱掀开了。一蓬毫光一闪,汪燕玲脱口一声兴奋低呼:“啊,涛哥哥,这就是呀!”
但当她的纤手一提,竟是一只绣满珍珠玉石的左袖时,她不禁突然一愣,立即迷惑地道:“绣衣怎会是这样的?我娘临终之际将绣衣交给小妹时,曾对小妹说,这是你姑母璇玑玉女亲手绣的蓝衣。小妹当时打开看过是整件的嘛……”说话之间,瞪着一双晶莹凤目,微张着鲜红欲滴的樱口,注定一脸茫然神色的江天涛,一瞬不瞬,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江天涛更是不知,只得木然地摇了摇头。汪燕玲凤目一闪,似有所悟的急声道:“哼,这件事,恐怕又是总管闵五魁和他妻子女掌院毒娘子章莉花两人稿的鬼。”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焦急地问:“他们也知道绣衣上的秘密吗?”
汪燕玲略一沉思,迟疑地说:“他们也许仅知绣衣的珍贵,而不知绣衣的真正奥妙。”说此一顿,精神突然一振,似乎想起了解决难题的办法,接着急声道:“小妹回堡后,可令总管闵五魁的狗子朝天鼻,去问闵五魁……”
江天涛一听,面色立变,不由懊恼地说:“我方才已将闵五魁那狗贼杀了。”
汪燕玲的确吃了一惊,不由急声道:“海棠仙子前辈,不是一再叮嘱我们,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最好留他们夫妇的活口吗?”
江天涛懊恼地说:“可是他已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
汪燕玲一听,不由肯定地道:“那必是你将黑布取下来了?”
江天涛惭愧地点了点头,只得将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汪燕玲黯然一叹,幽幽地道:“假设当时是姑父“陆地神龙”江浩海等在马侧,你再想把你的身世弄清楚,恐怕要比登天还难了。”
江天涛一想,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但他却关切地问:“父亲去东海蜘蛛岛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汪燕玲轻轻摇头,道:“他老人家一年难得有几天在家,加之闵五魁的狗子朝天鼻又不成才,自以为是真正的少堡主,终日贪玩取乐,所以九宫堡的一切大权,才都落在闵五魁和毒娘子两人的手里。”
江天涛一听毒娘子,星目突然一亮,立即低声说:“玲妹,你回去可叫狗子朝天鼻,去问毒娘子……”
汪燕玲末待江天涛说完,急忙摇头道:“不行,这两天毒娘子经常阴沉着脸对待狗子,听说他还想……”说此一顿,秀丽的娇脸上,突然升起两片红霞,以下的话,住口不说了。
江天涛立即不解地追问了句:“听说什么,玲妹?”
汪燕玲久久才羞红着粉面吞吞吐吐地说:“听侍女小翠花说,前天夜里狗子少堡主偷偷潜进毒娘子的房里,躲在她的床底下。”
江天涛想也没想,问道:“为什么呢?玲妹?”
汪燕玲见问,一张秀丽面庞,立时羞红得如同三月桃花,不由玉手掩面,轻踩蛮靴,又羞又气地嗔声说:“谁知道他躲在床底下做什么,你最好去问小翠花!”
江天涛听得一愣,恍然大悟,俊面顿时红了,心想:“难怪表妹羞不可抑,原来是狗子想非礼毒娘子。”继而一想,十分不解,不由脱口问:“玲妹,狗子朝天鼻难道不知道闵五魁和毒娘子就是他的生身父母?”
汪燕玲知道表哥想通了,不由忍笑正色说:“当然不知道咯噱,否则,他也不敢以少堡主之尊,当着许多高手骂总管闵五魁无用了。”
江天涛听得紧皱剑眉,愈加不解地问:“闵五魁和毒娘子为什么不将底细告诉朝天鼻呢?”
汪燕玲立即正色说:“这正是闵五魁和毒娘子的聪明处,他们知道,如果将真情告诉给朝天鼻,狗子势必对两人事事迁就,处处恭顺。试想,全堡俱是久历江湖的高手,时间一久,怎能不令别人起疑?”
江天涛忍不住插言道:“他们要到何时才将真情告诉给朝天鼻呢?”
汪燕玲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等姑父百年之后,狗子正式继承了九宫堡堡主的时候!”江天涛听得暗泛怒火,不由冷冷笑了。
沉默一会儿,汪燕玲道:“涛哥哥,我们走吧。”说着,顺手取起风帽,江天涛急上两步,殷切地帮着她结系帽口上的长长丝带。
汪燕玲又羞又甜,强抑芳心的上上乱跳,微微仰起圆润诱人的下颚,让心爱的哥哥为她结着丝带。江天涛虽然和娟秀可人的玲妹,有过不少秘密聚会,但相谈的大都是如何揭破身世,和堡中摘星楼上的机关形势。但是像今夜如此亲近到指触玉肤,兰息扑鼻的情形,尚属首次。他的心,不但有些抨然跳动,而他的十指,也有些不听指挥了。
汪燕玲微仰着玉颚,轻合着凤目,静静地领会着涛哥哥的十指在颈间转动,芳心的深处,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快慰。江天涛心中一荡,再也忍耐不住,手一伸,将汪燕玲搂在怀里。
“涛哥哥……你……”
汪燕玲一惊,羞得粉脸通红,本能地用手推拒,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这是她第一次于男子如此亲密,而且对象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男人的气息将她熏得晕乎乎的。汪燕玲半推半就,嗯了一声,整个娇躯无助地倚在了江天涛的怀里,呼吸急促,脸颊红得像是怒放的山茶花。她激情的反应,立即感染了江天涛。他感到汪燕玲体内所散发的热力和幽香,令他气血翻腾,下身起了奇异的变化。
江天涛将汪燕玲紧紧搂在怀里,伸嘴去吻她的樱唇。汪燕玲婉转相就,两人吻在一起。汪燕玲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汪燕玲全身颤动了起来。汪燕玲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江天涛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汪燕玲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