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无限位面越塔强杀 第220节

颠三倒四，就连想要表达什么也难以说清楚，名为达茨的守卫员双手抱头，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他的精神，已经面临着崩溃。

“哼，你这点说的倒是不错，我很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够超越我的人了，虽然狂妄，但这也是事实，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用？”

“世间不存在所谓的强者，不论他比常人拥有十倍还是百倍的力量，不论他有多么的耀眼。却始终无法拯救这个扭曲的世界！”

听到这里，终于有人听出来不对劲了，洛修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是足以笑傲整个人类社会的荣誉，但是现在……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世界如此扭曲，这份扭曲，究竟从何处产生。为什么，人类要支配和被支配，又是为何，人们要如此，悲哀的活着。”

“想必你们也是十分清楚的，数年前，被迫进行的玛丽亚夺还作战吧。说的好听而已，只不过是为了人类的口粮，被迫进行的，将人类送往巨人之口的可怕行径而已。”

没有人还是抬着头的，因为他们不敢注视着巨壁之上的，那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双眸。不少人将拳头狠狠的握紧了起来，那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的难民，一个接着一个被巨人捉起来吃掉，这样的画面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几欲令人难过的想要发狂。

“你们明明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洛修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双手紧紧的捂住的脸颊，但是泪水还是顺着克里斯塔的指缝朝下流淌着，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这小小的少女却毫无办法，她可以拯救一两个，两三个，却无法帮助更多的人。

“是的，整整二十五万，占了人类总人口两成的人类，被强制的，送出了露丝之墙，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消灭，而你们，都是罪人！”

皮克西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在同意玛丽亚夺还作战的文件上，他自己也是属了名字的，如果这份文件没有自己的签名，能够通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自己能拒绝签字吗？皮克西斯瞬间苍老了几分，就连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多了几道。

“但是你自己呢！？你又做了什么？你这么强不也是什么也做不了吗？！”好像终于抓住了洛修的马脚，守卫员们毫不客气的质问起来。

“不知者无畏，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好好说一说。”

“在我前往壁外进行与巨人间的作战时，你们在哪里？”

“在巨人进攻玛利亚之墙，我拼死抵抗巨人脚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在刚刚的巨人袭击中，当我为你们阻击巨人，击杀威胁露丝之墙的特异种巨人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

洛修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这群守卫员低头掩面，无地自容，汗水涔涔的滴落在地面之上，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洛修所做的每一件事到底是有多困难。

“至于那二十五万人，哼，我倒是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相信前一段日子，在巨壁之上执勤的守卫员们应该能够看到墙壁四周不远的地方升起的烟雾吧，你们想的没错，那的确是巨人尸体产生的巨大蒸汽。”

一片哗然，不少亲眼见识过那奇怪场景的守卫员们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是他们从来都不敢去思考的方向，如果是这样的话……

“没错，击杀巨人的，不是别人，就是那群被你们赶出去的难民中的一份子！布兰德！”洛修点头示意，一直站在后面的布兰德径直走在了巨壁的最前面，紧随而上的，是那些套着调查兵团披风的二十四人。

“法兰之城龙裔军团，第十七中队队长，布兰德参上！！”

狠狠地扯掉了代表着调查兵团的披风，布兰德露出了身下漆黑的军服，那右臂之上出现的是不同于三大兵团任何一家的纹章。一条巨龙越过天际，盘爪于圆形底座之上，用着那炽热的眼眸俯视着大地众生。跟着布兰德，剩下的二十三人一同撤下了披风，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下，那笔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烁烁生辉。

“如你们所见，露丝之墙北面的地方，被赶出巨壁的二十万人就在那里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城镇，属于自己的武装部门，属于自己的国家。”

“因为白手起家，那里没有欺压，没有腐败，更没有那些不断趴在我们人类身上不断吸血的贵族蛀虫，人类的希望！正在那里缓缓的成长着！”

“看看吧，巨壁之中到底还剩下了什么？！高额的税金？繁重的工作？无家可归的难民？压榨着贫苦人民的吸血蛀虫？还是一群看见巨人就腿软的胆小灵守卫员？！”

毫不客气，洛修将整个巨壁之中的人类批的一无是处，如果是平时，这样的话绝对会被扣上一顶叛乱者的头衔，但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对洛修做出这样的判决。

“岂可修！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和我的女儿在一起平静的生活啊，为什么，为什么……”其中一名守卫员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放声痛苦起来，面对着无处不在的巨人的威胁，他的这份愿望，代表了大部分守卫员的心声。

“你这个家伙！你到底又知道些什么？！在这里的绝大部分，可都是普通人啊，你会的，难道就只有冷嘲热讽吗！？”

丽可·布雷岑斯卡，原本是奇兹·威尔曼麾下的一名分队长，银白色的短加上三根绷带固定住的眼镜，让这名面容娟丽的女人更显英气。

她的话不光是因为自己，还代表了绝大部分守卫员的心声，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能够达到洛修那样水准的又能有几个？

“布兰德！告诉他们至今为止你的巨人讨伐数！”没有受到丽可·布雷岑斯卡所说的话半分影响，洛修直接大声吼道。

“龙裔军团第十七中队队长布兰德！受训五年之中，独立讨伐巨人数，一百三十七头！辅佐讨伐数，五十二头！”布兰德昂首挺胸，一股豪气迎面迸发，就算是调查兵团的精英也不见得能够比得上他，这份战绩，的确足以自傲了。

没有人去怀疑布兰德话语中的真实性，尤其是在特罗斯特区外奉命阻挡巨人的驻屯兵团先遣部队，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布兰德一行人的高超战斗力，那根本就不像是军龄才只有五年的人所能拥有的实力。

没有人在继续说话了，他们心虚，他们不敢，他们没有脸面再开口了，每一次反驳都被洛修用赤裸裸的现实给打了回来，他们，已经没有了在说话的勇气。

银牙紧咬，丽可·布雷岑斯卡的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就连嘴角渗出的鲜血也毫无察觉，她很聪明，做事也诚诚恳恳，但是到了现在却毫无用处，她的一生都在做选择题，但是却经常在无奈的选择中选择了现实，就算是自己的上司奇兹·威尔曼，就算她看不惯，但却依旧为他马首是瞻。

巨壁之下，被一层无形的阴影所渗透，悲凉的心情在每一名守卫员的心中徘徊不去，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不甘心吗？对自己的软弱不甘心吗？你们知道了自己所拥有的软弱了吗？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站起来，变得更强，还是继续浑浑噩噩，持续着那弱者一样的生活？”

不少人抬起头看向了洛修，他们的眼中透露着迷茫，但却没有人再去反驳什么。

“恐惧是所有坏毛病的元凶，失败、挫折、嫉妒、犯罪、背叛，以及败北。恐惧不是罪，它能够让人们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认识到弱小之后，人才能够变得温柔和坚强。”

回想起这五年来的提心吊胆，面对巨人时软弱无力，在顶住巨人袭击的最后时刻，守卫员们的心中，好像渐渐的涌出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他们清楚，现在的自己，在渴望着什么！

“没什么可怕的，也没必要感到羞耻，人类的可能性是无限的。强者生存，弱者灭亡，多么简单易懂的道理，这既美丽又残酷的世界，我们既不是恶魔，也不是神明，而是人，是一个连自己的生存之所都难以守护的，弱小的人类啊。”

“弱小不是罪，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真正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上啊，在巨人的进攻下，人类并没有灭亡，而是繁衍至今，不正是我们顽强的象征吗？！”

一丝精神力在洛修的带动下，朝着整个城镇覆盖而去，这丝精神力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只不过能够稍稍带动起人们的情绪罢了。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