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敦开始的诡异剧场 第200节
一时间,陆离睡意全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胡乱猜测着。
因为,到了他这个境界,不会无缘无故心血来潮,肯定有什么不明吉凶祸福的大事要发生。
另一边。
丁原坐回床上,拄着环首大刀,表情很是奇怪,时不时瞥一眼身侧,并发出叹息,一副怒其不争的架势。
不明真相的陆离应该感谢丁秦予,她自知理亏,没有胡搅蛮缠,更没有添油加醋地编故事。
“你连名字都不通报,便把人约去后花园了?”
“嗯,那位将军可能以为是阿翁要找他,没有多疑。”
事到如今,丁秦予依旧在为陆离辩解,生怕他被父亲责怪。
其实,搞清原委之后,丁原心中疑虑尽消,反而被女儿的各种行为气得不轻,指着她斥责道:“孟明赴危蹈血,过平陶、渡文水,率领随从前来投靠我,此乃忠义也!”
“你……”
看着女儿发红的眼眶,丁原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发出一声叹息。
“幸亏奉先与孟明二人大度,酒席上照顾为父颜面,不曾计较此事,否则……”
当啷。
环首刀坠地,丁原低头捏着眉心,一想到自己趁着酒兴,招手摇送、旋转腾踏的样子,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砍死。
失态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两人没有因此心生嫌隙,反而约为兄弟。
一念至此,丁原摇了摇头,像是在宽慰自己一样,低语道:“罢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做此小儿女态。”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丁秦予心中倒是一喜,吕奉先是父亲的义子,那位少年将军呢?
“阿翁……”
不待她把话说完,丁原便站了起来,声音充满了疲惫:“且去歇息吧,往后切勿如此。”
“对了,为父出征在外的日子里,你多读些书,别再乱用典故。”
“那,婚事该怎么办?”
丁秦予拉住丁原的袖袍,娇声软嗔:“女儿只认他了。”
“且去,且去。”
见父亲说话时面带笑意,丁秦予瞬间会意,不再纠缠,乖顺告退。
第三十章 點兵
这一天,杀气凝云。
号角声中,来自新兴、乐平二郡的士卒正在集结,而营帐里也是一片匆忙。
此时此刻,留在丁原身边的将领们,一扫宴饮时的松散,正聚在一起商议如何作战。
“兄长,兄长。”
身披玄甲的陆离见众将还在争吵,无暇注意自己,便凑到张辽耳边,低语道:“小弟不知兵法,又不熟悉地形,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出去透透气?”
从早晨到晌午,众将一直在讨论边境形势如何,是否让骑兵先行,应该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刺史麾下还剩多少兵马。
不过,在主公丁原出现之前,这些筹谋只能算是纸上谈兵,是否会落到实处都尚未可知。
正因为如此,耳朵听出老茧的陆离决定出去逛一逛,看看从附近郡县抽调的士卒究竟如何,是否可堪一战。
见陆离那闲不住的样子,张辽不由得一笑,挥手道:“去吧,主公半个时辰后抵达大营,你记得提前回来,不能耽误大事。”
“诺!”
不多时,陆离掀开挡风的厚帘子,弯腰走出营帐。
满天大雪飘飞,北风呼啸而过,比起两天前,天气愈发寒冷了。
此刻,一面面颜色纹样各异的旗帜高高竖起,而下方,不多不少刚好坐着一百人。
“别驾有令,三日后大军必须打到云中城,弟兄们,开拔之前都给我卯足了劲吃,下午加紧时间赶路!”
不远处,一名身穿两当甲的都伯正在训话,而伙夫则忙着埋锅开灶。
哼唧唧!
营房各个区域,都有猪叫声冲天而起,有些动作快的队伍已经吃上菘菜炖猪肉了。
此战共征发两万并州青壮。
其中,战兵一万四,杂兵六千。
这是兄长张辽亲口所说,而匈奴人与休屠各胡,号称大军二十万。
虽说其中肯定存有水分,但五万骑兵总有吧?另外,这些来自草原上的异族,个个善于骑射,并非酒囊饭袋之徒。
古来征战几人回?
其实,结局已经注定,匈奴此战必败,但,陆离有种预感,官军同样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很可能是惨胜。
因为,与并州狼骑不同,眼前这些郡兵的来源很复杂,有平时老实巴交在家种地的田舍汉,有贪图官府衣粮的浪荡子,有戴罪立功的罪犯,以及一些赘婿——
从春秋战国时代起,赘婿就被视为社会渣滓,始皇帝曾把这种人单独编成一军,派往满是瘴气的岭南戍边,以达到“不诛而害除”和“有益于边”的双重目的。
到了汉朝,赘婿的地位再降一等,因为他们依附于女家,不立户籍,从而逃避农事、逃脱赋税,为了惩罚这些人,每次国家遇到战事,不管兵员是否充足,抓赘婿去当炮灰总归没错。
鉴于此,陆离希望自己麾下多一些老卒,少一些炮灰。
就这样,他怀着审视的心态,绕着大营转了一圈,其间,看到不少身形佝偻的田舍汉,也看到很多力能举鼎的昂臧汉子。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数以百计的大黄弩,相传,这种武器需要十石之力才能拉开,而一石约30公斤,非军中勇士不可使用。
总体来说,比劫掠平陶县的那伙黄巾贼要强上一大截。
兵对兵,将对将。
飞将吕布无法随行,但此战却有张辽压阵,想到这里,陆离心中的那点焦虑,瞬间消失一空。
至于刺史张懿,此人的结局也已注定,否则丁原如何上位?
陆离始终认为,虽然防止黄巾贼势力扩散很重要,但根本用不着派精锐狼骑去做,更没必要将飞将吕布调去守城。
“孟明,你怎么不在大营待着?”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略显沙哑,但绝对听不出什么苍老的味道。
在一堆亲卫的护送下,丁原快步走来。
“见过主公。”
陆离揖手行礼,回答道:“末将未曾修习过兵书,与其留在营中碍事,不如出来巡视一番。”
自从那夜宴饮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毕竟身为一州别驾,尤其是在刺史被困的情况下,丁原确实很忙。
至少,陆离是这么想的。
“士气如何?”
丁原人未至陆离身前,欢畅的笑声已率先传入耳中,他自言自语道:“匈奴杂胡,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连黄巾贼都不如。”
“……”
陆离不语。
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话语权。
一是没有与匈奴交过手,不清楚他们的成色如何,一切判断仅凭个人猜想,二是丁原常年镇守边疆,无疑是这方面权威人士,虽然这番话或许有藐视敌人的嫌疑,但确实具备可信度。
另外,东汉末年中原大地内乱不断,似乎并非爆发异族大规模入侵劫掠的事件,其中缘由值得推敲。
“孟明,一同进去吧。”丁原不知陆离内心所想,挽住他的手以示亲厚,口中却说道:“这前军先锋一职,暂且交由宋宪担任吧。”
“我对你别有重任。”
陆离垂首谦语,不管主公说什么,都不做反驳,更不多问。
要知道身处军营之中,主将的话便是铁律,纵使心有疑惑也得憋着,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明且放心……”
说到这里,丁原挥了挥手,示意亲卫散去,“此地非叙谈之所,入了中军大营再详说。”
“诺。”
片刻之后,陆离掀开布帘,落后丁原半个身位进入大营。
“见过主公。”
“见过主公。”
本有些嘈杂的营帐瞬间安静下来,站在上首的张辽率领众将迎了上去。
“无需多礼。”
话落,丁原收敛表情,快步走到舆图前,又拿起桌案上的军情奏报翻阅起来,略向内陷的两眼明暗不定,嘴唇微动。
这是从云中郡传来的案牍。
刺史张懿在城头督战时,不幸左股中箭,而城中药石难觅,守城校尉冒险打开城门,派出为数不多的骑兵,前往九原紧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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