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敦开始的诡异剧场 第29节
第一伞兵旅将作为先遣部队,率先进行空降,其下的三个营将在阿纳姆会合,而这三支队伍将从不同的方向推进——
约翰·弗罗斯特中校的第二营,得到了这次行动的首要目标:沿着靠近莱茵河北岸的一条公路支线行军,攻占那座巨型公路桥,不仅如此,在途中,他们还要占领渡口西边的铁路桥;
第三营将在费奇中校的率领下,沿着另一条同样通往阿纳姆的马路前进,从北面靠近大桥,从而支援第二营。
一旦这两个营顺利空降,D·多比中校的第一营,就要沿着最北边的路线行军,占领城北高地。
为了方便区分,这三支路线被分别冠以狮子、老虎、美洲豹之名。
其中,陆离将作为第二营的士官,踏上狮子路线。
他知道,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死伤惨重,况且,黑板上的血色字体,如今想来,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立刻通知其他人。”
这个时候,厄克特少将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然后转身离去。
紧接着,欢呼声和口哨声响起,大块头米勒撞了撞陆离的肩膀,笑着说道:“伙计,愣着做什么,收拾行囊,准备去荷兰度假了。”
“反攻真的开始了吗?”
陆离喃喃自语,直到现在,他依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
“当然,师长亲自宣布了这个命令,难道还能是愚人节玩笑不成?”
说话者细高的个儿,总是喜欢耸肩,似乎是个乐天派。
“打起精神来,陆离!”
“据说,驻扎在阿纳姆附近的敌人,是一群由奶粉少年和骑自行车老人组成的杂牌军,简直一碾就碎,没什么可担心的地方,走吧!”
在众人的簇拥下,陆离走出了值班室,此刻,被迫选择认命的他,正在思考如何活下来。
与此同时,挤在帐篷和尼生式活动房屋里的士兵们,正聚在一起打牌。
从昨天起,他们就被告知,17日凌晨时分可能有一场大型演习,全员禁止睡觉、饮酒。
因此,除了通过这种方式,来消磨无聊的等待时间外,再无其它办法。
“弗朗西斯,你赢了这么多钱,打算怎么享受?”
二十岁的弗朗西斯·蒙克交了好运,从一开始,他就不断地赢钱,堆在他面前的荷兰盾也越积越高。
听见有人调侃自己,蒙克掐灭烟头,吐出一口浓烟,笑道:“假如,我说假如,咱们师确实被选中了,那么,我会在战斗之后,请大家在阿纳姆玩个痛快!”
坦白来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一旦发生战斗,那它只会持续48个小时,因而,帐篷之内充斥着欢声笑语。
突然,布帘被掀开。
数道目光汇聚到来人身上。
“安静!收拾行囊!再过一个半小时,我们就出发了。”
陆离看了眼桌上花花绿绿的纸币,心中愈发不安。
于是,他沉声说道:“注意,这不是演习,所有人带好装备、食物,以及足量的弹药。”
“太好了……”
士兵齐声欢呼,直到看见陆离脸色很差,才收敛表情,抬手行礼。
“半个小时后,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到指定区域集合,记得提前服用晕机药。”
话落,陆离转身走向个人帐篷。
身为第二营的基层士官,他管理着一个班,即两个战斗小组。
如果空降顺利,没有人失踪,那么,帐篷内的八个人将陪同自己执行任务,直至死亡,或者被俘。
累赘、还是助力?
陆离也不清楚。
现在,他得去收拾个人装备,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
几分钟后,一个语气浮夸的声音从士官帐篷内传出。
“是我疯了吗?”
负责二班的大块头米勒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他如同吟诵诗歌一般,嚷嚷道:“作战伪装网、防撞头盔、罗盘、弹药、土工器具、携物袋加预备弹药……霍金式地雷、手榴弹、烟雾弹、伽马弹、炸药、水壶……降落伞、副伞、救生衣。”
“还有一个鼓囊囊的腿袋!”
记忆中,自己跟他关系很好,因而陆离耐下性子,问道:“米勒,你打算说什么?”
“这些玩意儿加起来都快比我重了,伙计,你是准备独自干翻敌人一个排吗?”
米勒满脸不解。
他甚至认为自己有必要带陆离去看看医生,以免跳伞时出现问题——这家伙太紧张了,竟然带了这么重的装备登机。
“多带一些物资,总比……”
陆离欲言又止,觉得自己不该在重要关头说丧气话,只得改口道:“你多带些食物吧,一边散步,一边吃点心,也挺好。”
说完,他将腿袋拎到身后的木箱上,打开一道缝隙,偷偷瞥了一眼。
原来是提前买好的抗生素药物,没想到竟然被学校安置到了这里。
……
凌晨两点整,飞行编队起飞时发出的隆隆声,令基地周围的牛、马惊慌失措,四处乱窜。
几十分钟后,机群飞越伦敦上空,碰巧,一个青年鼓手正坐在自家庭院里,为家人和邻居表演。
而螺旋桨高速转动的声音,打断了这次演出,他抬起头,用力敲出了一个象征性的鼓点:
三点一线,在莫尔斯密码中,那是V字,代表胜利。
第四章 死亡任務
军士食堂空无一人,而壁炉旁的镜子上,有一个最后记录,那是伙夫在临走前匆忙乱涂乱画上的——
【即将出发,绝不会取消】
可惜,事与愿违。
凌晨两点半,第一伞兵旅的士兵尚未起飞,他们坐在指定区域,听那些带队军官训话:“在夜幕的掩护下,上千架轰炸机会对行动区域进行狂轰滥炸,以确保敌人的防空阵地不会对空降部队造成威胁,而我们会在上午十点出发,于下午一点多,到达阿纳姆附近。”
“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开始研究沙盘地图和侦查照片,直到能独自画出目标区域的地图为止!”
喧闹声响起。
一个小时前,士兵被告知空降任务即将开始,结果来到机场一看,只有轰炸机起飞了,而他们还要留在这里等待,并被要求强行记住一些标志性建筑。
只不过,这些跟陆离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现在就要出发!
伞降信号员,一个高危职业。
每次空降行动,这些人将率先着陆,然后抵达预定区域,为后续部队标出着陆区域和空投场。
不幸的是,就在几分钟前,来自师部的任务,让陆离如坠深渊——
他所在的排被指定执行引导任务。
事实上,这不符合历史事实。
在穿越前的那个夜晚,陆离查看了很多资料,无意间翻到了一份行动时刻表。
第一空降师的引导部队,应该于上午十点二十五分首先起飞,前往荷兰,然而,这个时间被提前了整整八个小时!
除了那位无所不能的校长之外,陆离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想必这个时候,所有穿越而来的考生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伙计,赶紧登机。”
大块头米勒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感觉能作为引导员,成为第一批着陆人员,是种莫大的荣幸。
于是,没等陆离回答,就将其拉进了机舱。
紧接着,六架C—47运输机以五到二十秒的间隔依次起飞,它们将离开位于林肯郡的基地,向前飞越奥尔德堡海岸。
凌晨三点半。
昏暗的机舱内,红灯不断闪烁。
提前服用了防晕药片的士兵,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有人喉咙干燥,有人吞咽困难,因而他们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不适。
不过,陆离并没有服用晕机药,因为他过于焦虑而忘记了吃药。
坦白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而且还是这种老式军用飞机,整个过程堪称痛苦,五脏六腑都在难受,幸亏晚餐早已被消化干净,不然,绝对会吐得满身都是。
不仅如此,几个小时后跳伞该怎么办,也成了令人头疼的问题。
毕竟,从数百米的高空往下跳,除了考验心脏,还要求技术高超,否则将会摔成残疾。
虽然记忆中,他接受过最专业的训练,但是一切从未实践,内心不慌才不正常。
“伙计,你今晚有些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米勒又凑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陆离,见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忧——A排将背负起巨大的责任,而带队士官却不在状态,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陆离也察觉到很多士兵正在注视着自己,于是,他摆了摆手,强装镇定地说:“没什么,有些晕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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