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成长计划 第165节
毕竟像萧承原本世界那样,什么一甲二甲进士,才能成为宰辅大臣,实在有些不好。一次考试,不能成为日后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够走上高位的衡量手段。
一众士子,啊,现在该叫进士了,听到萧承所言,再次俯身一拜,齐声道:
“臣等,谢陛下厚恩!”
萧承微微昂头,朗声道:
“收获国之栋梁,朕心甚悦,欲与百姓分享此等喜事!传朕旨意,开正阳门,由禁军护送,请诸位进士跨马游街,受百姓夸耀!”
正阳门,乃是皇宫正门。对于最重威仪的一国朝堂,这正阳门,显然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往常不是皇帝亲临此门,或者祭天祭祖的大礼仪之事,都是不可轻易开启的。
一众进士之中,有知道其中原由的,更觉自己受到重视。便是不知道其中关键的底层士子,此时脸上不由得流露出高兴、激动之色。
是人都有炫耀之心,如今这些士子们一跃龙门,听到当今陛下让禁军护送着他们到城中游街,受百姓夸耀赞叹,他们自然也是高兴的!
众进士再次俯身一礼,高声道:
“臣等,谢陛下!”
萧承示意之下,一众进士先是换上了特制的,大红色的进士服。然后在禁军的护送之下,昂首跨步,自宫中正阳门而出,跨马游街。
无数城中百姓听到动静,齐齐聚集街边,看着意气奋发的一众进士们,不由高呼起来。不少人按照云国惯例,自各处寻来花朵,朝进士们投掷而去。
普通有孩子的百姓,指着跨马游街的进士们,教导着孩子们要好好学习。花季少女三三两两聚集一起,不断娇羞地打量着进士们。士子打扮的人,面露艳羡之色,心中已然暗下决心,明年也去参加科举。
一时之间,满城瞩目。一众进士们,身骑马上,环顾四周,越发志得意满,意气风华起来。
春风得意马蹄劲,便是如此了!
第四十八章 什么叫父爱如山……崩地裂
科举进士端坐马匹之上,身边是精锐禁军护持一旁。面对着百姓不断抛来的鲜花以及欢呼之声,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便是进士中性子一向肃直的海瑞,此时也露出笑意。
路边酒楼之上,几名年轻人凑在二楼窗边看着热闹。见到科举士子的风光模样,不由得面露艳羡之色。
“云国皇帝对这些科举士子如此荣宠,尽展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之心啊。”
窗边的一名年轻男子,这个时候听到自家师弟这般说,却是下意识地反驳道:
“错了!师弟弄错了!云国皇帝如此荣宠这些科举士子,实是为了做给世人看的。天下底层士子欲要做官而不得,云国这边不以出身,却以才学而论高下。今后天下诸多士子,若觉自己一身才学不得施展,必然想到投奔云国!”
“嗯,我何错之有?云国皇帝纵使是为了使士子投效,但也却是确实展现自己求贤之心啊。难道师兄觉得,云国皇帝应该礼遇这些科举士子,然后为了显示自己仅仅出于尊贤之心,直接将他们赶走,不将他们收入云国朝堂之中以作重用?”
辩论一起,周围几名年轻弟子,顿时两眼放光,一个接一个的出声,驳斥道:
“刚刚师兄所言,乃是说云国皇帝并非发自真心地尊崇贤士有才之人,而非其他!”
“若有君王尊崇有才学的人,却不能重用这些人。那请问这位师兄,这到底是真心尊崇,还是真的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呢?”
“我等只是驳斥,云国皇帝并非全然出自尊贤爱士之心,没有攻讦这云国科举之制的意思!”
“此乃‘论心’与‘论迹’之争,当年我名家与儒家辩论之际,早有定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一众年轻弟子争辩之时,声音越发大了起来,神情也越发激动,引得酒楼之中不少食客纷纷将视线移了过来。
但这些年轻弟子,此时却是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反而斗志越发昂扬起来,辩论之时神情激动,手舞足蹈,显眼异常。
“闭嘴!”一声暴喝,突然在酒楼之中响起。
窗边的一张桌子上,一位身穿锦绣长袍,相貌堂堂,颇有儒雅随和气质的中年男子,此时面色铁青地看着一众年轻弟子。
刚刚还争论不休的年轻弟子连忙一缩头,讷讷着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难道云国皇帝不给这些科举士子们如今这样的厚遇尊荣,便没有人前来云国投效?如今天下之间诸国,皆行举荐制度,底层士子没有人脉不得做官,最后还不是只能跑到云国效力?”
他顿了顿,咬牙骂道:
“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连这其中的关键都没能理清楚,便学着师门长辈弄起了辩论?结果只知玩怪说琦辞,拾先人牙慧,寻他人言语错漏之处,辩而无用!”
一众名家弟子,在中年男子的教训之下,低头面露羞愧之色,不敢多言。
中年男子教训了半天,最后看着一众弟子这幅模样,到嘴边的话却是一滞。
这些年来,名家研究的辩题,越发晦涩难懂。门中弟子,常常为了一词一句之意,而争论不休。弟子相互之间的辩论,也从当初相互理清逻辑,阐述道理,变成了只注重揪出对方的语病错处,强行辩论。
辩而无用,事多寡功。这些年来名家门中风气如此,又岂光是这些弟子受到了影响?
这些年来,名家已经显露出败落之像。若是长此以往,当初的天下显学,九流之一的名家,必然逃不过销声匿迹的下场!
中年男子看着一众弟子,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随即无力地摆了摆手,道:
“罢了!坐下吃饭,今日早日安顿下来!”
“是!”
中年男子再次轻叹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眼露深邃之意。
只希望,这云国的稷下学宫,能够助我名家重振门中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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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京师,金陵城,夏国皇宫,奉天殿中。
一位身穿龙袍,面容苍老,满头白发,看上去莫约七十多,神情尽显倦怠的老者,单手扶额,撑在龙椅之上,双眼微微闭起,似是在闭目养神一般。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其身份自然也不用多说,当今夏皇,虞庆旋。
养神片刻之后,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张口问道:
“岐王这段时间在他府中,可还算老实?”
一旁的年老太监闻言,微微躬身,道:
“岐王殿下近来,整日在岐王府中书房内闭门不出!”
夏皇眉头一动,颇为惊奇道:
“这都两个月了,他竟然还能耐得住性子?这可不像是他的做派啊!”
老太监闻言,抿嘴一笑,道:
“岐王殿下,许是经过这次挫败,得到了磨砺嘛,今后必然会收敛脾气秉性了。”
夏皇闻言,冷哼一声,道:
“若是他真能收敛这个强硬性子,那就好了!从小到大,就从未让朕省心过!”
嘴上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只看夏皇此时的神情,便知道只怕他自己心中,也是这么觉得的。
沉默片刻之后,夏皇再次咬牙道:
“若非他这次这般冲动,朝堂本是有更好的方法收拾那些西南将门的!他动手杀人,固然是痛快了,却也不得不逼着朝廷对西南边军之中的将门余孽动手,致使西南边军战力废了大半。到最后只得让朕不得不对云国小皇帝低头服软,赔款求和!”
这身边的老太监偷偷打量了一下夏皇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琢磨,便知道他心中并未当真怪岐王这次动手。
“陛下,岐王殿下也是、为了平息西南各州郡百姓怒火啊!这些西南将门,纵兵劫掠百姓财货,还厚着脸皮请求朝廷赈济受兵灾的百姓,让朝廷给他们的贪欲托底,当真是可杀!”老太监温声劝谏道。
夏皇眉头一动,突然挑头看向老太监,似笑非笑道:
“四喜,你这是受了那小子的好处?还是说,把宝压在了他身上?”
说起来,如今夏国朝堂纷乱无比,除了有百家出身的官吏相互攻讦之外,便是如今夏皇放任诸多皇子于朝中历练,使不少皇子手中握着一份力量,在朝堂之中各有人手。
诸子夺嫡之事,已然使朝堂斗争愈演愈烈,逐渐成了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四喜老太监听到夏皇这个时候所言,神色也说不上多么慌张,只是弯腰低头,苦笑一声道:
“陛下,您就别开这个玩笑了!奴婢都伺候陛下大半辈子,如今这个位置,在太监中已是升无可升。奴婢又无一亲眷,除了报效陛下之恩,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夏皇朗笑一声,摇头道:
“诸皇子身边可都有年轻精干,且自小分派的忠心太监。哼,他们自然是看不上你这个老货的!”
老太监躬身点头,应和道:
“陛下说的是……”
“若是岐王今后能够长长记性,这两百多万两白银,也不算打出去个水花!”
说到这里,夏皇突然笑容一敛,沉声道:
“传朕旨意,岐王圈禁期间,安分守己,闭门思过,已然知错。命其奉使云国,主持我大夏使团,与云国缔结和约,戴罪立功!”
老太监闻言,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道:
“陛下,会不会有些不太妥啊……”
带兵打云国的是岐王,这个时候领着使团去缔结和约的也是岐王。
对云国来说,这是有些挑衅的意思了。而对岐王来说,作为败军之将拜见云国皇帝,也是奇耻大辱啊。
夏皇脸上更冷,沉声道:
“十四公主虞瑛瑶,与云皇同岁。其娴雅端庄,秉性柔嘉,钦封柔宁帝姬,随使团入云国和亲。缔结两国之好,使夏、云两国再不生战乱!”
夏皇顿了顿,接着冷声道:
“他败了,朕可以给他兜底。但朕也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因为他的轻敌大意,鲁莽之举,这一会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十四公主虞瑛瑶,是岐王的亲妹妹。这一次,夏皇不仅要岐王虞昭凌亲自前去云国,还要他的妹妹,一同前去和亲。
饶是四喜太监在夏皇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帝王的无情,此时也不由得为夏皇对亲生子女的狠辣手段,而感到心中发颤。
夏皇的父爱,还真是如山崩地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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