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从上海滩开始 第187节
三毛说:“小炮艇在黄浦江上,这儿出去,到江边准能瞧见;来来回回巡游着呢。”
“大船在长江口外,没进来。根据那个鬼子副官的交代,鬼子第一外遣舰队除了有十二艘小炮艇之外,还有轻型巡洋舰两艘、驱逐舰九艘、海防舰一艘,以及一艘叫什么狗屁敷设舰的。”
“大船都没进来。”三毛强调道:“景爷,听说大船的炮子打的很远,一炮能打几十里,到了长江口怕也瞧不见,远着呢。”
赵景阳沉吟了一下:“去长江口。”
三毛便不多言:“是,景爷。”
驱车转道。
说:“鬼子在咱们这边的船可不少;江面上除了这个第一外遣舰队,远的听说还有航母,航母是什么鬼东西,听起来怪厉害的。”
赵景阳失笑:“有机会瞧瞧,你小子就知道了。”
当赵景阳站在长江口的一片沙坡上,举目眺望江口,这时候,天上下起了豆大的暴雨。
狂烈的风吹着豆大雨点,照着脸庞敲打,天地间一片茫茫水雾,江面上尽是烟波浩渺。
狂风雨幕之中,浩浩荡荡的江水在这里与海水交汇,卷起一层层浑浊的浪花。
赵景阳极目眺望,强横的目力穿透白茫茫的雨水,扫视着宽阔仿佛无边的水面;在近十公里外的波涛之中,看到了小鬼子的舰艇——虽然舰艇上的膏药旗在风吹雨打之中摇摇欲坠,却在赵景阳眼中,清晰可见。
赵景阳看了半晌,神色澹漠,谁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
这么一看,就是半个小时。鬼子的舰队,停在江面上,几未曾动弹,位置大致没变。
三毛早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但赵景阳却浑身利落,滴水未沾。
三毛不禁道:“景爷,咱什么时候能把法门练到您这样的境地?”
赵景阳回过神来,笑道:“你小子才跨进门槛呢,要练到我这个境地,五年八年再看吧。”
三毛修习法门,已是经年;锻骨的功夫,已近大成;但要练到赵景阳这般,一只脚跨入武圣之境,其间隔了八条街不止。
练脏、练肉、炼髓换血,中间好几层呢。
当然,若止如这般,使风雨不侵,倒也不需半步武圣;止消练脏大成,气血成罡即可。
“走吧。”赵景阳转身望远处公路而走:“现在几点了?”
三毛小跑着跟上来:“十点多了。”
赵景阳笑着摇头:“还没吃早餐呢,回家。”
回到家里,除董红玉和欢颜、钟离早早去市政厅上班,余者皆在;冯世真说这两天风大雨大,学校提早放了假。
先时说初八的,可这几天风雨越来越大;若放两三天假,便又要回来再上两天课;然而又说不准这风雨什么时候停,便干脆提前彻底放了。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呆在家里。
烤火、打麻将么。
不喜欢打麻将的也行,看书啊、听广播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说起来广播挺有意思,便赵景阳手底下的媒体集团,就有无线广播,每每播出的,多是戏剧、杂谈之类的,没事儿的时候听一听,挺有艺术感。
不过天气不好,广播不大利落。
中午,董红玉三个披着雨幕回家——就下车这一段儿的儿功夫,衣服就打湿了一半。
换了衣服,董红玉凑到火炉边,伸着手在红彤彤的煤炉上取暖;一边对赵景阳说:“上午东洋使馆派人送了两张请柬到市政厅来。”
赵景阳合上手里的书,目光落下来:“请柬?”
董红玉点点头:“明日上午十点,虹口空手道道场,精武门的霍师傅与东洋黑龙会教头船越文夫的擂台决战。”
“东洋人递了请柬过来,我一张,你一张。邀请我们前往观战。”
赵景阳听了,哼着笑了一声:“小鬼子花样儿不少,胆子不大。嘿,不敢送到我这里来么?”
董红玉摇头:“或许。说是还邀请了各国领事、各界名流,以见证盛况;景阳,我不能不去。”
赵景阳笑起来:“去就去吧。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董红玉轻叹道:“我着人问过霍师傅,他并无绝对把握;若是输了,当着各国领事、各界名流的面,我神州尊严扫地,想想令人心寒。”
赵景阳失笑:“一场比武,烟幕弹而已;你别看得太重。”
说:“神州的尊严,不是一个两个人背着的;霍元甲便是输了,也代表不了什么,只是咱们华人如今心灵太脆弱。”
“你与其关心这场比武,不如多着眼一下即将爆发的战争。军队赢了,才是尊严;军队输了,便霍元甲打遍鬼子无敌手,又能如何?”
赵景阳微眯着眼睛。
倒不是看不起霍元甲;霍元甲的武功,或许在赵景阳眼中不值一提;但武功只是一方面,精神才是核心。
敢于奋起抵抗,不低头、不认输,敢于对鬼子说不,那就是英雄,是豪杰!
霍元甲能战胜一个两个鬼子,单就此而言,不足道哉;除非能以一敌万、徒手拆战舰、抛石打飞机。
董红玉闻言,忍不住紧了紧衣襟。
她似自我安慰一般:“十九路军是北伐铁军,又早作了提防,东洋人必定会碰的头破血流!”
赵景阳哈哈一笑:“有信心就好。”
笑说:“明天这场擂台战,或许便是鬼子最后的一出戏。正要看看,他这出戏,鬼子怎么唱。”
说:“明天咱们一起去瞧瞧。我扮成个病夫,奄奄一息,想必鬼子一定很高兴。”
董红玉白了他一眼:“都这份儿上了,还演?”
“鬼子还在演,我当然要配合他们。”赵景阳笑道:“不然就没意思了。”
聊着呢,旁边电话铃声响起。
赵景阳反手抓过来,一听,笑起来:“你也接到请柬了?”
是明镜。
明镜说:“刚刚接到,东洋使馆派人送上门来的。”
果然,各界名流都在邀请之列。
二四二章 霍元甲
霍元甲穿着长衫、棉衣,端坐在太师椅上。
旁边左手,坐着他的挚友,上海滩有名的商人农劲孙。
弟子们列在两旁。
霍元甲端着茶碗,用碗盖拨弄着茶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碗,霍元甲笑呵呵看着这帮弟子,说:“都拉长个脸作甚么?”
旁边农劲孙叹了口气,道:“元甲,明日之战,事关尊严,我们都心里没底呀。”
霍元甲笑道:“你这是打击我的信心呢。”
农劲孙连忙道:“我嘴欠,该打!你可千万不能损了信心!”
霍元甲笑道:“前头一个月,与东洋人连战了两场,皆胜;信心在我,不在东洋人。劲孙,你放心。”
他轻轻吸了口气:“若不胜,则死!”
声虽不高,但语气决然。
便对弟子们说:“明日一战,说来二人之争,本无关国家、民族尊严;可是东洋人侵我太甚,华人百姓至名流***,皆畏东洋如虎。我霍元甲不才,偏偏要火中取栗,教人睁眼瞧瞧,我华人的拳头也是硬的!”
他说:“你们是我的弟子,承我的衣钵;我霍元甲的衣钵,武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占了我们的土地,我们就要反抗!谁敢欺负我们,就一定要打回去!”
自有一股强大的精神,教人眼眶发红。
“明日我若胜,则当不得胜,家国的强盛不在于我区区一个武夫,拳脚的胜利,也只能说守住了底线;若我败,九泉之下,我自去老祖宗面前请罪!”
“我将厚望寄托与你们,叮嘱只一句:切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切莫忘了身体留着什么血!”
他面容威严凛然,目中如似有火。
“好了。”说到这里,霍元甲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早些休息。”
弟子们无言退去。
便剩霍元甲与农劲孙。
农劲孙眼眶微红:“元甲...”
霍元甲笑道:“我见过船越文夫一面,的确是个高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七成把握能胜他。”
说:“但是东洋人惯于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明日擂台,可能会有意外。劲孙,我希望你明天不要去观战。”
叹了口气:“振声虽持重,但心胸不够开阔;陈真虽有天赋,但随我日短,功夫尚未有成。若出了意外,精武门没有扛鼎之人,我只盼着你能帮我守着他们啊。”
农劲孙摇头:“不,元甲,明日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论东洋人耍什么手段,我们都不怕!”
霍元甲笑了笑:“罢了。”
便不勉强。
也没有什么好勉强的了。
时局如此,每一个身在时局中的人,每一个选择,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却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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