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58节
意志犹如熊熊大火,梁渠抱紧怀中山鬼,身体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他低下头颅,神情狰狞,如野兽般反咬住山鬼的脖颈!
就像两头争食的蟒蛇,面对饕餮盛宴,谁都不肯松口。
血液从牙缝间渗入到牙龈里,唇齿间皆是浓厚的腥臭味。
梁渠喉咙间滚着妖魔般的笑声,他后撤一步,大腿肌肉如钢索般寸寸绞合在一起,猛地抬腿膝击,贯击在山鬼腹部!
绝强的暴力穿透了山鬼的身躯,全身骨骼发出爆响。
还没有结束!
梁渠猛然蹬地,抱住山鬼狠狠地往身前的地面上掼去!
青石板与残留在山鬼体内的刀柄碰撞,碎成数块,却顶住尖刀,从刀身至刀柄,大半贯入,刀尖更是从山鬼胸前冒出,一小截刺入梁渠胸口。
粗大的刀柄造成了严重的贯穿伤,山鬼浑身力量骤然一泻,松开了梁渠的肩膀。
梁渠推开山鬼,接着撑力起身后退,他不敢去摸肩膀,生怕摸到一手的碎骨片。
最初的剧痛过后,现在反倒没什么痛感,剧烈分泌的肾上腺素将一切都压了下去。
地面上的李立波与陈杰昌看得目瞪口呆,乡民们一时间都忘了尖叫,皆是被镇住。
痛楚刺激着山鬼在地面上疯狂打滚,随手挥动的臂肘将一块块石板击成粉碎。
黑色血浆流淌而出,梁渠喘着气试图去操纵,让它流淌得更多,却没有丝毫办法。
无论是胡师兄还是向师兄,包括眼前的山鬼,似乎只要有一定实力,就能将体内的一切视作自身的领域,他人权限无法在其中奏效,除非碾压式的强大,能够暴力入侵!
困兽犹斗,山鬼发狂,无法控血的梁渠不敢再上前,从地上捡起李立波掉落的另一把尖刀向后退去。
李立波与陈杰昌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山鬼踉跄着后退,扒着自己的后背,试图将尖刀拔出,可它根本够不到背后的刀柄,从胸口处连带刀柄拔出更是无从谈起。
剧痛刺激着它的神经,山鬼猛地从地上跳起,梁渠心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看见黑影一闪,腥风扑面,知道山鬼已经到了面前。
乡民发出惊呼,他们亲眼看见站立的黑袍身影被击倒,好似心中再度建立起来的勇气都随着坍塌,气势一泻千里。
可随着黑影落地,却是显露出了梁渠的背影。
那山鬼扑中的,竟然只是一件大氅。
千钧一发的关头,梁渠骤然下蹲,宽松的大氅极为轻易的便从身上滑落。
他抓住半空中擦身而过的大氅一角,跟着旋身一转,大氅犹如黑色波涛,将包裹住的山鬼抖落出去,再将大氅披在身上。
山鬼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摔在了地上,背后的尖刀更近一步搅动伤口。
天水蜈蚣的毒素经过流动,也终于在此刻发挥作用,麻痹着山鬼的全身。
反关节足掌蹬在地上,却犹如站立在冰面上,打滑不定。
状态尚可的陈杰昌爬到李立波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扶起,一步一顿走到梁渠身边,将梁渠也搀扶住。
梁渠受伤严重,体力消耗更是剧烈,他其实也快站不住了。
宅院前,小巷里,拥挤的人群膨胀开来一些。
梁渠三人站在一起,尽皆喘着粗气,凝视着山鬼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趴倒在地上,悄无声息。
“死了?”
李立波转头看着梁渠。
梁渠摇摇头:“再等等。”
漫长的一刻钟过去,正当李立波觉得山鬼真的死掉时,那趴在地上的山鬼猛然抬头,发出可怖的呜咽,两条枯瘦的手臂抓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梁渠爬来。
山鬼胸前的刀尖与石板剐蹭,发出刺耳的沙鸣。
所有人都惊惧退开,膨胀起来的人群再度蜷缩回去。
只有梁渠一动不动,连带着陈杰昌两人没法动。
两人心惊肉跳的陪同,眼睁睁看着山鬼拖出一条长长的黑血痕,来到梁渠脚下后彻底咽气,一动不动。
李立波额角淌下几滴冷汗,他咽了口唾沫:“这下真死了吧?”
一头山鬼,能杀掉两关武者的山鬼,居然真被他们给干掉了?
虽然好像没有想象中来的强,那也是山鬼啊!
乡人们更是不敢置信,目光之中饱含敬畏。
躲在巷子里的王氏三兄弟见梁渠目光扫过,更是肝胆俱裂,恨不得缩进地缝。
梁渠凝视着山鬼良久,他抬起头,望着乡人惊魂未定的眼神,还有那空空荡荡的祭台。
他脱开陈杰昌的肩膀,单膝压住山鬼脖颈,手握尖刀,顺着山鬼皮肤间的缝隙,一点点将头颅割下,大片血迹沿着石板漫开。
气息凶暴骇人,令人望之生畏。
近在咫尺的两人看得牙酸。
梁渠将山鬼头彻底割下,他单手抓住头颅,面对上千乡民,高高举起。
“山鬼!献给河神最好的祭品!”
(本章完)
第67章 河流眷顾!
锵!锵!锵.
九声锣响,回荡在埠头之上,翻滚不息。
祭台两侧,巫祝手握短杖,唱着拜歌,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发现每一道声调都是颤音。
第一次听或许真会觉得这便是拜歌特色。
司祭望着一侧的人影,胸膛起伏深呼吸,静了静心思,沉声高喝。
“主祭,行!”
乐师抬起铜号,黄牛皮面的大鼓被大椎震击,鼓声响彻整条青石街,越来越见沉雄,仿佛敲击在人心口上,硿硿地震响。
梁渠起身,一鼓一步,千万目光下,沿着祭台中轴线徐步上前,登上十三级阶梯,驻立于祭台之上。
长五尺的供桌中央,硕大的山鬼头颅面朝大江,发黄的竖瞳黯淡无光,底下黑血粘稠。
“捻香!”
梁渠以火炭点香,弯腰插入香炉之中。
“祭酒!”
梁渠接过酒壶,斟满三个酒杯,站定。
“颂,祭文!”
“河神在上,余借义兴市之地,临江淮河之水,承众之所寄,聚民之所望,率民众今敬拜于尊前,呈此祭文”
“混沌初开,生有天地。天经日月,地行河江。灌溉中土,孕育万物。白山黑水,有名淮江”
江平万里,顿生波澜。
天地茫茫,余音道道。
“拜!”
【祭祀淮江,河流眷顾度+0.0001】
梁渠不动声色,长拜而下。
“复拜!”
大风从江面上涌来,浩浩荡荡,万里不歇,长袍大袖在风中猎猎招展。
低头跪拜的乡民忍不住抬头,看到那黑色大氅下血染的白衣,心神震撼,恍若神明!
梁广田混迹在人群后方,一拜再拜,等站起身时,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打湿。
祭台上的身影神威如岳,完全无法与三月前佝偻着身子讨粮的身影重叠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侄子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恐惧中.带着丝丝懊悔。
他目光瞥向站在祭台前列的陈庆江,若是早些时候饥借了粮,是否会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鞭炮声噼里啪啦。
司祭高喊,梁渠退下祭台。
几个穿着蓑衣的男人上到祭台前舞蹈,击鼓声欢快起来。
一切结束,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松口气。
祭祀终于顺利完,山鬼来袭并非凶兆。
陈兆安悬着的心落下来,他已经七十二岁,大顺开国不过六十年,立国之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活过那么久,却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祭祀活动。
祭祀中一头山鬼袭击,结果居然被杀了,献给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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