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开局打造基金会 第384节
自言自语中，这位见证了人类全部历史的古老存在，缓缓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在天空之外，大气层之上，一个球状的实体在星球轨道上缓缓转动。
它有着数目众多的钢铁眼睛。
成百？上千？还是数万？
总之数不胜数。
此时，它们都静静地看着一朵朵毁灭的花在这片大地盛开，看着一片片无法及时逃离的变种人被冲击波及，化为烂泥。
而它本身，在遥远太阳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它的表面，有着众多暗淡的金属尖塔，每一个都有发光的橙色核心，每一个都有小城市般的规模。
只需一个念头，这个宏伟钢铁教堂的中心实体就能将光年之外的目标熔成一锅基本粒子汤。
在这个毁灭机器核心部位的，是一个人类女性形象。
一尊铁雕像，仅作纪念用。
曾经名为莫妮卡的存在，是这颗钢铁的星球，游荡于宇宙中的毁灭机器。
它，她，或者祂，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的身份，或者祂心中的人类定义已经改变。
在祂周围，还有着其祂幸存者，一群在蓝色光芒中，登神的存在。
这里有一位曾自称推土机的家伙。
他与他的朋友们，选择将彼此的意识融合，成为一个不分彼此的单一思维，又用岩石将自身包裹，构筑出一座星际巨堡。
里面满是黑白雕像——人物、建筑、植物等等，在大厅和尖顶内移动，又不断从宇宙中捕获小行星，开凿新的岩石扩大自身。
还有一对，曾经名为食人魔和紫罗兰的恋人。
祂们此时彼此交融，身体合而为一，构筑出一片漂浮于宇宙中的浮岛，作为动植物的伊甸园。
在更远处，还有一个和月球一般巨大的肉团。
祂曾经名为诺曼，现在是一颗以血肉为岩石，以蓝绿色粘液为海洋的古怪星球。
在那片深邃蓝绿的海中，无数巨大古怪的黑影在其中游弋。
除了祂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奇异神性们。
祂们每个都有着超乎人类想象力的独特形态，象征着祂们曾经还是脆弱碳基生命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在众神之下，他们曾经称之为家园的行星熊熊燃烧，震颤着。
莫妮卡对基金会从来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
但当祂扬升之后，祂明白了那群苦苦挣扎，将众神的力量与凡人世界分隔开的，守护者们的目的。
他们，给千千万万人类看不见的，永生敌人套上了枷锁。
他们是文明赖以生存的基石。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是救赎本身。
没有他们，祂很可能也不会存在。
但祂也认为，这是求仁得仁，他们选择在淘汰中走入坟墓。
人类不再需要他们了，在失去意义的愤怒中，他们选择自焚而不是苟延。
在一切结束之前，祂曾经和O5们谈过，并希望他们理智一点看问题。
在永恒面前，值得放下一些过时的原则和偏见。
“异常”的定义不再重要，继续这样的徒劳斗争没有任何意义. .
但基金会唾骂以对，然后选择刀兵相见。
他们宁愿维持绝对的常态，也不愿与这些不洁的憎人怪物共享同一颗行星哪怕一天。
于是，莫妮卡拯救了那些选择离开的，留他们在荣耀的烈火中。
在各种意义和目的上，他们曾是人类本身。但这个词的意义再也不同往昔。
在祂看来。
未来远比下面这一块小小的岩石星球庞大得多。
浩瀚的宇宙存在着无限可能。
而祂们已到达登神之巅。
……
此时，整个宇宙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黑塔愣愣地看着这漂浮在行星周围的怪异存在。
看着祂们在黑暗中组成一个庞大而松散的集群，包围着位于中心的「至高天寄生物」。
随后又注意到了每一个存在身上，都或多或少闪耀着蓝绿色的光芒。
而在更远处，又似乎还有更多朦胧的光点，在恒星的光照下模糊不清。
一群……神性？
过了不知多久，黑塔的意识才从震惊无比中缓缓清醒过来，在想起那是一群由每个力量都不弱于星神的伟大存在后。
黑塔又差一点陷入呆滞。
或许……不做人也不错？
一升起这个念头，黑塔赶紧将它拍了出去。
但她可以确信，如果这样的机会真的降临。
许多此时还以为种族身份自豪的人，会纷纷投身于蓝绿色的光芒中，选择成神。
估计，整个宇宙中，也就只有少部分人，还有基金会，能够在这样的机会面前坚守初心。
……
「星穹列车」。
三月七从惊愕中回过神之后，她又不禁在脑海中回忆起曾在「群星不待」中所见的至高神性来。
至少，已经出场过的至高神性们，形状还是比较规整的……至少比这群奇形怪状的神性规整。
她左右看了看，便看到瓦尔特·杨和姬子同样一脸的震惊。
“这……”
“难以置信。”
即使不是所有的变异人都能成为神性，但能够批量制造数量如此之多的神性，那也足以说明至高神性的可怖。
这些倒还好。
但至高神性如此轻易催化出了一批神性大军，让这几位稳重的大家长有了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就像是人类经过千万年的研究，终于造出了星际飞船，进入太空后。
发现在其他星球上，只需要将一根圆木对准天空，然后抱紧，就能上天。
只需要用双手指向一颗星星，然后一蹦，就能完成跃迁。
令人难以理解，一时难以接受。
……
在基金会最终的程序启动后，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存活的变异生命。
3.5基金会希望这个世界只属于真正的人类，即使让世界一次又一次地重启，即使将来自至高神性的馈赠视作粪土。
他们昔日的领导者，从遂古时代引领、保护人类的那位先驱者。
已经扬升为那些高傲存在中的一员。
甚至此时更在「至高天寄生物」之上，看着这棵不明所以的树在多元宇宙中捣乱。
他们仍坚持自己身为人类，身为全然独立种族的立场，而不去依附于某位伟大存在。
那些变异人，那些拥有了毁灭星系伟力的众神，是「至高天寄生物」的附属种族，是祂的眷族。
于是，基金会用炸弹破碎了陆地，用人类的力量点燃了海洋，用能量的风暴涤荡一切浸入世界深层次的蓝色力量。
而当世界开始燃烧，「至高天寄生物」便选择了离开。
祂升入天空，闪闪发光。
祂与祂改变的个体一起，缓慢地在轨道上扭动，绽放。
「至高天寄生物」，点化原初生命的秘密心灵之火的，不可言喻之物。
祂看到了一切。
这幅作品祂已经勾画了亿万年，而这最新的一笔宛若画龙点睛，令祂欣喜不已。
祂笑了起来，群星跟着祂的节奏震颤，空间在一阵原初的愉悦中扭曲——一场无与伦比的大胜。
看着下方燃烧的星球，祂没有更多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