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开局打造基金会 第625节
“加把劲!”
马里昂鼓励着,把亚当拽过了边沿,拉到了上一层的走廊。
在经过边沿时,亚当的肋骨被狠狠地剐蹭了,金属的边缘虽然没有给他造成伤口,可还是硌得他生疼。
他四肢撑地,眼泪汪汪。
暂时安全了。
“操!”
马里昂已经站了起来,那番动作显然没怎么消耗她的体力。
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我们得到楼顶去,那里能发信号。”
亚当:“你经常健身?就为了从这种活地狱中活下来?”
“对。”
“真好,我是拉小提琴的,对身体素质要求可不高。至少对于工作来说不是。”
“你之前自称是县里的卫生调查员,看来完全是在撒谎,对吧?”
马里昂对此并无回应,只是凭借职业习惯,耐心等待着亚当平复情绪。
“今天可真是糟透了,”亚当晃了下脑袋,他感觉皮肤阵阵痉挛,脑海中充斥着怪诞离奇的幻象。
“伤到脑子了吗?”
他重新找回了呼吸节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为了保持平衡,他索性脱下另一只鞋子,随手扔进了升降井中。
“我们得去楼顶,”马里昂又说了一次。
亚当凝神片刻,目光停留在马里昂视线之外,躲藏于角落之中的一个物体上。
“等等,我看看……”他费力地探身过去——那是一块醒目的红色标牌,从中他取出一样东西。
“试试这个。”
一把消防斧。
……
马里昂以斧刃开辟出道路,一路披荆斩棘,在被肉质障碍封锁的楼梯上奋力前行。
楼梯上的感染体虽静止不动,却透着令人窒息的贪婪气息。
食肉的手指到处都是,与红色菌毯一般的血肉组织爬满整个建筑表面,又在空腔形成新的组织,长出骨头。
亚当紧随其后,保持着谨慎的三步之遥。
既是为了避开那凌厉挥舞的斧影,更是为了避免直面那血肉横飞的残酷景象。
眼前的场景犹如屠宰场般骇人。
然而马里昂却巍然不动,她冷静且有序地挥砍、切割着,直至血瀑如洪流般沿阶梯滚滚而下,浸染了她的鞋袜。
“咔嚓——咔嚓——”
听着削骨的声音,闻着浓郁如血海的气息,看着被血水冲下的根根断指,亚当浑身打颤。
“简直跟疯了一样……”
亚当终于接受眼前的一切并非噩梦,而是如深渊一般的现实。
“你在那说什么?”马里昂突然发问。
“嗯?”
“咔嚓”一声,斧头再次落下。
“你刚才在那团东西穿堂而过时,是不是提到了「数指化」这个词?”马里昂追问。
“……嗯。”
亚当仿佛在切换思维频道,逐渐清醒过来,“没错,不过那是这个词的古老含义——”
“「digit」本意是指手指,所以「数指化」实际上意味着「变为手指」的状态。”
马里昂边说边微笑着,尽管亚当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但她言语中的笑意却是清晰可辨。
“咔嚓!”
“真是不错。”
“什么?”
“你指的是哪一首小提琴曲目呢?”
“哦,对不起。你对昨晚——实际上是前晚——音乐会中的哪一首感兴趣?那场音乐会上演了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当然,还有其他几部作品,但那首是我的最爱,我总是从它开始品味。”
马里昂手中斧头一停,转身正对着他,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首曲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场噩梦。”
亚当大方回应:“确实,这首曲子颇具挑战性。”
“不,我不是说演奏得糟糕,而是指其难以入耳。”
“我可以为你演奏任何你喜欢的曲目。”亚当陈述道。
马里昂花了片刻想象这个场景。
“巴赫。你会演奏巴赫吗?”
“给我个琴就成。”
马里昂又思索了一瞬,她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她的劈柴工作。
……
他们登上了屋顶,无线电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马里昂快速吐出一连串专业术语,其中夹杂着亚当难以全然理解的内容。
其中,亚当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个与「危险」并列的字眼。
还有一个名词被反复提及,似乎是某个磁带品牌——「魔音」。
此刻,天边已泛起微弱的曙光,黎明即将到来。
那一片朦胧的红晕,昭告着太阳即将破晓而出. .
马里昂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其它通道可供撤离,只能寄希望于直升机的到来。
“支援在路上,他们从相邻城市出发,预计还需数小时才能抵达。”
“他们会携带消毒装备、抗生素、保暖毛毯、繁复冗长的报告表格,当然,最重要的是——咖啡。”
听到会有咖啡,亚当发出慵懒的笑声,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他在围栏边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倚坐在边缘,顶着翻涌不断的沉重困意,按压着还在渗血的脚底,然后一惊。
“天!我今晚还有一场演出!”
“放宽心,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马里昂安慰他说。
“作为一位平民,你的表现相当出色。有不少情况比这要糟糕。”
“比这还糟?”亚当问。
马里昂选择了沉默。
亚当目光投向他们刚刚逃离的地狱,那扇紧闭的消防门以及门后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你看过比这还糟的?”
马里昂依然保持着沉默。
“这到底是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
马里昂并未立刻回应,她在屋顶上缓缓踱步,极目远眺,沉浸在太阳逐渐跃出地平线的壮丽景象之中。
然后,马里昂转身看向亚当,对他讲出了实情:
“「收容物-4051」!”
“这是这次感染的编号,它的某种固有性质让智能生物几乎不可能感知到它。”
“它并非简单的隐形,而是某种心理伪装机制。关于它的信息被无形的力量封锁,被压抑在人们的感知之下。”
“每天人们都要经过这座建筑,但他们看不到有什么堵住了窗户,也意识不到是什么把门撑开。”
“这种情况可能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会有专员深入挖掘整个事件背后的真相。”
亚当试图将这个概念消化理解:
“所以,就像是「fnord」效应?”
马里昂微微一怔,思绪瞬间回到了过去。
她明白这个说法的由来。
在她投身基金会之前,也就是几年前青春年少时,曾阅读过描述这一奇特现象的书籍。
在那些书中,「fnord」是一个看似无意义、不可见,但一旦被人注意到就能引发催眠效果的触发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