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189节
刚刚的那阵激光风暴是由那些战斗机器人形成的。它们光是小队出现就已经很难对付,更何况是此刻这样的成群结队。一千多米的距离转瞬即逝,他用十四秒跨越了这片血腥且泥泞的大地,出现在了战线最前方。
银色而笨重的巨大机械不间断地发射着致命的洪流,而他的军团正蛰伏于废墟和敌人的尸体之间等待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康拉德·科兹深深地吸了一口被过滤后略带苦味的空气,他用舌尖品尝到了那份滋味,他猛地握紧右手。
一把利刃就那样出现。
由福格瑞姆与费鲁斯·马努斯曾经精心打磨的握把已经消失不见,握把变成了熔烂的金属,镶嵌在他的手甲之间,如同怪物的上下牙般互相卡合,原始,却令人不寒而栗。刀刃本身则延长了许多倍,漆黑的光芒闪烁着,在空气中勾勒出了一个残忍的形状。
康拉德·科兹没有发出战吼,他悄无声息地飘荡着,像是一片阴云般笼罩在了那群可憎金属的头顶,开始杀戮这些机械造物。没有任何一个战斗机器值得他停留超过一秒钟,所有的问题都在一次挥击之下迎刃而解。
范克里夫再次怒吼起来,爆弹枪开始精准地点射。
他们正在和他们的原体并肩作战。
第一次,却仿佛早已演练过数百万次。
康拉德·科兹斩断一具机械的半身,抽身离开,随后而来的爆弹之雨便立刻将它整个完全摧毁。
爆炸连环产生,一响接着一响,他猩红的斗篷在狂风中飘荡不休,边角早已变得焦黑,本身却没有受半点损伤。他追寻起下一个猎物,一发从身后射来的等离子为他指明了方向。
一具机械被打了个踉跄,背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第八军团之主张开双手扑了过去,将内里地核心一把扯出,甩向敌人阵线后方——甩向了那群异形之中。
一发爆弹精准地在它即将消失时命中了它,巨大的爆炸火光在目镜的一角出现,那声音震耳欲聋,却没让康拉德·科兹有半分感觉。
他冰冷地挥动手臂,甚至感到乏味。
战争开始已有三个半小时,地面塌陷,哈尔科苏斯一号的真实模样终于完全向第八军团展现了。它不再羞怯,不再沉默。它发出巨响,轰隆着在地上行起了雷霆。
城市倒塌,皮肉翻转,尖牙合拢,哈尔科苏斯一号像野兽般开始渴求第八军团的鲜血。而它其实已经品尝不少了。来自泰拉的苍白者之血被它贪婪地舔舐了。
科兹不由得想起了那些他亲眼见到的着甲尸体,一种对午夜幽魂来说极为熟悉的憎恨翻腾起来,于康拉德·科兹心中一闪即逝,一个声音紧随其后地在他心中响起。
+你还好吗?军团如何?+
+是我,康拉德。+
+我知道,你怎么样了?第八连呢?+
+我们正在地下作战。+
康拉德·科兹挥动手臂,阴郁的蓝色一闪而过,仿佛无声且寂静的闪电般将最后一具战斗机器彻底摧毁。
它倒在地上,那独眼的头颅歪斜着闪起电光,随后被一只铁靴彻底踩碎,和它们制造者的血肉融在一起,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战场尘埃。
+地下?+
+我将那座尖塔沉入了它们的家中。+
+这听上去不像是一座建筑应有的功能还有,我看见了一些东西,卡里尔。+
+你看见了什么?+
+这一切。+康拉德·科兹冰冷地回答。
他站在原地,瞭望,明明立于地面,却仿佛正在俯瞰。他的视线之内尽是残骸。
没有亲自走在这里的人是不会明白的,空气中飘满尘埃,甚至覆盖在了动力甲之上,遮掩了原本的颜色。不远处是正在被风暴鹰施行轰炸的地区,烟尘变成巨人,在原本天蓝色的空中肆虐着吼叫。
康拉德·科兹亲自下达了这个命令,他知道会有很多人类平民死去,但那已经不是现在的他首要关心的问题了。
他强迫自己扔掉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会不会在以后被他找回来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康拉德·科兹只知道一件事——他必须这么做,他必须维持战线的稳定,否则,以第八军团目前的数量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和这群异形进行正面作战。它们太多了,多到必须采取非常规手段。
+福格瑞姆说,战争就意味着泯灭人性,卡里尔,我想他是对的。+
+这只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之一,康拉德。+
灵能通讯那边传来的声音严肃又阴郁,不像卡里尔·洛哈尔斯,恍惚之间,科兹又看见了那个在诺斯特拉莫雨夜中施行残忍谋杀的怪物。他沉默而茫然地在头盔内笑了起来——就在刚刚,他居然感到一丝怀念。
+战争会持续不断地将一些东西从你身上夺走,直到你成为夺无可夺之人.+
+你听上去像是已经成为这种人了,卡里尔。+
+不,我还有些东西没有被夺走。+
+你似乎在笑。+
+我的确有。+
康拉德·科兹低下头,收回了刀刃,也主动地、无师自通地挂断了灵能通讯。
他要奔赴下一个战场了,已没有时间将这场对话持续。
写的比较慢,打算重视一点质量。
还有,正在写,不要等,估计得九点或十点了。
第158章忤逆命运
仪式、祭献、名字、力量。
神。
恳求、诅咒、誓言、暴怒。
——一切。
卡里尔闭上眼睛,那场刚刚被挂断的灵能通讯让他的精神获得了一点短暂且珍贵的放松。
他抵抗着胸膛中涌起的本能,阴影在身后跃动不休,宛如活物。
作为媒介,这座尖塔本身已经取得了足够多的力量,多到甚至足够让它在某种意义上对卡里尔进行一种‘强迫’——它将哈尔科苏斯人死亡时的声音送了过来。
男人或女人,孩子或老者,士兵或平民。
人类,或异形。
他们尖叫、惨嚎。他们被捅穿、被斩首、被残忍地切开肚腹,刨出内脏,被人用刀刃肢解,被爆弹打成血雾,被轰炸变成逸散在空气中的尘埃。
然后,他们回来了。
亡者的最后一点精魄,最后一个愿望,死者之声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这是一场永无休止,无法关闭的电台广播,而他是唯一的听众。尽管如此,卡里尔却没有半点怜悯。若是有人此刻能够透过骷髅面甲去凝视他真正的双眼,他们便会发现,这双眼眸之内所余之物,仅剩一点点最后的平静。
已没有为他们怜悯的必要。
哈尔科苏斯人的命运远在数个世纪以前就已经被确定了。他们是玩物、棋子和牺牲品,是一无所知着被人绑上祭坛的目盲者。
怜悯不能改变他们的境遇,甚至不能让他们免于之后将要遭受的事,和异形勾结在帝国内意味着几乎不可被饶恕的罪孽,卡里尔不会试图用自己的怜悯来让第八军团绕过律法行事。
战后的幸存者将被审判,十中之一的‘纯净’余者则将成为奴工或仆役,在终生劳作中赎清罪孽。他们将在苦难中死去,他们的孩子也将如此。
但是
但是。
卡里尔睁开眼睛,火焰熊熊燃烧。他不怜悯,不愧疚,亦不回应。
他只憎恨。
命运本身是个令人厌恶的词,但它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词语。而对于哈尔科苏斯人来说,那只操控他们,使他们在一无所知中成为提线木偶的命运之手,也是真实存在的。
祂。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他问,随后将视线投向那鼓荡且厚重的帷幕,他凝视起它,听见了一声再明显不过的窃笑。
“如果你是指这场即将发生在全体哈尔科苏斯人身上的大屠杀的话是的,我的朋友。”
那东西在帷幕后对他微笑着回答。
“我感到非常有趣。”
“卑贱的伪神。”卡里尔冷笑起来。
“你可以用伱所知的任何语言来咒骂我,我的朋友,我会将它们欣然笑纳。”
祂悠然自得将脸贴近帷幕,卡里尔看见一团跳动不休的氤氲雾气,闪着银光。它不断变化,在眨眼间呈现出了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形体,祂是活物,是死物,是风和雨,是垂垂老矣之人,也是即将降生的婴儿。
万变之主。
卡里尔凝视着祂所展现出的变化,缓慢地摇了摇头:“你若不在乎,就不会出现。”
“我只是想来观察一下你此刻的反应,朋友,你可是我们中少有的特例。”
祂隐含笑意地回答:“哪怕是我那位最富勇气的老朋友恐怕也不敢像你一样,将自己塞进一具劣等皮囊中忍受凡世之污浊,沉沦、受苦.”
“污浊?”
卡里尔缓慢地笑了,漆黑的怒焰顺着帷幕边缘开始缓慢地灼烧。它动荡着,找寻到了痕迹,便试图将始作俑者带回帷幕后方,却又因为他的皮囊与盟约而无从下手。
“既然污浊,为什么你们又要一直试图染指它呢?你表现得好像对这个世界根本不在乎,但你其实在乎的要命。”
“因为这件事很有趣。”
祂回答,形体在之后又变化了,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枯瘦男人,皮肤像是由褶皱形成般令人恶心。此刻,祂正在微笑。
“我的确不在乎这一切。我对万事万物都自有其安排,不论这件事在过程中会被扭曲成什么模样,也不论这变化是否在我意料之中,它都会成为这份由我亲手完成的蓝图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注解,仅此而已。”
“你若觉得我会因为它的失败而感到失望,那你恐怕要赶在我前面品尝这种对我来说极为陌生的情绪了。这场降临于哈尔科苏斯一号之上的灾难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朋友。这些愚蠢之人的死亡算得上什么呢?”
“在这个冰冷无垠的残酷银河之中,真的有人会去在乎他们所经受的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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