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478节
“没必要再摆剑试探了,也不必掩盖你的真实意图,带他走吧。”荷鲁斯温和地说。“我现在没空处理你,我有些其他的事要忙。”
莱昂·艾尔庄森仍然没有动作,只是改换了持剑的动作。荷鲁斯厌烦地瞥他一眼,冷冷地露出一个笑容。
“我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了。”
死者们齐齐合上眼睛,狂风呼嚎而起,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黑暗各处响起,然后,那股潮湿的森林气息再度出现。光芒一闪而过,雄狮与奄奄一息的黎曼·鲁斯便不见了影踪。
混沌之力再次从黑暗中冲出,将那条林间小路间的景象昭示给了荷鲁斯。
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兄弟们,黎曼·鲁斯暂且不提,但莱昂·艾尔庄森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却让他生起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
真有趣。荷鲁斯愉快地想。你过去表现得看不上他,现在却急成这样,莱昂?
他看着雄狮背着鲁斯一路奔跑,最终抵达了一条小河旁。河对岸是一个燃烧的世界,火光冲天,而这条河仍然平静。
在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一个船夫站在上面,斗笠遮住了他的脸。莱昂·艾尔庄森登上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兄弟放在了上面。船夫弯下腰,开始检查芬里斯人的伤势。
看着这一切,荷鲁斯脸上的微笑变得愈发灿烂。
他踏出一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他的王庭中抵达了这条河岸边。莱昂·艾尔庄森猛地回过头,很难说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震惊居多还是恐惧居多。
船夫无言地抬起手中船桨,逼人的盛怒在这一刻从他被斗笠遮住的双眼中骇人地绽放。
“父亲。”荷鲁斯礼貌地颔首。“果然是你在暗中指引莱昂,我本来还讶异着他为何能直接冲入我的王庭里呢。”
船夫抬起手,摘掉了他的斗笠,露出了一张被年岁塑造的无情的脸。他将斗笠和船桨交给雄狮,随即便走下了船。一阵轻风不知从何而来,带着那船飘向了河对岸那燃烧的世界。
从表面上来看,只有它一条船行驶在这条河内,但荷鲁斯能看见更多。他看见第一军团的骑士们乘着一艘又一艘小艇共同驶向河对岸,这发现让他摇了摇头。
“你总是这样,父亲。”他指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只是去送死吗?”
船夫没有回答,双拳紧握,璀璨的金光代替了他的双眼,照亮了一切。
在金光中,他清晰可见地看见了荷鲁斯·卢佩卡尔皮囊下的污秽。
“为何不说话?”那污秽的邪恶用他儿子的声音发出质问。“是因为没有更多谎言可说了吗,父亲?你总是这样,习惯用谎言欺骗我们。”
“真可惜,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软弱。没了那些谎言,你什么也不是,你甚至连真心话都不敢对我们说。”
“鲁斯伤成那样,而你仍然一句话不对他讲。莱昂震惊于我的出现,你却一言不发地将他送走。骗子,父亲,你是个骗子,你和你那该死的三十年都是谎言的一环。”
船夫仍然没有说话。
参天巨树在他们的头顶投下了阴影,它们粗糙的树皮上挂着许多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利剑。有的锈迹斑斑,有的还光亮如新。泥土湿润,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中有惨白的尸骸若隐若现。
“父亲。”荷鲁斯最后一次发出呼唤,眼中似有火光燃起。“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会杀了你。你派祂来是没有用的,复仇之魂是我的王庭,复仇之魂是泰拉,所以泰拉也是我的王庭.在这里,我可以做任何事。”
船夫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他的形象却在一瞬间产生了变化,他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穿着褪色且残破的长袍,胸前有一道还在朝外渗血的狰狞伤口,头戴荆棘做成的王冠。
它刺伤了他的皮肤,让粘稠的鲜血缓缓滑落。
曾经是荷鲁斯的东西稍微有些愣住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开始在它心底蔓延。
“你们把他当做木偶,当做泥巴捏造的玩具”男人终于开口,话语却显得奇怪。“你们连最后的一点体面也不肯给他。”
荷鲁斯摇晃着后退,感到天旋地转,有一千万个声音开始同时在他耳边响起,他再也听不见男人的声音了,只能感到一阵愤怒,虚假的愤怒。
于是他开口,说起了自己根本就听不见的话。
“而我们赢了,老朋友,你却输得彻底。”
“我看不见得。”男人说。“你被他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奸奇,你丢掉了很多权能。”
“你输了,不要否认这一点。”另一个声音说。“我已将瘟疫的种子种下。”
“莫塔里安会讨回他自己的债。”男人说。“你的作物会被他用火焰彻底焚烧。”
“那么我呢,亲爱的?”第三个声音迫不及待地追问。“我如何?你看见我被他宰杀时的景象了吗?噢,还有你那冷硬粗糙的儿子我给了他一点礼物。”
“我无需对费鲁斯·马努斯怀有任何质疑。”男人缓慢地摇头。“至于你,恐虐。”
‘荷鲁斯’低沉而可怖地笑了,猩红的光从他的皮囊下透体而出。
“要来一战吗?”祂举起破世者问。
“我们会杀了你,不管你会变得多么强大。”男人说。
他的声音冰冷而死寂,有火光从荷鲁斯脚下燃起,璀璨金焰,灼灼天火,将它彻底驱离。混沌的臭味远离了此处,树叶摇曳,男人终于低下头,显露出一点悲伤。
他走过去,跪在地上,用手指在泥土之间挖掘出了一枚不知何时掉落的戒指。
他把它紧紧握在手里。
今日就一更,开始进行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调作息
太可怕了,我今天睡到五点才起床,整个人昏昏沉沉()
426.第426章 152间幕:来冬再会
426.
“来冬再会!”有人喊道。
鲁斯睁开眼睛,看见一间厅堂。
木头桌椅散落一地,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宴会。酒与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油脂冷却过后带来的难闻味道在阳光下精准地冲入了鲁斯的鼻子。
他举目四望,看见挂在墙壁上的剑与盾,武装架上的长枪,以及挂满了整座厅堂承重柱的旗帜。它们大概是手织的,表面很粗糙,此刻正在微微摇动。
一个熟悉的标志在这些旗帜上威风凛凛地瞪视着他,獠牙密布的嘴微微张开。
他又看向厅堂深处,越过那些堆积着残羹冷炙的长桌,看见了一张厚重的木头王座。它不适配任何国王,只要这个国王有一丁点最起码的虚荣心,它都应该被点缀上金银财宝。
最不济,也得在椅子的扶手上放置一把利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边缘褪色,靠背残缺,扶手上甚至满是油渍
“来冬再会!”那人又喊道。“安息吧!安息!”
鲁斯回过头,侧耳倾听了一下。
他想知道这个声音到底从何而来,而他优秀的听力这次却没有派上用场。
昔日能轻易地穿过暴风雪听见猎物踩踏雪地声响的耳朵现在却没了从前的灵敏,芬里斯人面无表情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忍不住呲了呲牙。
他转过身,走向厅堂的大门。这两扇门由非常厚实的木头制作,其上点缀着花纹,但并不怎么齐整,甚至显得随意。
有人用刀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下了许多个名字,以及一些没头没尾的传说故事。他低下头,用肩膀顶住这两扇门,将它们缓缓推开,动作非常的谨慎。
随着大门的移动,一股令人恶寒的狂风立刻从那被打开的缝隙间呼啸而入,风雪夹杂着寒意从外冲出,一股脑地砸在了鲁斯的脸上与身上。他伸出舌头舔舐一下,果然品尝到了熟悉的味道。
芬里斯——?
鲁斯继续踏步,直到大门完全打开。
而厅堂内部的装潢也因为他的举动彻底毁掉了,旗帜上挂满风霜,狂风将桌子上摆着的残羹冷饭吹落一地,肉汤冷却后泛起的恶心白色油脂洒在了地毯上,弄得到处都是。
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发酵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鲁斯站起身,看了看大门外的景象,数秒后,他决定顶着风雪回去拿一把剑。
于是他转身开始行走,但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曾经强壮的黎曼·鲁斯此刻却在风雪的吹拂下走得异常艰难,每迈出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风压和来自身体内部的抗议。
他已经竭尽全力地想让自己走得平稳,但偶尔却还是会跌倒。好在被吹进来的雪花已经掩盖了地面,他不必摔倒在一地的汤汤水水之中。
在第五次摔倒后,鲁斯摸索着站起身,唇齿之间呼出了热气。他的右手在雪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于是他将它抽出,看见了一个木头酒杯。
里面当然已经没有酒了,但他却挑起了眉。
鲁斯张开嘴,咬住了酒杯的边缘,脸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愉悦——紧接着,他的犬齿缓缓用力,一股渗进了酒杯边缘的冰冷液体就这样被他缓缓咬出。
非常少,连一口都算不上,但的确是他记忆中芬里斯蜜酒的味道。灼烧般的感觉经过舌尖,然后是整个舌头上的味蕾。鲁斯愉快地品尝着能毒死人的酒,顺便还将木头酒杯拿了下来。
他站稳身体,瞄准上方,随后将它一把扔出。一把剑和一面盾牌就这样掉落而下,落在了他手中。
他握紧它们,感受到一股令人安心的粗糙。接着,他再次转过身,用盾牌挡住狂风与暴雪,一点点地走出了门。
不幸的是,外面的世界相较于厅堂内部来说其实更加糟糕。
大门外面是一处凶险的峭壁,仿佛有什么神曾经拿着剑在这里砍了一剑似的,所以这峭壁和对面的那处山峰才会拥有一种令人愉快的平直角度。
鲁斯来到峭壁边缘,向下凝望,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虚空。他咂咂舌,又抬头看了看那座正在日光照耀下散发出耀白色光线的雪山,眯了眯眼睛。
数秒后,他开始后退,待到重返那厅堂门前,他才开始发足狂奔。他此刻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每踏出一步都要他全身用力。
鲁斯几乎觉得自己的骨头正在肌肉的束缚中发出抗议,让他对它们轻柔一些,而芬里斯人压根懒得理会。
他只是跑,一往无前的跑。剑和盾在身体两侧晃动,披在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又被冷风吹成冰柱,搭在他的额头上,制造出了令人不快的感触。
这些事,他统统都没有在意,只是一往无前的奔跑——然后跳跃。
伴随着一声闷哼,鲁斯成功地跳过了那个至少有十一米的断口。
他躺在雪中,享受着冰雪的包围,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站起身,一股成功的喜悦在他心中回荡。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他自己都差点笑出了声——为这种事而高兴?我真是没救了
“但是,知足常乐可是无数智者毕生追求的境界。”一个声音忽然开口。
鲁斯抬头看去,看见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厚厚的毛皮袄,他很苍老,带着一只黑色的眼罩,手里拄着一根平直的木杖。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父亲?”鲁斯耸耸肩。“你考验人的风格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这不是考验,鲁斯。”老人说。“我已经没有能力做这种事了,至少无法让你起死回生。而且,如果换我来,我不会要一张满是油渍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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