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184节
那些落到明斯身上的种子，还没来得及钻进明斯的身体，就被他反过来吸收了。
明斯抬头看了一眼大树上的眼睛和嘴巴，突然抬手在大树上轻轻敲了一下。
整棵树突然剧烈地颤抖，大量的种子像雪花一样洒落。
明斯抬起另一只手——早在他进入纸片人形态时，他变成机械形态的身体和缺失的手就已经恢复。
只是一个念头，在空中飘扬的“暴雪”便尽数收于掌心。
所有种子全被明斯吸收。
等种子不飘了，明斯又拍了一下。
于是，树下又开始下雪。
经历了七八次之后，大树明显枯萎了许多，先是树叶代替种子落下，然后是枝丫一点点掉落，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明斯的手按在树干上，感应到里面似乎空了，伸手一扒，直接扒开树皮，里面掉出来一个男人。
“这就是格伦先生了吧？”明斯蹲下来确认一番。
在他确认的时候，自然之心剩下的树干也彻底枯萎，变成黑黢黢的一块。
明斯起身，又一次回到修米尔所在的房间。
吃了一堆植物种子，他竟然有点儿想开花。
明斯克制着自己的思绪，问修米尔：“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外神？难道你们见过我？”
“因为神能复活祂的信徒。”
也许是之前隐瞒了放逐者的一些事情，这次修米尔回答得很干脆。
“虽然你一直表现得很平和，但在鲜花小镇的居民被复活后，我们和调查局就将你的信息列入了绝密。”
“而且，随着几次邪教徒制造异端事件，我们也发现被复活的小镇居民都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力量。而这样的能力，我们只在神明的记录中见过。”
“那为什么是外神，因为你们的记录里没有我吗？”
“虽然曾经降临这个世界的外神相对而言都比较弱小，但我们也通过祂们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世界之外，是存在大恐怖的。同为外神的夜魇甚至都不敢提及那些大恐怖的名字。所以外神有强有弱，我们不敢，也没有资格轻视任何一位。”
“至于判断你是外神，是因为你表现出的属性不存在于神性知识的记录中。”
明斯还挺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你们认为我是什么属性？”
“……变化，或者改造。”修米尔苦笑一声，“我们只能将你的属性向我们已知的特征靠拢。但这些可能都不准确，甚至可能相差甚远。这主要还是认知差距导致的。”
明斯听到修米尔的话，第一反应也是不对。
朱丽叶糊弄傲慢之子时，曾经说自己的属性是“偷盗”。
更是完全不对。
可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属性。
反倒是觉得曾经戏说的“鬼故事之神”更接近一些。
他就像一个讲故事的人，而故事的内容……随心所欲。
对于外神，修米尔的了解也是有限，或者说整个放逐者对外神的了解，都是通过和少数外神接触后，自己归纳总结的东西。
修米尔还将他已知的几个外神信息全都告知了明斯，算是尽其所能地回答了第三个问题。
“好了，那第三个救谁？”
“起居室里的小男孩，杰瑞。他被夜魇诅咒，永远在凝固和融化之间转换。”
“这个能力，好模糊。”
明斯竟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解决办法。
熄灭炉火？
可是问题本质在于小男孩，不在于热量。
但修米尔把自己封闭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拯救安东一家，所以他已经有了一个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很难实施。
“其实夜魇是个追逐魔力的外神，他会被大量的魔力吸引。我曾经想通过制造事件，引来大量巫师集体施法，也许那样可以把杰瑞身上的夜魇诅咒引出来。但我也不确定这是否可行。”
“大量魔力？我去试试。”
明斯再次去往新的房间。
这一次，他用的时间比救桑妮那次还短。
【无限】的能力稍稍外放，直接把一个带有尖角的紫皮怪物从小孩身上勾了出来。
紫皮怪物直接扑向明斯，眼中满是欣喜和贪婪。
明斯原本想像收服米格尔斯之瞳一样，先把夜魇收起来慢慢拷问。
可是夜魇不愧是修米尔用来举例的弱小外神，其神性知识留下的那点儿诅咒不像米格尔斯之瞳一样，有一点点理智。
于是明斯只好拿祂来补身体。
轻松解决了夜魇，明斯回到修米尔身边。
“那么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该怎么恢复记忆？或者我该如何融合另一自我，并不被对方吞噬？”
第31章 时间守卫者
明斯的问题彻底让修米尔沉默了。
一个失忆的外神要怎么恢复记忆？
他怎么知道啊？
他又不是外神！
可是现在只剩下温蒂夫人没有恢复。
修米尔直接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所有和外神相关的神性知识。
可是神性知识很多都是破碎的，带有污染理智的本能，修米尔越是回想，越是痛苦。
林间小屋也因此变得摇摇晃晃。
木板与木板之间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推动墙壁，想要进入这个幽暗狭小的房间。
这些摇晃和声音让修米尔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双手捂着额头。
他身上的蓝色和白色都开始退却，即将恢复成原来灰扑扑的模样。
明斯见了，微微皱眉。
“安静！”
他突然低喝一声，声波伴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向四周散开。
整个林间小屋瞬间安静了。
不再摇晃，不再出现异响。
修米尔放下双手，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明斯。
眼前的明斯看起来很正常，白色的衬衫，扣子也不好好系，深灰色的长裤，脚下也是最普通的皮鞋。
他甚至像一个公司职工，多过像一个巫师，更不用说外神。
可是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景象，修米尔脑海中意识到的又是另一个景象。
在他意识中，面前站着的甚至不是一个人。
尤其在明斯刚刚发出那声安静后，四周的声音一下消失了。
不只是声波，所有干扰影响他的声音、波动、力量、魔力……甚至是痛苦，全都消失了。
明斯虽然只是喊了一声“安静”。
但他本意是让所有影响修米尔思考的东西消失。
于是这些东西，就全都消失了。
连带着回忆神性知识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没有了。
甚至，连直视明斯可能产生的理智不稳也没有发生。
一切的一切，都为明斯的意志服务！
明斯似无所觉，悠闲地站在那里，“看我干什么？快想快想！”
这一次，明斯并没有使用力量，所以修米尔也没有被操控。
但修米尔还是本能地抛开一切杂念，努力思考起来。
他怕自己慢一步，明斯会再次使用力量，然后直接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的信息像挤牙膏一样，都挤出来。
可惜，明斯最后的问题还是太超纲了。
简直和提问一个人怎么成神一样困难。
修米尔睁开眼睛，艰难地说：“我没有办法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我想只要应该找到您失忆的原因，或者您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明确您的力量属性，它有助于您稳定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