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305节

　　魔网抬起袖子——因为没有手臂露出来——指了指旁边的庞然大物。

　　“他是绝对真理。也可称呼为科技之神。”

　　明斯仰头看了一眼绝对真理，依旧无法看到他的全貌。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真理？”明斯轻声说。

　　魔网很是认同地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们来自认知，而并非力量。当意识体对魔法和科技的观念改变，我们也会随之改变。也许有一天，绝对真理会变得比你的指甲更小，也许还会说话，有自己的意识。”

　　“但，我们的存在和形态，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存在，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神真的存在。

　　只是人类可能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成为神。

　　米兰达的梦想怕是要落空了。

　　几人交谈思索的这段时间，下方世界的时间似乎没有流动。

　　或者是他们之间交流的思绪太快，导致下方世界的时间显得慢了很多，接近停滞。

　　“如果神从认知中诞生，那么经天纬地的力量又来自何处？”

　　魔网的语调完全没有古神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对自己进行着很普通的介绍。

　　“我并不清楚古神运用力量的形式。而我和绝对真理，并没有使用力量的需要。我们的存在，就是力量本身。”

　　“好听。”明斯点点头，轻笑道，“如果你们无法使用力量，又如何达成你们的欲望呢？”

　　独立的意识体，会没有欲望吗？

　　明斯的欲望……可不少呢。

　　“如果说欲望的话，就是想要继续存在下去。”

　　明斯看着魔网，“看来我们也不一样。”

　　明斯转了一圈，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其他存在。

　　于是他又回到魔网面前，“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刚刚明明感到有人在召唤我。还是说，有人召唤我的时候，我需要从这里绕一下，再下去？”

　　魔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因为我想见你一面，所以魔力便是我们之间沟通的媒介。”

　　因为此前，明斯完全不知道魔网和绝对真理的存在，所以他现在有些困惑。

　　“以赛亚总不至于是你们的眷者吧？”

　　“不是。”魔网很干脆地回答，“他所召唤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明斯心中一紧。

　　这句话……不对劲！

　　“而我请你过来，只是表示，如果你有需要，我们也愿意帮你一次。”

　　“在你打开银怀表的那一天。”

　　明斯双银一眯，“你们见过时间守卫者了。你们有什么目的？”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的。

　　魔网还没有回答，突然低头看了看，“时间不多了。”

　　他突然抬手，推了一下明斯。

　　“我们，只是想继续存在下去而已。”

　　“你该回去了。今天……不该是你结束的日子。”

　　什么？

　　魔网明明没有碰到明斯，可是明斯却是感到胸口被什么用力一撞，整个人向下坠落。

　　高空中的魔网和绝对真理快速缩小，逐渐变成了两个几乎分辨不清的小点。

　　“砰！”

　　声音在明斯的脑海里响起。

　　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橡胶口袋里。

　　有一定空间，但是处处都被束缚着。

　　最关键的是，除了自己，他感知不到一切外在的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

　　明斯感到很难受，甚至有一丝惊慌。

　　他努力地挥动着手臂和腿脚，想要打破这个橡胶口袋的束缚，挣脱出去。

　　橡胶口袋很紧，但明斯的力气也很大。

　　几番挣扎之后，他猛地一用力，仿佛裂帛的声音响起，黑暗瞬间四分五裂。

　　明斯骤然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竟然漂浮在天空中。

　　这次没有刚刚魔网那里那么高，他仿佛就飘在人鱼市上方几千米的高空处，低头俯视众生。

　　而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仰着头，呆呆地站在原地。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绝望，双眼空洞，如同死亡。

　　一道黑色的光突然出现在明斯面前，他随意地伸手接住，竟然是一把弯弯曲曲的长剑。

　　这把剑明斯还见过。

　　当他回到黄昏时代，死神插在提莱耶和阿牙身上，囚禁他们的那把剑。

　　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

　　明斯脑中刚刚升起这个疑问，他便看见了下方的以赛亚手里拿着相同的一把剑。

　　所以，以赛亚是想用这把剑召唤死神？

　　明斯感知了一下附近的空间。

　　除了他，没有任何神明存在。

　　“请您从长眠中苏醒吧！”

　　“伟大而无私的死神大人，纳斯托大人！”

　　但明斯真的不是死神啊！

第31章 以赛亚的遗言

　　死神，真的还存在吗？

　　曾经欲望天平召唤傲慢之子时，明斯是真的从其他存在手里抢到了降临通道。

　　而赫拉的伍德曼家族进行通灵仪式时，已经很久都没有被神明回应过。

　　百年前唯一的一次回应，还是明斯乱入的。

　　所以当明斯在天上听见以赛亚的召唤，又没有在四周发现死神的气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死神真的还存在吗？

　　明斯倒是在地上发现了提莱耶的气息，他的目光刚转移过去，提莱耶就消失了。

　　……不得不说，祂是挺能躲的。

　　难怪祂能从黄昏时代一直存活至今。

　　扫过房间，看见气息更加弱小的艾德蒙，和两个人类。

　　“明妮希雅死了？”明斯有些惊讶，但没有什么同情的情绪，他又看向地面的以赛亚。

　　以赛亚似乎是见他所呼唤的神没有反应，又念了一遍祭词。

　　这次明斯也确定了，以赛亚的祭词并不是指向他的。

　　只是明斯恰好在这里，恰好听见了而已。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死神真的没有出现的征兆，明斯决定先结束这一场闹剧。

　　他意念一动，开始降落。

　　明斯开始降落。

　　但在其他人眼中，是天空中巨大的阴影开始降落。

　　它像是遮天蔽日的阴云一样，脱离了蔚蓝的天空。

　　当它距离人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阴影已经遮挡了属于人鱼市的阳光，就连附近的城市也受到了影响。

　　远方，骚乱快速在街道和街道之间蔓延。

　　还存有少量理智的人，不停地报告给调查局，但是调查局只是受理，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整个奥克兰最厉害的星耀巫师和调查员都已经赶到现场，可是无济于事。

　　很快，人鱼市隔壁城市莲沪市的调查局局长突然接到了总局的机密通讯。

　　“立刻将距离人鱼市三个街道内的居民，做好特级戒备防护措施！”

　　听到通讯器里的消息，马上就要退休的莲狐市调查局局长也傻了三秒才放下听筒。

　　“立刻！”他颤抖地抬起手，指着一旁的助理，“特级警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