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310节
在市图书馆，明斯面对法尔的质疑，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他并非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那个出现在窗户上的诡异笑容，明明不属于他，明斯·康斯坦丁。
那是弗克楼尔的笑容。
将手按在镜子上，明斯渐渐靠近镜子，直到他的额头也贴上镜子。
“是你吗？是你做的吧？弗克楼尔？”
“出来！”
镜子中，明斯的脸慢慢拉远，从原来贴着镜子的姿势，变成端坐。
“你发现了。”
“不用如此紧张。你我本是一体，回归是你的宿命。”
明斯也慢慢坐直，他摇了摇头，“我不是你。”
你不喜欢吃苹果。
弗克楼尔并不在意明斯的否认。
每一个有了独立意识的分身，都不会甘心被本体吸收的。
可是明明他们的一切都来自本体，就应该心甘情愿地为了本体付出一切，哪怕是他们的存在。
弗克楼尔满不在乎地说：“你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你的挣扎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你不可能放弃属于噬界的力量，就算你放弃了，你放弃的也是你存在的根基。没有了根源，你同样会消失，彻底地消失。”
明斯的手慢慢缩成一团。
“你都做了什么？”
弗克楼尔一只手抵在自己太阳穴上，歪着脑袋看明斯，脸上带着和图书馆窗户上一样诡异的微笑。
“你不记得了？毕竟我在哪，你不同样也在哪吗？”
明斯一怔，随后，他脑中一处被忽略的黑暗地带突然亮了起来。
他终于想了起来。
是的，他的确在。
只是他的意识被影响了，让他忽略了那些缺失的经历。
……
从黄昏时代回来后，明斯刚刚得知自己原来只是噬界分裂出来的一个意识。
是分体，是第二人格。
所以，他原来……真的不是邪神。
正当明斯因为这个事实真相而怔忪时，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多了一丝不屑。
明斯，在刚刚从黄昏时代回来的时候，就第一次变成了弗克楼尔。
弗克楼尔使用明斯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了海岸。
随后，他向四周望了望，身影突然消失。
再次出现，他便站在一个年轻的，举止鬼祟的男人身后。
弗克楼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者吓得差一点儿跳起来。
“你是魂火教的托马斯，对吧？”
青年脸色一变，扭头就要跑。
可是他刚跑两步，就撞上一个人。
他一抬头，脸色立刻就白了。
挡在他面前的竟然还是弗克楼尔。
“康、康斯坦丁巫师，我，我现在已经脱离魂火教了。”
在同伴全折在明斯手里后，托马斯看见明斯，就跟看见噩梦一样。
弗克楼尔也不纠正托马斯的称呼。
世俗凡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他的身份。
把他当成明斯·康斯坦丁也没关系。
他不在乎。
弗克楼尔抬手拍在托马斯肩膀，“不用紧张。帮我给以赛亚传个消息。三天之内，我要见他一面。时间地点他来定，我一定能过去。”
托马斯还想解释自己已经联系不上以赛亚了，但是弗克楼尔根本不听他说话，转身就消失了。
托马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很犹豫。
明斯·康斯坦丁很厉害，但以赛亚很可怕。
他要不要传这个话呢？
结果他刚刚被弗克楼尔拍过的肩膀突然说话了。
发出的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快去！你不去，我去！”
托马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感觉手指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吓得他大叫一声。
于是，在第三天，以赛亚如约出现在一间热闹的咖啡馆内。
当他看见弗克楼尔的脸，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笑容，“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弗克楼尔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合作一次也不是不行。”
以赛亚双手放在餐桌上，脸上带着小孩子般稚气的笑容，“我们有什么共同利益呢？”
“古神枷锁。”
……
“那我要开始了？”明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躺在实验台上的维克托·伯努瑟瑟发抖。
“是不是很疼啊？”
“是。”
“你不能骗骗我吗？”
明斯想了想，“不疼。”
“真的……啊嗷嗷嗷嗷嗷——”
维克托的记忆中，刚刚认识的珍·林奇在听见他提起明斯的名字后，突兀地回应了维克托的搭讪。
但是看着这个异常的记忆，明斯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
在可拿卡市，米兰达一个照面就把明斯放逐回奥克兰联邦。
但与明斯记忆不同的是，他并不是直接回到了鲜花小镇的事务所。
他先出现在双鹰市一栋高楼顶层。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以赛亚。
以赛亚看见明斯出现，眼中闪过一抹狂热。
“你真的准备动手？三个同时？”
弗克楼尔轻蔑地看了以赛亚一眼，“难道，你要给人类留下转移古神枷锁的时间吗？”
以赛亚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疑惑，“这才是真实的你吗？”
弗克楼尔嘴角微扬，后退一步，站到天台边缘，“开始准备，我马上回来。”
随后，他身影消失。
以赛亚立刻打开一个伪装成防雨物资的大箱子。
这个箱子里面空空如也，但在箱子底部，绘制了一个特别复杂的魔法阵。
几秒后，明斯的身影再次出现，而他手中多出了几十个方形玻璃。
他没有和以赛亚多说一句话，直接将玻璃交给以赛亚，然后自己钻进了箱子里。
疯狂的空间混乱感过后，弗克楼尔步伐稳健地从另一个箱子中走出来。
远距离的空间箱传送，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第二个箱子外面站着的是半变成怪物模样的阿卡夏。
看见阿卡夏，弗克楼尔连和她打个招呼的想法都没有。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第二档案库也比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