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我继承了游戏里的邪恶组织 第189节
他轻轻挂断了电话,旋即又迅速按下另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听筒内传来秦亮有点醉意的声音:“钱狱长,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吗?”
钱欢没理会秦亮的问题,径直问道:“秦法医,冯睦现在在你身边吗?”
秦亮打了个酒嗝儿,咬字不清的说:“不在,饭局散了,我打了个车,正往家走呢。”
钱欢紧接着追问:“散了多久了?”
秦亮回答:“没多久,我刚上车,大概两三分钟吧。”
电话这头的钱欢微微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凝重:“也就是说,两三分钟前,冯睦还一直和你在一起?”
秦亮如实回答:“是这样的。”
钱欢语气明显停顿了下:“在这期间,冯睦有从你视线中离开过吗?”
出租车内的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秦亮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冯睦中途出去接过次电话,但没两分钟就回来了。”
钱欢追问:“你确定?”
秦亮肯定道:“确定。”
“好的,我知道了。”钱欢沉默了两秒钟,正准备结束通话。
秦亮连忙问道:“监狱长深夜打电话来询问,我能问下,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钱欢倒也没打算隐瞒秦亮,他幽幽道:
“常威死了,哦,不对,应该说是常威的姐姐死了,常威失联了,就在你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大约1个多小时前吧。”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秦亮猛然惊醒,困乏的酒劲儿被一个哆嗦打出去,变成了膀胱里收紧的尿意。
“常威失联了?监狱长怀疑这是冯睦做的?”
秦亮心跳骤然加速,酒精的迷惘被惊恐所取代,
“等一下,这不会就是冯睦给我说的‘礼物’吧,不对不对,冯睦今晚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儿,他不可能出去犯案,我们都可以为冯睦证明,监狱长的怀疑根本站不住脚嘛。”
然而,尽管他这样自我安慰,秦亮的背脊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冷汗,在他的脑海中,一个更恐怖的念头正在生成且挥之不去:
“该不会,这才是冯睦今晚请大家吃饭的真实目的吧,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不在场证人?”
钱欢挂掉电话,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的变幻。
“是冯睦做的?”
“不是冯睦做的!”
“不,就是他…..做的!!!”
钱欢思绪转动,舔了舔嘴角沾染的黄色蛋液,喃喃道:
“有意思,看来是我小觑冯睦了,这颗过河卒的手段,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厉害的多,呵呵——”
“既能杀人,又能提前把自己刨掉,不光厉害,还很聪明。”
钱欢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心中思忖:
“更值得加大筹码拉拢到我这边,为我所用,为我来杀人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一柄刀若是太锋利又太聪明,就会很危险,容易割到自己的手啊。”
很快,钱欢心里就有了决断:
“得再找一把锋利的刀,以刀制刀,所以,找谁呢?”
钱欢脑海中浮出一张挣扎,纠结,最终出卖朋友与良心的嘴脸。
“倒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
钱欢左思右想,他手里确实没几张牌可用,所以只能物尽其用,他叹了口气,
“看来王聪这颗弃子,不能随随便便就舍弃了,他还是有点价值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吗,不会跟常威一样,也失踪了吧?”
钱欢觉得自己下午对王聪的态度太冷漠了,他现在有点担忧王聪人在哪里,是死是活了。
想了想,钱欢决定给王聪打个电话,挽回一下自己下午丢失的分,如果,王聪还活着的话。
电话拨出很快传来了回应,是个机械冰冷的女合成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239章 朋友,听说你想见我?
王聪的今天,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跌宕起伏,每一件事都充满反转和讽刺,向他揭露了这个世界冷漠残忍的真面目。
他原本以为,自己出卖掉良心,出卖掉一切,把心脏染成黑的,就能更好的拥抱这个世界,换来光明。
可他却没料到,当他剖开一颗黑心示人后,世界回报给他的竟然是更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那颗新鲜的黑心,被更黑的人给随意糟蹋后就扔掉了。
而,
更令王聪无法理解的是,当他彻底坠入黑暗的深渊,就要在绝望中腐烂生蛆的时候,有一只手从深渊之上伸了进来,一把拽住了他。
像一缕撕裂重重黑暗的光,照进了他的眼瞳,但这一次的光,却不似以往那般温情脉脉,而是似烧红的烙铁,凶狠的戳进了他的胸膛,将他那颗黑心戳的鲜血淋漓。
痛!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王聪在运尸车上歇斯底里的痛嚎了一路,那声音在冰冷的铁皮车厢内回荡,一路伴随着颠簸的摇晃。
终于,当王建如同对待疯子般,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骨灰盒递到王聪颤抖的手中时,他的身体已经痛到无法抑制地痉挛起来。
然而,在这刀绞的心痛中,王聪却奇异地体会到了一丝扭曲的快感。
痛并上瘾着!
“冯睦,我要见冯睦,冯睦会过来吗?”
王聪抱着骨灰盒,又哭又笑状若癫狂,眼睛红得如同燃烧的煤炭,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直勾勾地盯着王建,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畏惧,畏惧中又掺杂着一丝病态的渴望。
冯睦现在对王聪已经不单是简单的光了,而是一种黑夜里的烛火对飞蛾的致命吸引,他既恐惧那光明会照出自己腐烂的阴影,但他又无比渴望靠近,用那温度驱散黑夜的寒冷,哪怕,那火焰会烧死自己。
但没关系,因为他同样渴望被焚烧的剧痛!
王建有点畏惧的退缩一步,回答道:“不知道,冯睦没说,要不你给冯睦打个电话问问?”
王聪咽了口唾沫,想打却又不敢打,他直勾勾的看着王建,王建被看的头皮发麻,只能帮王聪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很快又被挂掉。
王建对王聪摊了摊手,说道:“冯睦说他有事情,就不过来了,让你直接回家吧。”
王聪不哭了也不笑了,面部表情像是骤然死机了一般,失魂落魄的抱着骨灰盒离开了焚化厂,走入了没有路灯的黑暗中。
“这是你的朋友吗?”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工作服,略微驼背的王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声音沙哑。
王建转过头,对父亲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惊讶:
“爸,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哦,这人不是为朋友,我不认识他,他是冯睦的朋友,我今天就是帮了个忙。”
王父微微点头,沉声道:“嗯,那就好,以后,尽量离这个人远一点。”
王建微微一愣,记忆中父亲很少过问他与谁交往。
他狐疑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王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更加沙哑:“这个人情绪波动太巨大,身体可能承受不住,快要畸变了。”
王建忍不住笑出声来:
“爸,你别开玩笑了。网上可没有专家说过,情绪波动会导致畸变。再说,畸变不是都应该突然失控吗?还能让人提前察觉?那岂不是意味着你比那些专家都要厉害?”
王父没有反驳儿子的质疑,只是叹了口气:
“你爸我不怎么上网,不懂那些专家怎么说。但你爸我在焚化厂烧了一辈子厄尸,我哪怕不用眼睛看,隔着老远,我就能嗅到那人从骨头里飘出的厄尸味儿。”
王建感觉父亲说的话毫无科学根据,再说了,他也进焚化厂烧了百十具厄尸了,他刚才咋就没嗅到王聪身上有厄尸味儿呢?
是他烧的还不够多,还是说,是父亲的鼻子更好使?
王建看了眼不停咳嗽的父亲,想了想,还是比较从心的听劝了,并非常善良的给好友冯睦发去了一条提醒短信。
……
王聪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在漆黑的夜路里,怀里还抱着两个骨灰盒,一个装着父亲,一个装着母亲。
属实是一个人就是一个家,看起来有点瘆人。
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家。
坐在餐桌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王聪的心也似永远的被挖掉了一块。
“或者,我今天应该和父母一起被烧掉的!”王聪心想。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意地扔在茶几上,手机早已电量耗尽,他却没有充电的打算。
王聪就这么干坐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具未被焚烧的枯尸。
老旧钟表的指针缓缓转动着,王聪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上一篇:横推两界:从唯心武道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