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我继承了游戏里的邪恶组织 第285节
“砰!”
门被他猛地推开,撞击发出的闷响在房间内回荡,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混乱或危险——没有血腥味,没有尸体,没有烧焦的糊味儿,也没有缺了脑袋的尸体,一切都出奇地安静。
只有客厅顶灯投下柔和的光线,和淡淡的茶香,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中。
李晌稍稍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客厅,只见冯睦正坐在沙发上,神情平静,目光温和,仿佛一位等待主人归来的老朋友。
“回来了?”
妻子见李晌站在门口,赶忙迎上来,动作熟练地替他脱下沾满雨水的外套。
可李晌却没有回应,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沙发上的冯睦,眼神冷如冰霜。
随即,他转头看向妻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去卧室待着,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
妻子从李晌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不对,没敢询问点点头,十分听话的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李队长,回来了。”
冯睦终于开口,他缓缓站起身,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得像是在向一位熟络的老朋友打招呼。
他的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浅浅的,带着几分无害的优雅。
这种笑容或许能让不了解他的人放下戒备,甚至生出几分好感。
但李晌用神探的眼睛,很轻易就能洞穿,这笑容不过是一张伪善的装扮,一张精心雕琢的[假面]。
它背后隐藏的不是温暖,而是捕猎者冷酷而致命的残忍。
“冯睦,”李晌冷冷开口,双眼微微眯起,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警觉,“你来干什么?就你一个人?”
冯睦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寒暄:
“李队贵人多忘事啊,之前李队明察秋毫,还了我一个清白。我不是早就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当面向您致谢么?”
冯睦的语调不急不缓,自带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从容,仿佛完全无视了李晌语气中的冷硬与警惕。
而更让李晌不安的是——冯睦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轻描淡写地回避了更为要紧的第二个。
仅仅两句话,李晌就感觉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雨夜漆黑如墨,街灯的光线模糊不清,谁也不知道黑暗中藏有多少鬼祟的杀机。
“你还真有心。”
李晌冷笑了一声,目光却迅速扫向茶几上的某样东西。
桌子上摆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表面光滑,箱体厚实。
冯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笑意更深了些。
他慢条斯理地重新坐回沙发上,手指轻轻敲了敲箱盖,发出“咚咚”的声响。
接着,冯睦有意放慢了动作,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箱扣上,指尖微微用力,箱盖便缓缓开启,露出一道缝隙。
金灿灿的光芒从箱缝中溢出,像是被囚禁的神明终于找到了逃生的裂缝。
那光芒贪婪地舔舐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将白色的墙壁染成圣殿的金箔,把破旧的沙发镀成王座,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变成了金色的星屑。
从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来看,这不过是原子序数79的金属,密度19.32克/立方厘米,熔点1064.18℃,是绝对的冷冰冰的死物。
但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它却是贯穿了无数纪元的,染了血,镀了肉,吞噬了灵魂的……活着的神明。
有无数的信徒舍其生,为其死,死不旋踵。
是的,黄金即无数人类供奉的真神,从古至今,是从古纪元就烙印入人类基因里的信仰。
李晌看着那一根根小黄鱼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箱子里,瞬间就感觉似在被神明凝视,灵魂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拷问。
他眼瞳中的冰冷在悄无声息的融化,取而代之的是1064.18摄氏度的炙热滚烫。
他知道冯睦是个危险的疯子,这箱黄金也绝对烫手,可是,他到嘴边送客的话,真的吐不出来啊。
谁能拒绝让神明住进自己家里呢?
哪怕,明知神明可能会带来麻烦,可为神明献上生命,不就是信徒的愿望吗?
李晌咬了咬牙齿,他艰难的把视线从黄金上移开,然后看向冯睦,嗓音都有点沙哑了,,像是咽入了一块小黄鱼:
“你这是做什么?”
冯睦看着李晌,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
“李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想跟李队你交个朋友,而黄金正是友谊的象征,它从不背叛,永不生锈。
这代表我美好的祝愿,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像黄金一样,从建立开始就坚不可摧,你觉得可以吗?”
第379章 神圣的疯子,狠绝的孝心
李晌残存的理智很想拒绝冯睦,但他整个灵魂都不允许他说不。
冯睦他给的太多了,他对友谊的真挚,实在不应该被自己亵渎啊。
就算冯睦或许是一个疯子,那他也是一个……神圣的疯子!!!
“冯睦,你对友谊的态度,令我敬佩,我非常想跟你成为朋友,只不过……”
李晌艰难地开口,语气斟酌且婉转:
“只不过你的父亲是冯矩,而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不太如人意。”
冯睦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意外的神色,他的目光明平静而深邃,像一汪深潭,能容纳一切波澜。
“嗯,我知道。”
冯睦轻轻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和我父亲是竞争下一任巡捕房局长的对手。”
李晌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但冯睦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比意外。
“不过,李队放心,”
冯睦微微一笑,语气坦荡:
“我的心意无比纯粹,绝没有想让李队退出竞争的意思。”
他顿了顿,仿佛故意留出一个思考的空隙,而后语气转为意味深长:
“恰恰相反,比起我的父亲,我更希望李队能坐上那个位置。”
李晌错愕,难以理解的看着冯睦。
冯睦黑白分明的眼瞳,直勾勾的对上李晌被染成金色的眸子,笑道:
“血缘是命运的强加,但朋友却是自己的选择,所以,在我眼里,友情远远比亲情更难得。“
李晌的嘴巴张成O型,仿佛被塞进了一枚金币。他细细品味这句话,不得不承认其中蕴含着某种扭曲的道理。
当然,几句话而已,并不足以打消掉李晌内心的疑虑。
冯睦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语气一转,继续说道:
“所以,明天我回家里吃饭的时候,我会劝说我的父亲,放弃继续竞争巡捕房局长的念头。”
李晌呆若木鸡的看着冯睦,一时间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冯睦不等他发问,便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了解我的父亲,他没有什么才能,却有非常高的心气儿,时常想着一步登天,所以总是喜欢铤而走险,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李晌目光闪烁的盯着冯睦,期待着他的下文。
冯睦眯了眯眼,似陷入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苦笑道:
“之前他就铤而走险,差点命丧当场,最终侥幸捡回一命,落了个残疾。”
冯睦的声音带着些许克制的情绪,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复杂感受。
“我确实为他感到惋惜,”
冯睦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但说实话,我心底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断了一臂,总该能扑灭我父亲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心气儿吧,至少,也能让他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平平安安地活过一辈子。”
冯睦停顿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苦笑更深了一分:
“可谁成想,我父亲竟然装上了机械手臂,甚至还升职成了队长。”
李晌眉头微蹙,被冯睦的话语吸引了心神。
冯睦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语气中透出一丝冷静的悲凉:
“这样的变化,让我父亲心底那团火焰又死灰复燃了。
不,不只是复燃,而是烧得更旺、更炽烈,他不再满足于现状,甚至连巡捕房局长的位置也开始觊觎起来。”
冯睦抬眼看向李晌,那目光平静中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我的父亲已经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利令智昏。他完全沉浸在疯狂的野心里,忘了断臂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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