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 第1209节
“千裂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技,既没什么威力,也谈不上奥妙,但是科尔萨克却硬生生将这种非常普通、只用于冲锋陷阵的“炮灰”战技,练到无人可及的地步。
越是普通的战技越是追求简单和实用,所以一旦强行练到至高境界,就会发现它有着无限的可扩展性,这也是古语所说的“大道至简”当初提到此人时,就连大叔和老伯都承认他是个人物。
不过“千裂斩”就算让枓尔萨克练到至高境界,始终还是有一个致命缺陷。
这招用的是砍。砍是刀的基本用法之一,不过和割比起来,砍对刀本身很有要求,对用刀的人也有要求,而且因为受力极大,时间长了,刀会承受不住。
利奇很清楚,自己唯一胜算就是科尔萨克的刀断折。
所以他采用的完全是快攻加上硬碰硬的打法。
他的这部灵甲两边手臂不是真的,而是像扇子一般可以完全展开的刀刃,合起来就是手臂模样,所以挥刀时可以看到那么多“残影”这就是利奇当初提到的“以意控刀”不过他并非只有这一招,他这部灵甲外面的巨型刀轮不只是破空飞行的道具,同样也是一件强有力的武器。
这片刀轮大而厚重,打造刃门时采用的是高强度合金,刀轮本身则是用高韧性金属锻造而成,比起科尔萨克那把长刀要坚固得多。
最关键的是,“光轮斩”是将“割”演化到极致的一种战技;虽然不敢说比“千裂斩”所代衣的“砍”更高明,至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两者对刀的损伤差别很大。
房子化成骝粉,街道变成沟壑。
骑士一旦到了天阶、驾驭灵甲之后厂绝对有一个人灭亡一个国家的能力;摧毁一座城市对于他们来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天阶与天阶之间的战斗更是恐怖到极点。当初利奇在大叔的护卫下,在卡佩奇前线见识过那一幕,此刻他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个主角。
远处卡斯莫利纳中央的一座高楼之上,霍华德二世坐在宝座上,他看着这场对决。
他已经知道和科尔萨克交手的那个人是谁。
对此他一点都没有感觉惊讶,他有的只是嫉妒。
这就是千年来无数人的终极梦想:结合历史上曾经出现的强者血脉所制造出来的终极骑士。
他很不甘心。
如果那个人不是人工制造出来的纯血骑士,而是像初代圣皇或血色帝皇那样的天才人物,他愿赌服输,毕竟那种天才,一千年也就这两个;输在他们手里只能说运气不好,老天爷并不站在瓦雷丁这边。
但现在他却感觉憋屈。那是蒙斯托克花费力气、投入无数资金和人力研究出来的成果,他的失败只能说是败在他以往看不起的这个国家手里。
就像一个棋手,从开局到接近结束时始终都占据上风,甚至把对方的棋子快要吃完了,偏偏临末了来个大翻盘,对方凭剩下的两个小卒逆转局势。若是对方走狗屎运,他还咽得下这口气,但仔细一看,原来对方从一开始就做好布置,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
霍华德二世转过头来,他看到皇后站在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
霍华德二世突然感觉自己挺对不起妻子,他风光时,皇后被他冷落一旁,得到他宠幸的只有几个年轻美貌的妃子。现在他沦落了,其他妃子可以一走了之,皇后却不行。
“我只是想看看从小到大生活的故乡的最后一眼。”
皇后轻叹一声,她缓缓走到丈夫身边。
“我很没用,是吧?我本来想给孩子留下一个大大的帝国,给瓦雷丁打下更好的基础,让我们有朝一日也可以成为帕金顿、奥摩尔这样的千年帝国。可惜,我失败了。”
皇帝没有显得颓然,因为他已经看开了。
“我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皇后心里一直都有些话,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说了:“我早就预感到联盟可能会失败。看看乔治五世,再看看安妮莉亚和卡洛斯,两边的气度完全不能相比。再看看波罗诺夫和艾斯波尔、莎尔夫人。我们这边全都是一些疯子、偏执狂。”
霍华德二世微微一愣,然后他只有苦笑。皇后的话虽然尖刻却一针见血。联盟的疯子确实多了些。当一切还顺利的时候,疯子的缺陷还看不出来;但情况一旦逆转,这个致命弱点立刻显露出来。
联盟的失败不是开始于同盟突袭西线各国的后方,事实上,当弗兰萨人的大军控制西斯罗联邦首府拉森霍格尔的时候,联盟就已经失败了。
瓦雷丁落到现在这一步,也是因为被弗兰萨帝国无情抛弃。
皇后说得一点不错,这就是气度的问题。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撞击声。
霍华德二世扭头看去。
他原本以为是科尔萨克和利奇之间发生激烈碰撞,但他看到两道白光仍在激烈交锋之中,刚才的撞击并不是他们造成的。在东北角却有一处地方浓烟滚滚,一个巨大火球正冉冉升起。
那里肯定有一个辉煌骑士陨落。
“有一个陨落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看来,这场战斗很快就要结束,我也差不多应该动身上路了。”
霍华德二世转身进了房间。
此刻这间房间里堆满各种各样的东西,简直像是一个大仓库。墙脚旁边放的全是名画,各种风格的都有,这是皇室几个世纪的收藏。数千本书籍随意散落在地,那也是异常珍贵的古本珍籍;还有许多种类繁杂的艺术品,全都乱七八糟堆叠在一起。不过最中间堆着的却是衣服,全是霍华德二世曾经穿过的衣服。
他缓缓地走到那堆衣服中间,挑了一件最为华贵的披在身上,然后缓缓在自己宝座上坐下。
皇后走了过来。
“你没必要陪着我。”
霍华德二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