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第1879节
床上的“杜扎德”没有对戴劳的“愤怒”作出反映。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然后,看着戴劳。黑色的眸子中没有表现出失望与惊恐,相反,却是一抹淡淡的期待……
窗外,雷雨渐浓。
那电闪雷鸣的夜空,似乎也象征着这位公爵此刻的心情?
是不是再说,他现在的心情也就如同这阵暴雨一般的复杂,不可捉摸,不知道下一秒将会演变成怎样的江河决提?
……不。
窗外的雨水,依旧在泼洒。
可在片刻之后,这位公爵的内心却已经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他重新坐回“杜扎德”的床边,眼神中的愤怒,却已经化为了安宁,与冷漠。
“告诉我,你打算如何下毒。”
“杜扎德”勉力动了一下身体,这一次,戴劳再也没有去压制他,而是任由他勉勉强强的抬起上半身。
“我……已经受……邀请……在身体……合适的情况下……参加……十天后的……庆功宴……”
“宴上……我……会向陛下……敬酒。我会将……毒药……涂在酒杯边缘……通过碰杯……将毒……粘在陛下的……酒杯上……”
“在此之前……您……所要做的……就是劝说……邪火……在筵席上……向陛下……道歉……然后……劝他……递上一杯酒……让陛下……喝……”
“等陛下……毒发之后……才有理由……逮捕……他。”
戴劳缩回身子,开始低头思考。他的思考很慢,在这其中需要考虑的事情非常之多,复杂的程度也绝对不亚于刚才“杜扎德”的那段思考过程。
“这……但陛下在筵席上毒发身亡,在筵席之中的我当然会受到很大的怀疑。”
“所以……毒药……不能用……快速毒……要使用……绝对无解……但……却是慢速发作……的……毒……相信……公爵殿下……绝对……搞得到……这些毒……”
“……能搞到倒是能搞到,但……”
“下毒……过程……由我一人……完成……万一失败……也由我……一人……承担!属下……只是希望……希望……”
“杜扎德的双眼紧紧盯着戴劳,其中的崇拜色彩在戴劳看来,都显得有些盲目,而悲哀。”
“只希望……公爵大人……能够……飞黄腾达……走的更远……飞的更高……属下……虽死……而无憾!”
曾经,戴劳以为自己是一个十分冷血的人。对于那些为自己卖命的人,他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去利用,然后将这些棋子丢弃而已。
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当一个棋子的人,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而这个人仅仅只希望自己能够更加的飞黄腾达,就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生命!即使是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亲信之中,也很难有如此觉悟之人。
戴劳连忙站了起来,扶住“杜扎德”,让他勉强抬起的身体再一次的躺下。在呼出一口气后,戴劳坐下,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为了你的信任,也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我……作了。我会去亲自找一种世界上最为猛烈的猛毒。永远的无药可解。用来帮助你完成这一次的行动。你放心,凭你这种下毒手法,世界上绝对很少有人能够猜出来。你绝对不会被怀疑,我会尽全力的保你。将来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摄政王,你就是我开国功臣中,功劳最大的一人!”
戴劳握住了“杜扎德”的手,紧紧的握着。
而这名战士此刻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面对戴劳,点着头。
窗外,雨水依旧在雷电之中瓢泼,那倾盆大雨似乎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淹没。
这座如今已经沉浸在欢乐与胜利喜悦之中的城市,有谁能够体会出这些事情中的差别吗?有谁能够……察觉出在这间小小的房间内,只不过寥寥数语,就诞生了一个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决定吗?
在很久很久以后,每当这位“杜扎德”回忆起这一晚的提议,都会惊觉,原来自己的一番言论所产生的胡蝶效应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因为这一晚的这番话,不仅永远的改变了戴劳·古德塞的命运,也永远的改变了……
这个世界中的某些事,创造了一段再也不可能挽回的情况。
不过这一刻,他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依旧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建议着,然后……默默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
时间在流逝,这条永远向前流动的时间之河已经不会再发生逆流。
十天的时间很短,但也很长。对于风吹沙内的很多人来说,这快乐的十天恐怕短暂的就像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当然,也有些人过着这十天却是生不如死,觉得它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了。
在这其中,泽伦斯算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自从回到风吹沙之后,他每天都抱着一束捧花出现在古德塞家族领地的前面,好说歹说的要求进去见一下心目中的公主。可在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之后,这位情圣却丝毫不气馁,干脆就在古德塞家族的领地前蹲起了点。
对此,古德塞的看守们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也干脆不去赶他,想看看这个没有身份,没有钱,也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实力表现的平民究竟能不能俘获他们那位玛琳小姐的心。
泽伦斯倒也是极端,虽然他有着可以随时随地潜入进去的运动能力,但为表自己的诚意,他硬是忍住,在这里耗着。每天都只是翘首以盼,希望那位在家里渡暑假的梦中情人能够偶尔出来一次,被自己逮到。
“玛琳小姐,那个叫泽伦斯的平民今天又在大门前蹲着了。”
玛琳的房间内,正在服侍她穿衣的女佣说道。
“是吗?”
这位十六岁的女孩的眉头上闪过一抹厌恶,说道——
“真讨厌,每次害得我都必须从边门走。每次去舞会厅都要绕那么大段弯路。”
“那么小姐,我很奇怪为什么您不下令赶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