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9：送知青老婆回城 第250节

　　“好的，七爷爷，我知道了。”

　　方敏就去找初中班主任，问这个同等学历证明怎么考。

　　班主任听说她只是去当保姆，惊讶道：“首都当保姆，还要这个证明啊？”

　　“老师，主顾是我远房堂叔。他说我拿着这个证明去，可以安排我去上夜校。以后的出路也宽些。”

　　“你堂叔？首都？哦，是不是那个捐款一千给你们村里贫困生交学费的方明澈？”

　　“是的。”

　　“那就难怪他有这个要求了。这是为你的前途着想呢。”

　　老师仔细和方敏说了，然后让她回去先复习一下，半个月后会给她安排一次考试。

　　“谢谢老师。”

　　进入十一月，方敏顺利把初中毕业生的同等学力证明考到手。这个本来也不算难，过得去就行。

　　下一步，就是去支书那里开探亲证明了。

　　支书心知肚明她去了肯定也是不会回来的，但还是行方便，给开了半个月的探亲证明。

　　不过，“你一个小姑娘，独自进京啊？”

　　这路上怕是不安全啊。就他所知，扒火车打劫的可不少。

　　“九叔说帮我买卧铺票。过几天寄过来，我拿到了再出发。下火车有人接！”

　　支书点头，卧铺还行，卧铺安全系数高不少。

　　“嗯，你好歹是初中生，在村里也算半个知识分子。只是去市区坐火车应该难不倒你。”

　　方敏点头，“我去过市里，到时候问着就走到火车车了。”

　　“行，这倒也是一条出路。对了，你四叔家是不是回头也需要一个保姆啊？”

　　方明峰的老婆好像也八九个月了吧。这再叫一个人，村里就再多一个在首都干活儿的。如果进不了大米厂，怎么都比留在家里强些。

　　方敏摇头，“听说四婶娘家妈上个月被她兄弟送去了首都。还需不需要人就不知道了。”

　　过了几天，她收到寄回来的卧铺票，被父母送上去市区的客车。

　　她行李不多。她妈说的，“你去了，你九叔九婶作为主家肯定要给你置办衣服的。你就穿一身、带一身就够了。其他的留在家里给妹妹穿。穿去首都肯定也土气，不如留在家里。好福气啊，坐火车都能是卧铺。”

　　其实父母待她还算不错的，让她一个女娃子都念到初一了。这也都是家里穷闹的。

　　方敏下了火车，是被方明成开着小货车接到小偏院的。

　　小偏院暂时没人，刚满了半岁的方畅依依哦哦闹着要出去逛耍，林嫣只好虚掩着院门推上他出去了。

　　半岁了，能坐稳了。就坐在婴儿车里，把挡风的帽子戴好就行。

　　方明成道：“喏，这个小房间就是给你准备的。隔壁是颜颜的房间。你主要是带小的畅畅。但颜颜也才刚满了五岁，也需要人照顾。我听说是你九婶下学期要接着回大学读书，所以才叫了你来。”

　　方敏惊喜不已，“我还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啊？”

　　她在家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方明成点头，“那可不。”

　　他抬手指指旁边的半月门，“那边都是住得挺挤的，也很少有你这个年岁的小姑娘单独一屋的。”

　　毕竟一间屋看大小，一个月要交三到五块的租金呢。都是兄弟姊妹合住的。

　　方敏那个小房间，以前是颜颜住的。现在颜颜搬到大房间，就空出来了。偶尔让办公室的人堆放一些包装好的手工艺品。

　　“那就是厨房，房间里有给你准备的、专用的毛巾、脸盆和水桶。你自个拿水桶去打热水、洗个热水澡去。坐三天火车，虽然是冬天了，也洗洗舒服些。洗的时候把门从里头栓好就成。”

　　“哎，谢谢叔。”

　　“我族里行十一。你管我叫十一叔或者明成叔都可以。”

　　“好的，十一叔。”

　　方明成今天其实是休班。但方敏头回来肯定得有人接，林嫣就托他跑一趟。

　　这自己隔房的侄女儿，方明成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会儿把人安顿好，他就回自己房间继续背单词去。英语练好了，有机会去英国、美国呢。他肯定也想出去挣高工资啊。在国外都是直接发的外汇！那样，买房子就容易多了。

　　等林嫣推着婴儿车回来，方敏正好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忙招呼道：“九婶——”

　　“哎，来了啊。你把里头的小衣服手洗了。外头的可以搁这洗衣篮里，回头一起用洗衣机洗。”

　　之前方父电话来说了是哪家的闺女，林嫣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这会儿看到人就对上了！好像她还教过呢。

　　林嫣把婴儿车推到洗衣机旁，“对，就搁这竹筐里，面上盖上就好。”

　　这竹筐和盖子也是托老宋给编的，他的手特别巧。

　　“本来说在家等着你来的，但你这小兄弟每天都要出去走一趟。不推他出去啊，他能一直在旁边吚吚呜呜的。”

　　真的得每天出去，下雨都要她带着斗篷推出去。他自个的婴儿车，也做了个挡雨的篷子。

　　“行，你刚到，收拾行李去吧。”

　　方敏有些赧然，她哪有什么行李可收拾的？就换下来的内衣、秋衣和穿身上的。其他什么衣物，家里都没给她带。

　　林嫣带她进去看看衣柜、桌子，结果衣柜里空空的。也没见行李箱，就一个包袱皮。

　　这个包袱皮之前在卧铺上，也是让方敏很是窘迫了一阵。

　　林嫣道：“没事，这附近就有做成衣卖的，经济实惠。过两天我带你去置办两身。确实是该我给你置办的。之前是不知道你如今的身量，现在比着买要好些。”

　　只要活儿干得好，这些小地方她是不计较的。

　　晚一些，颜颜从少年宫回来了。自从林嫣放出些风声，准备另找一个相熟的黑的师傅专门负责接颜颜。贺师傅那里就没有再让颜颜在少年宫等过，都是到点就接回来了。

　　“颜颜，这是你敏姐，你俩没出五服的。以后敏姐就住我们家，专门负责照顾弟弟和你了。”

　　颜颜抬头看看方敏，“敏姐好！”

　　“颜颜，你好！”

　　方敏就这样在小偏院住下来了。也不需要她干太多的活儿，就打扫下卫生、带带方畅。

　　她日常打交道最多的除了方明澈一家，就是谢家姐妹了。谢娉和谢婷都要去夜校上课，不过她们的课是特地安排的轮着去。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在。

　　方敏安顿好之后，就跟着她们姐妹一起去上课。当保姆等孩子入学就不需要了。有个夜校的文凭，过几年方敏不管是去外头另找工作还是进旅行社都要方便一些。

　　当然，如果她够厉害，通过夜校的学习考下了高中毕业生的同等学力证明，将来也有机会去考大学。

　　她来的第一天晚上，方明澈和林嫣就这么和她讲的。

　　方明澈直接道：“做人要有规划。你还小，那长辈就有义务替你规划。每天晚上那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自己抓紧。”

　　夜校上课的时间，他和阿嫣都放学回家了。大学晚上上课的时候是非常少的，大多是选修课。他家的情况，一早就没有选晚上上课的选修课。

　　“九叔、九婶，谢谢你们还为我考虑。我会珍惜学习的机会的！”

　　她来当保姆的，居然还有属于自己的学习时间。而且，学费都是九叔给掏的。

　　方明澈道：“你喊我们一声叔婶，肯定要为你考虑的。”

　　谢家姐妹骑高翔的二八大杠，晚上他不用。方敏就骑方明澈那辆，他晚上也不用。

　　到十一月，又分红了一次。同时把老崔的5000块钱给还了，也是两家约好去银行转账。林嫣开车载着老崔去的。

　　崔老板道：“其实我也不急等着钱用。如果你们还需要，继续用就是了。”

　　林嫣道：“没事儿，身边还是多留些钱好。我们现在也缓过来了。”

　　银行年利息4%，私人利息10%。她肯定宁可借银行的钱啊！借私人的，那都是不得已。

　　把老崔送回家，林嫣左右看看又道：“其实你们这儿，也可以设法扩建一下啊。生意已经好得快坐不下了。”

　　崔老板道：“有人盯着呢，说我们请的人多了。还有，外头的地皮也不是我家的，是过的路。”

　　他的学徒、来帮忙的侄儿都被算成是他请的人了。而且，这段时间税务的人在催着赶紧去登记、办理营业执照，这方面也管得比较的严。

　　哼，那些去举报他的人，还不是看他赚到钱了心头不平衡。也不想想他们做餐饮的也挣的是辛苦钱呢！

　　“这路挺宽的，你给街道办交点租金，摆一排桌子应该没问题。至于请人的事，你们不是也在创汇么。”

　　崔老板苦笑，“上次就是拿这个说事儿，才没事的。不像你们旅行社，规模大，每月上交的外汇多。”

　　林嫣心道：你压根就没去银行兑换过外汇吧。又想享受创汇优待，又不去兑换外汇。那人家可不是有法子搞你么？

　　崔老板道：“上次被说了之后，我就按月去兑换一些了。”

　　对了，说到外汇，上次英子走他兑了50美元给老周。老周许诺的等英子带钱回来，要换回给自己。至少是要换回外汇券给自己。结果英子一分钱都没兑回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他问林嫣，“要不要一起去问老周换外汇？”

　　旅行社之前可是换了450美元给老周。

　　“他没有吧。你要去你去，我不好去的。之前借了老周的钱，又用了他家的电话。再说玲子还在我们那里上班呢。我怎么好去啊？”林嫣推脱道。

　　“哼，做不到的事瞎承诺。我拿着美元，在黑市可以换更多钱。或者我留着，以后肯定还要涨的。”

　　林嫣还了钱回来，方敏抱着方畅在小偏院里溜达。方敏做事让林嫣很满意，尤其是带方畅耐心极了。颜颜也说敏姐挺好的。

　　方明澈在正房东屋的写字台上写小论文。要算平时成绩30%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会儿正因为坐久了出来走动。林嫣迎上前小声道：“我还老崔的钱，他鼓动我一起去找老周让他把外汇换回来。”

　　当初老周确实觉得自己能拿捏住英子，两个女儿从小到大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哪晓得英子去美国了，一分钱都不往家里寄。玲子也开始讲起了条件，不再肯把收入的80%都上交他统一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