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这房怎么塌？他太耿直了 第2500节

　　“救不了。但我可以，让这本书，印出来。”

　　“我不稀罕！”李素芬吼道，“我要的是——十年前那一声‘过稿’！我要的是，他能活着看到自己的故事被人读！”

　　“那你给我一个机会。”周文正忽然跪了下来，满室皆惊，“现在，就在这里，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以流量判生死，不该用数据断人命。我……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陈默看着他，又看向李素芬，缓缓开口：“素芬姐，他现在不能替过去改命。但他能给你一样东西——平台。”

　　“什么平台？”

　　“直播。”伊文眼睛一亮，“我们新出版社的第一场发布会，全国同步。你站在台上，念一页，我们印一页。全网直播，百万观众，出版社实时排版，印刷厂连夜开机。”

　　林晚冷笑接上：“书名就叫——《三十七个没回家的男人》。首印一百万，版税全归遇难矿工家属。”

　　阿沅跳上桌子：“家人们！这书必须火！我们众筹运输，把书送到每一个矿区！送到每一口井口！”

　　李素芬怔住了，眼眶通红。

　　白小渔轻声问：“姐，你愿意吗？不是为了他。”她指了指周文正，“是为了他们。”

　　良久，李素芬抬手，抹了把脸，抓起那叠手稿，重重拍在桌上：

　　“念！从第一页开始念！我要让全中国，都听听地底下的声音！”

　　周文正颤着手翻开第一页，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起。

　　他一看号码，脸色剧变。

　　“是……主编部紧急会议专线。”

　　谢恒冷笑：“怎么，上面发现你们招安了个‘疯女人’，要来镇压了？”

　　周文正盯着手机，眼神剧烈挣扎。一秒，两秒，三秒——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机摔在地上，踩碎。

　　“从今天起。”他声音沙哑，“我不再是执行者。我是——证人。”

　　陈默点头，接过手稿，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

　　“第一个故事，叫《张大柱的最后一顿饭》。他走之前，老婆给他煮了碗面条，加了个荷包蛋。他说：‘要是书能印，我给娃留一本。’可书没印，他也没回来。”

　　直播信号开启，镜头对准陈默的嘴唇，每一个字都化作弹幕，炸裂全网.

第4701章我们邮箱爆了

　　【矿工妻子在线，我爸也是没回来的之一……】

　　【我在山西，现在就开车去印刷厂！】

　　【妈妈，你写的《环卫工日记》我还留着，我现在就投稿！】.

　　无数私信涌向“未完成的神”公众号，夹杂着照片、手稿、录音。

　　伊文突然大喊：“天啊！我们邮箱爆了！三分钟，两万份投稿！”

　　林晚盯着数据屏，声音发抖：“有一个附件……标题是《我儿子死在网暴那天》，发件人叫……王丽华。”

　　谢恒皱眉：“这个名字……是不是三年前那个母亲？她儿子因为写小说被骂‘恶心’，跳楼了。”

　　白小渔咬唇：“她当时投稿《少年之死》，全网拒稿，说‘太阴暗’。”

　　阿沅一拳砸墙：“这次，谁敢退稿？我们自己印！”

　　陈默放下手稿，望向窗外。

　　阳光正斜照进会议室，照亮每一张愤怒而坚定的脸。

　　他拿起另一份稿子，翻开第一页，轻声念：

　　“我儿子说，他想写一个世界，人人都敢说真话。可这个世界，先把他杀死了。”

　　直播镜头缓缓推近，陈默抬起头，直视摄像头：

　　“现在，轮到我们替他写了。”

　　周文正忽然站起，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老旧钢笔，笔身刻着“优秀教师奖”几个字。

　　他递给李素芬：“这是我妈的笔。她说，写字的人，眼里不能只有字，还得有光。”

　　李素芬接过笔，手指发抖。

　　她低头，在稿纸空白处，写下第一句新文字：

　　“我丈夫没等到书出版。但我今天，要替他，把剩下的三十六个故事，讲完。”

　　她抬头，目光如炬：

　　“下一个，谁来？”

　　伊文举起手稿，大步上前：

　　“我来。这本《被删掉的遗书》，写了二十三个自杀作者最后的话。他们不是脆弱，是这个世界，不听他们说话。”

　　林晚冷笑，甩出一叠打印纸：

　　“那我这本《抄袭者名录》，正好接上。列出三百个靠剽窃起家的大神，一个都别想跑。”

　　谢恒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我写《主编审查日记》，公开所有退稿背后的黑幕。谁打招呼，谁塞钱，谁用权势换榜单。”

　　白小渔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声音温柔却坚定：

　　“我写《妈妈们的故事》。清洁工、菜贩子、单亲妈妈……她们写的短篇，曾经被说‘没资格叫文学’。”

　　阿沅猛地跳上桌子，举起手机：

　　“直播继续！弹幕刷起来！所有投稿，我们全部接收！无论多长，无论多‘烂’，无论多‘负能量’——我们出书！我们发行！我们让每一句话，都有回声！”

　　陈默站在中央，望着这五个人，忽然笑了。

　　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新书名：

　　《声音，曾被埋葬》

　　然后抬头，轻声问：

　　“还有谁，想说话？”

　　“我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瘦小的身影几乎被门框吞没。她怀里抱着一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纸，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墨水的痕迹.

第4702章是怎么被逼死的

　　“你是？”陈默问。

　　“林小雨，东城中学初三。”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写了四十三万字，写我姐姐是怎么被逼死的。”

　　阿沅跳下桌子，快步迎上去：“家人们！快看这个妹妹！”

　　女孩没理会她，径直走到桌前，解开橡皮筋，将稿子摊开——.

　　第一页，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两个女孩并肩笑着，一个搂着另一个的肩膀。下面写着：

　　《姐姐不是精神病》

　　“我姐姐叫林小月，写小说。她写了一个关于校园霸凌的故事，主角原型是年级主任的儿子。她发在网上，第二天账号就被封了。第三天，班主任找她谈话，说‘不要给学校抹黑’。第四天，她被三个女生堵在厕所，用红笔在她脸上写‘疯子’。第五天……她从六楼跳下去了。”

　　全场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

　　林晚猛地攥紧拳头：“那篇文章……我见过！当时点击量两百万，结果平台说‘内容失实’，全网删除。”

　　谢恒冷笑：“删得好啊，省得家长闹事，省得影响‘升学率’。”

　　林小雨抬起头，眼里没有泪，只有火：

　　“他们说她是抑郁症，说她早就疯了。可她死前一天，还在改稿子。她说：‘只要有人看到，就能救下一个像我一样的人。’”

　　白小渔声音发颤：“你……你还留着她的原稿？”

　　“我抄的。”林小雨指着那沓纸，“电脑被没收了，手机被砸了，我用作业本，一页一页，抄了三个月。”

　　伊文猛地拍桌而起：“这根本不是小说！这是证词！这是血淋淋的真相！”

　　陈默翻开一页，轻声念出：

　　“那天他们把我的头按进马桶，笑着说‘写啊，你怎么不写了？’……我知道，他们不怕我写，他们怕我印成书，怕家长看见，怕记者看见，怕全世界看见。”

　　弹幕瞬间炸裂：

　　【我就是东城中学的！那三个女生现在还是班干部！】

　　【年级主任去年评了“师德楷模”……我吐了。】

　　【小雨，我们众筹出版！钱已经打过去了！】

　　阿沅对着镜头吼：“听到了吗？你们学校在杀人！你们的沉默在杀人！”

　　林小雨突然抬头，直视摄像头：

　　“我不只要出版。我要那三个人，站在我姐姐跳下去的地方，当着全校的面，读完这本书。一个字，都不能少。”

　　会议室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