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这房怎么塌？他太耿直了 第2502节

　　“敬那些没等到天亮的人。”谢恒说。

　　“敬我女儿。”赵青低声。

　　“敬我姐姐。”林小雨举起杯，一饮而尽。辣得她咳嗽，却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白小渔猛地抬头：“有人上传新稿！匿名！标题是——《我亲手给弟弟穿上寿衣，因为他骂了不该骂的人》！”

　　全场骤静。

　　她点开文档，手在抖：

　　“作者说……他弟弟是初中生，因为班主任收礼被他举报，第二天就被‘请家长’。父亲被打成‘精神失常’，关进了医院。弟弟在雨夜里跑了三十里路，想来城里找媒体，结果……被人‘接走’了。三天后，人回来了，说是‘自己回来的’，可眼神空了。当晚，他上吊了。家人不敢报警，怕更糟。寿衣，是他亲手买的。”

　　弹幕瞬间炸裂：

　　【我认识那学校！班主任现在是年级组长！】

　　【他们用精神病院关人！不止一个！】

　　【求求你们发这篇！求求了！】

　　林小雨默默走到打印机前，抽出纸，放进托盘。

　　“印。”她说。

　　伊文冲过去拦住她：“等等！现在外面还有人！他们会不会——”

　　“怕？”林小雨抬眼，像一柄出鞘的刀，“我姐姐死的时候，没人替她出声。今天，我不能让另一个弟弟，死得像一粒灰尘。”

　　她按下打印键。

　　纸张缓缓吐出，黑色字迹像血渗进雪地。

　　赵青走过来，轻轻按住她的肩：“我来排版。我女儿以前最爱用12号宋体，说它‘最正直，不弯’。”

　　谢恒忽然从监控台吼过来：“又有车来了！但……不是黑车！是快递！满街的快递车！全是‘未完成的神’的LOGO！”.

第4706章我跑货运的

　　阿沅冲到窗边，猛地推开窗，大喊：“是读者！是那些打赏的人！他们自发组织了运输队！”

　　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缓缓停在门口，司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黝黑的脸：“我跑货运的。看了直播。我车上能塞三百本。要多少，我送多少。”

　　紧接着，一辆共享单车骑了过来，女孩跳下车：“我是大学生，能寄到全国二十所高校。”

　　一个外卖员喘着气跑来：“我们骑手群炸了！三百人接单，免费配送，校园、医院、法院、图书馆……全送！”

　　谢恒站在门口，望着这条突然活过来的街，眼眶发烫。

　　林小雨走上来，递给他一张刚印好的书页。

　　“帮我看看这一段。”她说。

　　谢恒低头读：.

　　“那天，我姐姐站在六楼窗台，风吹起她的校服。她没哭，只是把写满故事的本子，一页页撕下来，撒向天空。她说：‘风会带走它们，总有人会捡到。’”

　　他看完，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林小雨拿起笔，在页脚补了一句：

　　“现在，风来了。”

　　发布会定在明天上午十点。

　　地点：东城中学门口。

　　直播信号将由三十名志愿者接力传输，用最原始的4G热点，一条链，不断联。

　　入夜，旧楼灯火通明。打印机嗡嗡作响，像一台不肯停歇的心脏。

　　林小雨坐在角落，伏案写作。她的手边放着那枚纽扣，背面的字在台灯下清晰可见：

　　“他们以为沉默最安全，可沉默最致命。”

　　谢恒走过来，轻声问：“写到哪了？”

　　她没抬头，声音平静：

　　“写到年级主任打开电脑，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读我姐姐写的那本书。”

　　谢恒眯起眼：“然后呢？”

　　林小雨停下笔，嘴角微微扬起：

　　“然后，他女儿抬头问他：‘爸，书里的事，是真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写道：

　　“他没敢回答。因为他看见，女儿的书包上，别着一枚和我姐姐一模一样的银色书签。”

　　敲门声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僵住了。

　　谢恒冲向监控，画面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本书，封面上正是《姐姐不是精神病》的复印版。

　　她抬起头，对着摄像头，轻声说：

　　“我……是年级主任的女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老旧电路承受不住突然涌入的情绪。

　　林小雨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一声刺耳的响。她一步步走向门口，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谢恒一把拦住她：“等等！你不能就这么开门！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她手里拿着我的书。”林小雨看着监控画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且……她的眼神，不像演的。”

　　“眼神？”伊文冷笑，“三年前赵主编被人用‘受害者家属深情现身’骗进局子的时候，对方女儿也这么看着镜头，哭着说‘求你们救救我爸’。”.

第4707章送去心理辅导

　　赵青缓缓走过来，盯着屏幕里的女孩，眉头紧锁：“她眉眼间……确实像他。那个男人开会时总爱拍桌子，说‘家教决定一切’。可现在，他女儿站在我们门口，捧着一本被封杀的书。”

　　“爸昨晚烧了很多文件。”女孩忽然开口，声音透过门外的对讲机传来，清晰而颤抖，“他还砸了妈妈的电脑，说‘再发现你在看那种东西，就送你去住校’。”

　　林小雨猛地按住对讲键：“你叫什么名字？”

　　“周晓棠。”女孩低头，手指摩挲着书脊，“我读了三遍……书里写的那些事，和我们班王蕾的情况一模一样。她举报班主任收购物卡，第二天就被说‘情绪不稳定’，送去心理辅导。上周，她转学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儿。”

　　白小渔迅速调出数据库：“王蕾，初一（3）班，家庭住址显示是城南福利院——那根本不是住处，是‘矫正机构’的代号！”

　　谢恒一拳砸在墙上：“又是这套流程！先污名化，再隔离，最后让你人间蒸发！”

　　“让我进去。”周晓棠的声音突然变硬，“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我知道教学楼B区三楼有个废弃储物柜，编号317。里面有一本日记，是我爸逼一个女生写的‘悔过书’。她说如果不说自己诬告，就会被送去‘网瘾戒治中心’。”

　　林小雨猛地抬头：“317？我姐姐失踪前一天，曾发消息给我：‘我在317找到了证据，但来不及整理。’”

　　谢恒盯着她：“你怎么从来没提过这事？”.

　　“我以为是密码，或暗语。”林小雨咬唇，“可如果……真的有一本日记？”

　　“我去取。”赵青抓起外套，“天亮前必须拿到。”

　　“不行！”林晚厉声制止，“你是通缉名单上的人，一出楼就被拍到。我去。”

　　“你也不行。”阿沅冷笑，“你是‘被境外势力操控’的重点监控对象，上个月银行账户被冻结。我去。我只是个直播打赏的疯姑娘，没人记得我脸。”

　　伊文突然笑出声：“你们全疯了？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儿？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敲门，我们就派队出去偷日记？这剧情拍出来都没人信！”

　　“可有人信就够了。”林小雨打开门锁，“晓棠，你进来。”

　　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响动，缓缓开启。

　　冷风灌入，夹杂着雨夜的气息。周晓棠站在门口，浑身湿透，校服贴在身上，手里紧紧抱着那本书，像抱着最后一根浮木。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林小雨脸上。

　　“你长得……和书里附的照片一模一样。”她低声说。

　　林小雨递给她一条毛巾：“你说的储物柜，怎么打开？”

　　“钥匙在……我爸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夹在《教师行为规范》这本书里。”周晓棠咬了咬嘴唇，“但今天下午，有个人去找他，他慌了。他翻出那本书烧了，钥匙却忘了处理——因为钥匙是焊死的，藏在书皮夹层里。我现在……能打开它。”.

第4708章不该空手赴约

　　全场寂静。

　　谢恒猛地冲向地图墙：“B区三楼，317柜！离保安室直线距离47米，有两个摄像头盲区。翻墙进入的话，从后楼梯上去最快。”

　　“我有办法绕开巡逻。”白小渔打开手绘校园平面图，“每年校庆，学生会偷偷从锅炉房爬进教学楼挂横幅。通风管道还能用。”

　　“我去。”林小雨抓起一件黑色连帽衫。

　　“不行！”谢恒第一次吼她，“你是最关键的发声者！如果被抓——”

　　“所以才必须我去。”林小雨直视他眼睛，“如果连真相都要躲在别人身后，那我们印这些书，和他们烧书有什么区别？”

　　赵青忽然从包里抽出一支钢笔，递给林小雨：“拿着。这是我女儿最后用过的笔。她说，写真话的人，不该空手赴约。”

　　林小雨接过，轻轻别在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