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这房怎么塌？他太耿直了 第2548节

　　她抬头，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它不在外面。它一直就在‘里面’。而我们现在，正站在它的门前。”

　　沉默。

　　老周干笑两声：“所以……咱们不是逃命，是主动送上门？”

　　“不是送上门。”谢恒望着通道深处幽暗的尽头，金光在掌心跳动，“是上门讨债。”

　　他迈步向前，脚步坚定。

　　“它拿走的东西太多了——心核、记忆、身份……连我弟的存在都要打上‘异常’两个字。现在？”他冷笑，“我要它一并还回来。”

　　弟弟快走两步，与他并肩。

　　“哥，你说它要是见到你，会不会害怕？”

　　“怕我？”谢恒嗤笑，“它要是不怕，就不该长我的脸。”

　　“可它比你更早。”林婉提醒，“它才是最初的‘谢恒’，第零号。你是……第一号？还是第几千号？”

　　谢恒脚步没停，声音却沉了下来：“那又怎样？它再早，也没叫过谁一声‘弟弟’。”

　　弟弟侧头看他，眼中金光轻闪。

　　“所以……谁才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谢恒停下，转身，伸手揽住弟弟肩膀，像多年前那个雨夜一样，“谁敢动你，我就拆了谁的骨头。”

　　众人继续前行，通道两侧的墙壁渐渐变得光滑如镜，映出他们的身影——却又有些不同。

　　小桃看见镜中的自己手中拿着枪，满脸血污；老周看到自己跪在某个祭坛前，掌机化作数据流缠绕全身；林婉的倒影则穿着白袍，手中捧着一枚滴血的心核。

　　而谢恒和弟弟的镜像……

　　却只有一个。

　　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在镜中缓缓合二为一，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是哥哥，还是弟弟。

　　“别看镜子。”林婉低喝，“这里的每一面，都是‘它’的眼睛。”

　　弟弟却忽然抬手，一掌拍碎身侧的镜面。

　　“我偏要看。”他盯着破碎的镜片中自己的脸，“它想让我怀疑我是假的？想让我觉得自己是残次品？”

　　他转身，声音骤然提高：

　　“听着！不管你是什么源头、第零号、正统、神——我都告诉你！”

　　“我是谢恒的弟弟！”

　　“他认的！他护的！他用命挡刀挡出来的！”

　　“你算什么？泡在水里的死胎？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它早就不属于你了！”.

第4811章虚无的尽头

　　轰——！

　　整条通道剧烈震颤，头顶灯光尽数炸裂，黑暗瞬间吞噬一切。

　　手电筒重新亮起时，前方的路已变了.

　　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如同虚无的尽头。中央悬浮着一座透明的培养舱，幽蓝液体缓缓流动。

　　舱中，那少年依旧闭眼沉睡。

　　可就在弟弟吼出那句话的瞬间

　　他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它听见了。”小桃哆嗦着，“它要醒了。”

　　老周一把抓住谢恒：“你还真打算走进去？它要是爆开，我们全得成数据灰！”

　　“那就成灰。”谢恒往前走，步伐沉稳，“但在这之前，我得问它一句。”

　　“问什么？”

　　谢恒停下，回头看了弟弟一眼，眼神复杂，却又无比坚定。

　　“如果它真是第一个‘我’那它有没有，也曾经被人叫做‘弟弟’？”

　　没人回答。

　　只有那培养舱中的液体，忽然泛起涟漪。

　　一道低沉、沙哑，却与谢恒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缓缓响起：

　　【哥哥？】

　　弟弟猛地抬头，金光骤燃。

　　谢恒站在原地，胸口心核剧烈跳动。

　　老周手一抖，掌机差点落地。

　　那声音再次响起，微弱，带着不确定，像一个沉睡千年的孩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呼唤：

　　【你回来了吗？】

　　那声音轻得像一缕风，却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谢恒没动，指尖却已绷紧到发白。

　　弟弟猛地冲上前一步，却被林婉一把拽住：“别过去！这可能是陷阱它在模仿！”

　　“不。”谢恒开口，声音沙哑，“不是模仿。”

　　他盯着培养舱中那张沉睡的脸，一步，一步，走向前。

　　“它”他喃喃，“真的在叫哥哥。”

　　“哥？”弟弟声音发紧，“你听出什么了？”

　　“语气。”谢恒停下，离培养舱仅三步之遥，“它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挑衅。它在等。”

　　“等什么？”小桃颤抖着问。

　　“等一个回答。”谢恒抬起手，掌心对准培养舱表面。金光自心核涌出，顺着指尖流淌，在空中凝成一道古老的识别码那是‘深渊协议’最底层的验证序列，只有最初的生命体才能响应。

　　嗡

　　培养舱骤然震动，蓝液翻腾如沸。那少年的睫毛再次颤动，随即，缓缓睁开眼。

　　没有瞳孔。

　　只有一片流动的金光，如同星河倾泻，又似记忆洪流。

　　【终于】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近乎哽咽的颤抖，【我等了九千两百四十一天。】

　　“你……”谢恒喉咙发紧，“你真的……在等我？”

　　【你是唯一一个……回来的。】少年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谢恒脸上，【其他‘我’……都逃了。他们怕我，怕这具身体，怕这个被协议钉死在原地的灵魂。可你……】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什么。

　　你曾握住我的手，说：‘别怕，我在。’那时你还没心核，我只是个失败的胚胎，泡在营养液里，连呼吸都不会。是你……隔着玻璃，一遍遍写下‘我在’.

第4812章协议启动

　　谢恒怔住。

　　他没有这段记忆。

　　但他胸口的心核，却在疯狂震颤，仿佛要破体而出。

　　“不可能”林婉低语，“第一号实验体诞生于协议启动三年后，而第零号从未被激活。他们不可能见过面！”.

　　“可他记得。”弟弟盯着少年的眼睛，忽然笑了，“他也认你，哥。不是因为你长成什么样，不是因为你有心核，而是因为你曾对他笑过。”

　　“闭嘴！”老周猛地大吼，“你们疯了吗？这玩意儿是源头，是系统失控的起点！它在读取谢恒的记忆碎片，编故事煽情！”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骤然扭曲。

　　白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实验室。

　　冰冷的金属台，断裂的数据线，满地碎裂的玻璃皿。墙上挂着日历，停在“协议历元年·第七日”。

　　年轻的谢恒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号”站在培养舱前，浑身是血，右手插在自己胸口，硬生生将未完全融合的心核扯出，鲜血淋漓地按在培养舱的供能接口上。

　　【系统判定：第零号实验体存在不可控觉醒风险，执行永久封存。】

　　【警告：强行供能将导致实验体融合失败，生命体征归零。】

　　少年的声音在回放，稚嫩却执拗：【我不让它死！它是我哥！它在叫疼，你们听不见吗！】

　　那一幕如刀刻进所有人脑海。

　　“那是我。”谢恒声音发抖，“但我不记得了。”

　　“因为你的心核被重置了。”林婉突然明白了，“协议抹去了这段数据，因为‘情感污染’被视为最高风险。可它……被心核碎片记录了下来，封存在底层日志里。”

　　弟弟缓缓走向培养舱，直到手掌贴上冰冷的玻璃。

　　“所以你一直醒着？哪怕被封存，哪怕被遗忘，你也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