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622节
就在这时,咖啡馆外面传来阵阵呐喊声,“不要战争!”
“我们去向皇帝陛下请愿。”
“大家一起来抵制征兵令!”
“对!立刻和法国停战!”
舍勒尔不由得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那些举着标语的人群,眼中出现了生机。
是啊,只要停战,那么卢卡斯就不用去打仗了!
希望皇帝陛下能同意。
他一把抓起帽子,快步冲出咖啡馆,钻进了游行队伍之中,挥动双臂,和身旁的瓦匠、纤夫一起大喊:“取消征兵令!和法国停战!”
……
特伦海姆村。
烈日照耀的农田里,七八名农奴正聚在一起,拄着锄头,皱眉说着什么。
“是邻村的尼克拉斯老爷说的,肯定不会错,皇帝陛下的旨意很快就会公布。”
一名耳朵缺了一块的中年人搓着手上的泥土,低头道:“今年有太多人去打仗了,地主老爷们需要足够人手播种,所以皇帝肯定会增加农奴的劳役时间。”
其他几人皆是眉头紧皱,“但一周五天半劳役的话,我们自己哪儿还有时间打理土地?”
“就这样还要加收帝国税,难道今年只能借高利贷了?”
“迈辛格的借款利息已经开到20%了,还得家里有两个成年男人才能借……”
历史上,大格命是从法国爆发的,但实际上法国的税在欧洲并不算重。
就说奥地利,农民们要承担帝国税和领主税双份,教会那边还要交什一税。
法国有的税这边全有,法国没有的什么“结婚税”、“迁徙税”、“寡妇税”这边也有,且税率全都高于法国。例如什一税法国是7%的税率,而奥地利是10%到13%。
这还是自耕农,如果是农奴的话,每周还要为领主服3天的劳役,也就是义务劳动。
3天劳役是在约瑟夫二世改革时定下的,但利奥波德二世上台之后,很多领主都将劳役增加到了4天以上。
只能说,法国的“老区人民”还是多,生活困苦的话是真敢闹事。
而奥地利之所以一直没爆发,一是皇帝下手够狠。
二是奥地利种植土豆较早,底层民众不至于被饿死。
三是匈牙利、波西米亚等地自有一套体系,从不参和维也纳的事情,所以抗议规模始终有限。
第917章 自由与平等
然而,这次奥地利的局面却有些控制不住了。
奥地利这几年连续进行了南尼德兰战争、西里西亚战争、对法战争,中间还夹杂着在塞尔维亚等地平叛。
巨额的军费只能从税收里来。
帝国税比约瑟夫二世时代高了近20%,还加收了“战争特别税”,这几乎已榨干了底层民众。
此时又有“皇帝要增加农奴劳役天数”,以及原本说只征收1年的战争特别税将无限期征下去的传言。
这根“稻草”终于将农奴们彻底压垮了。
一名年轻些的农奴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塞欧登的农奴把哈默子爵家抢了,还烧了他所有的地契和身契……”
塞欧登是距此30多公里外的一个村子,那里的土地有七成都归哈默子爵所有。
“上帝!他们的胆子真大!”
那年轻农奴道:“大不了被丢进监狱,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把全村人都抓了。反正交不上税一样会进监狱,要么被高利贷逼死!”
他身旁的农奴全都低头陷入了沉默。
两天后。
特伦海姆村教堂的钟被人胡乱敲响,塞欧登村的百余名农奴拎着锄头和棍棒涌入村里。
很快,本村的农奴也纷纷加入,暴动队伍很快便扩大到了近300人。
他们径直冲进舍勒尔男爵的庄园,将所有敢于阻拦的人打倒在地,而后开始哄抢。
好在舍勒尔夫妇都去了维也纳,这才免于受伤。
一个小时后,庄园里所有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连铺地的木板都没剩下一片。
陷入狂暴的农奴们如同蝗虫一般,从村里的几名地主家席卷而过,然后呼喊着朝西面临近的村子冲去。
那里距离维也纳仅4公里,有一条国王大道连接。
……
维也纳。
格拉本大街旁的一条小巷里,舍勒尔男爵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环视四周。
额头的剧痛令他的头脑重新工作起来。
抗议。
警察。
军队……
对了,那个士兵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枪托。
舍勒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抗议的人群早已消失,不远处的街道上一片狼藉,血迹随处可见。
怎么办?他只觉得心中满是绝望,显然皇帝陛下并不想结束战争。
他踉跄着走出小巷,突然一名戴着黑毡帽,双手插在口袋里的男子从他面前走过。
那人瞥了他一眼,止步,走了过来,声音沙哑道:“我想,您应该是位受过教育的绅士。”
舍勒尔疑惑地点头。
黑毡帽立刻从口袋取出一本小册子塞进了他怀里。
“这是,什么?”
舍勒尔吓了一跳,想去摸那册子,却被黑毡帽按住:“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那人转身走出两步,又转头低声道:“既然皇帝只能为国家带来灾难,那我们就得另想办法才行。”
舍勒尔待他离开,紧张地摸出了那本小册子,就见封面上印着:自由与人权的意义。
他当即就想把那东西扔了,但犹豫了一秒,又将其塞进了口袋,而后一步一挨地朝家走去。
路边,两个年轻人正激动地谈论,“人们抗议面包的价钱涨了40%,但我们的皇后陛下却说,‘没有面包的话,吃蛋糕不就好了?’”
“听说皇帝的叔叔,就是那个瓦尔特男爵,他的猎犬喝的水必须加五勺蜂蜜才行!”
“该死,这些吸血鬼,毒蛇!”
舍勒尔想着小儿子的事情,以及如何变卖家里的庄园,昏昏沉沉间回到了家里。
舍勒尔夫人见他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女仆为他清洁了伤口,便简单进行包扎。
舍勒尔男爵靠在床上,忽然想起了那本小册子,起身将卧室的门锁上,这才将其拿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且理应是平等的……
任何政治形式皆应维护人们自然的,不受时效约束的权利。这些权利是自由、财产、安全与反抗压迫。
哪怕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剥夺人们与生俱来的权力……
国家的主权应属于全体国民,任何人,包括皇帝都不得行使国民所未明白授予的权力,更遑论国民所反对的权力……】
舍勒尔的心脏疯狂跳动,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此时却让他觉得都是至理名言。
是啊,为什么皇帝就有权发动战争,就能让他的大卫去面对法国人的大炮?
为什么他的卢卡斯还要被送上战场?
为什么那个该死的胖子就可以敲诈他3千弗罗林?
这,根本不公平!
听听街上的那些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想要结束战争,都反对征兵令。
皇帝,也需要倾听人们的意见。
不,他应该听从人们的意见,那些明显是正确的意见!
他激动地继续翻看那小册子,直到凌晨两点,都依旧未曾入睡。
次日。
舍勒尔戴了顶大毡帽,将帽檐压得极低,来到了自己常去的咖啡馆前。
他朝路人们挥手,高声道:“大家听我说!
“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且理应是平等的……”
不到20分钟,几名秘密警察吹着哨子冲了过来。
舍勒尔从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吓得呆立当场。
上一篇:大秦:咸阳亭长,把始皇拒之门外
下一篇: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