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643节

　　三天后。

　　施梅尔彭宁克交了好处费，很快便得到霍廷格通知，说王太子在“那位大人”的建议下，已经同意约束弗拉芒人，让荷兰议会将边境的军队调回去镇压叛乱。

　　此外，法国的瓦隆军团也会在盖尔登待命，如果荷兰议会打不过威廉五世的军队，他们可以随时介入——需要额外付费。

　　当然，这事儿是约瑟夫一早就决定的，让塔列朗来通知荷兰人。外交大臣先生则是将消息暂时压下来，发了30万法郎的小财。

　　霍廷格起身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转头随口道：“对了，首相阁下，王太子殿下最近对丹麦人提出的那个‘国际海洋公约’很感兴趣，荷兰如果选择加入的话，他应该会比较高兴的。”

　　施梅尔彭宁克忙道：“非常感谢您的提醒，我回去之后立刻就向议会提出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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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也纳。

　　美泉宫。

　　弗朗茨二世盯着科布茨尔，恼怒地吼道：“这些该死的奸商，就连最贪婪的吸血鬼都只能做他们的学徒！

　　“波西米亚和厄尔士地区10年的盐税？他们干脆来美泉宫抢劫得了！”

　　科布茨尔的神色极为无奈：

　　“陛下，金融界都在担心普鲁士会对我国发起战争。罗斯柴尔德先生的要价已经是最低的了。”

　　他没敢说出来，整个德意志地区的银行家都认为奥地利会被普鲁士击败，毕竟国内的叛乱还没彻底解决。

　　这种情况下，给皇帝贷款很可能会血本无归。所以必须要足够的抵押物。

　　弗朗茨二世死死地捏着椅子扶手，虽然很不甘心被这些资本家敲诈，但旋即便想起了卡尔大公几天前送来的报告。

　　奥斯曼人正在蠢蠢欲动，保加利亚北部地区集结了大量军队，随时可能发难。

　　他认为，奥斯曼人很可能和普鲁士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准备从南北两面同时动手。

　　而眼下他的帝国别说进行备战了，连卡尔大公的平叛军队都只能领到三分之一的薪水，一旦开战，他就只有投降一种结果。

　　于是他便打算向高利贷商人借300万弗罗林，用来筹措军需物资，结果后者竟让他抵押波西米亚和厄尔士10年的盐税。

　　他知道，这笔钱多半是无法按时偿还的，所以几乎是用两地的盐税换了300万。

　　简直亏大了！

　　但形势比人强，他宣泄了一阵怒火，便闭起眼睛对国务大臣挥了挥手：

　　“去告诉那个奸商，他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马上给我金币……”

　　后者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皇帝的侍从领着摩西伯爵快步而入。

　　科布茨尔有些意外道：“您怎么回来了？”

　　摩西没理他，激动地向弗朗茨二世躬身道：“陛下，好消息！我说服了法国王后，她同意向我国贷款1千3百万法郎，利息只要16%！”

　　实际上，这只是约瑟夫让玛丽王后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而已，并非他“说服”了谁。

　　嗯，也是想让老妈在娘家人面前露露脸，收获一些感激。

　　弗朗茨二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

　　弗朗茨二世的脸上瞬间充满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的姑母总算还念着这点儿情分。

　　“哈，让那个该死的奸商见鬼去吧！”

　　他又指向国务大臣：“科布茨尔伯爵，您立刻去用这笔钱准备后勤物资，运往利格尼茨。”

　　后者欠身：“是，陛下！”

　　摩西却探手将他拦住，而后对弗朗茨二世道：

　　“陛下，法国王后还让我告诉您，她知道帝国必须避免陷入两面作战的局面。

　　“所以她会设法让普鲁士人等到7月份之后再发起进攻。

　　“在这之前，我们要尽快平息叛乱，并击败奥斯曼人。然后集中兵力防御西里西亚。”

　　弗朗茨二世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唇有些发颤：“哦，我最亲爱的姑母……她，她真的是拯救了整个奥地利。上帝，我先前还非常恶毒地抱怨过她……”

　　科布茨尔却是看向摩西：“可法国人准备怎样拖住普鲁士？难道是向西里西亚派兵？”

　　“她并未向我提到具体计划。”摩西伯爵道，“但眼下我们也只能相信她能够做到。

　　“反正，情况也不可能更糟了，不是吗？”

　　科布茨尔默然。

　　弗朗茨二世已是急切地对侍从示意：“去请贝塞拉尔侯爵来，快！”

　　“是，陛下。”

　　摩西伯爵则对皇帝道：“陛下，还有件事，法国王后还提到，希望您能颁旨让神圣罗马帝国加入‘国际海洋公约’组织。”

　　“国际海洋公约？那是什么？”

　　“一个丹麦人发起了规范海洋权益的组织。”摩西遂将“海洋公约”的主旨介绍了一遍。

　　一旁的科布茨尔眯起了眼睛：“这个公约显然是针对英国人的。”

　　弗朗茨二世冷哼道：“那有什么不好？先前该死的英国人抛下我们时就如同丢掉一只破靴子。

　　“现在我们也没必要在乎他们的想法！

　　“我认为，完全可以支持这个‘海洋公约’。”

　　他会答应得这么利索，确实是有想要报复英国一下的因素，但更多的则是不可能拒绝法国的条件。

　　毕竟加入一个对奥地利几乎没什么影响的“公约”，总好过向奥斯曼和普鲁士投降。

第947章 订婚仪式和最好的聘礼

　　与美泉宫隔街相望的豪华别墅里，考尼茨躺在靠椅上，听女婿讲述关于法国援助的事情，脸上逐渐露出了微笑：

　　“克莱门斯，你看，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如果皇帝陛下当初听了我的意见，帝国根本不会面临眼下的困境。”

　　他今天的精神格外好，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最后，还得靠法国帮忙才行。”

　　梅特涅点头：“而且是靠您为帝国留下的政治财富。”

　　他指的是岳父大人促成了玛丽王后嫁往法国的事情。

　　考尼茨抬起手拉住女婿——他已经很久没做出过这么大的动作了——认真道：“但你要记住，奥地利是个依靠血缘和继承维系的国家，外交才是我们的长项。

　　“外交是什么？

　　“是在众多国家之中，不论他们和我们是否存在分歧，都能找出利益共同点，并加以利用，来应对……”

　　梅特涅等了片刻，却没听到下文，便小声提醒道：“来应对什么？岳父大人。”

　　没有任何回应。

　　梅特涅感觉岳父拉着自己的手向下垂去，顿时心里一惊，忙去摸他的颈部，发现已经没有了脉搏。

　　“来人！”他转身对门外大喊，“找医生来！”

　　下午一点，考尼茨这位一手促成了法奥联姻的政治大师魂归天国。

　　这似乎也预示着，从50年前特蕾莎女王时代开始的帝国最后的余晖，也随他一同走向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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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国首都，圣彼得堡。

　　数不清的鲜花和彩带充满了整个冬宫。到处都是音乐声和欢笑声。

　　上千名贵族聚集在道路两侧，伸长了脖子望向远处，同时也在用法语兴奋地议论着，

　　“沙皇陛下的远见真是无与伦比。法国真的击败了所有的对手！”

　　“您忘了英国，不过他们也无法登上陆地。现在我们有一个欧陆最为强大的盟国了。”

　　“以后法国王后就是俄国人了，哈哈。两个欧洲最伟大的皇室联姻！”

　　“连眼高于顶的法国人都认可了我们，我感觉这就像在做梦一样……”

　　是的，俄国是个“精法”遍地的国家。

　　不，准确来说，整个俄国的贵族阶层几乎都是“精法”。

　　以前他们只是仰慕法国的文化与时尚，现在又加上了一项——法国强大的军事力量。

　　俄国是个非常慕强的国家，在法国击败了反法同盟之后，他们的精法程度再次提高了一大截。

　　而叶卡捷琳娜二世依靠她敏锐的政治嗅觉，提前“投资”法国，达成了俄法联姻，赢来了举国上下的盛赞。

　　这也让她得以从俄波战争失败所带来的政治危机中解脱出来。

　　现在圣彼得堡的贵族们都在谈论他们的法国王太子妃，以及法俄联姻的美好未来，再也没人提起要推翻她，让保罗皇储提前继位的事情了。

　　随着订婚仪式越来越近，帝国已逐渐忘记战争不利的阴霾，开始充满干劲地准备起下一场战争了。

　　是的，俄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要么正在打仗，要么在准备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