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708节

第1043章 果决的枭雄

　　当1300多名哥萨克骑兵发出尖锐的呼啸出现在波斯圣战骑士团侧后方的时候，战役的结果便已经注定了。

　　刚刚经历过两轮全力冲杀的波斯重骑兵此时人困马乏，又是骤遭突袭，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便被分割成了好几块，随即各自夺路而逃。

　　至次日下午，被堵在克尔察尼斯丘陵北侧的波斯军队在失去指挥，又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下，终于开始投降。

　　阿迦·穆罕默德则在清晨时分，便命令主力部队撤退了。

　　是夜，第比利斯举城狂欢，庆祝他们和沙皇的军队一同击退了残暴的波斯人。

　　他们是该好好庆祝一番。历史上，这个时候第比利斯已经城破，所有成年男性全部被阿迦·穆罕默德屠杀。他们的眼珠被挖出来，在城外摆成了金字塔状。

　　而眼下，他们才是胜利者。

　　在格鲁吉亚王宫的晚宴上，古德维奇当着所有贵族和军官的面，先是高呼“沙皇陛下万岁”，而后突兀地喊了一声：“感谢我们永远的朋友——法兰西！”

　　于此同时，已向南退至占贾城的波斯大军临时营地里，两名军官捧着血淋淋的盘子，向阿迦·穆罕默德躬身道：“伟大的沙阿，已经行刑完毕。”

　　后者瞥了眼盘子里的两只眼球，摆手让他们退下。

　　盘里的是伯佐尔格的眼睛。他虽然是阿迦·默罕默德手下最为勇猛的将领之一，但他没能击破俄军的防线，自己还活着回来了。

　　那就必须接受军法。

　　阿迦·穆罕默德看向一旁的突厥骑兵指挥官：“搞清楚俄国人的情况了吗？”

　　“还没有，陛下……”那军官抹了把冷汗，忙又补充道，“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们至少有两万人，而且携带了大量火炮，显然不是刚刚赶来的。”

　　阿迦·穆罕默德的脸色越来越黑，将刚刚摆好的沙盘上的旗帜全部扫落在地，沉声道：“命令全军明早立刻撤往大不里士。”

　　他一生驰骋沙场从不言败，但这次仅仅两天时间，他的军队就损失了1万3千多人，而且最精锐的圣战骑士团也几乎全军覆没。

　　他手中虽还有2万6千来人，但今天俄军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令他不得不慎重。

　　作为一名枭雄，他并不缺乏果决。

　　大不里士在第比利斯以南400公里外。他刚才的命令不仅是放弃了对外高加索的争夺，甚至连亚美尼亚都不要了。

　　但大不里士拥有坚固的要塞，他可以在那里挡住俄国军队，然后积蓄力量以待反击。

　　之后的一个月间，瓦勒里安·祖波夫率大军高歌猛进，沿途占领了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直到大不里士要塞前，才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包括格鲁吉亚在内的所有外高加索诸邦国，以及亚美尼亚和卡拉巴赫都派使节来到圣彼得堡，表示愿意成为俄国的保护国。

　　……

　　法国在南尼德兰地区的行省列日。

　　纳慕尔皇家炼铁厂的车间里，约瑟夫翻着这一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技术资料，又不厌其烦地叮嘱这里的首席技师旺代尔：

　　“所以，不要担心浪费，锰和镍的加入量一定要按0.01%的幅度不断调整、测试。”

　　“是的，殿下。”旺代尔认真点头。

　　他原本以为王太子殿下只是来视察转炉炼钢的研发进度，没想到殿下却更关心他们这些技师对炼钢知识的掌握情况。

　　好在他们之前已反复钻研了殿下的《炼钢原理》手稿，对于什么“脱硫脱硅”“炉衬蚀损”“防止回磷”等等都算是烂熟于心。

　　当然，这份手稿最精华的部分还是关于对“晶格结构”的阐述。

　　殿下开创性地提出，在炼钢过程中，碳元素和铁元素会形成特殊的空间结构，从而极大影响钢铁的性能。

　　他们这些技师以前也知道含碳量多少会令钢铁变硬或变脆，钢铁制品需要淬火和退火，但其内在的原理直到看到手稿之后，才终于有了头绪。

　　这让他们在设计钢铁工序时，能够一改以往只依赖经验的模式，开始有了科学的理论指导。

　　当然，其实约瑟夫也只是跟他们讲了个大概的原理——更详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对于最顶尖的技师来说，这却是研发路上最难的一步。

　　只要有人给他们指明方向，剩下的无非是用大量实验来完善技术。

　　就是在得到了殿下的《炼钢原理》手稿之后，纳慕尔皇家炼铁厂的钢铁质量有了明显地提高。

　　而这次，王太子殿下又给他们带来了新的炼钢技术——合金钢原理。

　　是的，这项技术实在太过重要，所以约瑟夫并未将其写入《炼钢原理》之中，而是亲自对核心技术人员直接口述。

　　这座纳慕尔皇家炼铁厂也是法国政府持有100%股份的，所有重要岗位都有王室卫队和情报局人员入驻。

　　其实，约瑟夫也是在去年时才从法兰西科学院院长勒罗伊那里了解到，早在40年前，瑞典人克朗斯泰特就用碳还原的方法，从红砷镍矿中，分离出了金属镍。

　　20年前，还是瑞典人，还是碳还原法，从软锰石中获得了金属锰。

　　虽然这些实验室制备方法只能得到极少量的镍和锰，但好在炼钢时需要添加的也不多，也就让他有了开始炼制合金钢的想法。

　　要知道，锰钢、镍钢和普通的钢材，那几乎是两种物质！

　　当然，他也知道，具体要添加多少锰和镍，在什么时候添加，炼钢流程需要怎样调整，还需要大量的试验，才能得出结论。

　　于是他便趁这次视察钢铁厂的机会，让旺代尔开始着手进行合金钢的炼制。

　　实际上，约瑟夫原本是不想让此事分散旺代尔的精力的——后者目前还负责转炉炼钢技术的研发。

　　不过在他确认转炉技术距离实现还比较遥远之后，决定还是两条腿走路比较好。

　　着实是联合蒸汽机公司那边的研发陷入了瓶颈——100马力的蒸汽机已连续数次发生管道破裂的问题了。

　　这一方面要改进对锅炉压力的控制，另一方面却也可以用提高钢材强度来解决。

第1044章 瓦特的“火药桶”

　　与此同时，锰钢应该还能用来制造武器。

　　约瑟夫依稀记得，后世的炮管的材质好像就是锰钢。

　　在转炉炼钢没搞定之前，只能先试用用坩埚炼钢技术，加上反射炉精炼，来生产少量合金钢。

　　产量肯定非常低，但只用来满足蒸汽机管道和炮管的话，应该勉强也够用了。

　　顶多就是成本非常高就是了——军工制品，很多时候是没办法考虑价格的。

　　在对旺代尔吩咐完合金钢试验的事情，又反复强调了保密要求之后，约瑟夫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巴黎——十天之后，就是今年的至高路易奖公布获奖人的日子了，他要回去颁奖。

　　原本他是想让老爹去做这个事情的，但后者显然是社恐发作，却非说蒸汽锻造机的研发正进入关键阶段，不想被打扰。

　　于是，约瑟夫只能自己上了。

　　待约瑟夫从炼铁厂出来，便见勒罗伊快步迎了上来，向他躬身行礼。

　　约瑟夫倒也没有意外，因为埃芒之前已向他报告过，说科学院院长先生中午就到纳慕尔了，应该是怕影响他视察，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您应该是来说关于至高路易奖的事吧？”约瑟夫向勒罗伊点头示意，又指向马车，“请上车。”

　　片刻之后，王太子的车队向南驶去。

　　车厢里，勒罗伊将一份名单交给约瑟夫：“殿下，这是评审委员会最终评定的今年‘至高路易奖’获得者名单。”

　　科学院院长在一旁为王太子讲解：

　　“化学奖决定颁给我国的化学家勒邦先生。您知道的，他不但成功地从煤焦油里分离出了煤油，还从理论上阐明了煤油与煤焦油的关系。”

　　“非常合理。”

　　约瑟夫点头，就听勒罗伊继续道：

　　“生物医学学奖决定颁给我国生物学家阿查德先生。他关于生物遗传原理的论文在全欧洲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哦，是的，您也是论文的第一署名作者。

　　“只是，您吩咐过，不要给您颁奖。”

　　约瑟夫的目光向名单的下一行看去，就见上面写的是：

　　【物理学奖：查利·奥古斯丁·库仑（法国）。获奖成就——测定出真空中两个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与电荷量乘积成正比、与距离平方成反比。】

　　库纶的扭秤实验非常有名，为静电学开拓出了一片沃土。

　　约瑟夫正要点头，却突然想起拉瓦莱特上周向他汇报的，关于“火药行动”的最新进展情况。

　　嗯，所谓的“火药行动”，就是桑德尔和弗兰克进入博尔顿-瓦特蒸汽机公司，对其进行“特殊”引导的任务。

　　眼下，博尔顿-瓦特公司已经获得了高达80万英镑的政府投资，除了用来贿赂的钱之外，还剩余71万。

　　在弗兰克的建议下，公司用这笔钱在英国各地新建了5座最顶级的生产车间，3座研发实验室。

　　公司雇佣的工人数量直接翻了8倍，且薪水一律上调25%，管理层和技师更是加薪50%以上。还有什么员工宿舍、员工食堂，乃至员工网球场都已破土动工。

　　与此同时，公司的计划年产量更是提高了6倍。大量原材料也按照这个计划，源源不断地运往公司的仓库里。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正钱不是我的，随便霍霍”。

　　再加上高达3万英镑的巨额宣传投入，现在英国上下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在热议“全欧洲最伟大的蒸汽机公司”正在研制一种奇迹般的产品——功率高达180马力。其他国家在10年之内，绝对不可能达到同样的技术层次。

　　于是乎，整个英国都陷入了一场蒸汽机狂热之中。

　　按照约瑟夫的安排，下一步就该博尔顿-瓦特公司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隆重上市，狂吸一波英国股民的钱。

　　桑德尔和弗兰克手里还有大量公司股票，等到最高点的时候抛出去，那也是一大笔收入。

　　约瑟夫此时看着手里的《至高路易奖获奖名单》，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如，再给博尔顿-瓦特公司添一把火。

　　他看向勒罗伊道：“物理学奖要调整一下。”

　　后者忙问道：“您的意思是？”

　　“颁给詹姆斯·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