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772节

　　“为了荣耀！为了法兰西！握紧我们的枪！”

　　“嘿，我们17连可要拿到这一战的勇气勋章！”

　　“21连的都听到了吗？有人想跟我们争勋章，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是的，肖蒙等士官就是法军二次军改之后，新列编的荣誉代表。

　　他们都是严格挑选出来的——不但军事能力出色，还要通过政治鉴定，主要负责激励士气，帮士兵们进行日常心理辅导，教士兵们文化课等等。

　　荣誉代表属于士兵之中的“黏合剂”，同时也是战斗时的中坚力量。

　　他们几乎替代了以往军队中随军神父和掷弹兵的角色——现在，法军的随军神父数量已减少到了以前的三分之一。

　　类似带领士兵做祷告，以及听告解这些事情，荣誉代表就能做。神父们现在只负责主持节日弥撒和阵亡士兵的安葬仪式。

　　这也是约瑟夫减少教会对军队影响的重要举措。

　　在荣誉代表们的带领下，整个空心方阵在马穆鲁克潮水般的冲击之下，巍然不动。

　　很快，两队骑兵从方阵北侧掠过，准备掉头整队，然后再次发起进攻。

　　但组成空心方阵的士兵们立刻开始举枪射击。

　　随着一连串的火光从方阵北侧喷涌而出，足有上百名马穆鲁克骑兵被枪弹击穿了后背，伴随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纷纷栽落马下。

　　法军现在可是全员装备了线膛枪，彻底改变了燧发枪时代“命中率全靠信仰”的情况，百步之内几乎是指哪打哪儿。

　　肖恩大声提醒身边的战友们：“不要慌，按平时训练那样填装！第一排停止射击。”

　　十几秒后，后两排的士兵再次发出齐射。

　　不过这次，由于马穆鲁克骑兵已经奔出了近百米，所以杀伤力大为下降，只击毙了20多人。

　　易卜拉欣在远处隔着漫天沙尘，隐约能看到手下的精锐骑兵一直围着几个单薄的方阵转圈圈，却始终未能形成突破，心中不由地焦躁万分。

　　他低头祈祷了一番，拔出马刀，对周围的亲卫喝道：“为主道而战！跟我冲锋，碾碎异教徒！”

　　易卜拉欣用力一夹马腹，率领近千名后备军骑兵朝第二个空心方阵冲去。

　　然而，他距离法军的方阵还有一公里开外，便见数百名浑身是血的马穆鲁克骑兵迎面逃来。

　　为首一名半个脸颊都被枪弹撕碎的军官看到了贝伊的旗帜，忙上前将他拦住，声音嘶哑道：“贝伊大人，太危险了，请您快回去！”

　　易卜拉欣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自己手下排名前三的猛将哈吉德，顿时心中一紧。

　　哈吉德可是个打仗不怕死的莽汉。要连他都选择撤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算拼掉所有骑兵，也无法撕开法军的防线。

　　实际上，马穆鲁克骑兵已经表现得非常顽强了。就如哈吉德的部队，一共1200名骑兵，死到只剩700人时，才选择撤退。

　　果然，周围开始不断有马穆鲁克骑兵朝因巴巴村方向溃逃，督战官挥刀阻拦着，却如同大海中的片片树叶，很快就被巨浪卷走。

　　易卜拉欣惊骇万分，慌忙退回了因巴巴村，并吩咐手下军官聚拢溃兵。

　　半小时后，负责袭击法军侧翼的慕拉德也狼狈归来。

　　易卜拉欣反复询问之下，才知道他被400多名法军胸甲骑兵配合大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慕拉德可带了1200名骑兵的，只回来了不到1千人。

　　易卜拉欣正趴在地图上考虑接下来的战术，便有军官跑来向他报告：“贝伊大人，法国人已出现在不到两千盖马外。”

　　2000盖马大约就是1.5公里的样子。

　　易卜拉欣看向一旁的侍从：“有多少骑兵返回？”

　　“现在大概有不到5千名骑兵，贝伊大人。”

　　易卜拉欣到底也是马穆鲁克中军事能力最强的将领，皱眉略做思索，转头对传令官道：“让阿卜杜拉准备正面迎敌。”

　　他又看向慕拉德：“你带领全部骑兵一直向南移动，绕过法国人的侧翼，袭击他们的后队。如果遇到他们的骑兵，就撤退，换个地方进攻。

　　“等法国人出现混乱，我就从正面发起反击，和你配合。”

　　这里可是尼罗河平原，是骑兵的天下。

　　他之前是为了尽快解决尼罗河西岸的战事，这才一上来就发起决战。

　　但实际上，他的骑兵需要利用自身的高机动力，不断地来回拉扯敌人的防线，才能制造出优势来。

　　只是这样的战术会消耗不少时间。

　　易卜拉欣转头望向开罗方向，小声自语：“希望这段时间里，法德尔能挡住拉伊夫吧。”

　　没过多久，法军的军鼓声就依稀传入了易卜拉欣的指挥所里。

　　易卜拉欣登上一座谷仓的顶部，在望远镜中，看到一条稀稀拉拉的白色步兵线列，已抵达村外。

　　他不由地松了口气，以他对欧洲军队的了解，这种步兵线列应该排得尽量密集、整齐。这说明法国人在进攻时，无法确保队形。

　　很可能对面的法军指挥官只擅长防御，进攻能力一般。

　　这让他再次看到了希望。

　　慕拉德大声向骑兵们许诺战后的高额奖赏，率军沿尼罗河一直向南移动，同时散出大量骑兵探查法军的位置。

　　然而，他一直走出了近4公里，却仍旧发现西侧有成建制的法国步兵。

　　终于，南面的一片沙漠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尼罗河流域的地理就是如此——河流、绿洲和沙漠混杂在一起。

　　慕拉德知道，这片沙漠虽然只有不足6公里宽，但他根本来不及穿过沙漠再绕回来。

　　而且，他的骑兵已经打了小半天的仗，也没有穿越沙漠的体力。

第1145章 金字塔战役三

　　慕拉德是怎么也想不通，仅仅1万法军，是怎么将5公里宽的正面防线全部堵死的。

　　他无奈之下，命令骑兵列阵，向最近的法军步兵，发起了进攻。

　　法国骠骑兵发现了敌军靠近同时，天上的热气球便已经向第14步兵团，发出了警示。

　　原本呈双排细横队的法军步兵立刻开始变阵。

　　几分钟之后，2500名士兵就转换成了两个空心方阵，相距400米左右。

　　而千余名法国胸甲骑兵和骠骑兵组成的增援队伍也立刻赶来。

　　是的，马塞纳就是用这种方式控制住宽阔的正面战场的。

　　9千名法国步兵分为5个横队。每队之间间隔500米。骑兵在各队列间衔接。整个队列宽度达到5.5公里。

　　这样，就将马穆鲁克的军队全部压缩在了尼罗河和一片小沙漠之间的地带。

　　当然，这套战术能够成立的前提，是要随时掌握敌军的动向，然后迅速调动附近的部队集中起来，进行阻击。

　　慕拉德的骑兵看到空心方阵的刹那，士气就已经消失了大半。

　　两个方阵之间虽然看似有一大段空隙，但他们根本不敢去钻，因为那意味着两侧密集的射击会将他们打成筛子。

　　如果刚走到一半，对方的骑兵再上来纠缠，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慕拉德试探性地冲了一拨，没等法国骠骑兵出现，就慌忙退了回来，并向北折返。

　　因巴巴村西侧，上万名哈勒嘎步兵紧张地看着“松松垮垮”的法国军队不断靠近，纷纷举起了手里的火绳枪。

　　他们是由埃及的自由民以及没有继承权的马穆鲁克后裔组成的部队，平时属于辅助骑兵的“二线”军队，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参加这么重要的决战。

　　易卜拉欣骑着马，从他们身后不远处驰过，大声喊着“对面只有不到3千法军，主会庇佑我们”之类的话。

　　随着法军炮兵进行了几十轮压制性射击之后，法国的“步兵线列”从正面逼了上来。

　　哈勒嘎步兵的军官还在高声提醒手下不要急于开枪，法军便在120多步外，率先发起了齐射。

　　马穆鲁克的阵地上顿时血光漫天，至少有近百人中弹倒地。

　　要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上，燧发枪的命中率连1%都不到，火绳枪就更不用说了。

　　法国人竟能打得这么准？！

　　哈勒嘎步兵开始下意识地开枪还击，却发现法军的线列阵“消失”了。

　　法国士兵纷纷借助草丛或者树木隐蔽，快速装填弹药，似乎根本不担心线列散乱的问题。

　　马穆鲁克指挥官阿卜杜拉见状，毫不迟疑地下令全军出击——面对这么杂乱的敌军队列，他完全可以依靠兵力优势，将其正面击溃。

　　然而，等哈勒嘎步兵前进了十几步之后，就看到法军又变成了之前“松松垮垮”的阵型，接着，就是迎面爆出密集的火光。

　　是的，法军这根本不是什么步兵线列，而是最新的“散兵集群”进攻模式。

　　所有步兵都分散站立，可以随时找东西隐蔽，但却能保持绝对相同的前进速度，形成一个“松散”的横队。

　　在对射时，敌人对可以寻找遮蔽物的散兵的命中率将大幅降低，但法军却依旧能打对面的“固定靶”。

　　如果敌军发起白刃冲锋，散兵集群则会立刻聚拢，以标准线列阵进行抵御。

　　这套战术说起来简单，却对士兵的素质要求极高，一个不慎，就会真的变成乱作一团。

　　负责法军前线指挥的达武见马穆鲁克开始前进，立刻命令士兵原地齐射。

　　与此同时，法国的骑炮兵已在步兵左翼，布置好了射击阵地。

　　线膛枪和6门十二磅炮的交叉火力之下，哈勒嘎步兵还没冲出40步，就已经被打得横尸遍野。

　　不论阿卜杜拉如何严令，也没有一个人敢再向前半步。右翼甚至出现了数百人的溃退。

　　而达武却亲自率领法国散兵，再次发起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