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838节
侧后方也传来了雷鸣般的巨响。纳塞利兴奋地拍了他一把:“你看,我们的大炮开始还击了!”
珀帕德上士却是撇了撇嘴,他以前还没见过法国炮兵晚于敌人射击的。但第六集团军的炮兵三个月前还在大学里上课,能做到这个程度就算不错了。
法军的大炮让盖兹卡略为安心了一些,开始死死盯着远处不断靠近的大片小红点。
在双方的大炮互射20多轮之后,他已能隐约看到前方英国士兵的容貌,以及他们手中的黑色火帽枪了。
对面英国步兵线列中的军鼓声骤然停住,整条线列随之止步,同时最前排的英国人举起了枪。
珀帕德上士大声吩咐士兵们:“都稳住,不要开枪!”
下一刻,一眼望不到头的英国队列间闪烁出密集的火光,腾起的硝烟被风卷上了山坡。
盖兹卡咬牙克制住四下张望的念头,他担心鲜血和尸体会让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射击。
等英国人又向前走了十几步之后,盖兹卡终于听到了连队少尉的声音:“准备——”
他感觉绑缚手脚的绳索突然被解开了,当即举枪指向了早就选中的英国士兵,努力回忆着训练时的射击细节,眯眼瞄准了那人的腰部。
“瞄准——”
“射击——”
其实在“瞄准”的命令发出之后,激动的法国新兵们便已开始陆续开火了。
盖兹卡迫不及待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巨响,他用力挥去硝烟,却发现自己瞄准的英国人仍旧如野兽般步步逼近。
“装弹!”
少尉的喊声提醒了盖兹卡,他慌忙立起了枪,从腰间摘下火药包,朝枪口倒去。
他又用颤抖的手抽出通条,足足试了4次才将其戳进枪口。
他咽了口唾沫,用力向下杵着火药,同时抬眼朝对面瞥去,却看到那个红鼻头的英国人竟然开始举枪了!
这加剧了盖兹卡的紧张,手抖得更厉害了。
等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火帽时,前方已响起了“砰砰”的爆鸣。
闷哼和惨叫声从左右两侧纷杂传来,盖兹卡根本不敢去看,咬牙装好火帽,而后立刻举起了枪。
队列尽头正好传来连队少尉的喝令:“准备——”
盖兹卡用袖子抹去额头的冷汗,对身旁的纳塞利紧张道:“这些英国人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是的,他们此时面对的是韦尔斯利侯爵实施军改之后训练出来的第一批英国陆军,不仅装备精良,而且大多参加过实战,作战能力超出盖兹卡他们一大截。
“你看着吧,我这次肯定不会失手了……”
盖兹卡没听到纳塞利的回应,下意识转过头去,顿时瞳孔急缩,整个人像是被冻硬在了那里。
玻璃匠的儿子倒在血泊中,脖子向左扭成了诡异的角度,半张脸已被撕得破破烂烂,边缘几乎已融入了泥土之中。
“不,不!”盖兹卡用力摇着头,“你,你不能这样……”
“射击——”
盖兹卡只是木然地站着,不住责骂自己,“混蛋!如果刚才能多开一枪,或许纳塞利就不会死了……”
他没注意到,此时英军士兵已经压到了相距仅40步外的地方。
而在刚才的对射之中,缺乏经验的法国新兵们伤亡惨重,队列之中到处都是缺口,还击的火力也开始变得稀稀拉拉。
盖兹卡所在旅的旅长迪马斯中校收起望远镜,对一旁的传令官道:“让17营和18营后撤吧,他们已经失去作战能力了……”
锣声响起,连长大声命令后撤,珀帕德身旁的士兵却突然喊了起来:“我们还没有输!
“我们的身后就是祖国,绝不能后退!”
马里尼怔了一下,立刻跟着喊道:“对!我们绝不后退。继续装填,继续开枪啊!”
周围的士兵们如同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一般,纷纷红着眼睛举起了枪,“为了祖国!”
“绝不后退!”
“法兰西万岁!”
盖兹卡被人拍了一下,转头就见马里尼捡起一支枪扔给了他:“别愣着了。让英国佬知道我们的厉害!”
枪是装好了弹药的,盖兹卡用力点头,举枪和连队剩下的70名士兵一起发出了一轮齐射。
迪马斯中校望着仍在坚持的两个步兵营,皱眉道:“真是胡闹,快让他们退下来!”
然而,摇摇欲坠的两个营拼死发出的齐射却似起到了奇效,原本以为法军肯定会崩溃的英国人遭到近距离的骤然猛击,顿时有些愣神。
马里尼兴奋地挥手:“快,继续打!!”
盖兹卡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装填,再次举枪。
连长见状也不要求撤退了,拔出佩剑指向敌军,亲自指挥道:“瞄准——”
“射击——”
随着一阵火光闪过,最前排的英国士兵瞬间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人显然被吓到了,开始纷纷掉头逃跑。
法军阵地上随即发出一阵欢呼声:“看哪,我们赢了!”
“胜利属于法兰西!”
“不要停,保持射击!”
远处的高坡上,格雷厄姆爵士皱眉看着伤亡近两成的英军步兵线列,嘀咕道:“那些法国新兵表现得真不错。”
旁边的科萨科夫也举着望远镜,揶揄道:“还好您下令够快,否则您的人可能就真的要被击溃了。”
第1247章 死亡的防线三
格雷厄姆爵士倒是没显出不悦之色,谁也不会指望鞑靼人有修养。而且约克公爵也反复叮嘱过他,这次必须认真和俄军协同作战,所以他不想吵架。
“您的人都准备好了吗?”他岔开话题道。
“当然。”科萨科夫傲然点头,“叶夫列莫夫军团今晚大概只会睡4个小时,天亮前就在准备机动了。”
“希望我们明天就能占领奥芬堡。”英国人拉了拉衣领,“这鬼地方真冷……”
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打断了他的牢骚。
“法国人在干什么?”格雷厄姆爵士看了眼怀表,临近六点,交战双方应该早就返回营地了。
而双方的阵地相距两公里左右,加上天色开始昏暗,大炮几乎不可能射中这里。
科萨科夫笑了笑:“新手总爱这样,一激动起来就想不停地射击。这样下去,他们的炮弹三四天就会耗尽。”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一队马车缓缓经过,从那儿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格雷厄姆转头看去,就见那些车上都是受伤的英国士兵,或躺或坐,旁边还有能走的伤兵垂着头跟在车后,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
格雷厄姆皱了皱眉,慷慨地吩咐参谋道:“为这些人准备点儿热汤,每人发双倍的葡萄酒。”
“是,将军。”
英军营地里,士兵们围着篝火,用干面包蘸葡萄酒,配着腌肉默然送进嘴里。
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原以为今天会是一场对法国新兵的单方面虐杀,却没想到对面的反击竟然如此猛烈,有几个营的伤亡甚至接近20%。
西面的夜色中传来阵阵大炮轰鸣,令英国士兵们纷纷皱眉。
这炮声从中午开战到现在基本上就没停过。而天黑了还在持续开炮的情况他们以前还从未见过。
一名年龄稍大的士兵摆手示意其他人道:“都睡吧,明天还有仗要打。”
英国士兵们纷纷在地上铺了干草和毯子,正要伴着炮声入睡,却突然听到北侧的营地传来瘆人的惨叫声,“啊——”
十多人立刻又站起身来,紧张地朝那边望去。
半小时后,有消息传了过来,是法国人的炮弹飞入了第22营的营地,砸死了两个人。
说实话,在相距这么远,又不知道营地详细位置的情况下,想用曲射的榴弹炮命中目标的概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但法国人的大炮却仍旧在夜色中不断嘶吼,似乎就是要赌这微乎其微的概率。
于是,不知多少英国士兵都因22营挨了炮弹的事情,在持续的轰鸣中紧张得失眠了。
……
西侧的法军阵地前,樊尚在火把下仔细分辨指南针,而后在一门十二磅炮的前面用石灰画了条线。
不多时,有骑兵从夜幕中钻出,对他喊道:“偏南风,风速每秒3.5米。”
樊尚立刻拿出本子开始计算,三分钟后,他便对周围的炮兵们报出了修正角、装药量、仰角等一系列参数。
作为巴黎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蒙日教授的弟子,他虽然接触大炮仅一个半月,但计算弹道对他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百余名新手炮兵们立刻根据他的吩咐调整大炮,而后点火手拉动发火绳,8门十二磅炮先后朝着夜空喷吐出烈焰。
8枚炮弹划出非常高抛的弹道,最终落在了1.6公里外的英军阵地附近。
全都没有命中,不过最近的一枚相距英国人也就百十米而已。
法国炮兵对命中率并不在意,他们有一整晚时间用来射击,天主总能让几枚炮弹落在英国人头上。
至于弹药消耗,对法军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每天都会有火车从南锡的炼铁厂和沙勒维尔的火药厂不断地运送炮弹和火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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