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请住手 第34节
“听说,这秦亦现在住于镇国公府。”
有人提醒一句。
因为雍王偏爱诗词,平日跟文臣交往繁多,倒是对镇国公这种不通文墨的武将,不甚满意。
听秦亦住在镇国公府,他急了:“镇国公平日就不喜文臣,对父皇重视诗会更是颇有微词,据本王所知,他从未参加过一场诗会。这秦亦住在镇国公府上,不会被他要求,不能来参加诗会吧?”
“……”
此话一出,台上几人面色各异。
徐庭心中不忿,其子徐振林还未出面,可雍王却偏偏只在乎秦亦,实属打脸。
这时,从未主动开口的古月容轻声道:“殿下,秦亦来了。”
“来了?在哪?”
古月容扫视大厅一眼,摇头道:“殿下,刚才下官看到秦亦跟宁夫人一起来了醉仙阁,只是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雍王心说来了便好,随后又侧头跟董洪新耳语几句,董洪新闻言,微微点头。
这时,董洪新站了起来。
董洪新年轻时便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诗词而名满天下,如今身为礼部侍郎,早已是大梁国内家喻户晓的大儒,读书人人人敬之。
本来喧闹不堪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秦亦公子可在?”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董侍郎能在此种场合主动寻人,足以见得此人的重量,只是秦亦这名字,为何觉得又生又熟呢?
突然,有人提了一句:
“莫非是退了宰相府婚约的秦亦?”
“非也,他是被宰相府退了婚约。”
“就是那位身材如地缸、尖嘴猴腮的家伙?”
“呵,还有人能有如此长相?这不是妖怪吗?”
“……”
秦亦混迹于人群中间看热闹,本来还跟宁夫人和宁国韬有说有笑,突然就成了人人议论的焦点。
最关键的是…
这是诽谤啊!
要不是今天场合特殊,秦亦真想跳出去跟这些嚼舌头的书生拼个你死我活。
“身材如地缸?尖嘴猴腮的…妖怪?”
宁国韬扭头看着秦亦,似笑非笑。
“这群书生,简直胡说八道!”
听到秦亦被人诋毁,宁夫人也有些不满。
秦亦只能笑着安慰:“伯娘,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以谣传谣之人,不去理会便可。”
宁国韬也点了点头,说道:“不就是说贤弟身材如地缸、像是尖嘴猴腮的妖怪么,无妨!”
“……”
“不过这尖嘴猴腮的地缸妖怪,听着倒是新鲜,他们怎么想到的?”
“……”
秦亦看着宁国韬那难以下压的嘴角,说道:“宁大哥,想笑就笑出来吧,憋着多难受?”
“笑了吗?没有吧?”
宁国韬抹了抹嘴角,一脸正色:“但秦兄弟不必难过,刚才我进门时,还有人说我丑呢,我们不必理会造谣之人!”
秦亦看了看宁国韬,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说你丑不叫造谣,那叫事实。”
“……”
————
第42章 沈岚汐:姐姐让他参加嘛
大厅内吵吵嚷嚷,主题自然是秦亦。
古月容轻抿嘴唇,又想到那日前院之中,跟她相对而立的俊秀少年,朝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时至今日,想起来依旧感觉美好。
虽然他欺负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退婚、古月容觉得这就是欺负,但她不得不承认,秦亦在她见过的男子中,相貌最为英俊,跟丑根本不沾边。
刚开始听到台下的书生们诋毁他时,古月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甚至有种要为他出头的想法。
不过随后又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谁让你欺负我的,活该!
眉头舒展,目光平静的扫向台下。
“小可秦亦,见过董大人。”
众人循声看来,顿时呆愣在场。
只见一位身材颀长且匀称、一身刺绣白袍的少年站在那里,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近看之下颇为勾人。
不是说身材如地缸?
不是说长相尖嘴猴腮、如同妖怪?
这特么都是谁造的谣?
此人相貌冠于全场,刚才还信口开河之人此刻全部低下脑袋,心中还在咒骂消息来源…
董洪新道:“秦公子,听闻前几日你在此地写了一首佳作,就连陛下都赞赏有加,是也不是?”
“回大人,正是小可拙作。”
“秦公子大才,不妨把今日诗会的诗稿呈上,让大家也瞻仰一番!”
刚才进了醉仙阁,宁夫人就把台上几人的身份依次介绍一遍,秦亦知道,此刻说话之人乃大梁久负盛名的大儒,不敢怠慢。
“董大人折煞小可了!”
秦亦立马拱手:“只不过今日诗会,小可并未准备诗词,一时间也想不出,便不参加了!”
董洪新听罢,眉心紧锁。
不过作词写诗,全凭自愿,他也不好强迫。
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周围的书生听完,同样一阵唏嘘。
此时,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公子走进大厅。
此人面相极为俊美,且气质尊贵,自带气场,仿佛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寻常人不敢靠近。
而他身边确实没人敢靠近,因为几位身材魁梧的护卫护在他身前,手持长刀,目光坚毅。
在护卫的带领下,俊美公子上了三楼,
三楼的走廊上,醉仙阁的管事早已等候在此。
见到俊美公子后,连忙躬身作揖,引着他们走进一间事先准备好的厢房,打开厢房的纸窗,恰好可以俯瞰大厅,位置绝佳。
……
戌时一刻。
此时,七夕诗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徐振林也交出了他的诗稿。
经过台上大儒们的一阵商议,徐振林的诗稿便递到了幕帘后的祝想容手中。
看到落款,祝想容正襟危坐,手抚古筝,随后便轻轻吟唱起来。
“乞巧景遥遥,重逢只一宵。
月作开帐烛,云为渡河桥。
映水罗珊起,当风玉佩摇。
惟愁更漏促,离别在明朝。”
一曲唱罢,祝想容首先看向对面的朱彦锡。
只见朱彦锡微微蹙眉,随后舒展开来,又恢复了之前风轻云淡的模样。
祝想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诗!”
“月作开帐烛,云为渡河桥。实在是妙啊!”
“此诗当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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