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官 第172节
现在明明马上就要过年了,可是朝堂却还不消停。
若当真不想惊扰黎庶,他们就该静静的今年过去再立年号。
那些高高在上的洛阳诸公难道就不清楚,每次变更年号会给地方增添多少不必要的政务吗?
“太平已毁,何来中平!”
说罢魏哲忍不住轻叹着摇了摇头,而后便传令辽东无需理会此诏。
毕竟现在辽东的基层官吏简直不要太忙。
有这个闲工夫去变更年号,还不如再拖上一个月等新年号出世。
随后魏哲便率大军进入辽泽,开始最艰苦的一段行军之旅。
……
十日后,当太史慈在昌黎县外再度看见魏哲时他已然灰头土脸。
对于辽泽之险魏哲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此行他还是吃足了苦头。
不过两百里的辽泽,大军却足足用了十天时间才成功穿越,每日行军不过二十余里,速度慢的简直令人发指。
即便如此依旧有百余名伤员因病失去战斗力,只能留在昌黎县。
也幸亏魏哲有主场之利,辽东属国更是与自家地盘无异。
否则若是换做外兵前来,辽泽保证能坑的他们欲仙欲死。
要知道原历史中公孙瓒即便最嚣张的时候也没想过打辽东公孙度。
辽泽之险,可见一斑。
而太史慈在命人安顿好辽东大军后则颇为不解道:“兄长为何不走青州?区区黄巾余孽,焉能阻挡大军兵锋?”
太史慈本来还想顺便回老家转一圈呢,却不想魏哲竟然不走海路。
见他这么好奇,魏哲当即哈哈一笑道:“青州来来去去多少回了,无甚意思,此次难得出趟远门,自然要趁机与燕赵豪杰多亲近亲近!”
至于行军之苦魏哲倒不是特别在意。
甚至他这回还是故意挑了这条行军路线,就为了结识四方英雄。
要知道从辽东至洛阳可是几乎要穿越大半个大汉疆域。
对于行军来说这是坏处,可换个角度思考却又未尝不是一件好处呢!
不过太史慈想了想却还是没弄明白魏哲在打什么算盘。
幸好他已经习惯了听从魏哲的命令,于是次日便潇洒的上路了,只留下一脸羡慕的阎柔目送他远去。
……
数日后,右北平郡。
官道上只见一直长长的队伍好似蜿蜒的长蛇一般缓缓挪动着,其间可见众多马车、牛车在队伍中央吱呀行进,辎重车上满载着箭矢、帐篷和铁锅以及沉重的铁甲。即便到了正午太阳最毒时,士兵们汗湿的后背在布衣上晕出盐渍,可依旧没人敢擅自停下。
在队伍最前方是骑着快马的斥候,像蜘蛛网般向四周散开。
这是魏哲征讨黄巾时养成的习惯,即便是在自家地盘也不会放松斥候侦查之事,出了辽东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精锐每隔五里就会折返禀报,有时甚至要探查到三十里外。当大部队开始移动时,五色令旗在晨风中招展,万余步骑的队伍能排出五里长的队列,脚步声震得路边槐树叶子簌簌下落。
每隔半个时辰,铜钲就会“铛铛“作响,各部士卒则会重新整队。
在此期间士卒们趁机活动腿脚,或者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解渴,而伍长则会查看手下士卒的行縢有没有松散。
所谓“行縢”其实就是后世所称绑腿。
据说此物从战国时期便开始使用,无人清楚是谁发明,只知道此物对行军赶路有巨大效益,可免受蚊虫叮咬、草丛刮伤等麻烦。
当日头西斜,只见前军斥候的快马卷着烟尘朝中军奔来。
“启禀将军,前方二十里便是右北平郡治土垠城。”
魏哲闻言想了想,随即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官道之上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混在一起,兵戈铁马,旌旗猎猎,尽显肃杀之意。不过大军虽然井然有序,但却掩不住将士们脸上的疲惫。
魏哲见状当即下令道:“安营,扎寨!”
随着魏哲此言一出,大军上下顿时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前,鹿角拒马已布好,炊烟再次升起,而斥候们的马蹄声仍在夜幕中回荡,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军。
至于魏哲也没有端坐在中军大帐之中,而是在营中四下巡查。
只能说黄巾之乱对魏哲的影响太大了,使得他如今行军格外谨慎。
当然,这么做也有好处,至少魏哲几乎不用担心袭营的问题。
事实上只要大军严格按照兵法安营扎寨,袭营这种事基本没有威胁。
不过很多时候老将也难免懈怠,这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而正当魏哲在营外巡视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骚动。
魏哲心头一紧,当即策马向前,只见一队斥候疾驰而来,为首的斥候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将军,前方十里发现百余骑兵,对方自称乃是骑都尉公孙瓒,欲拜见将军。”
魏哲闻言顿时眉头微皱,他倒是没想到公孙瓒竟然来的这么快。
“也罢,引他前来吧!”
魏哲说罢便回中军大帐安坐,静等公孙瓒上门。
第155章 略见成效【22】
与此同时,公孙瓒一行则陷入沉默之中。
只见他神色刚毅,眼神冷冽,在北国风霜的磋磨下宛如一柄汉剑。
寒光四射,锋芒毕露。
看着身前依旧沉着冷静的斥候,公孙瓒的眉头忍不住皱得更深。
他确实没有想到魏哲在幽州境内竟然也会如此警惕。
这让公孙瓒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即便魏哲或许并不是在防备他。
相比之下,随公孙瓒一道前来刘备等人想法就要简单多了。
尤其是刘备,尚未完全痊愈的他看着眼前的斥候精锐心中只有佩服。
他甚至不由暗自感叹,难怪魏哲在辽东能屡屡灭国擒王,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道如此兵法他一个边郡豪强子是哪里学到的!
而另一边魏哲也没让公孙瓒久等,很快便传来了军令。
“公孙都尉,请。”只见军吏当前引路。
当公孙瓒一行来到大营前翻身下马,看着眼前戒备森严,井然有序的营地,众人下意识都忍不住多了几分肃然。
待帅帐的帘子被缓缓掀起,公孙瓒立即按剑而入。
“末将公孙瓒,拜见左将军!”
随着公孙瓒行礼如仪,甲胄相撞顿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得不说这位不愧是边郡悍将,当真是一副典型的幽州武人模样。
相比之下,身着青袍头戴武冠的魏哲倒是有点文人气质。
“伯珪来了。”只见魏哲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待公孙瓒在一旁胡床落座后,魏哲也没有问起他的来意,反而开口道:“近来塞外情况如何?三郡乌桓可有异动?”
公孙瓒闻言虽有点意外,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自张纯授首之后乌桓各部倒是颇为安分,不过…东部鲜卑最近却是动乱频频。”
“可探知其中缘由?”魏哲当即追问道。
“略有收获,不过尚未确定真假。”只见公孙瓒有些拿不准道。
话说檀石槐死后他所建立的鲜卑虽然四分五裂,但余部却依旧强大。
西部鲜卑叛离之后,漠南自云中以东分裂为三大部落联盟。
最大一支为中部鲜卑的步度根,其拥众数万,位于云中郡、雁门郡塞外。其二则是东部小种部落出身的轲比能,他的势力范围主要分布于代郡、上谷一带的塞外草原。
相比之下原本被檀石槐任命为“东部大人”的赫连勇反而势力最小。
不过先前素利攻玄莬不利,反而被太史慈带人偷家,导致元气大伤之后,却是给了赫连勇机会。
于是没过多久,素利惨死,所部被赫连勇与弥加、阙机瓜分。
或许是实力的增长让赫连勇又有了信心,故此近来频频挑衅轲比能,想要一统辽西、右北平和渔阳诸地的塞外鲜卑。
受此影响鲜卑诸部最近自然也变得躁动起来。
而随着公孙瓒说完,帅帐之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听得帐外风声呼啸。
片刻之后魏哲方才缓缓道:“伯珪有心了。”
直到此刻公孙瓒才说出来意,只见他干净利落的开口道:“听闻将军讨董,末将本也有心从之,奈何边事紧急实在抽不开身,唯以战马五百聊表心意。”
此言一出魏哲顿时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倒是没有想到公孙瓒会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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