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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448节

  孔端起心中一慌,随后强行平复心情,矜持点头,上了马车,随着军官一起去节度府。

  刚刚进节度府大门,他就听到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吼:“刘飞虎子!一个毛没长大的臭小子,也敢威胁俺?!真当俺不敢与他火并不成。”

  孔端起脚步一停,有些踟蹰,随后又在那名军官催促的目光中向前快步走了几步,跑也似得进了厅堂:“节度!万万不可啊!此时哪能跟刘大郎开战?!”

  耿京光着膀子,拎着刀大吼大叫,周围几名亲兵皆是低头不言,而在厅堂的最中央,时白驹正在光着膀子趴在担架上,将背上的伤口展示给所有人看。

  耿京见到孔端起,余怒未消,抖着胸口上一尺多长的胸毛:“孔先生,今日是那刘飞虎欺人太甚!小时,把那厮的言语重新说一遍。”

  时白驹在担架上艰难抬起头来:“是。刘大郎他说,若是耿节度再行此事,任由形势户掠夺百姓,那就离败亡不远了。”

  孔端起听罢,暗自舒了一口气,他还当是刘淮打过来了,但现在看来,无非就是放两句狠话,甚至都没有直接威胁,耿京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

  然而时白驹下一句就让孔端起直接愣住。

  “刘大郎还说了,孔先生既然提出了此策,自然是有罪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追究孔先生。”说到这里,时白驹顿住,看了看耿京的脸色方才说道:“至于是流放罢免还是杀头诛族,那就要看孔先生的表现了。”

  孔端起直接愣住不说,耿京却是怒极而笑:“这刘大郎确实是好大的口气,殴打俺麾下大将不说,竟然还要处置俺的主事,这分明一点都不把俺放到眼里,若不给他点手段看看,俺以后该如何在山东立足?谁还把俺放在眼里?左右,为俺披甲!”

  孔端起这次直接飞扑出去,一个滑跪来到耿京面前,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声喊道:“节度,万万不可冲动啊!现在哪里是跟刘大郎作对的时候?

  金贼还在,中原空虚,正是咱们大展拳脚之时,如何能将宝贵的兵马与钱粮抛洒出去,跟刘大郎的百战精兵厮杀呢?”

  耿京见状,连忙扔下长刀,俯身将孔端起扶起:“孔先生何至于此,俺倒是不怕那刘大郎,却生怕孔先生受了委屈。”

  孔端起就势站起,眼泪流了出来:“刘大郎一两句威胁算什么,只要耿大头领如日中天,他难道还能冲进来打杀了我不成?

  可若是耿节度一步踏错,将局势葬送,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别说是我,就算时将军,那也不是挨顿鞭子就能了事了。”

  时白驹低下头来,用担架遮住脸庞,沉默不语。

  耿京恍然点头,拉着孔端起的双手说道:“若非孔先生,俺险些犯了大错!”

  说罢,耿京又连忙蹲下身子,对时白驹说道:“小时,你先忍过这一遭,俺给你个言语作保证,到时候绝对饶不了刘大郎!”

  时白驹连连点头应诺,只是不断说他受伤事小,万万不能误了天平军的大事。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那些亲兵中比较伶俐的都已经看了出来,耿京生气是真的,却绝对没有跟刘淮开战的意思。

  只不过刘淮打了时白驹,骂了他耿京,更是威胁要杀孔端起,他作为大头领,不得不做出些姿态罢了。

  俗称政治表演。

  然而知道归知道,却也不耽搁孔端起与时白驹同时做出感激涕零之态。

  政治表态不得不上道。

  但是耿京语气一转,拉着孔端起正色说道:“孔先生,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不将刘大郎这厮的言语抛之脑后,咱们该如何反制呢?”

  孔端起思量了片刻,正色说道:“节度说的对,咱们不应该反应过度,却也不能毫无反应,应该派遣使者去临沂,不要找刘大郎,去找魏元帅,问问他是不是要与我天平军开战。”

  耿京眼前一亮。

  这倒是个好办法。

  现在刘淮明显是在当恶少年,年少轻狂,是说不通道理的,但魏胜老成持重,心中也有沟壑,有他拦着,刘淮也不会一气之下,做出过激的举动。

  这个行为颇有被熊孩子欺负之后去找大人评理的意味。

  “然而这只是治标,却不是治本之法。”孔端起正色说道:“耿节度,刘大郎之所以能如此猖狂,无非就是有精兵在手,背靠宋国。咱们同样也有精兵,同样也背靠宋国,却还是精兵不够多,与宋国的关系不够密切。”

  “耿节度还是需要按照之前的谋划,在秋收之后,率军攻打博州等地,扩大咱们天平军的辖地,练出一些百战精兵,这是其一。”

  “此外,还得加上一条,让有识之士出使宋国。”

  耿京皱眉说道:“难道是要贿赂……不是,给宋国官家进献礼物?”

  孔端起摇头:“非也非也,赵官家从来都是暗弱昏庸之辈,难以依仗,真正靠得住的反而是两淮那些主政的相公,有了他们的支持,出兵牵扯中原金贼,咱们就可以放心出兵,不怕被两面夹击了。”

  耿京连连点头,却还是有些犹豫:“宋国的相公们,难道就真的这般妥当?”

  孔端起拈着胡须笑道:“江南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从辛五郎他们口中得知了详情,那叶相公与虞相公皆不是凡人,而且若不是有建功立业之心,他们也不会来到两淮主政了。”

  辛弃疾自然也不是什么都说,更何况有些事情就连他也不知道,也因此,孔端起也只是打听到了宋国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的斗争,不过也足够了。

  听到辛弃疾的名字,耿京脸上的笑容一僵,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如此,那就麻烦孔先生了。”

  说罢,耿京又俯身拍着时白驹的肩膀说道:“小时,这些时日,你就在家好好养伤,来人,赐金银。”

  孔端起又安抚了耿京几句后,回到了自家府邸,将其余人都赶出去之后,连忙招来了做外事的管家:“你现在赶紧回去,将那些地契全都退回去,就说此事是一个误会。”

  管家诧异说道:“阿郎,这可是他们自愿投效的,任谁查都查不出什么来。”

  孔端起着急的跺脚:“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勿要废话,记住!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快去!快去!”

  管家虽然一头雾水,然而看到孔端起焦急的面孔,还是连忙抓起那一摞子地契冲出去了。

  虽然孔端起嘴里说不怕,然而怎么可能真的不怕?

  到时候刘淮若是真的死活非要弄死他,难道耿京能拦得住吗?

  人是脆弱的,尤其是这种文士,更是对武力充满了畏惧。

  一支箭,一名死士就可以带走他的生命。

  现在只能期望刘淮能遵守一下政治规矩了。

第559章 愚夫难以明是非

  天平军节度府中,在时白驹与孔端起走后,耿京在节度府呆坐了片刻,心中无比惆怅,想要找人商议,却又想到辛弃疾、李铁枪、贾瑞三人闭门不出的样子,心中更是烦闷。

  往日起事之时如此亲密无间的几人,现在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思量许久之后,耿京还是将张安国与邵进二人唤了过来,这也是他可以无所保留的商议私密的两个人了。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之后,见两人面上升起怒色来,耿京连忙摆手:“俺知道你们二人想什么,但今日不需要你们赌咒发誓,俺只想问你们一句,俺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听到耿京如此说,张安国却是愣了愣,随后着急问道:“大哥,你为何这么说?”

  耿京叹气:“俺是什么人,俺还不知道吗,除了有一把子力气,还有什么本事?但是这刘大郎可是有大本事,大智慧之人,他都说出如此重话了,俺就在想,俺是不是真的有了错处。”

  张安国瞬间气急:“大哥,你如何能这么想呢?你莫非将刘大郎当成什么活菩萨了不成?他难道就不收税?不收税他拿什么去养兵马?

  而且忠义军的佃户也不少,只不过他们冠冕堂皇,直接搞什么官田佃租,但这有什么区别吗?无非是以前员外收租子,现在官府收租子。”

  邵进同样有些气愤:“大哥,俺知道你想要对百姓好,俺也想对父老好。但是咱们把好处都给百姓了,咱们的儿郎军兵怎么办?若是大军败了,那些百姓只有被杀光一个下场!大哥,这种时候,千万莫要妇人之仁!会害死所有人的!”

  耿京连连点头,到了最后一声长叹:“俺倒是知道刘大郎是个爱民如子之人,为了能恢复民力,将大军都发往地方驻扎了,叫什么来着,哦,对,卫所兵。这点俺的气魄不如他。”

  听到这里,张安国更加生气:“天杀的刘大郎!若是这厮在山东西路,直面金贼,大哥你看他还能不能如此施施然?!就是因为咱们当了他们的盾牌,他们才能红口白牙的说恢复民力!要我说,冬日咱们出征,粮食若是不够了,就应该管忠义军要!若是不给,咱们也不妨将金军放进山东腹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耿京重重一拍桌子:“老七!你如何敢说这种话?!难道你还要与金贼媾和不成?!”

  张安国当即承认错误:“大哥,是我口不择言,可这刘大郎实在是太气人了!”

  耿京却是开始替刘淮说话:“刘大郎那里也难,他们去年一年都没有歇过,张荣张总管都陷进去了,可见两淮是真的凶险。现在想要休养生息倒也无可厚非。”

  “俺也相信刘大郎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敌意,但凡有些别的想法,就不会换回来七千兵马了。”

  “那些统领官与都头都将刘大郎视若神明,就算大铁枪他们愿意回来,又能带回来多少人呢?”

  说到这七千兵马,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复杂之情。

  这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一方面,多了七千多张嘴,其中还不乏有精锐甲骑,开支无比巨大。

  但另一方面,乱世中谁嫌兵马多呢?

  “老七,分与你的那四千兵马,你拉拢的怎么样了?”既然说起此事,耿京就顺着话头继续说了下去:“五郎他们闭门谢客那是给俺脸,俺也不能一直让他们躲在宅子里啊,那像话吗?拉拢的差不多了,俺就亲自将他们请出来了。”

  张安国叹了口气:“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前几日那几个淮西人还问我,说能否去拜见辛将军。我都有把他们都换掉的心了。”

  耿京再次摇头:“哪里能这么简单?秋后就要开战了,现在临阵换将,岂不是自乱阵脚?”

  张安国:“大哥说的是,不过这几日给他们分了许多地,总该能安下心来。”

  耿京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涉及有关夺地的话题:“准备厮杀作战吧,多夺一些地盘,再抢一把金国的府库,日子总会好过一些。”

  话声落下,三人各自沉默,片刻之后耿京笑道:“此番将你们叫来,也就是为了安个心罢了,俺……”

  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名亲卫敲了敲门:“节度,有军使自兖州来,带来了书信。”

  张安国立即起身,将亲卫与军使全都迎了进来。

  军使递过了书信,拱手说道:“节度,俺是叶将军的人,他说耶律兴哥整个部族都向东走了!”

  “什么?!”张安国立即跳了起来。

  天平军的骑兵本来就少,此时契丹人都走了,秋后的大战岂不是只能用步兵当主力了?

  耿京却是保持了沉稳,身后接过了两封信件,一封竟然是几个月之前,刘淮写给耿京的,信中详细叙述了契丹部族的困境,希望耿京能善待耶律兴哥等契丹人。

  另一封则是耶律兴哥写的。

  原本他在与刘淮私下联系之后,就想着举族搬迁,然而他还没有与耿京交涉,耿京就因为定下秋后出兵作战而给了契丹部族一些粮食与战马。

  这也导致了耶律兴哥十分难堪,自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就将此事按下。

  关键这么一来,耶律兴哥也无颜面对刘淮了,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冷处理。

  可在几个月之后,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契丹部族本来就是外来户,主客矛盾十分严重,天平军又没有有意识的去解决这问题,所以在平日里就与周围的汉人有过摩擦。

  到了天平军试图完成封建化的如今,周围的豪强大户有了名义,立即联手,准备将契丹部族先排挤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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